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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管兒(下)

畢業不久,有一天,管兒卻給陸川的呼機上留了言,說她要搬家,有行禮沒人給搬,問陸川是否能過去幫忙。收到訊息,陸川絲毫沒有遲疑,蹬車直奔管兒的住處。那天下午,陸川整整為她搬了三趟東西,直到幫她安頓完最後一件行李時,天色已經轉暗。管兒與他人合租的新房,同屋的正是杜蘭。那天搬完家,管兒執意要留陸川吃飯,陸川推脫不了,順了她的意,也正是因為那頓飯,陸川得知管兒將在不久前往北京求職,那一刻,他更加確信自己留不住她,也就徹底割斷了心中的那縷情絲。

在管兒臨去北京時,給陸川去了通電話,通話中,管兒說想去草原玩兩天,但沒有伴,想讓陸川陪他一起去。現在想來,也許管兒是有意安排這次約會,也許是想要對此前陸川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來一次溫柔的補償和結束。但陸川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藉口冷冷地拒絕了她。被拒絕後,管兒也沒有表現得多麼失落,仍然友好地留下了她在北京的住址和聯繫方式。但此後,他倆並沒有再見過面,也沒有任何聯絡。就這樣,陸川在心中冷冷地埋藏了第二段,也是第一段刻骨的感情,從此進入到心如死灰的無情無義空間裡修煉自己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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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川還在為畢業後補考導遊證而緊張複習的某天下午,傳呼響起,是管兒從北京發來的資訊。告知陸川她在北京很好,希望他近期有時間給她回個電話。陸川當天晚上就用學校外邊的IC電話聯絡到了管兒。數月沒有聯絡,陸川內心即是激動,又是尷尬,數次語塞不知該說什麼。電話那邊的管兒依然是以前的沉穩和溫柔,詳細詢問了陸川的近況。之後又請求陸川幫忙找一些有關旅遊方面的資料。陸川也沒問她要這些資料幹什麼用,一口應承下來泡了一週的學校圖書館,整了一大堆資料發給了管兒,可最後,她說找得多了,只需要不到五百字的內容。

兩個人最後一次通話,算不上刻骨銘心,也讓陸川終身難忘。那一天之前,他倆已經很久沒有聯絡,幾乎忘記彼此,至少陸川是差不多不再想起。可是,那一天,陸川喝多了,準確地說,是被一群人惡意灌醉的。陸川不知如何回的家,只知道一進門就撲到床上,腦子裡翻江倒海的,新舊回憶一股腦湧上心頭。在床上躺著也不是,趴著也不是。周身的衣服雖然不多,但被汗水浸溼後,貼在身上好比精神病院用的束身衣。老妹和老媽幾次試圖幫他脫去衣褲,都因為他動作太大,一件也脫不下來。陸川抓著手機死也不放,一會掀開看看,一會兒掀開看看,嘴裡還罵罵咧咧地不停嘟囔:“媽的,哪兒去了!”。老妹兒幾次想拿下他的手機,都被一巴掌推了出去。

就在老媽給他倒水的間隙。他撥終於管兒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不管不顧地哭訴道:“管兒,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知道我有多愛你麼?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你為什麼要走!”

電話那邊,管兒一聽就知道陸川喝多了,她不停地說:“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陸川一聽管兒這樣說,最後一點理智也崩潰了,他幾乎把電話懟到嘴裡地說:“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還要走?你知道為什麼連句話也不給我留?我知道我比不上你,我知道我不配你!可,就算是我不配你,你也給句痛快話呀!我不會纏你的,你放心,我不傻,你給句話給我,我就消失得讓你永遠見不到,找不到。就算我再想你,再愛你,我也不纏你!就算我死,也死得安安靜靜,決不會打擾你!”

站在床邊的老妹和老媽都傻眼了,瞪大了眼睛望著彼此。老媽問閨女:“你哥這是跟誰呀?處物件了?”

老妹一臉茫然地搖著頭說:“我哪知道啊!平時我哥好好的,也沒見他和哪個女孩兒好過呀,怎麼就冷不盯的要死要活的,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母女倆不知所措,卻又想聽出個原委,只能站在一旁,任由陸川發著酒瘋。

電話這邊,管兒極力地想安撫住陸川,她不知道陸川現在身在何處,生怕他一激動做出些什麼過激的舉動。畢竟相處以來,陸川一直是彬彬有禮,開開心心的。這突出其來的反常表現,也讓她十分尷尬無助。但她從陸川撕心裂肺地哭聲和那一聲聲“我愛你”的話語中,早已明白,如非到了傷心處,他是不會說出這些隱藏在心底的話的。她也為之感動,但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她不能因為陸川酒後吐真言,就說出違背內心的話。她能做的,只是傾聽,傾聽,直到陸川把壓在心裡的話一吐為快後,冷靜下來,不再抓狂。

哭過之後,精力耗盡,還抱著電話的陸川,已經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了,剩下的,只有不停地喘吸聲。電話那邊,管兒關切地問他到底在哪兒,陸川吱吱唔唔地說他在蒙古包裡。但老妹怕電話那邊的姑娘有所誤會,趕緊搶過電話解釋說他已回家,喝多了,請她原諒。

管兒一聽陸川是在家裡,而且有家人在身邊也就放心了。大致寒喧幾句後,掛了電話。

而陸川卻徹底失去了知覺,沉沉地睡了過去。晚上,他嘴裡一會“管兒、管兒”地叫,一會兒又“悅玲、悅玲”地哼哼,房間外邊的老爸老媽和老妹越聽越覺得亂,越聽越擔心,生怕陸川因為感情問題出什麼狀況,可是陸川現在醉成這樣,他們又什麼也問不出來。三個人疑慮重重。

當晚,陸川和衣而眠,整晚都像是在一個無底洞裡飛速地上下翻飛。經歷過的人、記憶中的話、看到過的景象、聽到過的聲音,毫無規律地在腦海裡翻滾著,比一鍋熬好的肥粥還在亂。什麼也抓不住,什麼也縷不清。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下落、翻滾。只知道他變成了一個魔鬼,一個瘋子。

房間外的老媽,偷偷跟老爸商量要不要提前準備好錢,想著萬一人家女孩真的有什麼情況,該把事辦了,就辦了吧,該來的事,儘早要來的。老爸一直默不作聲,但他的眼神裡,卻是殺氣騰騰。

老妹在自己的床上也在默默尋思著事:“老哥這是跟誰啊?原來不是悅玲麼?怎麼又跑出個管兒?這管兒又是誰呢?三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