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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江湖之大,水深啊

(這章近四千字,安)

葉如晦在城內找了家兵器鋪,買了把不算是如何鋒利的鐵劍,也不奢望其他什麼,倒是算是聊勝於無罷了,嚴明見和林聽雨兩人往陵安去,自然有宰輔師叔安排的人一路保護,葉如晦也就不再擔心,只是臨出城時,碰見了管家老胡,後者聽說葉如晦想要往東越去,便好意提醒,說是邊軍主將變動,原本的主將新亭侯回了陵安,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被貶了,而新的主將華章侯才到,正是熟悉情況的時候,因此這出入邊境檢查得異常嚴格。

約莫是為葉如晦考慮,怕是葉如晦做過其他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出入邊境有困難,畢竟這行走江湖,也不見得個個都是守法的好人,老胡雖說是覺著葉如晦不是這類人,但仍舊讓他小心為好。

葉如晦表示不在意,只是想了想,也是覺得此刻去東越也不是明智之舉,於是在趕到邊境之後,葉如晦便在一處小鎮上找了家客棧暫時落腳,不再前行。

一方面是為了好好養養好的七七八八的傷,另一方面就是對刀譜上的刀式他有了新的感悟,想好好安靜研究。

這日傍晚,葉如晦聽到窗外鑼鼓聲不停,擾的他心神不寧,也就乾脆下樓來,想看看外面發生了些什麼。客棧老闆是個年過半百的瘦小男人,此刻正樂呵呵的靠在門邊看著街道上的熱鬧場景。客棧唯一的店小二是個年輕小夥子,長相普通,不過卻透著一股子機靈勁,見到掌櫃的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門外,也是機靈的去後廚端來一盤炒的葵花籽,歪著頭問道:“掌櫃的,這外邊是幹啥呢?”

年長掌櫃嘿嘿一笑,抓了把瓜子,磕了兩顆,含糊不清的說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鎮上那李扒皮今兒又納小妾麼,納一次就敲鑼打鼓一次,也不知道這老混賬怎麼還沒死在床上。”

年輕夥計雖然不是這本地人,但在這裡待的時間不短,自然對此的風俗也是有過耳聞,知道本地的習俗是若是娶妻,那就得在正午敲鑼打鼓放炮仗,只不過若是納妾的話,那只有在傍晚了。他來的時間不短不長,滿打滿算只有兩年的時間,期間聽的最多的便是鎮子首富李扒皮的十三房小妾如何如何貌美如花,倒是沒有親眼看見過這李扒皮娶親。

掌櫃笑了笑,感嘆道:“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女兒倒了黴,被這個李扒皮看上了。不過八成是哪家佃戶沒有交上租子,去年莊稼歉收,交不上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怎麼都不該賣女兒啊。”

年輕夥計癟了癟嘴,他對這李扒皮納妾的事情不是很上心,要說關注的,也自然是這老東西居然納了十三房小妾,加上這個,就是十四個。這讓他憤懣,自己可是連一個都沒有。

葉如晦在不遠處聽的一清二楚,端了根長凳來,坐到掌櫃身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才開口問道:“老哥,那既然家裡養不活,賣進去這李首富家裡,倒也算是不錯了。”

掌櫃轉頭看了兩眼葉如晦,感慨笑道:“老弟這番話倒是不錯,只是你說讓個年輕姑娘面對這樣一個糟老頭子,不管怎麼說也是挺難受吧。”

葉如晦點點頭,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街上便是一陣慌亂,原先已經遠去的鑼鼓隊神色慌張的倒回來,掌櫃的也算是人脈寬廣,朝著街上大聲喊道:“劉二,咋的啦?”

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叫劉二,反正是有人出聲回道:“還能咋的,李員外死了,這親結不成了。”

掌櫃咧嘴一笑,倒也不說是如何開心,只是吩咐夥計去後面拿壇酒來,轉頭看了看葉如晦,笑道:“老弟,咋樣,陪老哥喝兩碗,老哥請你。”

葉如晦點點頭,倒也沒有拒絕,他倒是能夠理解這等小老百姓的心情,到不說這個如何恨這個李扒皮,只是處於這個底層都有些天生的敵對感。

夥計抱來一罈算不上是如何好的好酒,這等微末心思倒是不需要掌櫃明言吩咐,他自然知道,順帶著把兩個海碗放在榆木桌上之後,也不說話,默默回後廚去了。

掌櫃把酒起封,葉如晦是此道行家,微微抽了抽鼻子就知道這是一罈摻了不少水的高粱酒,只是沒有說破。

反而是掌櫃坦誠,笑呵呵說道:“酒不是好酒,也摻了好些水,只是賣的價錢絕對值這壇酒,老哥也喝不起什麼好酒,老弟莫要嫌棄。”

葉如晦點點頭,笑道:“有酒就成。”

掌櫃倒酒,直接一口喝了一碗之後,臉上泛紅。

葉如晦喝了一小口,聽見身後有些響動,轉頭看過去,門口有個穿灰衣的年輕男子踏入客棧內,看了看店內,沙啞的嗓音響徹店內,“住店。”

葉如晦眼神微眯,把視線從他手裡的鐵刀移到他的臉上,他自然認識這個人,也認識這柄刀。

刀叫鬼刀,人叫郭硬。

——

今日是葉長亭離京的日子,說是要去北匈殺冷寒水的葉長亭心情沒有什麼大的波動,若說有,也是他身旁的思塵才有。他對師兄收的這個弟子向來有幾分欣賞,畢竟劍閣弟子上千,能夠讓古劍自己認主的,也只有這個孩子了,強如葉長亭,當年在洗劍池也是自己拔出的古劍陌上草,劍閣傳說陌上草是李青蓮的遺物,其實不然,原本的劍主是劍閣前輩不假,只是修為並沒有李青蓮那麼高深,甚至境界只有區區的第四境。其實名劍排名高低和名劍本身材質並無多大關係,大多是要看持劍人的修為高低,陌上草是個道理,古劍不思塵也是這個道理。

這次去北匈,思塵提出隨行,葉長亭思考片刻之後也沒有拒絕,北匈兇險兇則兇也,但是也只是對別人來講,他一個首榜上的大宗師,又是大楚頂尖的劍道宗師總不至於連區區一個劍閣弟子都護不住。再說思塵資質不錯,讓他跟著對劍道修為也有好處,餘留白雖說也是首榜上的高手,但是受困於自身資質,能夠走到第五境也算是終點,再往上爬,幾乎沒有可能。

葉長亭一向對劍閣事物不上心,若是餘留白西去之後,劍閣只得由思塵這一輩人挑大樑,葉長亭再是淡漠,也總是該盡到作為劍閣弟子的責任。

倒是葉長亭沒有拒絕思塵同行才讓思塵吃了一驚,劍閣這麼多師叔伯,倒也不是說哪一位要地位高些,只是葉長亭作為劍閣這百年不遇的天才,又是這劍道扛鼎的宗師人物,劍閣上下除了少數幾人對葉長亭不滿之外,剩下的誰不是對他欽佩的緊,而作為思塵這一輩來說,更是對葉長亭佩服不已。

只是有一點,便是葉長亭性子清冷,就算平時在山上遇見,弟子們大多不敢向這師叔行禮,更枉論是有機會與之同行了。

兩人約定是今日在城門口相會,只是早早就到了的葉長亭在城門一處小酒肆待了不少時間,始終不見思塵出現,好在葉長亭性子清冷,也不急躁,只是一個人默默喝了好幾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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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飯光景,思塵才扛著一大包東西氣喘吁吁的出現,見到葉長亭,放慢了腳步,走到葉長亭身前,喘了兩口氣,才紅著臉道:“師叔,對不起,我來遲了。”

葉長亭指了指一旁的木凳,仍舊是淡然道:“坐。”

等到思塵放下包裹,坐下之後,葉長亭又開口說道:“是梅餘霜留你這些時候,她可曾說了什麼話?”

思塵震驚於葉長亭的未卜先知,微微一怔之後,才小聲說道:“梅姨說,她要走了,去到處看看,不在陵安了,說是要到處走走。說的太多,我沒記住,只是最後還說什麼相忘於江湖挺好的。”

葉長亭喝了口酒,平靜道:“早該如此。”

思塵不敢接話,但是看著葉長亭喝酒也覺得無聊,索性從懷裡拿出個紅薯,自顧自啃起來。

葉長亭不說話,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一處巷弄,並沒有人。葉長亭臉上並未表情,但看著卻感覺不那麼生硬。

在那巷弄裡有個美貌女子自知逃不過葉長亭的感知,也只是恨恨道:“修為高了不起呀?”

啃著紅薯的思塵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含糊不清的問道:“師叔,這次我們去北匈幹什麼呀?”

葉長亭轉過頭,淡然道:“殺人。”

思塵一怔,差點把手中的紅薯掉在地上,這才不確定的問道:“殺誰呀,,師叔你不會是想去北匈王庭吧?”

剛問出這句話的思塵就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以師叔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說不定被他一提,原本沒這個打算的都突然有了這個打算。

葉長亭破天荒的有些興致的說道:“原本只想殺冷寒水的,被你這麼說倒是覺得可以去那什麼王庭看看。”

思塵苦著臉,討饒道:“師叔,冷寒水都是了不得的大劍客了,殺這個就夠了唄,還去什麼王庭,要是真去了,到時候咱們兩個不得被人攆著跑啊,我倒是沒什麼,師叔你是劍道大宗師,傳出去多沒面子,你說是吧?”

葉長亭不說話,自顧自飲酒,倒是嘴角有些笑意。、

思塵看了兩眼葉長亭,這才說道:“師叔,你殺冷寒水做什麼,他欠了你錢不還?”

今天心情算是不錯的葉長亭耐著性子解釋道:“他欺負了我家裡的一個小輩,我這個做叔叔的怎麼都要去找回場子。”

思塵哦了一聲,倒是沒想起師叔家裡哪裡來的小輩,反而是希冀問道:“那師叔要是有人欺負我,你幫不幫思塵找回場子?”

葉長亭看了一眼這個小劍士,搖頭道:“找回場子有什麼用,自己好好練劍,到時候自然沒人能欺負你。”

思塵略微有些失落,只是剛想說話就看見葉長亭眉頭微皺,然後就看見師叔站起身來說道:“走了。”

思塵哦了一聲,扛起包裹,跟著葉長亭出城。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一身青衣的柳青出現在這裡,看了看四周,沒有看見那個常年面癱又喜歡穿白衣的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葉長亭,算你跑得快。”

……

……

夕陽西下,思塵跟著師叔慢悠悠的北上。

此刻夕陽照在葉長亭身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再加上葉長亭一身白衣,這讓在身後的思塵看的痴痴的。

小時候誰沒聽過幾個關於江湖的故事,而作為劍閣弟子,更是聽的多了。雖說是故事,但思塵從來都是當真的,以前師兄弟們笑話他,現在師叔的樣子不就和故事裡一模一樣麼,白衣仗劍瀟灑的行走在夕陽中,怪不得天底下有那麼多女子喜歡師叔。

緊了緊身上的包裹,思塵咧嘴一笑,對背上的古劍不思塵說道:“總有一天,咱們也要像師叔一樣,天下不平事一劍足矣,要是實在不行,兩劍三劍也不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