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昌看見這個客人發來的訊息是在早上6點半，那時候自己還在睡覺呢，頓時有些後怕又有些慶幸。
差點自己就讓這個大單子給跑了！
趕緊的，他聊天回覆。
“尊敬的顧客，您買的那個是定製款，有什麼特殊的要求嗎？”
他覺得對方無論是有什麼要求他都能滿足，就算是把娃娃化妝成當紅明星也不在話下。
很快，那個土豪客人回覆了。
“有要求。第一，娃娃不能有臉，要空白狀態送過來，我自己化妝。”
“明白明白。”衛昌趕緊回覆，他知道有些收藏家是有自己化妝的癖好的。
不過緊接著那位客人的下一句話就讓他面色古怪起來。
“包括五官也不要有。必須是最原始的狀態！”
“這是……無面人？”他愣了一下。
一般娃娃至少起碼的五官還是有的，化妝也是在五官的基礎上化妝。
這位的要求還真奇怪。
不過沒關係。
他咬咬牙，這可是個大客戶，大不了讓廠家那邊改一改。
“第二點，這些假人不需要有什麼特殊的敏感部位，保持無性狀態最好。”
“呃……”衛昌有些奇怪，不過這個要求也不算難，立刻答應。
“第三點，假人們的身體質量必須要好，可動性保持和真人一致，而且所有的材料都必須用最高規格。關於這點如果需要加錢的話，我可以另外補，但是不可以有偷工減料的行為。等到貨後我會一一檢查。”
“嗯？”
電腦屏幕前，衛昌是真覺得這位土豪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了。
這種娃娃買回去不就是觀賞和玩的嗎？現在既不需要美觀，也不需要敏感部位，還要結實耐用？
這是打算去幹嘛？
難道是買去當練拳的假人？
可這也太奢侈了吧……
而且這要求這麼多，他也有些拿不準廠家那邊會不會給自己特事特辦，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個難得的大單子會不會就這麼跑了。
這時，對方又適時地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們的產品讓我滿意的，不出意外，後續我會持續在你們這邊採購。”
這句話瞬間讓他下定了決心。
弄好了這可是以後源源不斷的大生意啊！
“好的，我們會盡全力滿足您的要求！”
大不了自己再花點錢請廠家那邊的領導出去喝兩杯交流一下感情。
這位客人在催了一下他儘快發貨之後就下線了，而衛昌則是立刻撥通了自己在廠家那邊的聯系人的電話，熟絡地開始交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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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王哥……是這樣的，我這邊剛接到一筆大生意，需要你們幫點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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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早大亮的時候，城隍廟這邊新建的工地也正在如火如荼地開工著。
自打昨天被緊急召集過來之後，新的建築方案已經很快便被定了下來，現在幾乎半個城市的施工隊都集中在這裡，運用他們的經驗儘快加速這裡的建造速度。
至於那棟老房子在昨晚也已經爆破完成了，如今只剩下一片的廢墟，就等著挖機過來清理。
不過就在這時，工頭又是興奮地跑了過來，和大家宣佈一個好消息。
“大夥兒聽我說，我這邊又接到了命令，咱們的工錢又能上漲百分之三十，不過就是要加班加點，把這邊儘快建造完成！”
工人有些不太理解：“可是現在也不是漲不漲工資的問題啊，咱們人手這麼多，建造一座神廟而已，有必要這麼著急嗎？”
“你不懂，這可是市裡面下達的命令！”工頭哼了一聲，“據說上面領導對這裡都很重視，昨晚還特意為了這事開了個會討論呢。”
他也想不明白上面人的想法，不過反正只要他們有錢賺就行了，管他們那麼多呢。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忽然外面開來了幾輛汽車，看車牌應該是市局裡面的領導。
“哎喲，這下來大人物了，我得趕緊過去……”
工頭剛跑去準備獻殷勤混個臉熟，不過比他動作更快的還有不少，像是負責本次工程的項目經理，工程師等等，一個個都是眼疾手快。
“不知道各位領導來這邊是有什麼指示嗎？”那位項目經理有些緊張兮兮地問道。
他可是知道這邊重要性的，生怕是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得領導們不快。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們這邊的進度情況。”幾個領導對視一眼，皆能看出他們眼中的默契。
“進度？”
項目經理有些一頭霧水。
昨天才開工的，哪有什麼進度可言。
不過這種話他當然不能說，而是賠笑著給他們介紹。
“這邊人手夠用嗎？”一個領導關切地問道。
“夠，夠了。”經理點點頭。
說實話，他覺得都有點太多了。
考慮到節約成本的問題，他甚至還想說讓他們少派點人。
不過他還沒說出口，便是聽到另一個領導皺起眉頭，帶著幾分問責的語氣道：“可是我看這邊好像還有很多的活沒人幹啊！”
經理回頭看了眼那片炸樓後留下的廢墟有些傻眼。
一般不都是嫌成本高要節約人工嗎？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只發一份工資！
可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他心底裡暗自揣摩了一下，忽然好想有些明白了什麼，趕忙點頭哈腰：“是的是的，我剛才記糊塗了，咱們這工地啊，現在正缺人呢！”
“嗯，這些問題我也考慮到了。正巧我有幾個家裡的親戚朋友，他們平時也都有空，到時候就讓他們過來工地上幫忙，你看怎麼樣？”
幾個領導們的意思大同小異，都是有介紹人幹活的想法。
可這卻是讓這位經理有些迷糊了。
“這是……鬧得哪一出？”
這幾位領導身份不一般，他們的子侄親戚如果想安排的話，不少公司樂意幫忙，而且是那種坐在辦公室裡吹著空調玩玩電腦喝喝茶就行的輕鬆職位。
所以到底是哪根筋沒有搭對，竟然選擇來這工地上曬太陽受苦受累？！
難道是富家子弟來這邊體驗人生了？
可在這裡除了受苦之外也學不到什麼東西啊！
不過他剛想著這些事情，忽然看見了讓他更加驚悚的一幕。
只見這幾位領導不光是打算送人過來，甚至自己都開始戴上手套和安全帽，東瞧瞧，西看看，彎腰撿磚頭開始在這邊幫起忙來。
“哎幾位領導，這些交給工人們幹就好了，你們這是……”
他看得有些心驚肉跳，甚至有些害怕起來。
這是在故意諷刺我工作沒做到位嗎？
“這怎麼了。我們雖然平時是坐辦公室裡，可偶爾也是要來考察一下的。現在這個工地上幹活的行動就挺流行的，我們正好也試試。”
幾個領導紛紛一副理所當然用心良苦的樣子，揮揮手表示不用他管，讓他幹自己的事去就行。
欲哭無淚的經理感覺自己今天是不是還沒睡醒，不然怎麼會看見這麼荒誕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