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在另一處房間之中的劉凡塵，自然也是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這一刻，他只感覺身體之中的所有疲憊都消散於天地之間，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從地板之上坐了起來，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本來他一直都在幫自家兒子尋找著最後一隻鬼魂，只九州之上的鬼魂基本上都已經被他殺絕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性純良的女鬼存在。
本來劉凡塵都不抱什麼希望了，卻沒想到在這裡他要親眼見證一隻女鬼的誕生。
雖然這只女鬼出生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很弱，但是看漢子的性格，很顯然這只女鬼也是一個心性純良的人。
他對於自家兒子的鬼奴沒有什麼實力上的要求，因為實力這東西完全是可以後天修煉的，但是一個人究竟有沒有良心，她的本性會不會善良，這卻是先天註定的。
所以尋找一隻心性純良的鬼魂，遠遠要比尋找一隻實力強大的鬼魂困難多了。
這是為什麼？這一路走來，劉凡塵斬殺了不少鬼魂，只留下了十幾只鬼魂的原因。
想到此處，劉凡塵只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些激動，不過很快激動又被苦澀給填滿了。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強行帶走女孩的魂魄，對於父女二人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個漢子是一個心性純良之輩，而且他對於自己的女兒感情很深。
他的女兒，可以稱得上是他生活的唯一寄託。
如果女兒死亡了，對於這個漢子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甚至可以讓他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要比骨肉至親的分離，還要令人痛苦的。
以前的時候劉凡塵感覺到過那種痛苦，而前些日子他又差一點再次感覺到那種痛楚，所以他也能夠理解這個漢子的痛苦。
現在的劉凡塵很是糾結，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好。
他有能力就有眼前這個小女孩，因為眼前這個小女孩身上並沒有什麼疾病，只不過是被一股莫名的死氣和陰氣給纏上了而已。
再加上這深山老林之中並沒有什麼人氣，也就沒有什麼陽氣抵消那陰氣和死氣，所以這個小女孩的身體才會越來越弱。
到最後直至她的身體全部都被陰氣和死氣所吞噬。
劉凡塵想要救她很簡單，因為那些陰氣和死氣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只是勾勾手，便能全部將那些東西從小女孩的身體之中抽離出來。
但是他又不想放棄這個為自己的兒子尋找到最後一隻鬼魂的機會。
或許這樣的機會對於他來說只有一次，如果這次放棄了，那就意味著自家兒子在短期內根本就沒有辦法聚集一百只鬼魂，更沒有辦法發動百鬼大陣。
如果自家兒子的修為不恢復，肯定抵抗不了鬼族那位聖主大人土鱉的入侵，到時候人族避免不了生靈塗炭。
如果他救小女孩，那麼很有可能會死掉百萬人。
如果他不救小女孩，很有可能人族會保下來，但是這個父親會傷心。
這是殺一人和殺萬人的抉擇。
如果是以前的劉凡塵，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送這對父女去歸西，讓他們在陰間相聚。
因為那時候的他心如鐵石殺上一兩個人，哪怕是無辜的人，也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更不會有任何的內疚。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的心慢慢的被溫情所融化，現在的他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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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死在自己面前，他又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現在的他內心之中激流暗湧，正在天人交戰著，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如何的選擇。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個小女孩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弱了，抱著小女孩的護林漢子更是忍不住痛哭出了聲音來。
聲音聽的劉凡塵有些心焦，聽著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隻巨大的手給攥住了，然後狠狠的在揉捏。
陣陣心痛的感覺在不停的充斥著劉凡塵的神經，甚至讓他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凡塵猛的從那松木鋪成的地板之上站了起來，直接推開了小房間的門，向著漢子的房間走去，現在的他心中已經有了抉擇。
殺一人和殺萬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如果自己連一個小女孩都救不了的話，何談拯救天下蒼生。
如果自己不救了女孩，那正義就宛如狗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