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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出征

眾人愣住, 回過神來,異口同聲,道:“你不吃!”

大寶寶嚇一跳, 不由得抓緊林寒的手。

林寒吃痛, 大寶寶又慌忙鬆開,隨即抱住她的手,“娘,我給你吹吹。”

林寒頓時不好數落他, 甚至還想笑,“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一頓一個啊。”大寶寶伸出一根手指。

楚修遠聞言, 虛點點他,“你是真會吃。”

“我吃的都是娘做過的啊。”小孩潛意思, 我沒故意刁難孃親,挑她不會的點。

楚沐聽出來了, 就忍不住問,“這時節有香椿?”

林寒笑了。

楚沐瞬間明白還真有, “你是怎麼知道的?”指著大寶寶。

小孩抬手指著北面,“娘以前種的啊。我看過, 兩棵都發芽了。”說完還很得意的揚起下巴。

楚修遠看到他這個德行又想揍他,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每日除了鬧你孃親, 就是想著吃什麼。”

“我才不是!”小孩大聲說, “我早上習武,晚上練劍, 上午讀書畫畫,下午學算術,才沒空鬧娘。爹爹天天說我見好就收, 我覺得你才是要見好就收。”

楚修遠氣笑了,“我見什麼好了?”

林寒聞言就想躲走。

然而,她的手在大寶寶手裡,走不掉只能聽小孩說,“娘為了陪爹爹都要學男兒去打仗,還不好?”

楚修遠下意識想說,我也不想讓你孃親去。

怎奈當著林寒的面他不敢講,只能硬著頭皮說:“你娘不只為了我,還有天下百姓。你這樣說你娘,是在侮辱你娘。”

小孩臉色微變,慌忙說,“我沒有,孃親。”

林寒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咱家大寶寶不是故意的。所以今天中午是吃心太軟,還是吃香椿卷?”

香椿是林寒兩年前種下的,樹種是在西市買的。兩棵樹小,還有很多沒長出來,大寶寶早兩天偷偷瞧過,只夠他一人吃。可是他孃親不可能讓他吃獨食,分給哥哥一點,剩下的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小孩想了想,“我吃心太軟。”

心太軟就是紅棗裡麵包糯米,又甜又軟不累牙。

門牙透風的大寶寶很喜歡,藉機要求,“我要一碗。”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一下,避免他孃親說,風大沒聽清。

“寶貝,知道什麼是得寸進尺嗎?”林寒笑著問。

小孩的手僵在半空中,隨即拉住林寒的手,“娘……娘最疼我,我知道的,娘……”

林寒:“你的門牙還沒長出來,是想要黑牙,還是想要一口白牙?”

大寶寶不喊娘了,又伸出一根手指,“再給我做一塊韭菜盒子,加雞蛋和紅芋粉絲的那種。”

楚沐也忍不住說,“你是真會吃。”

小孩裝哼一聲,繼續盯著他孃親。

林寒樂了。

大寶寶眼中一亮,“謝謝孃親,孃親——”

“夫人,夫人……”

門房打斷大寶寶的話,小孩眉頭微蹙,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林寒不等小孩嚷嚷,開口問,“何事?”

門房不禁看一眼大寶寶。

林寒笑著說:“別管他,你說你的。”

小孩扯一下林寒的手。

林寒低頭,又想幹什麼。

大寶寶再次伸出一根手指。

楚玉皺著眉頭問:“那麼多你吃得完嗎?”

“我——我每樣少吃點,就能吃完了啊。”大寶寶早就想好了,才不會給他爹孃和哥哥數落他浪費糧食的機會呢。

楚沐見他這樣,又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臉,“你真聰明。”

“比你聰明。”小孩撥開楚沐的手,“娘,再給我做個鍋包肉吧。”

林寒微微搖頭,“做人不可貪得無厭。”故意停頓一下,“晚上可以。”

小孩頓時眉開眼笑,鬆開她孃親,“您忙去吧。”轉向楚玉,“二哥,我想畫心太軟。”

起初楚玉讓他畫什麼,大寶寶畫什麼。後來碰到他討厭的菜,他死活不動筆,楚玉就問他想畫什麼,他說要畫他喜歡吃的,然後報出一堆菜名。楚玉發現都是他還沒來得及寫的就同意了。結果變成現在這樣——他畫什麼,楚玉寫什麼。

楚玉不想配合他,他又怕小孩一氣之下撂挑子,讓他自個畫,只能說,“你先畫,等你畫好我再寫。”

“不可以!”大寶寶想讓他二哥陪他,抓住楚玉的手就往西邊書房拽。

林寒衝楚玉抬抬手,“我這邊有點事要處理。”

楚玉頓時聽出他孃親的潛意思——趕緊把熊孩子給我弄走。

楚玉隨他小弟到西邊書房,林寒才小聲問門房,“又是誰找我?”端是怕把大寶寶的好奇心勾上來。

門房也知道他們府裡的小公子是個調皮搗蛋不安分的主兒,同樣用極小的聲音說:“芙蓉園的人送來一車亂七八糟的樹苗,說是夫人點名要的。夫人,他們是不是搞錯了?”

月前楚修遠告訴林寒,皇帝商曜同意她隨軍,頂替楚沐的名字。

林寒當時只顧高興,後來又忙著收拾她的空間的土豆,回頭安營紮寨時也好趁機丟在河邊草叢裡,讓土豆長遍北方大地,就把此事給忘了。

林寒連忙說:“沒搞錯,是給我的。”

楚揚忍不住提醒,“咱家沒空,沐哥那邊也沒有。”

林寒點頭,“我知道。”讓門房帶幾個人把樹苗搬到院裡,就領著老何和幾個家丁去前面果樹劃地方。

楚修遠好奇,跟過去聽到林寒讓人在果樹和果樹之間挖幾條淺淺的溝,把那些樹苗分類埋在裡面,“這樣就行了?”

林寒搖頭,“還得再修剪。”

楚沐好奇不已,“嬸嬸還會修果樹?”

林寒笑道:“又不是嫁接,只是把它們收拾的好看一點,別說我,你也會。”隨即命家丁去拿剪刀。

林寒快速把樹苗底層雜亂的分支全部剪掉。

楚沐只聽到啪啪啪一通,地上就多出一堆小樹枝。

看一眼光禿禿的樹苗,楚沐都替它們疼得慌,“剪掉這麼多還能種活嗎?”

林寒:“沒聽說過玉不琢不成器,小樹不剪不成材嗎?”

楚沐還真沒聽說過,“您怎麼什麼都懂。”

林寒笑著說:“要不我怎麼是你嬸嬸呢。”

楚沐噎了一下,不禁瞪一眼他叔父。

楚修遠莫名其妙,“我什麼都沒說,你瞪我幹什麼?”

“因為您是他叔父,孃親是您夫人啊。”楚揚開口道。

楚修遠無語,“合著還是我的錯?”

楚揚頓時不敢接茬,因為一旦說是,他娘得收拾他。說不是,他爹得收拾他。乾脆扯一下楚沐,咱們走,離這對夫妻遠遠的。

楚沐正有此意,跟楚揚回內院看大寶寶畫畫。

楚修遠見狀,不禁說:“夫人真要同為夫一起去?”

林寒往後退兩步,給家丁讓出一條路,“怎麼了?”

楚修遠往主院方向看一眼,“等你回來,咱家得多出兩個大寶寶。”

“你說大寶和二寶變得跟大寶寶一樣調皮?”林寒問出來,搖了搖頭,“不會的。我們走後府裡的大小事由大寶做主,他只會變得比現在更穩重。”頓了頓,“大寶寶也一樣。不過,咱們也不能離開太久。否則會跟咱們生分。”

楚修遠想說什麼,看到奴僕都在,又把話咽回去。直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楚修遠才告訴林寒,“要是到邊關就能發現匈奴的足跡,天熱起來之前能趕回來。”

三月中旬出兵,六月中趕回來,林寒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可是北方的情況,楚修遠比她瞭解,乾脆把這話咽回去,“但願。睡吧,我今兒被大寶寶鬧得頭疼。”隨即閉上眼潛入空間,看看她空間裡有多少糧食。

林寒嫁給楚修遠之後,不愁吃不愁喝,也沒讓空間閒著。收種小麥和水稻耗費精力,林寒就種了好些無需打理的玉米、黃豆、紅豆等作物。

林寒空間裡有好幾個盛糧食的集裝箱房,因糧食都被林寒前世偷偷送給基地,所以那些空著的集裝箱房就被林寒用來盛她這幾年贊的玉米等物。

林寒打開門,看到堆得滿滿的,心裡油然升起一股滿足。

幾個集裝箱房查一遍,估摸著夠大軍墊幾天的,又把土豆和紅芋苗種下去,累的滿頭大汗才出去睡覺。

翌日,林寒自然起晚了。

大寶寶起來不見她,以為她偷偷走了。推開門看到他孃親的鞋,小孩才放心去玩兒。

林寒醒來後從丫鬟口中得知此事,好笑之餘又有些感動。次日乾脆隨楚修遠一起起來,同楚修遠切磋一會兒,楚修遠繼續“減肥”,林寒去叫幾個孩子起來。

大寶寶睜開眼愣了一會兒,就閉上眼。

林寒詫異,“你昨晚什麼時候睡的?”

小孩迅速睜開眼,猛地坐起來。

林寒嚇一跳,“幹什麼?”

小孩伸手摟住林寒的脖子,“孃親,真是你啊。我以為做夢呢。”

“你是在做夢,白日夢。”林寒的脖子被他抱的生疼,忍了又忍才沒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快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

小孩鬆開林寒,“娘幫我穿衣裳?

林寒沒打算伺候小孩,一想過幾天就走了,便起身給小孩拿衣裳,順便把還想再睡個回籠覺的楚揚和楚玉揪起來。

楚玉坐起來揉揉眼,打著哈欠問,“娘今兒怎麼起這麼早?”

林寒半真半假道:“我也不想。是你爹爹說行軍在外,每天只能睡三個時辰。我不早點習慣,回頭在馬背上睡著,別說我是女人,換成你爹本人,底下將士也不服氣。”

楚揚立即接道,“孃親別去了。”

大寶寶瞬間清醒,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林寒,等著林寒說好。

林寒給大寶寶套上衣裳,“人不可言而無信。我都跟陛下立下軍令狀了。”

“啊?”三個孩子同時張大嘴。

林寒點頭,“我朝自開國以來,還沒有女子上戰場的先例。這事若是讓御史們知道,他們不參你爹爹,也得寫文章暗諷年過不惑的陛下糊塗。”說著,頓了頓,“陛下頂著那麼大壓力讓我隨軍,我要是無功而返,哪還有顏面再見陛下。”

楚揚不免露出擔憂之色,“聽沐哥府裡的奴僕說,那個費進將軍有次出征就沒見到匈奴。孃親,您要是沒找到匈奴,也沒損失人馬,是不是也算無功而返?”

林寒:“當然。不過,你娘不是費進,不會像他一樣費勁,出擊匈奴就沒勝過。”

楚玉點一下頭,“娘說得對,大哥,像費進打匈奴那麼費勁的,朝野上下也僅此一人而已。再說了,娘還有秘密兵器。費進可沒有。對吧?娘。”

林寒笑著點了點頭,朝大寶寶屁股上輕輕拍一巴掌,“自個穿鞋。咱們今早喝湯。”

“雞蛋湯?”大寶寶順嘴問。

林寒微微搖頭,“胡辣湯。”

楚玉試探著問,“是胡椒和辣椒煮的湯?”

“啊?”大寶寶連連搖頭,“我不要喝辣椒湯。我喝——我喝水,孃親,我喜歡喝水。”

林寒樂了,“全家數你最機靈。”點一下他的額頭,就讓三個孩子去洗漱。

楚玉沒得到答案,心裡癢癢的,一見他娘去前院喊他爹用早膳,就夥同哥哥弟弟去庖廚一探究竟。

胡辣湯裡並沒有辣椒,胡辣湯裡的“辣”是胡椒的辣。

可是當楚玉發現湯裡有麵筋、花生、海帶絲、豆腐絲以及白如玉的豆腐腦,頓時希望自己不曾來過——這明明就是“胡亂做湯”啊。

哪有切成絲的海帶和花生一起煮的啊。

林寒前世第一次吃到這種胡辣湯,也曾這麼想過。當時是她同學帶她去的,她不想喝,又怕她同學說她矯情。硬著頭皮喝下去,發現味道還不錯,花生很香,手工揉出來的麵筋很有嚼勁,豆腐腦滑嫩,以至於一發不可收拾。

可惜,沒喝幾次就迎來末世。

林寒昨天下午想著趁她還在家,給孩子做些他們不曾吃過的,就想到了胡辣湯。

胡辣湯端上來,一家六口五個人皺眉,林寒身為過來人,不氣不惱也不理他們,自個端起來舀半勺胡辣湯和豆腐腦一起送入口中,就忍不住感慨,是以前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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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遠見狀,不禁打量一番林寒,“夫人,容為夫提醒你,做戲做太過,早晚會反噬。”

林寒白了他一眼,轉向大寶寶,“孃親的大寶寶,這是孃親特意給你做的,你不嚐嚐嗎?”

楚大寶寶最希望他孃親待他最特別,哪怕想把面前的“胡作非為湯”倒掉,還是在倒掉前舀一勺豆腐腦——給孃親個面子。

白嫩的豆腐腦還是豆腐腦,沒有變成花生豆腐腦,或海帶豆腐腦,口感依舊爽滑,小孩點了點頭,“好喝!”

楚沐見狀,也舀一勺豆腐腦,“不錯!”

林寒氣笑了,“不嚐嚐麵筋?”

楚沐點頭,然後只舀一塊麵筋,“好吃。”

楚修遠比楚沐能吃辣,見他沒被辣的臉通紅,放心下來,學著林寒挖半勺湯加半勺豆腐腦,送入口中,滋味複雜,但不難吃,可是又覺得缺點什麼,“夫人,我們早上就喝這個?”

“當然不是!”林寒拍拍手,丫鬟魚貫而入。

楚家幾個大小爺們扭頭看去,打頭的那丫鬟端來一盤餅,像是過油炸的油餅,後面的丫鬟手裡端的是清蒸魚,再後面一個是炒青菜,最後一是鍋包肉。

楚大寶寶不禁笑眯了眼,“娘,我的!”

楚揚故意說,“娘,您偏心!”

林寒轉向大寶寶,裝出一臉為難的模樣。小孩果然上當,大聲說,“娘不偏心!”

“清蒸魚和鍋包肉都是你昨兒點的菜。”楚玉提醒他。

楚大寶寶歪著頭說:“我給你點的。二哥,你不喜歡?”

楚玉敗退。

小孩像打了勝仗一樣,哼一聲,轉向林寒,“孃親,別理二哥。這麼大的人了,忒不懂事。”

楚玉張了張口,楚修遠搶先道,“大寶寶,有沒有想過以後?”

大寶寶點一下頭,“二哥打我,我給他記下來。”

“認識幾個字,長本事了。”楚玉不禁說,“都會記賬了。”

小孩又哼一聲,“我跟娘學的。”

林寒:“我教你大哥的是看賬冊。”不待小孩開口,“胡辣湯涼了不好喝。這可是孃親特意給你們做的。”

幾個孩子不捨得娘白忙活,而胡辣湯又不是很難喝,便不再叨叨。

屋裡安靜下來,兩炷香後一家人吃飽了。

誰忙誰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三月十八日早上,楚家三個寶寶起來,看到林寒身著甲冑,還以為做夢,打算再回屋睡會兒。

轉過身意識到今兒是他們爹孃出征之日,瞬間紅了眼眶,豆大的眼淚一個接著一個往下落。向來喜歡嚎啕大哭的大寶寶也嚎不出來了。

林寒倒寧願他大哭大鬧,那樣她就有理由訓他。

可是他這樣,林寒胸口是又悶又疼,別提多難受。

楚修遠注意到這一點,開口道:“哭什麼?我們只是去邊關,又不是一去不回。”

“哇!我不要娘去……”大寶寶哭著朝林寒撲去。

林寒怕鎧甲傷著他,慌忙扶著他的肩膀,“大寶寶,爹孃不去,邊關像你這麼大的孩子就會變成棄兒,然後被活活餓死。”

小孩的哭聲止住,“為啥?”

“糧食都被匈奴搶走了。”楚沐走過來說,“你孃親前些天跟你們說過,這麼快就忘了?”

林寒接著說,“有些更殘忍的匈奴把糧食搶走,還得把像你這麼大的小孩殺死。一旦邊關百姓被他們全部殺死,他們就會一點點往這邊推進,不出十年就會殺到長安。”轉向還在抹淚的楚揚和楚玉,“知道我們為何要追著匈奴打?因為他們沒有心,忍讓只會讓他們認為我們軟弱可欺。”

“他們也是人,為何這麼壞啊。”楚玉道。

林寒笑著說:“我們是禮儀之邦,他們是未開化的蠻族,除了恃強凌弱不會別的。就像深山野林裡的野獸。”

楚揚:“西市來自西域的商人也是嗎?”

林寒微微搖頭,“他們經常跟我們來往,已被我們同化,變得和我們差不多了。”

“怪不得孃親對他們很好,卻又很厭惡匈奴人。”楚揚明白了。

林寒給大寶寶擦乾眼淚,“別讓娘擔心好不好?”

小孩使勁點一下頭,“我聽話。孃親也要早點回來。”說著,小孩的眼淚再次飆出來,“你不早點回來,我就不喜歡你了。”

林寒鼻頭發酸,溼了眼眶,“好,孃親早點回來。”彎腰抱起小孩。

小孩摟住她脖子就嗚嗚大哭。

林寒不禁眨了眨眼,衝楚揚和楚玉招招手。

小哥倆走過去,抱住林寒的腰就喊:“娘……”

林寒眼淚瞬間落下來。

楚修遠別過臉,抹一下眼角,轉過身,“夫人,該啟程了。”

“我不喜歡你了!”大寶寶抬起頭,突然大聲說。

楚修遠連連點頭,“好,不喜歡,不喜歡——”

“你不要說話。”小孩再次開口。

楚修遠:“我們要在天黑前趕到有水源的地方,不然晚上沒法做飯。你想讓你孃親餓肚子嗎?”

小孩滿身的氣焰頓消。

楚沐伸出手,“我帶你們去護城牆上看看你們的爹孃往哪邊去,過些日子咱們就去哪邊接他們好不好?”

小孩下意識看他孃親。

林寒微微頷首,希望聽楚沐的話。

小孩移到他堂兄懷裡,在門外目送他們爹孃上馬,就坐馬車往護城牆那邊趕。

趕到城牆上,大寶寶後悔了,看不到爹孃,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又想哭,“咋這麼多人啊?”

楚沐:“你以為只有你娘和你爹爹兩人?”指著路邊的百姓,“看到那些人了嗎?他們和咱們一樣也是來送自己的親人的。他們的武功不如你娘厲害,此去都不一定有命回來。可是你看他們都忍著不哭,你也不能哭,不能被他們比下去。”

城牆過高,底下的人都變成了小矮人,大寶寶並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哭。但聽到楚沐的話,小孩使勁抹一把臉,“我不哭,不給爹爹和孃親丟臉。”

楚沐松了一口氣,“好孩子!你孃親要是知道你這麼乖,一定很高興。”

小孩不禁吸吸鼻子,“我想孃親高興。”說著,頓了頓,“可是我也想娘,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