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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劍姬的理想(卷終)

跟一臉狐疑的阿斯特萊雅分別後,楚楠隨便找了個外地商人開的小攤,在旁人因為人種的關係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目光中吃過了晚飯,回到劍閣時,已經是華燈初上的傍晚了,在僅有的幾個僕人忙碌的時候,楚楠依舊毫無勞動自覺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後,楚楠連衣服都沒脫,就仰躺在床上,伸出手,凝視著自己毫無力量波動的,普通至極的手掌,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就在這時——

“能夠用言語將那個比老頭子還固執的孩子影響到這種地步,果然,你是個很特別的孩子呢。”

毫無徵兆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慈愛的女性聲音,下一刻,楚楠突然眼前一黑,中世紀的房間格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暗到連距離感都徹底失去的不知名空間。

眼前的景象突然消失,楚楠卻流露出絲毫驚訝,他嘴角微微一揚,從容不迫的說,“終於要出現了嗎?我的救命恩人。”

話落,楚楠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金色的光團,片刻後,光團猛然散開,顯露出裡面包裹著的身影。

那是一個從外表上看只有二十來歲的妙齡女子,金色長髮,碧藍色的瞳孔,幾近完美的五官,以及完美的身體曲線,無一處不在詮釋著完美這個名詞。

突然出現的女子抬起頭,面露訝色的看著看清自己的容貌後才勉強有些驚訝起來的楚楠,“你好像對我的存在並不驚訝?”

“比起這個,我倒是有些意外你的長相,看來你跟艾莉歐娜存在某種因果聯絡呢。”

只見楚楠瞳孔倒映著的女子的面容,赫然跟艾莉歐娜極為相似!完完全全就是長大版的艾莉歐娜,或者說艾莉歐娜是面前的女子的少女版,要說她跟艾莉歐娜沒有任何關係,打死楚楠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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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女子微微一笑,說,“初次見面,楚楠先生,我叫菲婭·迪蘭德爾。”

菲婭·迪蘭德爾這個名字,或許在別國會有些不為人知,但是,在奧格沃茨,卻是一個剛剛孩童開始記事就必須銘記的名字,因為,那是讓這個國家一直維持著富足的現狀,讓國民完全免受各種災害,過著幸福的生活的偉大存在——初代劍姬的名字!

“哦?”楚楠眼皮抬了抬,“初代劍姬的名字呢,果然,將跟英靈一丁點關係都沒有的我召喚到這個世界,並且讓我以那種特別的方式存在於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劍姬能夠擁有的,也只有那個特別的時代的人,才能實現這種奇蹟,而且......”

楚楠看著那張長大版的艾莉歐娜的臉,眼中莫名閃過一抹異彩,“迪蘭德爾這個姓氏,要是書上的記載沒錯的話,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帝國,同時也是唯一一個統一了全人類的帝國——菲林頓帝國七大公爵之一的姓氏,你跟艾莉歐娜都是這個擁有悠久歷史的姓氏,這可真是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的關係啊。”

菲婭依舊微笑著,輕輕說出楚楠想要知道的答案,“那孩子,是我的轉世,所以,她的容貌、力量和性格,以及,理想,都跟曾經的我是一樣的。”

聞言,楚楠的眼睛緩緩眯了起來,“哦?你們的理想?那就是你為什麼把我召喚到這個世界,處心積慮的等待合適的機會接觸我的原因麼?”

沒錯,楚楠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原因,之所以會以那種獨特的劍裝形態存在於世的理由,並非是巧合,如果是以前不想在意現實的一切的他或許不會深究這一點,但是,在失去了虛偽的人生的保護之下的現在,在絕對理性下,他根本不可能相信這世上會有那種程度的巧合。

否則,世上的車禍那麼多,憑什麼就只有擁有畸形人生的他被召喚了?

世間萬物,皆存在因果聯絡,造成這種結果的,必然是某種意志為了某種目的而種下的因,而那個目的......

“算是其中的一部分吧。”菲婭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意味深長的道,“看來你確實因為那個孩子無意的質問改變了呢,哦,不對,應該說是被喚醒真正的自己了吧,那個戴著面具的你可沒有這種能夠完全看破事物本質的理性啊。”

“那不正是你希望的麼?要不是這樣,你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我面前吧?”

“是啊。”菲婭毫不否認自己的心機,“說到底,畢竟,那個沉迷於遊戲,享受著虛偽的人生的楚楠,可不是我需要的傢伙,雖然他也有一定程度的才能,但是,卻無法達到我的要求,而且也不可能答應我的請求,只有真正的楚凌風,才是我需要的人,不僅僅是才能,你......”

“我還會遵循著理性,為了回報你救了我一命而全心全意的幫你,對吧?”楚楠沒有在那個蛋疼的名字上糾結,而是直言不諱的說道。

對楚楠這種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菲婭顯然早有心理準備,也就沒有否認。

“沒錯,確定目的,思考方法,付諸行動,最後達到目的,無論何時都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只會做出最合理、最容易達到目標的選擇,這就是理性到簡直已經不屬於人類範疇的你,這樣的你,是不可能把我為你所做的一切當成理所當然的,而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給我與之對等的回報,沒錯吧?”

“你還真是瞭解我呢。”楚楠笑了,只不過笑容有些冷,“不過,你說的沒錯,不管怎麼說,我能夠活著,是因為你把我召喚到了這個世界,既然如此,我就會回報你跟我這條命對等的價值,但是,我不會感謝你,也不會感謝任何人,這只是純粹的付出與回報罷了,就像當初我為了回報那個救我的傢伙,提供了楚家所有的情報一樣。”

“......”

雖然只是靈體,但是那瘮人的冰冷笑意和毫無感**彩的話語,還是讓菲婭不由得輕輕顫抖了一下。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菲婭朱唇輕啟,“在失去了那個虛偽的面具後,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我說的是除了回應我的請求以外,關於你自己的人生打算。”

楚楠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沒想到菲婭會問出這種問題,在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後,他才抬起頭,緩緩道,“我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身為一個人所應該擁有的東西。”

“感情?”

點了點頭,楚楠肯定了菲婭的猜測。

沒錯,在失去了那種以遊戲攻關為人生價值的虛偽人生後,他想試著在這個與那個蔚藍星球毫無關聯,與過去的人生沒有任何關係的世界,找回因為過去畸形的人生而失去的感情。

“但是那很難吧。”菲婭若有所指的道,“感情可是毫無規律可言的,感性跟理性也是相反的名詞,就算你擁有看穿事物本質的洞察力,一直做出最理性的選擇的你,真的有可能喚醒你心中潛藏在某個角落的感性麼?”

“我相信世間萬物都存在著規律,沒有規律的現象,是不可能存在的。”楚楠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菲婭搖了搖頭,對此不置可否。

“好了,我的事怎麼樣都好,別在這上面廢話了,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存在的,但是,照理說你存在的時間應該不是很充裕吧?差不多也該告訴我,你把我召喚到這個世界的目的了吧?”

聞言,菲婭不由失笑,她突然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楚楠倒也不急,沒有催促她。

過了好一會,菲婭才睜開眼睛,緩緩開口:

“我想讓你幫助那孩子,實現我跟她共同的,終結聖源大陸中部自菲林頓帝國分裂後持續了幾千年的王國攻伐,同時,徹底解決因為過度依賴聖遺物而給這個世界帶來的,世界性毀滅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