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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白狼歸來

一處山坡上燃燒著篝火,一個身穿鑲釘皮甲的老人正坐在篝火前面,往火中增添柴火。這個時候天微微亮起,老人抬頭看了看天,又轉過頭去看自己的同伴,和他類似的裝扮,一頭白髮的男人躺在他不遠處,從對方的呢喃和動作來看,似乎在做噩夢,或許該叫醒他,老人心中如此想著,剛準備付出行動,他的夥伴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雙像是貓眼一樣特殊又銳利的眼睛。

“做噩夢了?”老人隨手將手中的柴火扔進火中,問道。

“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白髮男子聲音略微沙啞,但卻比老人年輕很多:“我夢到了凱爾莫罕,葉妮芙也在那裡。”

“做了個晚上的春夢?這有什麼可怕的。”老人笑了笑。

“一開始確實是。”白髮人大方的承認自己做了春夢,“但是在凱爾莫罕,你知道的,葉妮芙沒有去過那裡,但是在夢中我們一起訓練希裡。”

“希裡,那個搗蛋鬼。”老人臉上露出一絲懷念,說道:“可能是因為你最近老是在思念這兩個人,夜有所夢而已。”

“不,維瑟米爾,我能夠感覺得到,這一次的夢不一般。”白髮人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在夢中見到了狂獵,他們襲擊了凱爾莫罕,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抓走希裡,卻什麼都辦不到。”

“傑洛特!”維瑟米爾聽後搖搖頭,說道:“那只是一場夢,你清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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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特沒有說話,他在夢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他摸了摸自己隨身攜帶的兩把劍,心中暗暗地發誓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當然,現在的問題是先找到葉妮芙才行。他這一次就是因為收到了葉妮芙寄過來的信,才會來到這個剛剛結束戰爭的地方,這裡曾經是泰莫利亞的地盤,只是在戰爭結束變成了皇帝的囊中之物。

“天也快亮了,吃點乾糧後,繼續上路吧。”維瑟米爾看到傑洛特又沉默,嘆了口氣。

傑洛特微微點頭,和維瑟米爾一起吃了點自己帶來的食物,然後整理了一下因為睡覺而凌亂的皮甲,作為獵魔人雖然可以使用法印,還能夠和各種危險的物種戰鬥,但他們終究是皮肉之軀,如果被抓傷或者是咬傷也是會躺下休息很長時間,甚至也有可能會失去生命,因此維瑟米爾就曾經教導過他們,每一次出發之前都必須檢查一下自身和攜帶的物品,省的戰鬥的時候才發現某些魔藥已經沒有了。

“我們有伴了。”當傑洛特準備完畢的時候,鼻子微微一動聞到了讓人噁心的生物,他立刻抽出了背後的銀劍,這是專門獵殺大部分怪物的長劍,是獵魔人這個職業的象徵。

很快,從不遠處的草叢裡面衝出了七八只怪物,這些傢伙長得像是剝了皮的人,擁有利爪和尖銳的牙齒作為攻擊,而且速度也不算太弱。這些怪物是食屍鬼,一種吞食屍體的怪物。它在墓園、古墓周邊及任何埋葬死者的地方出沒。它通常在滿月時出現,屍體的腐臭對於它們來說是無上的美味。當受到飢餓驅使時,食屍鬼會毫不猶豫地捕食生物,只有用火,銀和明亮的陽光才能傷害它們。

此刻篝火已經被維瑟米爾弄滅了,天雖然微微亮起卻也沒有亮的徹底,這讓這群潛伏在戰場上的食屍鬼們立刻跑了出來襲擊傑洛特和維瑟米爾,不過只能說是它們的不幸了,狩獵碰到了自己的天敵——獵魔人。不管是傑洛特還是維瑟米爾都是經驗豐富的獵魔人,幾隻食屍鬼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兩三下就將這些不速之客料理完畢,並順帶著將生產於這些食屍鬼身上的鍊金材料都收集完成了。

“被這些東西耽擱了一些時間,看來我們得加速了。”洗了一下手之後,維瑟米爾對傑洛特說道:“我記得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小村子,似乎叫做百果園,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順便問一問葉妮芙的訊息。”

傑洛特微微點頭收拾了一下東西,騎上名為“蘿蔔”的母馬和維瑟米爾一起快馬走向了百果園,戰爭的殘酷在這個幾乎無人的荒野裡面展露的十分徹底,到處都是被掛在樹上的屍體,或者是被丟棄在河邊的屍體,這些都是引起各種怪物的最佳場所。如果是平常時刻,會有貴族出現讓附近的農民或無所事事的混混們收屍並焚燒,但此刻尼弗迦德剛剛佔領這片區域,還沒有來得及恢復秩序於是這片土地就變成了怪物們的最佳家園。

“這裡的食屍鬼和水鬼也太多了吧。”維瑟米爾皺了皺眉,說道:“這些當兵的居然連屍體都不收了。”

“這場戰爭持續了太長時間,我聽說尼弗迦德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危機當中。”傑洛特說起自己的聽聞,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聽過來的。

“唉,今年的冬天可能會更加困難。”維瑟米爾看了看周圍,說道:“大片莊稼地都被毀了,村民手裡也沒有幾個錢,我們的工作也將變得更加困難。”

傑洛特沒有說話,他其實都已經有隱退的想法了,只需要找到自己的養女希裡,他就會帶著希裡和葉妮芙一起回到凱爾莫罕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地方遠離這些紛爭。當然,這只是傑洛特的想法,想要實現這個願望可不是很簡單的事情,比如葉妮芙這邊的問題就有不少,傑洛特沒有自信讓葉妮芙跟著自己隱退,他想到這裡突然嘆了口氣。

“你又在出神。傑洛特”維瑟米爾看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抱歉,維瑟米爾,你剛剛說到哪裡了?”傑洛特聞言只好道歉。

維瑟米爾剛準備說話就聽到了求救聲,他和傑洛特對視一眼立刻加快速度,很快就在不遠處看到一個被掀翻了的馬車,以及正抓著一匹馬的屍體啃噬的獅鷲,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檢視剛發出求救聲的倒黴蛋,看對方的衣著似乎是一個商人,他看起來並沒有受傷,只是在他不遠處卻有一個支離破碎的屍體,似乎是他的同伴。

兩位獵魔人二話不說立刻抽出銀劍向獅鷲發起了進攻,獅鷲的皮膚實在是太硬了,加上兩人是匆忙應對,並沒有時間去塗抹劍油的緣故,他們的攻擊並沒有對獅鷲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也惹怒了那只野獸,很快利用自己能夠飛行的優勢,給兩位獵魔人帶來了不少的苦難。傑洛特使用阿爾德法印將飛奔而來的獅鷲吹翻,剛準備繼續攻擊卻被獅鷲的翅膀給扇了一下,被撞飛了幾米遠摔得七葷八素,之後它又打傷了維瑟米爾然後十分驕傲的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商人的馬——消失在了天際。

“維瑟米爾,你沒事吧?”傑洛特利索的從地上站起來,來到維瑟米爾身邊擔憂的問道。

“老了,手腳不利索了。”維瑟米爾捂著被獅鷲打傷的胳膊,搖了搖頭:“看來等你找到了葉妮芙,我就該回去了。”

“你還很年輕,老爺子。”傑洛特聽後難免有些憂傷,說道:“我還想繼續叨擾你很久呢。”

維瑟米爾笑了笑沒有說話,雖說他們是一群經歷過突變的“人造怪物”,並因此而獲得了長壽的身體,但這並不意味著獵魔人的壽命沒有盡頭,雖然幾乎很少有獵魔人能夠壽終正寢,但維瑟米爾已經活了180多年,他已經感覺到死亡在呼喚著自己。不過他也不願意讓傑洛特繼續擔憂,笑著說自己沒事,隨後和傑洛特一起來到了商人身邊。

“你出來了,獅鷲已經被我們打跑了。”維瑟米爾高聲說道。

“哦,我的天哪,那個怪物,獅鷲真的走了麼?”商人不可置信的說了一句,隨後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廢話,畢竟以剛剛那頭獅鷲的脾氣,如果不是被打跑了,他就見不到這兩個人。

他從車底下爬了出來,告訴傑洛特和維瑟米爾兩人自己的遭遇,好好地運送貨物準備販賣,結果被獅鷲一翅膀給扇反了不說,他的僕人也被獅鷲殘忍的殺害了,當然還有他的那匹馬也成了獅鷲的盤中餐,甚至如果不是遇到了兩個獵魔人,他都有可能死在這個地方,甚至都不會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看你們的打扮,你們就是獵魔人吧,那些沒見識的鄉下人到處傳播你們的壞消息,但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們不受怪物的侵擾。”商人十分感激的看著兩人,並說道。

“對,我們是狼派獵魔人,既然你知道獵魔人,那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傑洛特盯著對方,說道:“我們不會免費做事。”

雖然傑洛特不需要依靠“做任務”掙錢,但獵魔人的傳統他並沒有忘記。獵魔人一直都是遊歷整個大陸,獵殺那些被“通緝”怪物並收取一些錢財或者是尊崇意外律以此獲得傳承。在這片大陸上幾乎沒有人會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獵魔人,為了延續獵魔人的傳承,老一輩的獵魔人只能出錢購買或者是用意外律得到一些孩子,以至於被訛傳成偷孩子的賊。

“我知道,我會付錢,但是可以等我將這些東西處理完再說麼?我記得百果園村就在不遠處,雖然我的貨物有一些已經被破壞了,但還剩下一些,要不然我可就虧死了。”商人聽後有心賣慘,但看著獵魔人詭異的雙眼,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