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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拜託,你很弱欸(上)

被逃難的人流裹挾,少女一家就像湍急河水中的小魚般只能隨波逐流。等安頓下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身處白雪皚皚的北國。

陌生的氣候,陌生的地點,就連鄰居操持的語言與餐桌上的食物都變得無比陌生。惶惶不安了一段時日後,細心的少女發現家裡面臨著更大的問題——他們的錢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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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軟可口的蛋糕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又乾澀又堅硬的大塊方包;曾經圍繞在周圍的僕役們,也陸陸續續或主動或被迫選擇離開;逃難時帶出的那些藝術品和珠寶首飾一件接一件消失,新家愈發顯得破敗冷清。

不是沒想過自食其力,但該死的疾病早就讓少女的身體不堪重負。哪怕把條件放寬到只求食宿,依舊無人願意僱傭她——沒人需要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幾步路就氣喘吁吁的黃毛丫頭,哪怕她長得很可愛也一樣。

就在少女一籌莫展之際,更大的麻煩降臨了這個只剩兩名成員的小家庭:前線的慘敗與後方日漸困頓的生計,讓許多人選擇逃避現實。而跟她有著血緣關係的男子,選擇了一種當時逐漸流行起來的辦法——加入名為‘滅世者’的新興組織。

經常在家中與看起來就不像善類之人相會,討論的都是些光聽就想在胸口畫十字祈求上帝保佑的褻瀆言論。在試著勸說對方放棄卻換來一頓毒打後,少女也只能聽之任之。不想與那些張口閉口燒殺擄掠的奸邪之徒同流合汙,她能做的唯有在聚會時將自己反鎖在房裡。用棉花堵住耳朵,並一遍又一遍向神靈祈禱這樣的糟糕日子能儘快過去。

或許神靈也不忍拒絕少女的請求,名為艦娘的強大存在降臨了:卡爾斯魯厄、柯尼斯堡、科隆、威爾士親王、納爾遜、羅德尼……這些在歷史上聲名顯赫的戰艦,以外表各異但都美貌絕倫的女性姿態出現於世間。前世曾彼此殺戮的她們,如今團結在了新的旗幟下,選擇與這個國家的人民並肩戰鬥。

有賴於她們的活躍,名為戰爭的天平終於開始逆轉。見諸官方媒體的捷報,逐漸開始恢復的治安,以及街頭巷尾再度出現的歡聲笑語,似乎都預示著苦難的日子即將過去。

儘管生活依舊拮据,但少女也和大多數人那樣,在心中對這些被譽為‘生於大海的妖精’充滿感激。而在她的心中,也未嘗沒有一絲羨慕。如果自己也能像她們那樣在大海上肆意馳騁,那就太好了。

本以為這個願望就像讓母親復活一般只能在夢中實現,但街對面張貼的廣告卻給了她意外之喜。你想成為艦娘嗎,那就加入我們吧。醒目的大字旁,是羅德尼與納爾遜背靠背亮出艦裝英姿颯爽的肖像。看著廣告牌下特意用箭頭標註的徵兵處三個字,少女反覆確認上面沒有限制年齡與身體狀況後毅然把手伸向被她放在窗戶邊的柺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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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但看見一大群女性迎面走來還是讓羅恩愣了下。“要車輪戰嗎…也行吧,你們誰先上?”

“不,她們只是堅持要旁觀而已。”一襲黑色風衣的男子越眾而出,張開雙臂做起了熱身運動。“和你戰鬥的,只有我一個人。”

“你?呵呵哈哈哈哈~~”彷彿聽到個荒誕的笑話,鐵血艦娘用手捂住嘴前仰後合。“區區一個人類,居然…啊我明白了!”恍然大悟拍了下手掌,她臉上公式化的笑容多了幾分譏諷。“如果你以為我會顧忌你的人類身份而手下留情,那我只能說你想太多了哦。”

“沒關係,我也不希望你手下留情。”簡單活動了下四肢,王志嘴角上翹自信地用手一指大海。“到那去吧,省得你到時怪我利用地形優勢欺負你。”

看見男人有恃無恐的模樣,羅恩心中反倒升起了警惕。她本以為這個叫王志的傢伙不想得罪鐵血又不願讓麾下的艦娘遭遇損失,所以乾脆親自上陣。倘若自己能夠借坡下驢,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然,羅恩壓根沒打算這麼做就是了。在她眼中,‘艦娘無故嚴禁傷害人類’的公約就是張廢紙。

是認定自己不敢傷害他,還是真有什麼底牌?看到後排那些女性們確實沒有插手的意思,羅恩愈發看不透眼前的男人。“真要在海上打?我一炮下去你多半就只能抱著船板求饒了吧。”

呵呵兩聲並未答覆,王志只是做了個‘女士優先’的手勢。眼見鐵血艦娘狐疑地走向大海,長舒一口氣正欲跟上的他突然被人拽住胳膊。疑惑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他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尷尬。“呃...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發出銀鈴般的輕笑,舉手投足間自帶雍容華貴氣質的皇家艦娘湊到對方耳邊櫻唇輕啟。“看在閣下這回沒把我們派上前線當炮灰的份上,告訴你一點有用的情報吧。”稍稍頓了頓,胡德這才繼續道:“那家夥,估計是鐵血的實驗艦。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底牌,但千萬別小看她。”

說悄悄話的兩人距離之近,讓王志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尚未來得及心猿意馬,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對方提供的情報所吸引。“實驗艦嗎?原來如此---”若有所思瞥了眼已經站在海上開始啟用艦裝的女性,對上胡德那副處變不驚的表情王志突然湧起了惡作劇的心思。“謝謝你的提醒,胡德小姐。”故意抬高音量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完,他冷不丁模仿某人將嘴巴湊到對方耳邊吹了口氣。“下次別這樣弄,很癢的。”

爆發出了連驅逐艦艦娘都望塵莫及的速度,向來秉持優雅的淑女閃電般一個後撤。看到她因用力過猛差點坐倒在地的窘態,王志一下感到心情舒暢了許多。“抱歉,讓你久等了。”默默開啟了學自契約者們的技能,她在羅恩瞠目結舌的表情下邁開腳步穩穩踏足海面上。“快點結束吧,這樣還能趕得上吃晚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