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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太后死了

林寒忙問:“病得有多重?迴光返照有沒有?”

楚修遠聞言不禁轉向她, 見她雙眼亮亮的,巴不得太后下一刻魂歸地府,頗為好笑, “不會讓你等太久。”

“太好了!”盤子塞楚修遠手中,林寒就說, “送進去,我吩咐廚子加菜。”

楚修遠按住她的肩膀,“等楚沐和大寶、二寶回來,看看他們買的什麼再去庖廚也不遲。”

本來是林寒帶仨孩子去西市,臨行前椒房殿來人看看林寒和楚修遠在不在家, 在家就把太子送過來, 所以林寒就讓楚沐帶著楚揚和楚玉過去, 她留下來招待小太子。

楚揚和楚玉有錢, 林寒又給他們兩貫錢,讓他們隨便買買買,以至於她也不知倆孩子會買些什麼回來。

林寒:“那咱們進去。”

楚修遠推開房門。

小太子從被窩裡坐起來, “舅父,舅母, 你們都在家啊。”

“你過來當然得在。”林寒把炕頭上的方幾移到炕中間,楚修遠把盤子放上去。

大寶寶猛地掀開被褥, “鬆糕!?”

小太子看過去, “鬆糕?”

林寒點頭, 一見大寶寶伸手,“楚白!”

小孩的手僵在半空中,抬頭看到他孃親的表情十分嚴肅,下意識把手縮回去,“娘……怎麼啦?”

林寒一見還能唬住他, 心底很是滿意,“洗手了嗎?”

“我——忘啦。”小孩抿抿嘴,爬到炕頭,那裡有半銅盆水,小孩擼起袖子,自己洗好就爬回來。

小太子見狀也跑過去,林寒上前把他的衣袖挽起來。小太子掙開,“舅母,我會。”

林寒鬆手,轉向大寶寶,“你是弟弟,太子是哥哥,你是不是得等一下哥哥?”

小孩的手再次僵住,催小太子,“快點啦。”

“好啦。”小太子把面巾仍盆裡,大步跑過來,發現山楂果是一個一個的,“舅母,為何不把它們串起來啊?”

林寒:“那樣多有不便。”遞給他一個銀製的叉,“用這個吃。”

楚修遠不等大寶寶開口鬧,也遞給他一個。

林寒拿起盤中匕首,把一塊成年男子巴掌大的鬆糕切成四半,先後遞給太子和大寶寶一塊,“繹兒別嫌少,舅母擔心你吃多

了晌午沒法用飯。”

小太子點頭,“我知道的,舅母。”

林寒不禁笑了,真是個乖孩子。

看一眼狼吞虎嚥的大寶寶,這就是個熊孩子。

好在她和楚修遠會功夫,等到大寶寶二三十歲,她和楚修遠想收拾他也能把他按在地上揍。

“大寶寶,三兩口吃完不能再吃,難不難受?”林寒開口問道。

大寶寶想說,他可以吃很多很多。然而,他的肚子比他誠實,吃不下就是吃不下。為了晌午的美味,大寶寶把鬆糕和山楂分給他爹孃一半。

小太子很想吃,但他也知道不可逞強,否則難受的是自個,就跟著大寶寶催他舅父舅母,“你們吃快點啊。”吃完沒了,他就不想吃了。

林寒吃多了甜食膩得慌,就把糖葫蘆推給楚修遠,“你吃吧。”

大寶寶好生羨慕,“娘對爹爹真好。”頓了頓,“比對我差一點點。”

“咳!”大將軍嗆著了。

林寒想揍皮孩子,“別說話。把你爹氣得要揍你,我可不幫你。”

大寶寶捂住嘴巴。

商曜的長女,小太子的長姐已定親,近來在忙自個的嫁妝,沒空陪小太子玩兒。皇后宮務繁忙,更沒空陪小太子。

久呆在沉悶的深宮之中的小太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舅父,你家真有趣。”

楚修遠愣住,見他轉向大寶寶,明白過來,“來時你母后怎麼說的?”

“說什麼啊?”小太子疑惑不解。

楚修遠:“何時送你回去。”

“母后說過幾日。”小太子此言一出,林寒不禁轉向楚修遠,這事不小啊。

禁衛軍雖歸皇帝商曜管轄,但楚修遠天天去上朝,禁衛有沒有增加他一眼便能看出來。今日並未增派人手,按理說宮裡沒事,無需把小太子送出宮。

楚修遠故作輕鬆地笑著問:“幾日是三日還是四日?”

小太子仔細想想,“母后沒說欸。”

“沒說就在我家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天好啦。”楚大寶寶小手一揮,“讓我孃親天天給咱們做好吃的。”

林寒心說,是你小子想吃吧。

小太子轉向林寒,滿眼希冀,“可以住八天嗎?”

“我回頭問問你父皇母後。”楚修遠接道,“他們說幾日便是幾日。反

正今兒是不走了對不對?”

小太子連連點頭。

大寶寶好奇,“那你睡哪兒?”

“跟你沐哥睡。”楚修遠道。

小太子再次點頭,“母后也讓我跟沐哥睡。”

林寒:“我命人把你的行李放楚沐房中。你和大寶寶玩兒。下午讓你舅父教你習劍。咱不出去,就在這屋裡。”

小太子很想像他父皇和他舅父以及大表哥一樣厲害,但他討厭夏天厭惡冬天。所以每逢冬夏兩季,能不動他絕不碰劍。

然而,到了有火炕的屋內,身上的衣裳少了一半都不冷,小太子沒有拒絕他舅母,只是有一件事讓他很好奇,“楚白白也學?”

“我是大寶寶!”楚大寶寶提醒他。

小太子點頭,“好吧。你學嗎?”

“學啊。”大寶寶使勁點一下頭,“我大兄給我買一把劍,用我自個的錢買的,你有嗎?”

小太子搖頭,“我沒有。”

楚修遠:“因為繹兒的錢在他母后那兒。繹兒,先用大寶的,明兒舅父帶你去東市選一把。”

“我哥用什麼?”楚大寶寶不禁問。

小太子也想知道。

楚修遠:“大寶大了,可以用你沐哥小時候的鐵劍。”怕倆孩子鬧著要,“你們還小,拿久了手臂容易受傷,所以只能用木劍。”

隨後楚修遠命丫鬟把倆孩子要用的木劍取來。

一頓豐富的午膳過後,林寒就讓幾個小孩在炕上睡午覺,楚修遠進宮探聽情況。

然而,商曜並不在宣室。楚修遠等有兩炷香,商曜才從外面回來。

楚修遠行禮後便問:“陛下去長樂宮了?”

商曜頷首,“你怎麼來了?”

“皇后把太子送到臣那兒,臣不知該讓太子在臣那兒待幾日。”楚修遠實話實說。

商曜樂了,“皇后膽子怎麼還這麼小。”

楚修遠疑惑不解。

商曜:“朕同她說韓王不日進宮,別讓太子亂跑,她竟然把人送出宮。”無奈地搖搖頭,“繹兒想呆幾天?”

楚修遠一聽是皇后過度緊張,暗暗松了一口氣,“有玩伴有美食,太子能待到想陛下和皇后那日。”

“前方來報韓王后天進京,母后不見到她心愛的兒子絕不會閤眼,三天後把太子送回來。”商曜道。

楚修遠

納悶,太后只能撐到後天,最遲大後天就得把太子送進宮啊。隨即想到太子才七歲,人小魂還不穩,又想到從楚沐院中挖出的人偶就是吳家人幹的,頓時明白帝后都希望太子離太后遠些,免得被詛咒,或沾染上不好的東西。

回到府中楚修遠把帝后二人的擔憂告訴林寒,就問,“你有沒有辦法避開巫蠱之術?”

林寒實話實說,“沒有。因為我不信。”

“不信?”楚修遠皺眉,“挖出人偶那日你可不像是不信。”

林寒:“那是因為陛下對此術的態度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每逢那種事都嚴懲。陛下倘若對此嗤之以鼻,吳承業也不會用那等邪術陷害楚家。”

楚修遠明白,“那你會不會做固本培元丹?”

林寒樂了,“你看你夫人我會煉丹嗎?”

“你會開藥。我們傷風發熱都是你治好的。”楚修遠道。

林寒心說,是我空間裡的泉水。然而,這話不可說,“你把《黃帝內經》吃透,你也可以開方抓藥治病救人。想這麼多,不如趁這幾日多教太子幾招,能害死人的往往是人,而不是虛無飄飄的鬼神。”

楚修遠仔細想想,林寒說的很對,他所聽到和遇見的怪事就是人為的。其中三件還是林寒幹的。

思及此,楚修遠不再擔心魑魅魍魎傷著他小外甥,次日,繼續教小太子習武。

小太子一人習武,枯燥沒意思,有三個同伴,一個時辰也不覺得難熬。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小太子來到他舅父家的第三天下午,宮裡喪鐘聲傳至大將軍府。

楚修遠和楚沐身著甲冑,腰挎長劍進宮。林寒把太子身上鮮亮的紅色外袍脫下,換上莊重的黑色。

小太子這幾日聽楚沐提過,他祖母的身體不好,穿戴齊整便問,“舅母,我要回宮了嗎?”

“你父皇說明天下午再回去。”林寒摸摸他的小腦袋,“別人問你怎麼才去長樂宮,你要說你身體不舒服。不管他們信不信,都要這樣說。”

小太子聽到“父皇”,臉上的不安瞬間消失,“我今天還可以吃鬆糕嗎?”

“當然!”小太子跟太后沒什麼感情,一年到頭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林寒見他此時

竟想著吃,只覺得好笑,果然是個孩子,喜歡就是喜歡,無感就無感,連裝都不會裝,“和大寶寶玩會兒,廚子做好舅母就給你們送過去。”

小太子笑眯了眼,“謝謝舅母。”轉身找大寶下圍棋,沒理大寶寶。

大寶寶高興的時候一個人就是一臺戲。

拿起太子脫下的衣裳披在自個身上,左手叉腰,右手拿起他的小木劍,戳一下他二哥,板著臉問:“我是誰?”

楚玉放下毛筆,瞥他一眼,“大寶寶。”

小孩兒搖頭,“錯!”

“穿太子衣裳的大寶寶。”楚玉又說。

小孩兒再次搖頭,“錯!二哥,再錯你就是個大笨豬。”

楚玉拿起毛筆,悠悠道,“大將軍!”

小孩楞了一下,回過神驚叫道,“你猜對啦?二哥。”

“你臉上寫滿‘快說我是大將軍’,我還能猜錯才是大笨豬。”楚玉瞥他一眼,“頭兩次只是不想配合你而已。”

小孩兒撇撇嘴,不信,“真會給自己找理由。比我還會。”

“你也知道自個整天一堆歪理?”楚揚抬起頭說。

小孩兒歪著頭,“你是在說我?我覺得不是,是你自個。”不容人開口,“好了,我不想聽你說話,你不要再講了。”

楚揚噎了一下,衝他勾勾手指,“過來,我不打你。”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小孩皺了皺鼻子,坐到楚玉對面,“二哥,又在寫好吃的嗎?你咋天天寫啊。娘說不著急,你不聽——”

楚玉眉頭一皺,“你能閉嘴嗎?”

小孩閉上嘴,又覺得這樣好沒面子,不像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我不喜歡你了!”哼一聲,跳下炕,“我去找孃親。”

楚揚悠悠道,“孃親在庖廚做好吃的,你不聽娘的話老老實實在屋裡呆著,信不信沒你的份。”

小孩兒停下來,爬上炕,抓起被褥矇頭睡覺。

小太子見狀覺得特有意思,小聲說:“大揚,寶寶好好玩啊。你為什麼不跟他玩兒?”

楚揚反問,“你為什麼不跟他玩兒?”夾起一個棋子,“而是跟我下棋。”

小太子捂住嘴巴,壓低聲音,“我跟他玩兒,他就不好玩了。”

“巧了,我也是。”楚揚其實嫌大寶寶鬧騰,“他現在

睡覺了,要不要把他叫起來?”

小太子搖搖頭,指一下自個的腦袋,“讓他歇會兒,我也歇會兒。”

楚揚樂了,“那等我娘做好飯,咱再叫他。”

小太子連連點頭。

然而,晚飯呈上來,大寶寶並不想吃。

楚揚和楚玉可不想卯時被鬧起來,就故意說晚膳多麼多麼好吃。果然,片刻大寶寶睜開眼,林寒給他擦擦臉和手,小孩兒精神了。

晚上大寶寶玩到亥時,次日睡到辰時,楚揚和楚玉也睡個好覺。

楚修遠和楚沐卻一夜沒閤眼,端是怕韓王瘋了跟商曜同歸於盡。所以叔侄二人,一人在城外軍營,一人貼身護著商曜,直到太后下葬,韓王回封地,叔侄二人才搬回大將軍府。

林寒見就這麼幾日楚修遠瘦了一圈,眼底烏青,一邊勸楚修遠和楚沐多吃點,一邊小聲詛咒吳承業早點去找吳太後。

楚修遠聞言搖頭失笑,“你不咒他,也沒幾天好活。”

林寒張嘴想說什麼,餘光注意到三個孩子在地上玩鬧,便移到楚修遠身邊,壓低聲音問,“病情加重?”

楚沐搖頭,“不是。他癱在屋裡不能動,心情不好,逮著誰罵誰,逮著誰打誰,府裡的奴隸頂著一身傷沒法伺候他,兒女不願意,就連他夫人都搬去別院,他身強體壯也經不起這麼折騰。何況上了年紀。”

楚修遠接道:“太后這又駕崩,堪稱雪上加霜,能不能挨到明年夏天都兩說。”

然而,還沒到夏天,年後蘇美人就沒了。

蘇美人下葬,商曜就砍了張淮。

張淮伏法那日,林寒正琢磨著怎麼把花生和葵花籽拿出來。乍一聽楚修遠說張淮被推到菜市口,林寒險些把空間裡的葵花籽和花生扔出來。

好在前世經歷過太多風浪,瞬間回過神,把楚修遠拉到寢室,“張淮犯了什麼事?”

楚修遠疑惑不解,“你不知道?欺君!”

“欺君真殺頭?”林寒又問。

楚修遠想說,當然!話到嘴邊猛然想到林寒沒少幹欺君的事,頓時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不全是。陛下曾給過他機會。”頓了頓,“陛下給過很多人機會。比如袁浩,有次大敗,依法當斬。但陛下惜才,就讓他拿錢贖罪,且贖金還在袁

浩可承受範圍之內。

“陛下命張淮煉火/藥,是第一次試探他。他向陛下坦白,陛下只會把他貶為庶民。哪天想起來他會測字算命,保不齊還會再用他。可他向陛下承諾能煉出來。後來你把山炸個缺口,他還沒煉出來,陛下也沒罰他。

“再後來讓他為蘇美人煉丹。他還是說能做出來。前幾天蘇美人都昏過去了,陛下找他,他還求陛下再寬限幾日。如此冥頑不靈,別說陛下,換成你會怎麼做?”

林寒會送他一道驚雷,把他劈的外焦裡也焦。

楚修遠見她臉上的擔憂蕩然無存,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勸林寒對他和盤托出?這是不可能的。

先被親生爹孃拋棄,後被惡奴欺負,再後來被親生爹孃利用,林寒只是沒安全感,做什麼都喜歡留一招,而不是肆意虐/殺無辜者,實屬難得。

楚修遠不想逼她,也不捨得逼她,便故意問,“你不是巴不得他死?怎麼還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林寒搖頭,“不是關心,是這事太突然。我以為得再過幾個月,沒想到前後腳的事。”

楚修遠笑著說,“陛下又不是你,處理個人還瞻前顧後。”

“我想多了。”林寒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今和古的不同——欺君,多麼好的理由啊。

楚修遠知道她想說的不是這句,但故作不知,“聽說後面和楚沐院裡的地都收拾好了,今年打算種什麼?”

林寒:“楚沐那邊除了牆角種菜,其他地方都種芝麻。剩下的種在咱們這邊。要是還有空地,就種些玉米和紅芋,留咱們自個吃。到秋東西市就該有賣玉米和紅芋的了。”

楚修遠:“去年就有了。要不不種了?”

林寒搖頭,“咱家後院的地沒種過吃地的莊稼,地有勁種出來的玉米和紅芋比外面賣的好吃。”其實澆了空間水,“對了,你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巳時剛到。平時都是午時才回來。

楚修遠:“陛下思念蘇美人,無心處理政務,我就提前出來了。”

林寒驚得睜大眼,“思念?去年後宮可添了好幾個新人,他還記得蘇美人是誰?”

“人不少,可心的沒有。”楚修遠平時不說,不表示他不知道他皇帝姐夫喜歡什麼樣的,“不過

也思念不了幾天。”

林寒點頭,“他就不是個長情的。”

楚修遠聞言頓時想笑,“不是,是沒空。”

林寒不明白,楚修遠開門出去。林寒瞪他一眼,又故弄玄虛。

然而,二月初,林寒剛想好怎麼把花生和葵花籽弄出來,就聽到楚沐說,宮裡添新人了。

正在用午飯,林寒扭頭噴楚修遠一身米飯。

楚修遠顧不得收拾,擔憂道:“哪裡不舒服?”

“要不要請太醫?”楚揚忙問。

林寒擺擺手,拿起她的手絹給楚修遠擦乾淨,“我沒事。這才多久,又添新人?”

楚修遠明白過來,倍感好笑,“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你都不生氣?”林寒壓低聲音說,“你阿姊又該傷心了。”

楚修遠小聲說:“不會的。陛下再喜歡也不會把人帶到阿姊面前,阿姊眼不見心不煩。”

林寒猛地轉向他,“皇后跟你說的?”

“還用說嗎,你看繹兒看不出來?”楚修遠好奇。

林寒想問,跟太子有什麼關係。忽然想到皇后若自怨自艾,不可能把小太子教的乖巧懂事,天真爛漫。

“你阿姊不愧是皇后。”林寒佩服,“換我可忍不了。”

楚修遠心說,陛下也忍不了。你們在一塊,不是你死就是他亡。然而,這話大將軍這輩子都不敢說出來,怕被他姐夫打死,也擔心被他夫人用雷劈死。

大將軍便換個話題,“陛下想讓太子體驗一下粒粒皆辛苦,回頭種玉米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去把他接過來。”

“太子還要體會?”楚揚忍不住說,“那次賣紅芋還不算體驗?”

楚修遠笑了,“太子有沒有我不知道,你定是深有體會。”

楚大公子的臉一下紅了,喃喃道,“爹,您不會讓我們和太子一起種玉米吧?”

“你說呢?”楚修遠反問。

楚揚頓時無力吃飯,只想暈過去,再次醒來到玉米豐收季。

大寶寶大聲說:“爹,我不要賣紅芋。”

楚修遠愣住,反應過來哭笑不得,看來那次是真傷著——快兩年了,大寶寶竟然也記得,“不賣紅芋。這次是挖坑埋玉米。”

大寶寶長舒一口氣,“這個可以。”

楚揚想說,這個真不可以。然而,當著

爹孃的面,借給楚大公子個膽子,他也不敢告訴大寶寶真相,只能祈求這一天晚點到來。

翌日清晨,楚修遠被什麼東西硌醒。睜開眼就看到到處是三角形和葫蘆形的東西。三角細長,葫蘆形的圓又胖,楚修遠坐起來,啪嗒一聲,小小的“葫蘆”裂開,從裡面滾出兩個紅皮的東西,比紅豆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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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遠不禁皺眉,這都是什麼啊。低頭看到身邊人,楚修遠朝腦門上一巴掌——幼年奇遇?!朝林寒胳膊上一巴掌,“醒醒,快醒醒!”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真不是故意這麼晚。我上午頂著三十六度高溫去健身房,回來就不舒服,想睡一覺,因為心裡有事(晚上更新的還沒寫),總睡不著。狀態奇差,就碼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