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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子一怒

“等會朕還與你有話要說,莫要急著走。”

皇帝安撫好了盛宴行那邊,目光便轉回顧家人這裡,然而此次,他看的人卻是顧惜年。

眼底劃過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皇帝沉著聲音開了口。

“徐有年今日是送旨意和賞賜去顧府,朕可沒想到,他帶回來了這麼一樣東西。”皇帝隨手拿了一本書,輕輕敲打桌面上的木箱,“顧府內的傭僕當街喊冤,又從顧府內搜出了木箱,此時,你們顧家人也該給朕一個交代。”

顧老夫人一臉莫名,“老身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一個木箱罷了,這有什麼需要特別交代的?”

“沒有嗎?”皇帝冷笑,“今日之事,當街喧鬧,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恩聖公主覺得該如何處置?”

顧老夫人垂下了眸子,似是在思考。

皇上心底裡的怒氣,已然沸騰起來。

老太太沒有在第一時間反駁,這簡直便是心虛的表現。

徐有年低頭轉了轉眼睛,想著是不是要說些什麼,把這件事鬧的更大些。

“回皇上的話,今日之事,的確是有些不合時宜,但顧家也是沒有辦法。”顧老夫人先是悠長的嘆了口氣,欲言又止,萬千話語哽咽在喉。

皇上重重的哼了聲。

“徐有年,你來回話,今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面兒,非要把裡子面子一起揉碎,扔在地上踐踏嗎?”

徐有年來了精神,先磕了個頭,才激動的用有些高亢的調子開始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奴才奉的是皇上的旨意,代表的是皇家威嚴,自是要管一管的。顧家的奴才當街要被發賣,顧家說是傭僕害主,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人打斷他,徐有年心中不覺有異,只認為顧老夫人和顧惜年是根本無話可講,而皇上明顯是要聽這一段,他便放開顧慮,講了下去。

“事後想了想,奴才此舉,多有莽撞,冒犯到了顧家,打了顧家人的臉;然奴才是替皇上辦差,即便有得罪之處,相信顧家人也能體量,為此,奴才還挨了七皇子幾鞭子,等此事了卻,奴才也願意再去顧家,讓顧家諸位也抽上幾鞭子好好出氣。”他再次磕頭,一副盡忠盡心的姿態。

話鋒陡然一轉,老太監又繼續說道,“但既然已經是遇到了這件事,顧家總不能當成沒事發生,就算老奴假裝沒看到,難道外邊那些百姓也會不當回事嗎?更別提,京兆引許世友許大人也在場,他看在眼中,務必是要有一個說法的。”

言畢,再施大禮,趴在地上,蜷縮成一座拱橋,不抬頭,靜靜的等待。

接下來,便是全要聽皇上發落了。

果不出所料,老太監丟擲了前因後果,皇上的臉色隨之黑了半邊。

他冷冷的開口:“皇姑姑,顧家之事,朕要聽一句實話。”

“老身不懂,皇上要聽的是什麼。”顧老夫人仍是神情懵懂。

“聽什麼?你說朕是要聽什麼?”皇上突然勃然大怒,將那只箱子,向前一推,“朕要聽的是,你顧家的忠君愛國背後,還遮遮掩掩的藏起來的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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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一怒。

御書房內,靜的連每個人壓抑的呼吸聲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顧老夫人按住了心口,看上去連呼吸都變的很是艱難,煞白的臉色,情緒激動,哪怕連一個字都講不出。

顧惜年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隻藥瓶,倒了一顆硃紅色的丹藥塞進老太太的口中,過去很久,顧老夫人仍是在大口大口的喘息,擺了擺手,意思是自己沒有事,讓顧惜年不要擔心。

“請皇上允許,由我代替祖母來作出解釋。”

顧惜年抱拳,行的是軍禮。

皇上此時已收斂起了方才形於色的怒火,目光深沉,森冷開口。

“你說吧,朕聽著。”

顧惜年恭敬俯首,略一思索,便娓娓道來:“顧家此時已深陷入旋渦之中,家中男兒皆留在了邊關戰場,為國盡了忠,為民守了義,但卻是從此之後,顧家再無年長的男子護佑,一門女眷,便是頂著百年的盛世榮光,終究是難免有人會因此生出些念頭,覺得這顧府,可以隨意踐踏了。”

“顧家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上不高興了,“朕曾許諾,不忘你顧家的貢獻,會照拂你顧家的後人,你這番話,是在怪朕,沒有照顧妥當?”

皇帝的眼睛裡透著幾分銳利,心中暗暗想,若顧惜年敢點頭,他定然要治她一個信口胡說,妄言妄言之罪,絕不姑息。

顧家的好光景,早已過去。

縱然揹著蓋世功勳的顧家男兒還活著,皇帝也斷然不會縱容。

君為君,臣為臣。

君可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臣卻不可反過來攜功要挾君王,否則——

皇帝的雙瞳中央,恍若有火光在簇燃。

顧老夫人望向了顧惜年,神情是擔憂著的,她的阿年在來時路上,一再聲明,入宮之後,一切交由他來處斷。

但真正處於此情此景之中,即使是經歷過了風風雨雨的顧老夫人,仍是不免將一顆心高高提了起來。

“皇上,臣女並不曾有過怨恨,更不會在心中有理所當然,認為皇上必須要為顧家做什麼。”便是在這暗潮洶湧的勤政殿內,顧惜年的氣息也不曾亂過分靠。

她的雙眸,閃爍著奪目的耀眼光芒。

仍是那樣的面貌,但整個人的氣質,已然翻天覆地的有了大的變化。

大約是,不太想藏拙了吧。

此時的顧家,並不需要一個處處謹慎,步步退讓的顧惜年。

身後已然無路,萬丈黑淵,冷風呼嘯。

她不止自己要活路,更要給顧家這些無依無靠的可憐人,找到活命的辦法。

顧惜年挺直了脊背:“我父曾說對我說過這麼一段話,將軍百戰死,忠君、護民、安河山,行的正坐得端。他十三歲第一次上了戰場,戎馬生涯幾十載,心裡邊安放的只有這麼一句話,且是終身遵守,不曾有過怠慢。”

說著,她聲音轉為沙啞,“顧家的家訓裡,有君有民、有忠有孝,有大義有豁達,獨獨沒有教過子孫後代們攜功邀寵。皇上,我們顧家,此番元氣大傷,再多的索求封賞,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跪在顧老夫人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挽著老太太的胳膊。

頗為感傷的嘆氣:“畢竟,人都不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