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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顧鷹,不得不進壅關長道

她沉思了好一會,有些嫌棄的看著那具強擠強塞,才能勉強躺進棺木裡的身體。

這人在沒中毒之前,應該也是個胖子。

拿他來偽裝絕色容姿的顧五郎,想這點子的人腦子裡怕也是灌入了穿腸毒,明顯是有些不太正常了。

不過,正因為不像,從頭發絲到腳後跟,沒一處相似的地方,才更加令人驚疑。

瞧,顧家人瞧了,第一反應,不都是入骨的心疼,而後哪個不是淚眼婆娑,連多看一眼都不捨得了。

反向的效果,那也是效果。

只要達到了目的,過程和手段永遠不那麼重要。

“五哥,你去哪兒了呢?”

越是想的多,越覺振奮。

越是多慮多思,越是擔憂。

顧惜年吸了吸鼻子,然後去摸對應的棺材板,準備把這具棺材蓋子也給扣上。

正唱著著挪動那具歪歪扭扭的棺材蓋時,顧惜年只覺得另一邊忽的一輕,有人搭著手,幫忙抬了起來。

顧惜年看到的是段小白的臉,準確的說,是段小白臉上的面具,以及他滿是不贊同的雙眼。

他沒說話,但是他分明是在問,她到底在做什麼。

顧惜年回:“我與幾位哥哥做了道別,現在要幫他們蓋好棺材,現在天氣很冷,他們也很怕冷,只是平時很會撐著,假裝沒事。”

“交給,下人。”段小白給出了解決辦法。

“我自己的哥哥,我想親自來做。時日無多,我能為他們做的事越來越少。”顧惜年的話語,泯於唇齒間。

她又去給放了顧長念舊衣的那副棺木旁邊。

“我幫你。”段小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抬著這一頭,他便自然地抬起了另一頭。

有人幫忙,蓋棺就簡單多了。

顧惜年到了顧長保的棺木前,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著轉。

別的人,還有幾分活著的希望。

可她二哥,卻已是這幅模樣,再也找不回來了。

“從小到大,二哥最是疼我。練不好武功,被爹爹罰,得徹夜的練,不練好就不給吃東西,總是我二哥,早早的藏好晚餐,一找到合適的機會,就來喂我,生怕我餓到,冷到,被人欺負到。”

可是,現在那個最疼她的哥哥,被人四分五裂,慘到令人不敢直視。

顧惜年小心翼翼的先給顧長保掖了掖衣服,再將五福被拿起,小心的披在了她二哥的身上。

這五福被是從欽天監的大神師那兒求來的,聽說有法力加持,可以護著支離破碎的亡者順利進入另一個世界。

顧惜年本不是信鬼神之人。

但此刻,她倒是真的很希望存在另一個世界,讓去世的親人有所歸屬,這樣子,終有一日,離別的親人還能再次相遇,哪怕只說上幾句話,也是世間難得的安慰。

段小白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等著顧惜年緬懷完畢,用五福被顧二郎的頭部一起蓋住。

接著,二人這才默契的合力蓋住棺木。

顧家大郎的棺木和顧鷹將軍的並放在了一起。

父子倆生前最是親密,顧長垣是嫡子,又是顧鷹與夫人所生的第一個孩子,從小便是在萬千寵愛之中長大。

哪怕後來又有了好幾個兒子,顧鷹的心裡,唯一能接下顧家百年榮耀的人,一直只有他的長子顧長垣。

而顧長垣同樣是沒有讓父親和家人們失望,他是最像顧鷹的兒子,承襲了顧鷹的優點,他也是最有希望超越了顧鷹的存在,因為他體內還有另一半是顧夫人的血,顧夫人不止擁有女子之中難得一見的美貌,還有著不屬於智者的大智慧,就連顧老夫人都會默默贊一句顧夫人是數百年才會出一個女子,若非是女兒身,必能創下一番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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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垣繼承了屬於父母身上最最優秀的那一部分,他更是接受安排,從小拜最好的大儒為師,也有最好的武將來教習武藝,他是踩在了百年顧家的肩膀上向前行,沐浴著這樣的光環而長大的男兒,他勢必要將顧家的擔子,一力挑起。

所有人都認為,顧家的榮耀,必定會落在顧長垣的身上。家中弟弟,沒有人會想著與他爭與他搶,只是非常恭敬且理所當然的認為,那麼優秀的大哥,必會帶領著整個顧家,平平穩穩的走下去。

顧長垣極少出錯,他是那麼穩,將軍中事務、家中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連他娶回來的妻,在幾年之內,都被他同化,褪去了嬌滴滴的女兒模樣,而雷厲風行,成長為了這顧府百年間年歲最小的掌家少夫人。

一切恍若還在昨天。

顧惜年怎麼能接受今日,他已躺在了冰冷的棺木內,變成了這般類似——焦炭似的模樣。

“大哥,真的是你嗎?”

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大聲發問,可焦炭死屍永遠不會給出回答。

顧惜年仍是在翻翻看看,試圖從遺體上留下來為數不多的資訊,來找出否定的回答。

但她與前兩次的檢查一樣的失望,這具屍體被一把大火燒的實在是徹底,身軀部分是有護身的鎧甲擋著,才勉強保留下來。而那塊鎧甲也已燒的面目全非,全靠聯想,才能夠想的出這可能是顧家軍的將軍們所穿的英雄鎧,然後根據英雄鎧的樣式,再繼續去聯想,勉強與這屍體身上穿的類似。

越是多看,顧惜年心底裡的怪異感便越重。

她剛確定了顧四郎、五郎的遺體有假,又怎麼能不去怪異拿來給顧家人做交代的這具顧家大郎的遺體呢?

“怕也是一樣……”顧惜年冷哼。

“喊我?”

段小白同樣是在一旁看著顧長垣的遺體,他的容貌掩藏的太徹底,因此也看不太清楚他的心情如何。

顧惜年順勢應聲:“段侍衛,幫我一起把大哥的棺木也蓋好了吧。”

死,或者沒死,未來總會有機會搞清楚。

她已接受了最壞的結果,就是躺在這裡的的確是顧長垣,生命如塵埃,終歸於土中。

那麼,未來的每一天,遭遇到的每一件事,於她而言都將是新的期待。

萬一,沒死。

萬一,大哥也活著。

顧惜年每每想到此,心底裡便湧出了狂肆的喜悅。她擔心情緒上的變化,會惹的段小白生了疑,便斂了眉目,把那厚重的棺材蓋,扣緊了些。

她父親顧鷹,此刻正靜靜的躺在那兒,無聲的圍觀了這一切。

顧惜年看完了哥哥們,也轉回到了顧鷹的棺木前。

“爹,您為什麼要進入壅關長道?您不是說過,那一處地形狹長,周圍兩側皆是高山密林,最是設伏的好地點。您還數次提醒麾下將士,這壅關長道,地形複雜,尤其是帶兵進入時,一定要三思而後行,謹慎再謹慎。您自己掛在嘴邊提了好多次的話,怎的自己違反,還將幾位哥哥一起帶進去了呢?”

顧惜年在得到了她父兄戰死壅關長道的訊息後,最最想不通的便是這一點。

“或許並不是想進壅關長道,而是不得不進。”

一貫是用最簡單的字句來作出表達的段小白,在顧惜年面前難得講了一句長的。

他那粗糙沙啞的聲音裡藏著什麼東西。

顧惜年猛然抬眸,向他望了過去。

一陣冷風吹過。

靈堂內的白燭,瘋狂搖曳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