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急切地問道：“小三爺，你確定三爺說的是這句？”
我再仔細回憶了一遍，點了點頭。
三叔這麼說，那就說明他肯定知道水下是有路的。可是千萬不要走……難不成，這水下還有什麼會要人命的東西？
不過，有路，總比無路可走要好。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將接下來的探索重點放到水下，洞穴出路的尋找，則由那庫瑪利一個人繼續進行。
本來我是不同意這麼安排的，那庫瑪利終究是個女人，萬一碰上了危險還沒人照應，這不是害人嘛。可胖子拉住我，讓我放十萬個心，說就算我們這一波團滅了，那庫瑪利也能一個人活得好好的。想想之前扎布耶鹽湖的經歷，還是人家一個女人把胖子他們給救回來的，絕對比我靠譜多了。我有這空閒，還不如多操心操心接下來的工作程序。
水下探索，主要是解決兩個問題。一是照明，二是呼吸。我看了看，胖子他們帶下來的裝備還挺全，就是沒有一件能下水的。
不過照明還好說，胖子包裡還有點防水布，到時候往手電筒上一纏就好了。如果防水布不能透光，那大不了就從帳篷或者衣服上割一塊防水的布料下來，再包上去。
比較麻煩的，還是呼吸問題。我問道：“胖子，之前車隊裡馬幫不是怕我們有高原反應準備了氧氣瓶嗎？那些氧氣瓶呢？你們有沒有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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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道：“我的天真無邪同志，當時時間那麼緊迫，胖爺我能給你帶幾桿槍下來就不錯了，誰還扛那麼沉的氧氣瓶？而且我們在仲巴縣修整的時候馬幫就把那幾個氧氣瓶卸了，換成了別的。不過，我們帶下來的醫療箱裡倒是有兩個小的行動式氧氣瓶，你要不要？你要的話我給你拿來丟湖裡放氣泡玩。”
“那你還不如去水中放個朝天屁，準響，還臭。”我也是服了胖子了，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看胖子裝腔作勢地準備去翻醫療包，我笑道：“還是留著吧，關鍵的時候說不定能用。”
胖子坐回原地，抓了抓屁股道：“其實呼吸問題這還是小事兒，我們幾個的水性都不算差，尤其是尼瑪，那小子能憋。主要還是照明，我們在水下都看不清東西。”
怎麼可能呢？
有手電筒有防水材料，我不信胖子他們想不出這個辦法。
胖子道：“一會你自己下水試試就知道了。我們這照明的傢伙有問題，估計這水……也有古怪。”
準備就緒，我脫了衣服在岸上好好活動了一下就下了水。為了防止意外，胖子還在我身上套了根安全繩。
外面已是6月，可地底的湖水依然涼得刺骨。不過我在水中活動開，就沒有那麼冷了。適應過溫度後，我朝鐵鎖的方向遊了過去。畢竟我也很好奇，那鐵鏈鎖著的廬山真面目。
很順利的，我就來到了那些鐵索的旁邊。鐵索上面佈滿了青紅色的銅鏽隔離層，遠遠看去，好像是青銅索，但它內裡並不是銅。
其實，說這些是鐵索也並不恰當。不說內行，外行都知道有這麼一句話，幹千年，溼萬年，不幹不溼就半年。如果只是鐵製，在這種潮溼的環境下早就鏽得面目全非了，尤其是一半在水下一半在水上的部分。可這些鎖鏈在地下延續千年，還能堅固如廝保持原狀大半，瞧這材質，應該是鎢錳鋼。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古代的不鏽鋼。
我開啟手電筒，深呼了一口氣，就順著鐵鏈潛了下去。這裡的水很清，水中也沒有什麼雜質，可光源照下去卻看不見底，足以說明這個湖很深。
鐵鏈一直向下，我往下游了二十幾米就有點憋不住氣了。而且越往下，水的壓力就越厲害，一個勁地把你往上拱。在這種壓力下，我的耳膜也有了不適感。
我抓住身邊的鐵鏈，停在水裡適應了一下。為了排遣那種一個人呆在湖水深處的恐慌感，我把手光照向了四周。這湖裡真的什麼都沒有，沒有魚，沒有細小的生物，好像我置身在一個沒有生物的世界一樣。
我把手電筒往下一照，鐵鏈交匯處，一團黑色的像霧一樣的東西在水中起伏飄散。隨即，我的手電筒“嗞”得一下滅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把我嚇了一跳。我抓著手電筒手忙腳亂地往上面撲騰，手剛伸出水面，一道光就射了出來。
我有些愣，這手電筒……他娘的又好了？這湖他媽的有毒吧。
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可來來回回幾次了，一入水就不亮，真是想不信都不行。難怪胖子說，最難解決的是照明問題。
不過我也在想，手電筒失靈，會不會是因為照到了不該照到的東西，比如說那團黑霧。
和怪力亂神沾點邊的東西，一般都玄乎。雖然胖子他們都碰過那個東西，也沒出什麼事，但是那東西給我的感覺實在不太好，我也就放棄了。
不過我確定，水下是有機關的。這鐵鏈懸在水下，不可能只是拿來裝飾或是拿來關什麼東西的，一定有它的意義。可是看看頭頂固定鐵鏈的地方，隔得太遠我又看不出什麼端倪。
回到岸上，我和胖子討論水下照明的問題。我提出拿巖壁上那些發光的真菌當照明的法子也被否決了。那些真菌在空氣中才能發光，入了水也就是一坨爛蘑菇。
我想，要是之前尼古拉收集的那些發光礦石還在就好了。也不知道這鐵索湖附近還能不能找到類似的石頭，比如夜明珠什麼的。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去摸褲襠。胖子看我的樣子，還以為我老二被東西給咬了。
我問胖子衣服呢？胖子被我問得有點懵，後來他才知道是我來的時候穿的那一身。他說那衣服，比他拉的屎還臭，早就丟了。我去他指的方向找了半天，才掏出那顆綠色的夜明珠丟給胖子。
“給，小三爺我危難之時特地給你摸的新婚禮物。”
【火澍銀埖不夜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