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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此鐵血非彼鐵血(上)

神靈也會隕落,凡人亦能不朽。哪怕存在極大限制與諸多條件,但這句話仍得到了不少世界意志認可,而它所描述的,某種程度也的確是事實:世界意志並非無敵於天下,這些存在一樣會被擊敗,會負傷,甚至會死亡。

誠然,作為匯聚了世界精華而生,可以調動本源之力的至高存在,自不會坐視此等情況發生。除了扼殺可能威脅於未然、主動迴避某些危險做法、呼叫本源之力進行修復都常規手段外,陷入休眠、重生並轉交權能等非常規手段同樣在考慮之列。

唯有一種狀況,是強如世界意志都無可奈何的。“深淵侵蝕。”感知到對方體內那在壓制之下仍蠢蠢欲動的黑洞,王志不禁咬住了下唇,受詛咒之力對面前之人的侵蝕已經深入骨髓,連他都感覺無計可施。“還有辦法挽回嗎?”

“當然有,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心甘情願去死的傻缺嗎?”給了提問者一個看白痴的眼神,世界意志控制著身下的輪椅調整角度,讓自己更好享受從窗戶湧入的微風。“只要儘快擊潰那群不知好歹的入侵者,我就能繼續壓制住深淵,撐到你再次擊敗‘它’的那一天。”

受到那份並不強烈、卻始終存在的自信影響,王志也不免產生了些許樂觀。“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那我也不能辜負期待咯~”從悄無聲息出現的女僕手中接過飲料,他藉助小口品嚐的同時組織好了語言。“想讓我做啥,作為ms駕駛員加入戰鬥嗎?”

“暫時…不用。”揮手示意女僕退下,迪蘭達爾緩緩舉起手,有如枯枝般乾癟的指尖對準了推門而入的紅龍。“如果你真願意幫忙,就替他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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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身邊人腦袋不時重重點下,又很快因清醒而挪回原位。王志旁觀了許久對方模仿啄木鳥的行為,最後還是按捺不住伸出手攬住少女瘦弱的肩膀,再把上身傾斜以便她靠過來。“是沒休息好嗎?昨晚那個面具混蛋在打暈我之後,沒對你們做什麼壞事吧~~”

頭頂耷拉的耳朵因肢體觸碰瞬間豎起,看起來十分緊張的少女在一陣微不足道的反抗後,還是乖乖把腦袋靠在了男子寬闊的肩膀上。“您是說克魯澤先生嗎?他倒是挺紳士的,只要求我們別亂走動,免得誤入禁區被當作穿越者抓起來...”

對女人就那麼溫柔,跟自己打架的時候就死命往要害上招呼,也不知該稱讚他有紳士風度,還是該譏諷他死心眼。就在王志思忖自己之前是不是下手太輕時,耳邊傳來了阿米婭怯生生的請求。“那個...大人您很喜歡我的耳朵嗎?”

毛絨絨、軟綿綿還帶著體溫的東西,又有誰不喜歡呢?不過看到對方已經紅到近乎發紫的嬌顏,王志只好訕訕然收回手。“哈哈,平常摸明石或是雪風摸習慣了,不好意思---”“明石?雪風?她們也和列剋星敦小姐一樣,是大人的女伴嗎?”聽到有人和自己一樣具備獸耳,阿米婭一反之前的羞澀拘謹,有些激動地詢問道。

奇怪,難道在她的世界,有獸耳是件很屈辱的事嗎?從對方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絲不協調,王志不禁微微眯起雙眼。在自己世界儘管機率極低,但仍有個別量產型艦娘會長出獸耳或是尾巴。人類對她們的態度,也大體上比較開明----當然,因為重櫻惹的禍,她們目前也遭受了池魚之殃,不過根據山本麗子以及北卡羅來納的情報,這份迫害已經開始消退了。

回過神感受到阿米婭的視線還落在自己身上,王志清了清嗓子剛欲開口,坐在他身後的乘客卻早已興致勃勃探出頭來。“不是女伴啦,她們和我們一樣,都是指揮官的部下!”笑嘻嘻的平海沒給對方追問的機會,一把抓住王志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若非後者綁著安全帶,估計要在艦娘的巨力下被整個提起。“吶吶,指揮官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大叔那拿到了什麼好東西呀?只要你答應給我買----咿呀!?”捂著受到攻擊的後腦勺,她有些委屈地回頭抗議道:“姐姐你別打我呀~”

“快點坐好,別鬧!”儘管內部有著低重力,但還是會有種輕飄飄的感覺。根據乘務員要求綁好了安全帶,正捂住旗袍下襬避免春光外洩的寧海一把將淘氣的妹妹揪了回來。“指揮官想和那兩位小姐多多交流,拉近彼此的距離,你別去礙事!”

儘管寧海特意壓低了聲音,但王志的五感早就凌駕於普通人,而阿米婭那對可愛的兔子耳朵亦非擺設,二者自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心有靈犀彼此對視一眼,臉上泛起紅雲的少女率先撇開目光,注視著窗外黑漆漆的宇域,彷彿那有著什麼絕世美景一樣。

當初救下她和安託涅瓦,更多是因為她們身上的氣質讓自己想到了某位故人,而非飢不擇食到見女就收。所以王志見狀也不以為意,只是笑嘻嘻開啟了便攜包,並調出了某段閒暇時拍攝的影片。“我想,你應該能和重櫻那幫傢伙成為好朋友~”將便攜包解下遞給滿臉問好的術師,王志見她似乎被畫面吸引,也就未再加以說明。把目光轉向另一邊,看到安託涅瓦帶著眼罩睡得正香,不欲打擾她休息的王志解開安全帶,用有些生疏的動作飄到前排的某個座位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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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留美小姐,請問你現在有空嗎?”聽到詢問,正低頭翻看檔案的旗袍娘抬起頭,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大名鼎鼎的救世主願意屈尊陪同,乃是小女子的榮幸,您有何要求,還請儘管吩咐...”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直起腰環顧客艙,柳眉隨之微微皺起。“奇怪,小敏那孩子怎麼不在,該不會又偷懶去了吧~”

花了兩秒鐘,王志才反應過來對方提及的應該是之前忙前顧後給大家端茶遞水的乘務員。他特意選在航程中來找這位看起來就很精明的同行者,自然不是來抱怨‘怎麼沒有酒’之類的事。“無妨,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最好提前和王小姐兜個底比較好。”見對方收起笑容緩緩點頭,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正色道:“能否告訴我,那個‘鐵血’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