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修真 > 餘楚最新章節列表 > 第179章 提酒的學生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179章 提酒的學生

(共六千字,兩章一起發了。安)

吳州城的城牆不算高大,甚至因為修建的時日太長了,城牆顯得異常斑駁。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作為一座邊塞重城來說,吳州城太過簡陋,這在王朝的歷史裡,幾乎是沒有過的事情,不過這一切的其實也不難理解。

作為王朝最為雞肋的邊城,吳州所鄰的是東越,而東越世代與大楚交好,雙方已然近半百年沒有發生過戰爭,而最近一次摩擦,雙方也僅僅是象徵性的對峙片刻便理智收兵,並未影響到兩國關係。

興許是快要臨近吳州城內,護衛們顯得很愜意,葉如晦騎著馬跟在胡伯身後,仔細打量這裡不同於陵安的風光。年紀最大的胡伯興致勃勃。

“這吳州城,看起來是不如中原腹地那般看起來雄偉,但怎麼說也叫邊陲之城,約莫也是有幾分邊塞風光的。當年世宗陛下也曾經到此,聽說還曾賦詩,詩我記不住了,但心意是那份心意。老朽可是聽說了,陵安那邊的大人物說是要修繕這吳州城牆,摺子都遞上去了,戶部都準備撥款了不過後來據說是被朝中大佬給否決了,說是沒那個必要。徵東邊軍裡的幾位將軍聽說當場就暴怒了,直罵陵安那群文人不是好鳥,說是總有一天進了陵安要好好收拾收拾。不過要老朽說的話,還是挺有必要修繕的。畢竟位處邊塞,怎麼說也得有個邊城的樣子,雖說是這邊境無戰事,防範總歸是不錯的,不是有個詞叫未雨綢繆麼?”

“聽說宰輔大人在施行什麼新政,老朽是個粗人,倒是不知道新政有無好處,但現在不是挺好麼,祖宗的法也不能說變就變不是,人活一世可不能忘本,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可不能扔了。不然等以後下去了,怎麼跟老祖宗交代法。公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葉如晦搖搖頭,“修繕城牆一事前些時候是在陵安鬧得沸沸揚揚的,宰輔大人提議由戶部撥款,工部召集工匠由此來修繕,只是初時預算是白銀一百萬兩,到派人來看過之後,預算增加到了一百五十萬兩。這一下子就在陵安炸開了鍋,很多大人認為吳州是雞肋之城,也就不同意耗費如此巨資來修繕城牆,宰輔大人恐怕覺得也是這個理,因此便沒有堅持,只是等訊息傳到了邊軍中才有了後來的事情,其實這要是放在之前,宰輔大人也就力排眾議拍板了。約是在準備新政的緣故,也不好和百官交惡,聽家中長輩說,宰輔大人這新政施行下去,朝中上下不知道要丟多少官帽子,因此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宰輔大人看呢,倒是您說的祖宗之法變不變得,我倒是覺得,於百姓有益,自然是一切都變得。”

兩人一來一往的交談,便已經快要臨近吳州城,葉如晦拉了拉手裡的韁繩,胯下那匹不算是多有靈性的馬還是識趣的放慢腳步,朝著胡伯微微抱拳,後者苦笑點頭示意。

葉如晦策馬停留在官道旁的一處陰涼處,看著胡伯一行人慢慢遠去,微微失神,所謂自在要是能夠順心意才叫真自在,若是抱著有目地的出行那邊不是真自在,臨出陵安時,師叔和老師的老師沒有說什麼,葉如晦也就自然以為除了去東越之外,兩個長輩便真的沒有一點要求,只是等真出了陵安之後,拆開先生讓師叔轉交給他的一封信之後,便是徹底瞭然了。當時帶信給院長師叔的時候,葉如晦早猜到信裡肯定夾雜著不止一封信,只是想著或許是先生留給老師的老師的,時至今日才知道,先生留給自己的信起碼還有兩封之多。現在懷裡的一封,便是先生囑咐的第二件事。

只是葉如晦沒有想到的是,和宰輔師叔一直不對付的先生竟然早就知道宰輔師叔要施行新政,而早為宰輔師叔留了後手,現在讓葉如晦去找的那位,信上說是宰輔大人新政的關鍵人物。直到這個時候,葉如晦才明白,自己的那位先生真不是簡單是個普通的讀書人,也怪不得該敢開口說出“我若入朝,朝野不知道要丟多少官帽子。”

收回思緒,葉如晦才緩緩驅馬前行,胯下馬匹本就是半路在胡伯一行人中要來的,算是當作救命之恩的報酬,此刻更是鬧了脾氣,怎麼都不肯走快了。好在葉如晦也不急,只是緩緩驅馬,這也不知道和胡伯一行人拉出了多少路程,直到過了午飯光景才堪堪到了城門口。

吳州城是邊塞重鎮,城門的檢查異常嚴苛,攜帶了兵刃的葉如晦被城衛盯了好幾眼,倒也沒有如何驚奇,畢竟大楚尚武,城衛南來北往也見識了許多江湖人士,自然不是太過上心,檢查之後,也就揮手放行。

臨近城門口的商販不少,多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一個個在城裡擺攤時間都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曉什麼人該賣什麼價錢,有些家境殷實卻眼界不高的外地人都被他們看成可宰的肥羊。

在一處販賣小玩意的小攤前,有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正拿起一面小撥浪鼓打量,本來正是午後,再加上這裡聚集了太多商販,生意冷清的小販早已經是懨懨欲睡,此刻看到這位氣態不俗的公子哥,起碼來了精神。

“這位爺,您可是真有眼光,您給看看,這可是好東西,光說這鼓面,就是一等一的青牛皮,怎麼擺弄也得管個十年八年的。在這方圓幾里,誰不知道我的東西是最好的。”

周圍臨近的商販一臉平淡,絲毫沒有插嘴的想法。其實也並不奇怪,這裡一直有條不成文的規矩,便是能不能賣出東西,客人買哪家的,其他人都不可以插手,能不能賣出都只憑自己的本事。

不過繞是小販說的再天花亂墜,年輕男子也只是撥弄了下這撥浪鼓,言簡意賅問道:“多少錢?”

小販一咬牙,獅子大開口道:“五兩銀子。”

周圍的商販仍舊是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裡也是冷笑不已,這樣一個普通的撥浪鼓,能夠賣出百文錢便已然算是不錯了,沒曾想這小販竟敢張嘴要五兩銀子。

要知道吳州城內物價並不高,五兩銀子,要是節儉一些,小半年的開銷約摸也是夠了。

年輕男人看了一眼小販,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大叔,你看我像傻子麼?”

小販正想說話,便看到街道一頭有個提酒少年正慢慢往這裡走過來,看到這個少年,小販面色微變,便不再說話。

周圍的小販急忙收回視線,專注的看著自家的攤位,似乎沒有看到這個提酒少年一般。

年輕男人也注意到了小販的異樣,他轉過頭,看向那個走過來的提酒少年。

提酒少年走到小販面前,笑問道:“劉叔,又在宰客呢,前些日子不是才宰了一個,今天又碰見個,怎麼樣,賺了多少銀子?唔,要不要等明兒劉虎來上課的時候,我好好給他講講他老爹的英雄事跡?”

小販臉一紅,低聲討饒道:“聽雨,叔錯了還不成麼,就別老把什麼事都給劉虎那小子說,上次回家,這小子就硬生生兩天沒和叔說話。算是叔求你了,可怎麼都不能告訴他。”

叫聽雨的提酒少年無奈道:“叔,你也知道這個理,先生平時講課的時候也常說養不教,父之過。你這麼做,先生倒不會說什麼,只是劉虎怎麼想,你該是知道的。”

小販急忙點頭,拍著胸口保證必定沒有下次,全名叫林聽雨的提酒少年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附近的小販,才提著酒離開。

提酒離開的林聽雨穿過兩條街道,走過一顆長勢茂盛的歪脖子樹,停在一間賣布匹絹紡的鋪子前。

店鋪老闆是個長相富態的中年男子,看著林聽雨停在門前,連忙走出來,打了個招呼以後。

才不好意思的問道:“聽雨,嚴先生最近身體還好吧,我家那小子這些時日學業怎麼樣了?”

林聽雨搖了搖手裡提著的酒,算是回答了第一個問題,才笑著開口說到:“霍越年齡最小,先生才教完啟蒙讀書,不過先生昨日才誇讚了霍越,說他聰慧,霍叔你就放心吧。”

店鋪老闆重重點頭道:“嗯,嚴先生年紀大了,可要注意休息,我那小子玩劣,可要聽雨你多費心了。”

林聽雨點頭,歉然道:“霍叔,先生還等我回去做飯呢,就不多呆了。”

說完這句話,林聽雨行了個禮以後,便轉身急促離開,沒過多久,便走到了離家不遠的小巷裡,或許是走的有些急了,在經過小巷的時候,撞到了一人。

林聽雨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慶幸手裡的酒沒有摔碎,才抬起頭看著自己身前的年輕男子,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是我走的太急了,沒有撞疼你吧?”

面前被林聽雨撞了以後,身形並沒有搖晃的年輕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潔淨的白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