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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姍姍來遲的主人

“唔唔...所以阿維斯布隆想離開,但給了兩天觀察期?”聽完對方描述,正在實驗臺前的女性摘下電焊面具,把手朝背後伸出。“a裝置。”

說得口乾舌燥卻只換來一句與之無關緊要的請求,瑪修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苦笑。正當她瞅著四周堆積如山卻全都不認識的東西為難時,一條毛茸茸的貓尾巴從旁伸出,綁著蝴蝶結的末梢輕輕在她左手邊一塊掌心大小晶片上戳了兩下。

似有所悟拿起晶片放在達芬奇手中,瑪修回首投去感激的眼神,正左右開工享受著鹹魚拌飯的明石口中滿滿當當,只能豎起尾巴比了個ok的手勢;而另一邊,將裝置放進正鼓搗的儀器內部,達芬奇忙碌同時冷不丁說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之前在異聞帶他幫了那麼多忙,也算仁至義盡。若真如此,就隨他去吧~”

戰鬥技巧磨鍊、女傭幫工、魔法知識修行...生活安排得滿滿當當,加之剛剛的衝擊性訊息,亞從者腦袋直到現在都暈乎乎的,導致她過了起碼十秒鐘,才反應過來迦勒底英靈的交流物件並非那位nyanya叫的貓耳娘,而是來尋求幫助的自己。

出乎預料的答覆,讓瑪修不由慌張起來。按粉毛少女設想,作為一直陪伴藤丸立香、並目睹其成長的迦勒底元老,英靈達芬奇完全符合‘德高望重’的稱謂。倘若她出面挽留,那麼阿維斯布隆多半就會斷了離開的念頭,起碼也會多寬限幾天。而對方如今一副‘愛咋咋地’的態度,意味著瑪修‘讓達芬奇勸說’的計劃,徹底泡了湯。

憤怒、無奈、不甘、委屈、懊惱...種種負面情緒夾雜在一起,讓少女沉默良久,這才用微不可查的語調輕聲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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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想再談及此話題,但想起眼前之人這段時間強顏歡笑、勤勞刻苦的努力身影,成熟溫柔的英靈猶豫片刻,還是硬下心腸揭穿了一個後者始終不願去面對的現實。“瑪修,你難道沒發現連你自己…都對藤丸立香振作一事,開始失去信心了嗎?”

記不清自己當時說了什麼,更忘了隨後的所作所為,等瑪修回過神時,她已經坐在了餐廳一隅,面前是早已涼掉、卻從未動過的食物;極通人性的芙芙則跳到少女肩頭,用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去蹭後者臉頰,想用這種方式讓她心情好起來。

總是怨天尤人解決不了問題,去糾結誰對誰錯更是無濟於事。吸了吸鼻子,平復了心情的瑪修與善解人意的小獸嬉戲片刻,這才拿起刀叉大口消滅起面前的食物。

因為錯過餐點,偌大房間中只有寥寥數位就餐者。心不在焉把東西塞入口中,瑪修的視線下意識左右亂瞟,卻很快為之一亮:在餐廳某個並不醒目的角落,正坐著迦勒底的智囊與後勤顧問,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偵探福爾摩斯。

想起對方曾憑敏銳的觀察力跟卓越的判斷力,多次拯救眾人於水火,心中重燃希望之火的少女連飯都顧不上吃,趕忙站起身急匆匆走了過去。剛想舉手與之打招呼,亞從者的腳步卻為之一滯:在手拿菸斗的帥氣英靈對面,還坐著一位手捧咖啡杯的白髮蘿莉,只是因其個子太矮,瑪修之前沒看到罷了。

雖說二人嗓音都壓得很低,但靠近的瑪修還是聽到了隻言片語。從維內託隱約的‘等他回來’、‘絕無可能’、‘拒絕’等詞彙,很明顯就能猜出,縱使是無往不利的名偵探這回也吃癟了。

顯然就某些事項或安排有了矛盾,維內託與福爾摩斯身上都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交流聲也逐漸大了起來。感覺就是湊上去也插不進話,瑪修躲在一旁偷聽片刻,最後還是訕訕然決定離開。

宮本武藏早就離開,阿維斯布隆亦已心動,達芬奇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福爾摩斯看上去更是連獲取秘書艦的支援都做不到...一個又一個壞消息,令少女的意志極度消沉,以至於連忙於清掃後廚的聲望,都察覺到對方的異狀。“怎麼了,基列萊特小姐,是飯菜不合口味嗎?”

實際地位與維內託齊平,但強大的親和力(除非教訓熊孩子)與時刻保持的微笑(除非看到熊孩子),令女傭隊隊長收穫了非凡的人氣。即便是初來乍到的瑪修,對此也有深刻感受。迷惘的亞從者在短暫猶豫後,下意識向對方傾訴起了自己的煩惱。“...我剛剛去找了前輩,但她還是那副醉醺醺的模樣,甚至都不願正眼看我一眼。”

積累了多日的壓力,讓瑪修不知不覺說了十多分鍾,直到第四次接過對方遞來的水杯一飲而盡,總算冷靜下來的少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過分:沾滿油汙的餐具堆滿池子,為明早預備的食材仍舊躺在案板上,整個餐廳更是只剩下自己與眼前的金髮女僕---為了傾聽自己的抱怨,艦娘被迫停下了手頭的工作。

“沒關係,為了給處理公務的主人泡茶並進行晚間巡視,我一向睡得很遲~”見對方仍舊滿面愧色,聲望美麗的異色瞳轉了兩圈,隨即透出意味深長的視線。“既然覺得很抱歉,乾脆幫我分擔些工作吧~”

面對原型艦的邀約,亞從者並沒有拒絕,動作麻利清掃好餐廳加後廚,聲望在掛著‘擅自破壞將被關禁閉’的門上加了兩道鎖,這才從女僕圍裙裡掏出一個手電筒遞給瑪修。“走吧,該去催那些小家夥們睡覺了~”

還沒走出多遠,正試圖用輕鬆話題活躍氣氛的艦娘猛地停下腳步。還以為她察覺到了危險,為了方便工作換回女僕裝的亞從者跨前一步,準備召喚出作為武器的巨盾,卻被身邊人所制止。“你不是一直擔心藤丸立香小姐嗎?能解決煩惱的人回來咯~~”戰巡艦娘嫣然一笑,隨即抬起下巴朝遠處示意。“基列萊特小姐,要和我一起去迎接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