牛府大堂。
秦夜、陳七兩人站在大堂中，打量著大堂內的情況。
踏踏踏。
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從大堂門口，走進了兩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穿著華麗長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臉上有些肥碩，將一雙眼睛都幾乎掩蓋了。身後，自然是牛大業了。
“兩位官老爺。”牛大福一臉諂媚笑意道，“請坐請坐。”
陳七淡漠道：“不必了，我們是來查案的。”
“查案？！”牛大福一驚，問道，“什麼案子？我們牛頭村有什麼案子發生嗎？我們牛頭村可是民風淳樸的地方。”
陳七道：“民風是否淳樸，要問過之後才知道。”
牛大福連忙點頭：“官爺說的是，官爺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陳七問道：“前段時間，何家大少爺何有龍有沒有來過牛頭村？”
牛大福道：“何有龍大少爺？他哪裡會來我們牛頭村這個地方啊。我每一次給他送禮，都是去何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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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七道：“何家的人提到過，何有龍是來牛頭村收租的。你與何家也算是姻親關係，真的沒有見過何有龍？”
牛大福急道：“官爺，有你在我怎麼敢隱瞞，我的確沒有見過何大少爺。何況，收租的日子還要過幾天。”
秦夜仔細打量著牛大福，這個腦滿腸肥，說幾句話都有些粗氣的傢伙，沒有說謊的樣子。
何有龍真的沒有來這裡？
秦夜想了想，問道：“如果何有龍來到牛頭村，他最想去哪裡？”
“最想去？”牛大福想了想，嘿嘿一笑，“那自然是屠家小娘子那裡了，何大少爺可是垂涎許久了。”
秦夜眼中流露出不喜：“屠家小娘子？”
陳七追問道：“是屠有源的妻子？”
牛大福笑道：“當然是她了，整個牛頭村，就屠家小娘子長得十分的水靈。我記得在半個月前，屠家小娘子去了一趟縣裡，被何大少爺給看到了。”
“何大少爺大發善心，垂青屠家小娘子，可那屠家小娘子竟不識趣，跑了。”
陳七問道：“那何有龍之後有什麼動作？”
牛大福道：“何大少爺詢問了屠家小娘子的身份罷了，我正好也在一旁，就說出來的。至於接下來，就沒有見何大少爺有什麼動靜了。”
秦夜道：“走。”
陳七跟了上去。
“兩位官爺，留在這裡吃個晚飯再走啊。”牛大福喊道。
見兩人走遠了，牛大福對著一旁的牛大業道：“牛管家，十五祭祀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
牛大業回答道：“老爺，都準備差不多了。”
……
牛頭村的小路上。
秦夜、陳七兩人走著。
陳七偏頭看了眼秦夜：“秦哥，那最後牛大福說了什麼？”
秦夜道：“準備十五祭祀的東西。”
“十五祭祀？”陳七微微一怔，“這不是還有時間嗎？難道這個牛半村真的家纏萬貫，準備東西太多了。”
秦夜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呢？接下來去那屠家看一看。”
秦夜看了眼陳七，陳七立即心領神會：“牛頭村的屠家只有兩戶，一戶是屠有源夫妻，兩人十分年輕，都是二十出頭的。
“屠有源租借了幾畝田地，就是何家的田地。似乎，還有進山打獵的習慣，可以維持兩人的生活。”
“屠家小娘子為屠方氏，養蠶織布，採摘野菜，拿到縣裡販賣，補貼家用。由於長相出眾，小有名氣。”
“至於另外一戶屠家，為三口之家，一樣是男耕女織。由於長相普通，倒是沒有什麼被人注意的地方。”
秦夜低聲說著：“屠有源的地來自於何家？”
“是啊。”陳七說著，“整個牛頭村的地，一部分在何家手中，一部分在牛大福家中，剩下極少部分才是牛頭村的。”
兩人談話直接，來到了一個半黃土半木頭的房子，屋簷都有著幾塊斷了，並沒有修補。
房子並不大，看上去只有兩間，再加上外面用柵欄圍了一定的區域，用來養雞。
只是，並沒有看到雞。
秦夜、屠有源兩人走了上去。
屠家小娘子屠方氏正蹲在門口洗著野菜。
秦夜打量著屠方氏，眼神微微一動，難怪在龍山縣小有名氣。
五官清秀的鵝蛋臉，皮膚似乎是長久勞作的緣故，呈現出幾分健康的古銅色。使得整張臉，看上去既健康，又美麗。
從脖子處的雪白，可以知她原本的皮膚必然是凝如白雪的。
只是簡單的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就是一種賢良淑德之感。美目顧盼之間，賢惠自愛。
陳七走上前去，告知了身份。
屠方氏站了起來，看著秦夜、陳七兩人，臉頰微微泛起一抹紅暈，煙視媚行道：“不知道兩位官爺有什麼要問的？”
陳七問道：“何家大少爺何有龍可有來過這裡？”
“何有龍？”屠方氏眼神一閃，頓了頓，道，“沒有，我沒有見到何有龍。”
陳七追問道：“真的沒有見過何有龍？”
屠方氏聲音順暢道：“是的，我並未見過何有龍。”
秦夜突然道：“屠有源去了哪裡？”
屠方氏眉頭皺了起來，眼神顯得有些兇戾。但一瞬間的功夫，又恢復到了正常狀態：“夫君去田裡幹活了，過一會應該就回來了。”
那一瞬間的兇戾，被秦夜捕捉了。
他心中，有些好奇。
秦夜轉身走去：“陳七，走了。”
“秦哥？”陳七一臉困惑，但還是跟了上去，“秦哥，我們還沒有問什麼呢？這麼就走了。”
“不用問了。”秦夜道，“這個屠方氏有些奇怪，你就算是問再多，也問不出結果。”
秦夜朝著西方那逐漸落下的夕陽看了眼，道：“很快就入夜了，我們先留在牛頭村。”
陳七點頭道：“好，我去找一個地方借宿。”
秦夜擺了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們在屠方氏附近找一個地方，可以觀察到她家的位置就可以了。”
“一個晚上，沒什麼大不了。”
陳七道：“嗯，好的。”
天下徹底暗了下來。
秦夜、陳七兩人坐在一棵樹的樹枝上，依靠著樹幹，望向屠有源的家。
陳七好奇問道：“秦哥，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秦夜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什麼發現，只是覺得整個牛頭村都有些奇怪，讓人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屠方氏，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更加強烈。”
“不舒服？”
陳七滿臉困惑，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只是有些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