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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定國不如你!

聽到這個名字,秦書淮提著的氣頓時一鬆,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倒下來。

李定國急忙上去扶住秦書淮。

秦書淮靠在李定國肩上,說道,“你怎麼來了?吳家人和王爺怎麼樣?”

李定國雙手剛碰到秦書淮,就溼漉漉地沾了一手血。

哪還有心情再說什麼,二話不說背起秦書淮就往某個方向狂奔。

……

城外,曹國清親率大軍趕到了現場,卻只在城外三里遠的某處看到一個空蕩蕩的出口。

“啟稟曹將軍,他們跑了!不過,現場留下了幾條清晰的馬車印!暗雲宗的好手已經追過去了!”一個親兵來報!

曹國清氣急敗壞地大吼道,“都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將軍!”

大隊兵馬便循著馬車印狂奔而去。

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外城的兵馬,也就是吳玉田的人。

曹國彰已經升任曹國清為成都城守,讓他有權節制城內外所有人馬——儘管曹國彰很清楚自己這個弟弟是個草包。

但是他現在別無選擇。

曹國彰雖然視吳玉田為心腹,但現在吳玉田的家眷被劫,他不得不懷疑吳玉田已經準備反水了。退一步講,就算吳玉田不打算背叛他,他也得有所防備。

但是,吳玉田手握五萬雄兵,曹國彰也沒那麼容易直接奪了他的兵權。一個處理不好,就會把本來可能不想背叛他的吳玉田,逼得不得不背叛他。

所以他只能先授予曹國清節制之權,然後再做進一步動作,以期在最快時間內把吳玉田的大軍掌控在自己手裡。

秦書淮很快被李定國背到了僅離城外四五裡遠的一座山頭的樹林裡,吳家家眷以及蜀王、蜀王家眷也都在這裡。

原來,三輛馬車是假,為的就是引開追兵。

而吳家家眷以及蜀王等人,則是由智仁、汪大童、李定國以及白蓮教中輕功較好之人背過來的。

這裡雖然裡成都城只有四五裡遠,卻是莽莽大山,川軍想找到他們沒那麼容易。

眾人看到如同從血水裡剛撈上來一樣的秦書淮,無不大驚失色。

更心生敬意。

若不是國公爺以一人之力拖住敵軍,怕是他們沒那麼容易逃脫。

智仁急忙上去扶正秦書淮,然而二話不說給他輸送真氣。

又喊,“老汪,給他止血!”

他喊的這聲很多餘,因為汪大童早已撕開了秦書淮的衣服,準備給他上藥了。

然而看到傷口後他就定住了。

胸前一條大傷口,長約八九寸,深約一寸,裡頭的肉都翻出來了。

右肩少了一塊肉,根本血肉模糊。

背後還插著一根箭,箭頭已完全沒入肉中。

而左肩竟還留著半截寒光閃閃的彎刀,那彎刀深入鎖骨,這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拔出來絕對大出血,以現在秦書淮的失血狀況,必死無疑!

饒是汪大童縱橫江湖多年,也不忍直視此等慘狀!

而其他人,從白蓮教徒到吳府侍衛、家眷、蜀王朱至澍,無不鼻子一酸!

好漢子!一頂一的漢子!

見汪大童在那發愣,智仁不顧真氣外洩的危險,大吼了一聲,“上藥啊!”

汪大童想了想,決定先不管那半截彎刀和箭頭,止住他胸前的那個刀傷再說。

他從懷中掏出了兩瓶金瘡藥,這是丐幫密制的金瘡藥,配製過程極為麻煩,因而只有九袋弟子以上才有。

汪大童給秦書淮上藥的時候,李定國猛地脫了外衣,然後又扒下了自己的內衫,想撕開給秦書淮做繃帶。

卻聽朱至澍忙道,“本王這有紗布!有有有,本王來時怕受傷,帶出來了!”

說完連滾帶爬地跑過去,親自翻起了包袱,也不管王爺的儀態了。

她的一個嬪妃湊過來想幫他一起找,卻被他嫌手笨,一把推到了一邊。

“找到了,找到了!”

朱至澍捧著一大卷紗布跑了過來,卻因為太急不小心滑了一跤,也顧不上腿有沒有磕破,馬上起來送到汪大童手裡。

汪大童在秦書淮胸前的刀傷上撒了足足一瓶金瘡藥,才勉強覆蓋上,然後飛快地幫他包紮起來。

接下來是右肩,那裡缺塊肉,血肉模糊。汪大童也顧不得那麼多,拿水先衝了下傷口,然後撒上足足一瓶金瘡藥,再行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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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淮面色蒼白,臉部肌肉不住顫動,卻一聲都不吭。

不是不想喊,是他現在不能喊,一喊保他命的真氣就會外洩,他必死無疑!

這麼重的傷,要是換做普通人早死了!他之所以沒死,就是因為體內還有純陽的一口易陽真氣在!

而智仁的真氣,只能幫他維持下體溫而已!

但即便智仁的真氣至純至陽,也無法阻止秦書淮因失血而體溫下降!

再說現在是冬天!

沒辦法了,智仁說道,“點火,給他取暖!”

吳府老爺子忙道,“火摺子,我這有火摺子!”

王府侍衛統領趙克清對僅剩下的七八個侍衛說道,“快去拾柴火!”

而白蓮教的人則早已像一群發瘋了的野狗一樣竄出去找能燒的一切東西了!

朱至澍一個嬪妃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現在點火,要是被發現怎麼辦?”

很快被朱至澍一個巴掌扇倒了!

沒給她任何解釋!

火升起來了。

汪大童暫時不敢動那半截刀柄,只是拿刀子,幫秦書淮把背後的那個箭頭給挖了出來。

他的金瘡藥沒了,不過智仁那有少林密制金瘡藥,強效也是武林罕有,便拿出來敷上,然後包紮。

這幾處的傷口止住後,秦書淮的失血狀況好多了。

又服了一顆固元單。

在汪大童的幫助下,十香軟筋散的毒也慢慢被秦書淮逼出去了。

體內的易陽真氣在快速增長。

汪大童見秦書淮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便問道,“盟主,現在拔刀能抗住麼?”

這半截彎刀自然需儘早拔出,否則傷口化膿,便是神仙難救。

秦書淮虛弱了點了點頭。

這時,朱至澍又跑著拿來一個精緻的盒子,說道,“本王有六百年野山參,強元固本有奇效,要不然先吃了再拔?也好給國公爺打個底啊!”

這顆山參是崇禎賞他的,平常他哪舍得吃?但是這會兒拿出來,卻好不心疼。

為啥?他的命是秦書淮救的,他們朱家的江山是秦書淮救的,他堂堂王爺,這個時候能看著他去死?人得講良心!

汪大童行走江湖數十年,對療傷的經驗自是豐富,說道,“先不必服用,等拔了之後再服更好。”

然後對李定國說道,“李參軍,你且緩緩拔!我要看情況封他大穴!他現在血氣極少,這大穴要是封不好,輕則廢手重則喪命!”

李定國不住地點頭,臉色緊繃。

他深吸一口氣,用內力穩住了微微發顫的手。

“國公爺,在下……在下拔了,你且忍忍。”

說話時,眼眶已溼。

他想起了秦書淮曾對他說的那些話。

“我輩豪傑,出生入死平天下,難道要的就只是這樣的一個天下?”

“韃子在遼東還有十幾萬精銳虎視眈眈,蒙古各部的大批鐵騎隨時可擾我華夏,而西域各國如今紛紛自立,我華夏煌煌之威已蕩然無存,反被狄夷肆意欺凌,這般天下也叫初定?””

“你再看看,如今天下的百姓,有多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又有多少食不果腹,餓死他鄉?三邊之地十室九空?這般天下,也叫初定嗎?

“本公不怕死,怕的是無數義士豪傑打下來的天下,最終仍落到如東林那般的小人手裡!”

“定國兄,本公缺的,就是你這樣的大才,你明白嗎?”

李定國越想渾身就抖得越厲害。

以前他還認為這不過是秦書淮招攬他的慷慨說詞罷了,但是現在他知道,秦書淮所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如果他只是想權傾天下,為一己之私欲,完全不必搭上性命去吳府搶人,他只要發兵四川,用人命亦可平定四川!

他不想死太多人,是因為他還有更大的胸懷!

華夏再興,臣服四鄰,萬邦來朝,這才是他想要的!

這,與自己內心深處的所想,是何等的一致!

他緩緩地將手放到了彎刀之上。

“國公爺,在下……拔刀了!”

“等下……”秦書淮閉著眼睛,氣若浮虛地說道,“定國兄,若本座死了,你代掌白蓮教,代掌武林聯軍。此話可視作本座遺命,白蓮教成都分舵齊晟,以及……以及少林聖僧智仁、丐幫、丐幫汪幫主見證!”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齊晟等人忙道,“教主乃紫道星君轉世,必然洪福齊天,大難不死!”

汪大童也道,“盟主,此時說這些作甚!老叫花手藝你且放心,必然……大抵你是不會死的!”

李定國眼前模糊一片。

終於,豆大的淚滴滾落下來,劃出一道熾熱發燙的痕跡。

“國公爺……”他咬著牙,從喉嚨裡蹦出了幾個字,“定國,不及國公爺萬一也……”

“好了,拔吧。”秦書淮平靜地說道。

心裡,卻是萬般感慨。

李定國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和手。

彎刀,緩緩拔起!

鮮血緩緩流淌下來。

智仁拼盡全力輸送真氣。

而汪大童則一邊關注流血的量,一邊全神貫注地封秦書淮的穴道。

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雙目赤紅地盯著秦書淮。

血越流越多,秦書淮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齊晟等人每人手裡都拿了一瓶開啟的金瘡藥,一旦彎刀取出,他們就準備立即衝上去灑藥止血。

幫不上忙的人,則都緊緊地攥著手,咬著牙,似乎在一起用力。

刀被取出大半,血已如小溪般流淌了。

這時汪大童喊道,“李參軍,我數一二三,你把刀取出,我馬上封他氣海穴!”

李定國點頭,“好!”

“噗!”

彎刀取出!

血湧!

汪大童封穴!

齊晟等人一個接一個,發瘋似的衝上去灑金瘡藥!

隨後包紮。

朱至澍拿著人參衝過來,“人參,人參怎麼吃?”

汪大童擺了擺手,示意先不急這個,先看秦書淮反應。

秦書淮感覺自己昏昏欲睡,連忙把手伸入懷中,用五百俠義點兌換了一顆初級固元丹服下。

感覺就要昏睡過去之前,他才想起有大事沒做。

忙對汪大童和智仁說道,“智仁老哥,汪幫主,快去吳玉田大營!曹國彰必奪他兵權,弄不好斬將……奪權!你們、你們若護他周全,大事可定矣!快去……希望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