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二龍的介紹,郭正和林之棟慌忙向老和尚行禮,唐禮生卻如同木頭人一般僵直的站在原地出神。
自從老和尚決定回京,京城內便傳開了,這也是皇上有意為之,甭管誰心裡還存著不可告人的心思,老和尚的迴歸便是對當今皇上最好的認可!
老和尚可是皇家輩分最高的一位, 雖說一些封賞要等他到了京城才會昭告天下,但地位早就擺在那了。
不論是郭正和林之棟,還是唐禮生都知道老和尚跟在襄王爺身旁,水災之後便會回京,誰能想到會在立山縣見到這位老祖宗。
老和尚自然被安排坐在上首位,郭正和林之棟甚至不敢坐下,秦無病好說歹說, 二人才勉強坐下, 也只是坐在椅子邊上。
鳳鳴, 二龍還有小摩小斯都站在門口,秦無病肯定不捨得自己站著,沒蹺二郎腿已經是對老和尚的尊重了。
屋內只剩唐禮生一個人站著,好不尷尬!
老和尚上下打量了一下唐禮生問:“你誰啊?”
唐禮生這時多少反應過來一些,撲通一下跪地磕頭,口中喊著:“給老祖宗請安!”
老和尚起身就是一腳:“誰是你祖宗?認個太監做義父,做你祖宗還有臉嗎?”
唐禮生被踹倒在地,惶恐的看著老和尚,更蒙了。
秦無病趕忙起身,先是將老和尚拉回椅子上做好,勸道:“七叔莫生氣,他不會說話,我剛問了他好多問題,他也是支吾半天,可能他不善言辭。”
說罷,秦無病沒等老和尚提出問題,轉身又將唐禮生扶起, 也勸道:“說話要注意一點,過一下腦子,我七叔是什麼身份,你不能當做是對我,敷衍了事!”
唐禮生渾身發抖的站在那裡,秦無病說了什麼他根本沒有聽進去,他只想著離開,越快越好。
可當他剛一抱拳,想說家裡還有事,老和尚有開口了:
“聽說你前些日子,命人殺了你岳父?”
唐禮生一口氣沒吸上來,直接癱坐到地上。
“忘了你沒骨頭這事兒了,多餘扶你起來!”秦無病嘟囔了一句,這一次沒再過去攙扶。
“問你話呢!”老和尚吼道。
唐禮生趕緊爬起來跪好,聲音發顫的道:“冤,冤枉啊!”
“誰冤枉你?”老和尚探著身子問。
“他!”唐禮生想都沒想指向秦無病。
老和尚起身二話不說又是一腳,隨後罵道:“他屁都沒放一個你說是他?我剛才說的不是人話嗎?你聽不懂?”
老和尚越說越氣,又踹了兩腳,這才罷休,主動坐回椅子上,然後說:“來,咱們重新來!你岳父是你命人殺的吧?”
秦無病撓了撓額頭,這便是皇權,這便是階級,老和尚踹唐禮生,猶如唐禮生踹自家奴僕,誰都不能挑理,當然,若是唐禮生鐵骨錚錚,不堪其辱,自盡而亡,那老和尚怕是要擔上一些罵名,也僅僅是罵名。
可唐禮生哪有骨頭!但凡長了骨頭,也不會為了仕途認七喜為父,近身伺候多年!所以,他今日的位置可說來之不易,他又怎肯輕易失去?
唐禮生戰戰兢兢的重新跪好,還沒想好怎麼答,老和尚又開口了:“想好了再說,我這麼大歲數了,真說踹你的時候傷到自己,你的罪過也小不了,別說繼續當官了,我能讓你一家子帶把的都進宮……跟你義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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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禮生差點就背過氣去,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一般,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二龍,將他拎起來!”老和尚喊道。
二龍上前將唐禮生拎起來,重新跪到地上,老和尚才探著身子問:“瞧你嚇的這幅樣子,說不是你幹的誰信?”
唐禮生慌忙擺手,老和尚又起身,唐禮生脫口而出:“是,是!”
“是啥呀?”老和尚貼近唐禮生的臉問。
唐禮生支吾半天,臉都憋紅了,也沒說出一個字。
“無病,告訴他,為何是他殺了胡謙!說明白了,他也就安心跟我進宮了。”
“七叔說的簡單,進宮這麼大的事,怎麼也需要過下內務府,再說,他連自己岳父都敢殺,七叔帶在身邊我可不放心。”
“帶他進宮是為了救他,他能明白,感激我還來不及呢!怎會對我心生怨念。”
“七叔這話我聽不明白。”
“這還不簡單,胡謙是從一品大員,正經是個好靠山,他得了失心瘋才會動手殺自己的岳父,跟揮刀自宮一個意思!他怎會捨得自己下手?”
“我明白了,他背後定是有人指使!”
“對嘍!他以為死了個太監又找到個新靠山,按照人家說的去做便能升官發財,他也不想想大長公主是那麼容易被人害的?一枚棄子,還在這自鳴得意!你以為我來幹什麼的?這些破事能逃過皇上的眼睛?”
唐禮生的臉色已經不是人該有的了,慘白如紙!
秦無病看著他連連搖頭說:
“剛我還覺得七叔在開玩笑,現在想來,讓你咔嚓了之後進宮真真是救你性命,也就七叔能護下你,不然,你活不到京城!”
唐禮生已經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了,他努力的大口喘著氣,汗水不斷的滴落到地上,腦子卻死活轉不起來,只會一味的問自己:‘我該如何是好?我該如何是好?’
郭正和林之棟早就看愣了,他們誰能想到秦無病與皇上的七爺爺能一起演這麼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