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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風流人物之中,文武皆有

一場大雪之中,分別來自大楚東越和北匈三方的大宗師共計四人,在陵安城外兩兩對戰,很快訊息便傳進陵安,那位才上榜不久的侯爺第一次出手,便是如此的聲勢浩大,這讓不少武夫都錯愕,這之後便蜂擁而去,想著是不是能在那四位大宗師大戰落幕之前有幸得以一觀,短短片刻,這陵安便好似少出不少人,讓一些百姓實在是覺得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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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雪紛飛的街道上本來便無什麼行人,這一下子不少江湖武夫出城之後,便更是冷清寂寥,只不過那些被踏出的腳印,也是在半刻鐘不到的時間裡被大雪抹去痕跡,有個撐了把油紙傘的老人拿了半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在街道上獨自行走。老人穿了一件厚實棉衣,還戴上了一頂氈帽,看這樣子,不管如何去看,也不像是讀書人,反倒只像個富家翁而已。可實際上這個老人不僅僅是讀書人,而且是這座大楚王朝乃至是整個世間首屈一指的讀書人,在往昔年內,幾乎整個天下的讀書人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院長大人。

院長大人咬著半個烤紅薯,走過街道,在街角碰到兩個早已經等候多時同樣年紀不小的老頭子,也不多說,只是撐著油紙傘站立在原地,兩個老人身材高大的那位雖說是沒帶傘,可還是知道戴了一頂毛絨絨的帽子,看著就讓人覺得極為暖和,可一旁那個身材清瘦的老人便沒這麼多講究了,本來看著便沒穿多厚實,可也沒有戴帽子,現如今頭頂已經是一片雪白,可神態如常,看到這院長大人來了之後,難得呵呵一笑,然後招了招手。

兩個老人都看著這位院長大人。

院長大人平靜道:“高深,嚴明見,我多說一句,可曾知道貧寒書生四個字?”

站立的兩位,也就是當朝屈指可數的朝堂大佬,一位掌控疏諫閣,貴為朝堂第一人。另外一位三省以他為尊,亦是跺一跺腳朝堂便要抖三抖的人物,可現如今聽到院長大人這兩句話之後,都沒有急著抬腳,嚴明見冷著臉:“你這老家夥,不管怎麼說,就算是你把你肚子裡那些聖賢道理今日都說透了,這頓酒該你請便是該你請,逃不了,賴不掉的。”

院長大人鐵青著臉,看著宰輔大人,後者一言不發,面色如常,再轉頭看著嚴明見,“要是我沒有記錯,咱們最後一次喝酒,好似是姓高的老小子付的錢,現如今這風水輪流轉,怎麼也轉不到我身上,這傢伙之後不是還有……”

聲音到這裡戈然而止。

院長大人神色有些複雜的看向這兩人,忽然嘆了口氣,擺擺手,“走走走,這頓酒我請就是。”

因為剛才片刻之間,院長大人忽然想起了他們這幾人年少便相識,只不過當時卻不止這麼三個人而已,除去他們三人之外,還有兩位,一位是那姓孫的小子,另外一位便是那個總喜歡三天兩頭將姓孫那小子暴打一頓的屈姓小子,可就是這兩位當年看著身子骨最硬朗的,卻走得比這三人要早。

三人並肩走在街道上,院長大人收了傘,任由白雪落滿雙肩,他看著宰輔大人惆悵問道:“小師弟和你打的那個賭?”

宰輔大人平靜道:“就是這兩日了,雖然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最後那步棋是怎麼下的,可總歸有些事情看不透也要試著去做上一做,再說了,我未必會輸。”

嚴明見呵呵一笑,既然不是在朝堂上,他說話就無所顧忌了。

“姓高的老家夥,我賭你這步棋下下去肯定也在那姓屈的老家夥的棋盤上,這老家夥的棋力遠超大國手,你這個老家夥就算是比他活的長久,哪裡又是他的對手,當年在陵安的時候,那家夥便一次虧都沒吃過,這離開了陵安,後半輩子都一直在想這件事,謀劃甚多,幾乎算是連你高深都被算計進去了,你現如今再怎麼去下那些自以為該是極其了不起的秒手,哪裡會是那老家夥想不到的。”

若是旁人如此開口,說不定宰輔大人就算不說出什麼,總歸也該拂袖而去,可現如今走在大雪之中的高深只是指著遠處一處用青磚砌的牆,呵呵笑道:“也就是幾十年前,我同小師弟從這裡路過的時候,我隨口說了一句這普通人家建房,必定是泥土青磚皆有,等到我有一日建房時,必將只用青磚而捨去其他全部的其餘東西,當然,我這不算是多隱晦的說法,當場便被小師弟冷笑著揭穿,說是大楚王朝的官吏制度自古如此,要是一味用清官而捨去那其餘的官僚,房子建不好,王朝也維持不下去。”

宰輔大人微微一笑:“其實我知道,只是故意說給他聽而已。”

嚴明見低聲嘟囔了一句老狐狸,而院長大人則是平靜道:“小師弟未嘗不是不知道,你們兩人的鬥法,都不可以常理觀之。?

宰輔大人笑而不語。

嚴明見只是仰頭看天。

走出好長一段距離之後,宰輔大人才笑著說道:“要真是這樣,輸了便輸了,反正攤上這樣一個小師弟,想贏本來就不難,輸了才正常。”

嚴明見聽到宰輔大人好似喪氣的說法,連忙擺手笑道:“你這老家夥可別這麼快便想著不幹了,你們兩個這沒分出高下來之前,才是一場好戲,要是有一方早早收手了,都不算是一場好戲。”

院長大人哈哈大笑。

而宰輔大人只是點頭笑道:“看戲的唱戲的都不容易。”

——

大楚北境,這一年的大雪同大楚其他地方一般都來得比往年要早,只不過這到底讓已經見識過北地惡劣天氣的鎮北邊軍將士倒是不覺著有什麼特別的,畢竟這年年入冬之後便是大雪,大雪之中也不見有半點物資不足的情況出現,而且按照往年慣例,這大雪之中,大楚與北匈兩方持續了一年的試探到這個時候也要落下帷幕,不管是身經百戰的大楚邊軍還是來去如風的北匈狼騎,沒誰願意在大雪磅礴的時節裡搏命,沒誰願意看到一副鮮血染紅白雪的場景。

有一支從北丈原僥倖活著返回大楚邊軍大營的騎軍,不過百人,回到大營之後,尚未歸攏到原本的編制,便被打過一場惡仗的林驍盡數收入麾下,編入了他麾下的騎軍之中,不是沒有將領反對,只不過這支騎軍本來人數便不多,林驍上一次打的那場惡仗戰果頗豐,可損失也不少,這讓將軍府裡的將軍們也不願意太過於深究,免得寒了這位號稱大楚鎮北邊軍之中最適合打硬仗的瘋子的心,因此最後在幾方的默許下,這一支一路殺回來的騎軍得以編入林驍的騎軍之中,只不過建制自然是打亂重新分過的,這是大楚邊軍的規矩,防得便是這一小撮士卒有著抱團的心思,讓戰力折損,殺敵幾人之後正式成為伍長的周太平很快成了那林驍騎軍之中的惹眼人物,不僅僅是這位有幸得以和那位現如今的天下第七,還是大楚劍林魁首的葉先生並肩殺過北匈蠻子,還因為他這些時日偶有詩篇傳出,雖說算不上是頂好的句子,可在這些大老粗面前,便算是了不起的東西了,更何況他周太平寫的詩篇可從未有什麼春閨秋怨,實實在在每一首都是寫邊塞風光,讀來氣勢雄壯,讓這些士卒聽了都熱血沸騰,加上這周太平名字之中有太平兩字,林驍軍中騎卒便乾脆叫上這傢伙太平詩人,本來他們就是為了守太平,有這太平詩人聽著也覺著不錯,至於周太平本人,對此更是毫無異議,欣然接受。

今日黃昏時刻,也是大雪不停的光景,周太平難得偷閒走到營地邊緣,看過一眼這不同於其他軍中的士卒,其實發自內心有些自豪,鎮北邊軍早就有話傳出,說是要想死,往林驍軍中走,要想痛痛快快殺北匈蠻子也該往這裡走,周太平起初不明白,都是大楚邊軍,為何這裡便有個三六九等之分,可到了這營地之中便有了切身體會,林驍的瘋子兩個字稱呼,真是太過貼切了。

打仗不為軍功,只為殺北匈蠻子,殺一個不算什麼,這支騎軍每逢出征,都是死戰,就算是活過這一次,下一次自然還是同等境地,可就是這樣一支眾人性命感覺都朝不保夕的軍中,竟然軍心不散,每次出征都像是坦然赴死。

這絕不僅僅是林驍每戰必身先士卒的原因。

這支騎軍之中有股氣,比其餘騎軍要盛得多。

周太平靠在一根木柱上,雙手放在腦後,想著這些時日做的那些詩稿,嘿嘿一笑,好似是覺得寫得真不錯,他最後看著南方,想著那位用劍用刀,讀書都極為出彩的葉先生,輕聲道:“葉先生,我這一句‘關山正飛雪,烽戍斷無煙。

’如何?到底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他一人自顧自發問,自然也無人回他,但若是那年輕人在此,大抵會說一句真不錯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