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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第二天一早,點卯完畢之後,秦書淮去了邱大力的房間。

邱大力很忙,忙著招人,忙著安置陣亡弟兄的家屬。

見秦書淮進來,說道,“小書,今天開始你和林管事一起去聚賢閣招人。好好把關,多找些帶種的,咱青龍堂這次元氣大傷,得好好補充補充。”

秦書淮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說道,“師父,徒兒向您辭行。”

邱大力一聽,一腳踹到了秦書淮屁股上,瞪著眼罵道,“臭小子,這個時候又要去哪野?堂裡這麼忙,要去也忙過這陣再去。”

秦書淮道,“徒兒想出去,自己闖蕩闖蕩,見識下真正的武林。”

邱大力驚得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吶吶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說啥?”

“我想出去闖……”

“閉嘴!”邱大力猛地跳了起來,衝秦書淮吼道,“臭小子,就你這點功夫,闖蕩個屁!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好手嗎?就你這性格,不出十天半月就得橫屍街頭!”

“師父……”

“少廢話!告訴你,只要老子在一天,只要你還認老子這個師父,你就別想去!再敢說,老子打斷你的腿!”

秦書淮便不再多說,轉頭出了門。

邱大力怔怔地看著秦書淮出門,心裡還是不放心,又把門外的兩個幫眾叫了進來,吩咐他們跟著秦書淮,要是他出了總舵大門,立即回來報告。

秦書淮出了邱大力的房間,直奔執法堂。

按照幫規,幫眾若要脫離幫會,需徵得執法堂的同意。執法堂同意後,雙方簽署一張契約,表明一方已經脫離江河幫,從今以後行事如何與江河幫再無瓜葛。大多數幫會是允許幫眾離開的,除非是例如魔教等教派,一旦入教終身不得脫離,否則便會被視為叛教。但是大多數人又不會輕易脫離幫會,原因很簡單,在幫會混的誰還沒點江湖恩仇,一旦退幫就失去了幫會的庇護,很可能第二天就被仇家殺了。

秦書淮進了執法堂,表明來意,把執法堂負責這方面接待的人嚇了一跳。誰不知道現在秦書淮如日中天?這個幫主親封的“掌土使者”,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多少人羨慕並嫉妒著他,怎麼說不幹就不幹了?這事太大,他一個小小的接待使可做不了主,說了聲“稍等”,趕緊跑去報告左執法林天源。

林天源一聽,也是大吃一驚,秦書淮可是“掌土使者”,他脫幫干係重大,自己也做不了主,便當即先讓接待使去穩住他,然後自己立即去通報了魏宗懷。

沒過多久,從護法堂來了一人,對秦書淮說道,“秦兄弟,幫主有請,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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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淮儘管有點心理準備,但還是微微一驚。

幫主齊晉,終於露面了!

跟著那人出了執法堂,在路上碰到了邱大力,邱大力一副要吃了秦書淮的表情,上來又要踹秦書淮,被那人擋住了。

邱大力怒氣衝衝的指著秦書淮道,“臭小子,你要真敢走,老子就一定打斷你的腿!翅膀還沒硬就想飛?除非老子死了!”

秦書淮沒有吭聲,心裡卻暗道,走?從進入江河幫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沒想過走!

自己就是要以退為進,跟大佬面對面地談條件!

至於自己夠不夠格?不說那些功勞,就說十六歲就到達築基境二等(外界一直認為他是二等),光這點就夠駭人了。江河幫會輕易放自己走?除非幫中大佬的眼都瞎了!

對於自己這樣的存在,按照東廠的尿性,只有兩種處理方式——要麼為他們所用,要麼一刀抹殺,以絕後患。東廠打造江河幫是做什麼的?就是制衡武林的。他們會允許一個不能為己所用、未來又極可能成為武林高手的人存在?可以說如果自己真的退幫,恐怕第二天就會暴屍街頭。

但江河幫是絕對不想這麼做的。現在江河幫快速擴張,正是用人之際,怎麼可能會放著自己不想用?別說江河幫,就是武林中無論哪個門派,自己這樣天賦的弟子都是會重點培養的。江河幫的四個大佬都是人精,又怎麼會不懂這點?

也許正因為這樣,一直鮮少露面的齊晉才想見自己一面,以確定自己的真實想法。

所以,一會兒的談話,自己得精準地掌握中間的平衡點。自己既要以退為進,說動齊晉將香主之位給自己,但又不能說得太過。說得太過會導致兩種結果,一種會讓齊晉認為自己去意堅決,留不住自己,那他自然會派人殺了自己。另一種是讓齊晉覺察到自己的野心,這也是極其危險的事。

齊晉能迅速把江河幫打造起來,可見他必然是東廠精英中的精英,要想騙過他,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說到底,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都是系統逼的!

秦書淮跟著那人到了一座精緻的別院裡,偌大的別院竟然沒有一個守衛,只有兩三個侍奉,可見齊晉對自己的修為極有信心。

進了一間裝修雅緻而低調的屋子,秦書見到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中年人身穿褐布衫,腳穿黑布鞋,看上去極為樸素。他的太陽穴高高鼓起,眉毛稀鬆,臉上溝壑縱橫,乍一看極像一個普通人。但只要多看一眼,就會發現他的眼睛不大卻神采飛揚,面露微笑卻彌散出一股淡淡的威壓之氣,上位者的不凡氣度躍然而出。

想必此人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齊晉了。

秦書淮立即上前拜道,“屬下秦書淮,參見幫主!”

齊晉淡淡一笑,道,“起來吧,坐。”

氣度淡雅,一團和氣,給秦書淮一種來自長者的親切感,卻又不失威嚴,只有長期浸淫於上層的人才有這種氣場。

秦書淮坐到了椅子上,然後兩眼直愣愣地盯著茶几上的香蕉。明朝的香蕉主要產自GDHN等地,這東西保質期短,所以在北方只有極富貴的人家才能吃到,一般人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齊晉見狀呵呵一笑,道,“吃吧。”

秦書淮立即拿起香蕉,帶著皮一口咬了下去,嚼了幾下,然後呸地一聲吐了出來,說道,“噗,什麼東西這是,這麼難吃!”

齊晉哈哈大笑,又道,“傻小子,那東西是剝皮吃的。”

說罷起身,親手給秦書淮剝了一個香蕉,遞到他手裡,說道,“再嚐嚐。”

秦書淮咬了一口,頓時一笑,道,“原來這東西是剝皮吃的!真甜!要是有錢了我以後天天吃!”

雖然明朝的香蕉沒有現代的大,但秦書淮自然不可能認不出香蕉。他裝傻充愣,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樹立自己稚氣未脫、見識狹小又胸無大志的形象。

這是一場心理戰,秦書淮要對付的是一個閱人無數的人精,要騙過他難於登天,所以他不捨得放過每一個表現的機會。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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