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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大雪,親自去接靈柩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清晨時,只是稍微轉小些,卻不見停。

顧惜年起身後,便聽淺梨來報,說是段侍衛很早就來過了,說是王妃孃家今日有喪事,需要早早的回去幫忙處置,因此今日一整天的切磋比試暫停,但錯過的時間會從以後的時間裡補回來。

“段小白又是一口氣講了很多話?”

顧惜年的關注點,落在了其他地方。

淺梨一愣,抿著嘴唇搖搖頭:“段侍衛是與程管家一同來的,是程管家負責解釋,段侍衛在一旁點頭,表示同意。”

“好吧。”

顧惜年彎唇,笑的輕靈,卻如門外的大雪一般,冰冷沒有溫度。

天才矇矇亮。

因為那鋪天蓋地的雪,天與地明亮的閃著光澤。

她身上穿著的是戰時的戎裝,將一頭墨發束起,以金冠扣之。

騎馬車不要,跨上了白馬,一騎絕塵,出府而去。

這般英姿颯爽,竟是看呆了無數雙眼。

顧惜年並沒有回顧家,她直奔城南,快馬而行,不多時,已到了城門處。

守門的將軍,正是那一日顧惜年返京時,堵在城門口,不允她進城門的那一位。

今日再見顧惜年,難免想起了當日。

才想解釋,顧惜年卻是面帶寒霜,縱馬走遠了。

“顧家的這一位的氣性實在是大,怕不是還在記恨那天的事呢,剛才見到了咱們大人,居然也不下馬見禮。”

才說完,腦袋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下。

“你不知道,那一位如今嫁入了唐王府,如此貴為王妃,她若下馬,得是咱們大人去拜見才對。”

“她不是指婚給了七皇子,怎的又嫁入唐王府了?唐王,那是七皇子的親叔叔吧?”

這邊的議論聲未止,又有人出手,重重的抽了過去。

“全都管著點嘴巴,少胡說八道的說些廢話。你們早晨沒聽到訊息嗎?今天,可是顧家的靈柩運送回府的日子,那位唐王妃本就是顧家嫡女,她這麼早出了城,必是為了接喪之事。”

“顧家一門,成年的男兒全都戰死在了邊關,連個出來撐門面的男人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好怕的,難不成說一句都不行了?”

“可不就是嘛,他們的嫡長女嫁的又是唐王,哈哈,我聽說啊,唐王的那條命可是靠著皇上給的藥給吊著,說不上哪天就……但那時候也不是顧家辦喪事,而是輪到唐王府來辦了。”

“嗨嗨,真是晦氣,真像個災星似的,誰娶了她,誰就……”

話未出口,前方有什麼東西,橫掃而來。

那嘴碎的守城兵一個躲閃不及,直接被砸中面門,人倒是沒暈,嘴上卻是劇痛,他捂住,發現嘴裡全都是血。

面前站著的是個打扮非常怪異的男人,一襲暗色錦衣,領口跟袖口皆有雲紋圖騰,他披著黑色的披風,懷裡抱著一把重劍,看上去便是分量極重。

最怪的還是他臉上倒扣著一張玄金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得見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以及殷紅勝血的薄唇。

雖未騎馬,也未乘車,但步行起來,速度竟也不慢分毫。

剛剛打中了守城兵的,正是他手上的重劍,未出鞘,只揮了一揮,守城兵便滿臉血,慘叫的蹲在了地上。

守城副將急匆匆的跑過來,才要呵斥。

忽見到了他腰間懸掛的烏金令牌,便想到了什麼。

來到跟前,只掃了一眼,連詳細確認都不敢,便恭敬的讓出路,請這怪人過去。

其他守城兵滿臉不服,還想要過問。

副將氣的一人踹了一腳,不忘在滿臉血的那個守城兵身上多踹兩下,這才恨恨的說道:“從軍者,為兵為將,卻哪個不是九死一生,唯獨你們這些守城兵,領的是一樣的軍餉,卻吃的飽穿的暖,也不必日日擔心會沒了腦袋;怎麼,好日子過多了,就想換種活法,沒事玩玩命?”

幾個守城兵高呼著不敢,其實挨了副將的揍,他們心中也覺得不服,更是冤枉。

不就是議論幾句嘛,上次守城的幾位將軍都在,就不讓那顧家嫡女進城,城外開戰,都見血了,事後還不是不了了之,沒個人替顧家嫡女撐腰的。

今日忽然因此挨了排頭,副將不幫忙他們出氣,竟然反過來幫外人揍他們。

副將見他們一個個敢怒不敢言,到此刻還不知道差點惹了大禍,便左右看看,確定無人監看後。

才壓低了聲音斥責道:“你們也不想想她現在可是唐王妃,她出門,身後能沒有唐王府的人跟著嗎?剛才那位出手的,便是王府內的暗衛,還是最頂尖最厲害的那種,我也是因緣巧合見過一次這種人,那真是殺人不眨眼,武功極其厲害。你們嘲諷他在守護的王妃,他就算擰下你們的腦袋,也自有唐王來承擔,到那時,說道哪裡也是你們冒犯在先。你們死了不要緊,千萬別連累到咱們將軍跟這一班無辜的弟兄。”

……

顧惜年並不知身後發生了什麼,她縱著馬兒,狂奔出了二十裡,上了望風坡,視野能望到極遠,官道盡頭若是有隊伍出現,在這望風坡上,便能最快看到。

“大姑娘,隊伍已經很近了。”珠玉辦好了差事,趕來了望風坡,與顧惜年會和。

她的身旁,除了碧落調過來給她的一隊女侍衛之外,還有四福客棧的掌櫃白瑾瑜,以及一隊身穿白衣的少年護院。

“白大哥,你也來了。”顧惜年頗有些意外。

白瑾瑜看著她紅著眼眶,去還是滿眼倔強的模樣,心中的百般情緒,只能強行給按了下去。

“你穿的太少了,雪又這麼大,小心身子。”

其實他還想說更多貼心安慰的話出來,但一看到顧惜年目光落在了望風坡外極遠的地方,便知她無心聽這些。

忍啊忍的,把那些真心全咽回去。

他告訴自己,現在並不是最佳的時機來表達一些情感。

“白大哥,珠玉已將所有事,全都告訴你了吧?”顧惜年輕聲問。

白瑾瑜咬緊了牙:“雖然我直到此刻依然不敢相信,有人竟敢如此褻瀆為護國護民而戰死沙場的將軍們的遺體,但,空穴不來風,是你親自命人來說,我便是信了。”

顧惜年輕輕吐了一口呼氣,立時化為一團白氣散開了。

“我請白大哥幫忙辦的事,辦妥當了嗎?”顧惜年又問。

白瑾瑜點頭:“該散出的訊息,已全都散了出去;該做好的佈置,也已準備妥當;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壓抑了那麼久,是時候了。”

顧惜年合上眼睛。

良久,一雙殺意凜然的明眸,染上了幾分森寒:“其實我也很希望等會在城門處,眾目睽睽,悠悠眾口,我能得到的,是一個不要寒了顧府百年忠烈之心的好結果。”

話音未落,從望風坡已可以看到數里之外,雪霧飛濺,似是有一隻隊伍,踏碎了路上積壓著的厚雪,正朝著南城門的方向而來。

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很快。

最多再有一個時辰,必然到了附近。

“珠玉,你依舊跟隨在白大哥身邊,依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顧惜年下好了命令,依舊是單人一騎,打算離開。

可才走到了坡下,就見這附近唯一一顆歪脖老樹之下,站著那個古古怪怪的段小白。

他坦然看著她,並不避諱的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是隨她而來,他在等她。

許是多日來養成的默契,讓顧惜年跟段小白即使不說話,也能大致的瞭解對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所要表達的真實意思。

顧惜年心頭一熱,問出口的話確實:“你走著來的?”

段小白略一點頭:“嗯。”

“王府沒給你配一匹馬,方便出行?”顧惜年就在那兒,與他閒聊了起來。

段小白搖頭:“麻煩。”

騎馬麻煩?

要馬麻煩?

還是出行麻煩?

段小白的回答永遠令人捉摸不透。

但她為什麼要跟著琢磨起來了呢?

顧惜年啞然失笑。

她極輕微的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真是被失親之痛,衝的心神大亂,怎的在這兒跟段小白說起無聊的對話呢。

“我顧家今日接喪,沒空招待段侍衛,你回吧,畢竟是唐王府的人,更是唐王身邊的護龍衛,不方便出現在這種場合。”

顧惜年拎住韁繩,策馬要走。

不想段小白竟直接挪著腳步,攔住了去路。

她在馬上,他在馬下。

她看著他,不解。

他望著她,複雜。

“段侍衛還有事?”

段小白搖頭:“王爺有令,護王妃周全。”

顧惜年分神的想,嗯,今天的段侍衛,話說的也不少。

不過,果然是如碧落所說,表達的意思雖然比平時圓滿,但聲音真的難聽,還不如不開口。

“你家王爺,自我嫁入府內起,就從未曾睜開過眼,與我說上哪怕一句話。

他自個兒尚且需要別人來護著周全,怎可能會下什麼命令,讓你來護我?

段侍衛,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今天的事,說白了,只是我顧家的事,與唐王府沒什麼關係。

回去吧,你家主子也不會願意捲入到顧家這攤渾水當中,我應許你們的事自是會做到,但顧家的事,卻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言畢,不再遲疑,策馬飛馳,馬蹄將地上積累的厚雪,踏飛而起。

段小白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

恰好,這時,珠玉隨著白瑾瑜從望風坡下來。

看清了路上的人是段小白,珠玉手上的算盤遙遙一指,嬌俏開口:“啊?段侍衛,你為了追著咱們大姑娘練武,都追到這裡來啦?不對呀,今天是什麼日子要做什麼事,大清早不是已跟你交代清楚了嗎?你怎麼還……”

“馬!”段小白冷聲打斷了她。

除了對顧惜年之外,段小白對其他任何人都是高傲冰冷,哪怕是顧惜年身邊信任的這些大丫鬟和女侍衛也是一樣。

“馬?什麼馬?你把話說清楚呀,我可不懂你打的啞謎。”珠玉歪著頭,手裡的金算盤又是一陣清脆作響。

段小白抬手便是一掌。

“小心。”白瑾瑜萬不料這人竟是說出手便出手,驚呼一聲,想要救已經遲了。

珠玉悶哼一聲,直接摔在厚雪當中。

段小白意不在傷人,將珠玉打下馬後,飛身而起,直接奪了珠玉的馬,就那麼理所當然的,追著顧惜年而去。

“可惡。”白瑾瑜氣急,就想令手下動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可惡狂徒。

珠玉這時候已經手腳並用的從雪地裡爬了起來,她並不覺得身上哪裡痛,只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被人一掌打下馬去,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因此小臉看起來紅撲撲的。

見白瑾瑜想要動手,她連忙制止:“白大哥,不用跟他生氣,他只是想要我的馬,又不耐煩跟我解釋,便直接出手就奪,嗨,唐王府養著的侍衛,怎的這般野蠻,跟山裡流竄著的匪賊差不多了。”

“你認識?”白瑾瑜一聽這話,才揮了揮手,讓幾乎就要衝出去的手下暫緩一下。

“哪能不認識,他啊,就是那個每天早、晚都要糾纏著主子來練功的段侍衛嘍,是個死腦筋來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懂得變通。放心吧,他有求於主子,絕不會傷主子,正相反,此行過去,若是主子遇險,段侍衛在一旁,那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頓了頓,像是為了解釋給白瑾瑜聽,也像是為了安撫給自己聽,珠玉說道:“畢竟,若是主子出了事,他的念想可就要落空了呢。”

說完還擺了擺手,“白大哥你可千萬別追問下去,問他跟我主子之間有什麼約定在,這事兒我再講幾句,回府肯定要被碧落姐姐拿家法處置,她下手可狠了,我最近忙裡忙外,太多事要做,身上再揹著傷,未免也太慘了吧。”

只是說話的功夫,段小白跟顧惜年的背影便遠的變成了兩個小黑點,看不太清楚了。

白瑾瑜看著珠玉嘟嘟囔囔的小模樣,只是搖頭笑,但卻是並沒有下令追人就是了。

只是在心裡,對段小白留下了一個極為深刻的印象。

……

顧惜年一路快馬,重回到城門跟前。

眼看著城門越來越近,頭頂上的太陽,也是越升越高。

可怪就怪在,太陽都出來了,雪卻沒有停下來,就那麼悄無聲息的下著,下著。

恰好今日守城的主將,恰好仍是當日擋著不讓顧惜年進城的那位戚將軍。

他一早過來,便聽底下人來報,說唐王妃大清早的城門才開,便急匆匆的出城去,身後還跟了個怪人,也是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而且當值的將軍跟副將也不允許阻攔。

戚將軍將副將招到城門之上,詢問是怎麼一回事。

副將才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屬下因緣巧合,見過跟在唐王妃身後的那個怪人身上所懸掛的烏金令牌,那可不是尋常物件,據說是烏木所制,金絲骨架,非是尋常人所能佩戴,將軍還記得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城門落了鎖,單憑一塊令牌,當時守城的主將就將城門開啟,放進了一隊人馬,個個佩戴著金刀……”

“你是說,他身上的帶著的就是那塊烏金令牌?”戚將軍面露駭然之色。

他是守城主將,知道的事情自然是要比一個副將多些。

什麼烏金令牌,分明就是烏木令,而它的主人,正是一股皇族豢養的神秘力量,連他都不知道內情,神秘至極。

但若真的是這夥人,副將沒有上前招惹,實乃明智之舉。

兩人不待再聊太多。

忽的有守城軍指著不遠處說道:“戚將軍,顧家的那位嫡女好像又回來了。”

“她身後還跟著那個怪人,咦,居然還騎著馬,也不知道是打哪兒弄回來的一匹好馬。”

戚將軍與副將迅速來到城牆邊,瞬時望了下去。

與當日同樣的角度,戚將軍再次與顧惜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

顧惜年此刻已貴為唐王妃,戚將軍不敢失敬,遙遙的一抱拳。

“拜見王妃,隔空不及見禮,還請見諒。”

“戚將軍,好久不見。”顧惜年回之以一禮。

“來啊,讓出去路,恭迎王妃入城。”戚將軍直接下令。

身份轉變,待遇亦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顧惜年卻是拒絕了:“不必麻煩,本王妃今日來此,卻是為了接人,不急著入城。”

“喔?不知是哪位摯友,令王妃另眼相看,還親自來城邊迎接?”

戚將軍昨日家中有事,請了一天假;返家之後,吃了不少酒,醉到了天亮,險些連差事都誤了。還未得到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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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倒是知道些內情,也打算上報,可時間恰恰好,還沒說出口,戚將軍與顧惜年便見到了,還搭上了話。

副將急著想提前一步解釋,戚將軍的問題已經問了出去。

顧惜年便答;“我父,我五位兄長。”

“你父兄?顧鷹將軍跟五位小將軍他們不是……”

副將顧不得冒犯,直接打斷,壓著嗓子快速的說:“今日是顧家六位英靈的靈柩運送回京的日子,也不知怎的,昨天傍晚才送來了訊息,您又請假不在,所以來不及報。”

“這麼重要的事,你現在才說。”戚將軍的面子掛不住了。

“屬下想說,還來不及說,您這不是才來南城門巡視嘛。”副將有點委屈了。

戚將軍做了這麼多年守城軍,應變能力也是極強。

不搭理副將,而是直接對顧惜年說道:“還請王妃來城門下的迎客室內等候,這邊有火爐和熱茶,先暖著身子,等會運送靈柩的隊伍到了,再出來相迎也是不遲。”

“不必了,本王妃就在這兒等著父兄歸來。”

段小白此時已調轉了馬頭,與顧惜年並馬而立。

他冷冷的,不打招呼不說話,好像是在生氣。

不過這個男人,平素裡生不生氣都冷著一張臉,顧惜年可不會去分辨此種冷跟另一種冷的差別。

她想要說的話,剛剛與段小白都說完了。

即便他此刻到了身邊,她也是淡淡的,彷彿沒看到。

而段小白恰好也是不需要人招呼,便能自然尋找到存在點的那類人。

與往常有所不同的是,他騎著馬,就沒辦法去找樹下站立了。

“王妃,您身邊的這位大人是?”戚將軍在心裡邊轉悠的問題終於勉強的問出口。

顧惜年的身子卻是忽然立直,眼中含淚,望著官道盡頭,飛揚而起的雪霧。

“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