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是要造反嗎？”
呂磐的身影顯現，他冷冷看著受傷的元清，以及瑟瑟發抖的赤虹跟青焰，“當我死了不成！”
“屬下不敢！”三天魔頓首，臉色十分難看。
除了對呂磐的實力的恐懼，也因為呂磐施在他們身上的威壓越來越重，令他們難以喘息。
除了元清，赤虹與青焰其實從未感受過真正的死亡氣息。
但現在，他們好像有些領教了。
赤虹與青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怒氣洶湧的呂磐。
在他們的印象中，呂磐很少理會魔會的事務。
對他們十幾位將軍也一向寬容溫和，最多教訓幾句重話。
但這一次不同，他們感受到了……十足的殺意。
“王。”戴翼調整了呼吸，朝呂磐一禮，“這次的事情恐怕另有陰謀。”
雷清也接話，“是啊，王。我也覺得今天這事到處透著古怪。”
“王。”空間一陣波動，封珩的身影顯現。
雷浦跟戴翼望過去，看到封珩的狼狽樣，都是一陣詫異。
封珩臉色凝重地跪下行禮，“飛花逃了。
屬下失職，被飛花誤導，狂浪嶼火離舊部數百天魔與數千魔僕已經偷偷離開了東大漠。”
“什麼？”雷浦大驚失色。
戴翼也是臉色難看，他朝呂磐再一禮，“王，屬下這便帶天魔去捉拿他們回來！”
呂磐終於解開了施加在元清、赤虹與青焰身上的威壓，聲音淡淡地道：“這件事情，我稍後再安排。你們先收拾後續。
這次的事情，無論是誰，什麼職位，但凡違反了魔會條例，一律按規矩處置，不必跟我求情！”
說完，呂磐消失在原地。
眾天魔拜禮。
一絲不安染上了眾魔的心頭。
似乎，出了什麼大事了？
呂磐的身影出現在機械齒輪旁，松榮跟小嵐立即一禮，“王。”
呂磐點頭，看向小嵐，“你先回白晶殿，讓婉婉不用太擔心。”
小嵐應聲，隨即望了一眼機械齒輪的下方，有些猶疑地問，“王，玖真他……”
呂磐淡聲回答，“這一次魔會之亂，無論是誰，犯了錯就要受罰，玖真也一樣。
你想為他求情？”
小嵐連忙擺手否認，“沒有沒有，他這次真是太過分了！
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就該罰！狠狠地罰！”
說完，小嵐消失在原地，往白晶殿去了。
換作平常，她可能還會多說幾句，但剛才她感覺到王的心情不太好。
就算要求情，也得等以後再說。
啊呸！
她才不會為玖真那個愚蠢的傢伙求情！
小嵐離開後，松榮面色沉肅地問，“王，你受傷了。”
雖然是問句，卻很肯定。
呂磐點點頭，“火狐與傀儡菌母株的力量，我還是低估了。”
松榮擔心地道：“王該好好養傷，有什麼事交給屬下來做便是。
現在這樣的時刻，王千萬不能有事……”
呂磐抬手止住了松榮的話，“正因為是在這樣的時刻，我才不可以消失，否則魔會只怕要更亂。
我受傷的事情，不要告訴其他天魔。”
“那你的傷……”
“等我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我會好好養傷。”
松榮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話給咽了回去。
呂磐轉而解開了邱霄身上的夢境術，邱霄緩緩醒轉。
睜開眼見到呂磐的身影，立刻起身跪伏，“王。”
“你還當我是王？”呂磐聲音冰冷，“我將逍遙齋交給你，就是對你絕對地信任。
你、戴翼、雷浦都是從新舊之戰中跟著我過來的，當年的魔會大亂，犧牲了多少天魔，你已經忘記了是嗎？”
“屬下沒有忘！”邱霄抬頭看向呂磐，“如果不是王的帶領，魔會絕不會有今天的繁榮！
也正因為屬下沒有忘，屬下才不希望王對敵人仁慈……”
“玖真不是敵人！”呂磐打斷邱霄的話，“火狐更不是！
當年的新舊之戰，你以為只是因為老派天魔跟新派天魔之爭，我跟火狐之爭嗎？錯！”
呂磐抬手指向上方，“對於他們來說，我們皆是螻蟻！”
氣氛凝滯，邱霄呆呆地看著呂磐，或者說他手指的方向，眼中充滿不解，隨即又似想到了什麼，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難道……”
“都是真的。”呂磐回答，“當年火狐為了救璃珠，不惜開啟那道陣法。
有些事情，我並沒有告訴他。
他選擇那樣做，我也並不怪他。
但你當年誤入過琉光谷，所見所感皆是真實，並不是什麼虛幻。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費心將天魔一族遷入東大漠。
邱霄，如果有一天他們來臨，便是天魔的結束了。”
邱霄呆滯了半晌，彷彿遲遲不願相信呂磐的話。
但他知道，王從不騙人。
“王……”邱霄滿面愧疚，“屬下知錯了，請王懲處！”
“你犯了錯，我自然要罰。”呂磐道：“你之前大概猜測到了玖真的身份，所以利用他來生事，這一點我理解。
但我不明白的是，飛花在魔會之中的地位與權勢並不算重，你為什麼會挑上他？
他又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聽你之令？
重開古魔道必然受毒氣侵噬，無藥可解，即便如此他也寧願硬闖，好讓火離舊部瞞天過海地逃離東大漠。
換作赤虹對你如此盡忠，我還能理解。
但飛花他……我實在不理解。”
聞言，邱霄一臉訝然，“屬下未曾與飛花勾結！”
怕呂磐不信，邱霄又激動地道：“屬下對王的忠心天地可鑑！
就算屬下要生事，也絕不會危害王與魔會的根本。
屬下挑動玖真，只是想令王對他失望，親手處置了他。
屬下雖然對人族也不喜，但還不至於瘋狂到要犧牲天魔精英、狂浪嶼火離舊部的程度。
屬下準備釋放這裡的魔僕，是因為擔心它們遲早為禍，不如趁此機會解決。
而且，就算王不出手，其他將軍也一樣可以很快處置它們。
王，屬下真的沒有讓飛花帶火離舊部逃出東大漠啊！”
“王。”松榮在一旁道：“邱霄應該沒有撒謊。
當年離開魔會的古魔道一共有十三條，其他的古魔道都已經毀於大戰之中，或者被王強行封禁。
唯有最後一條，因為地形原因不宜摧毀，王才命屬下附加毒氣於內，之後也向眾魔公示了此事，但未曾言明是哪一條古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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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邱霄、戴翼跟雷浦也不知道。
飛花不過三百歲，即使他知道還存在這麼一條古魔道，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出來。
如果他之前有頻頻試探的話，一定會觸發其他古魔道的禁制，被王或屬下發現……”
頓了頓，松榮繼續道：“這恰恰說明，飛花根本一早就知道這唯一一條還存在的古魔道在哪裡。”
“怎麼可能？”邱霄表示質疑，“連我都不知道，他一個三百歲的小娃娃又怎麼會知道？”
呂磐凝眉，松榮又道：“方才小嵐向我提及，玖真在白晶殿施展夢境術的時候，飛花也在。
可是，飛花並沒有進入夢境。
不說東青與萬遷，就是時深，也難擋玖真的夢境術。
由此可見，飛花，恐怕並不像我們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