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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國王森林的前哨戰(2)

黎明,對於生活在費倫地表世界上的善良與中立的生物們來,無論如何都是一種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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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白在地球的時候喜歡夜生活,那是因為城市裡存在著一種叫做電燈的玩意。如果沒有那玩意,人類那凝結在基因深處的,來自於遠古時代戰天鬥地的祖先們的記憶,必將那無以倫比恐懼烙印在他們心裡的深處。至少這些記憶教誨孫白,要對黑暗存在必要的敬畏與警惕。因為這樣才能做好充足應對的準備,才能在殘酷的世界裡生存。

儘管因為轉生為銀龍而擁有了黑暗視覺和天生的反隱形視覺,孫白依舊盼望著黎明的到來,即使這少年明白當黎明到來時,自己不得不帶領烏合之眾出征。不管怎麼,太陽初升的時候,那死一般寂靜的無邊黑暗成為過去。當新的一天開始時,新的希望也將開始……

西邊的國王森林裡沒有鳥的歡叫,彷彿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一陣從北方至高冰川起源的、穿過蠻牛沙漠的寒冷北風吹過時,森林裡才出潮水般沙沙的聲響,彷彿是海浪拍打著岸邊的沙灘。

這代表著敵人潛伏在那裡,而且人數還不少。孫白覺得此刻自己的感覺很差,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胃部消化不良一般。這感覺很不好,但是孫白認為自己沒有選擇。少年看了一眼身邊的赫姆拉斯,他現赫姆拉斯也在看著他。

“那麼,我們就開始了,白大人,拜託了。”赫姆拉斯懇切地。這個科米爾軍的青年指揮官臉上充滿了凝重,他的軍旅生涯帶來的經驗,也讓他幾乎是本能地覺得國王森林中存在了危險。

“我一定會英勇奮戰完成任務。”孫白堅定地,雖然在少年的心裡,他正在祈禱,祈禱與赫姆拉斯的女性親屬們生友誼關係。

赫姆拉斯一聲號令之下,紫龍軍旗迎風招展,這青年指揮官親自帶隊走在前面,身邊跟著包括孫白在內的一干軍官與侍從騎兵。在他們與旗幟之後,紫龍軍團的正規步兵們推著拒馬盾,緩慢而又堅定的前進。大部隊一直推進到離國王森林前3oo米處的空地上然後停了下來。

紫龍軍團正規軍的士兵們開始拼裝著拒馬盾。這些拒馬盾十分的簡單,盾是利用廢墟上的各種殘餘的木料,用麻繩與鐵釘等紮成一塊牆壁似的、一人高的掩體,然後削尖的木樁從立著的牆盾前穿過,直指戰場前方,同時作為牆盾的支撐物。

緊接著,射擊手們紛紛將臨時攜帶的一些木凳、長條椅、或者乾脆就是一些木樁等等,放在牆盾後,然後他們站了上去。這樣射擊手們不但取得了居高臨下的優勢,而且當己方士兵與敵軍在牆盾前交戰時,射擊手們可以得到很好的射擊視野,能很有效地提供火力支援而不會擔心射到自己人,畢竟與谷地地區著名的長弓手們不同的是,科米爾王國的射擊手們更習慣使用幾乎只能直射的十字弓。

當正規軍迅建立好陣地之後,赫姆拉斯對著身邊的孫白作了個手勢,黑少年明白,當先鋒的時候到了。於是孫白朝身後大喊著:“先鋒隊,前進!”

烏合之眾們從後面越眾而出,看著他們那稀稀拉拉的佇列、五花八門的打扮和手裡形形色色的武器,孫白心裡一陣辛酸。這個受到現代社會影響太深的少年的心目中,只有服裝整齊與佇列一致的部隊才是精銳。他並不知道,其實在這個時代,某些“江湖人士”比正規軍還要能打。

“偉大的戰無不勝的太祖,保佑你的子民吧!啊,偉大的和諧之光、諸位為國家為民族犧牲的革命先烈們保佑弟我吧,願天朝的威儀加諸四海,太祖的英靈與我們永在!銀民萬歲!銀民萬歲!!”孫白像任何一個天朝順民般虔誠的祈禱著,這一刻,他真的無比的虔誠,然後他將自己的戰馬交給赫姆拉斯身後的侍從,自己提著實際上是一根大鐵棍的紅纓槍,步行趕到了先鋒隊的前列。

先鋒隊沒有打任何軍旗,不僅僅是因為只有15o多人,也因為那玩意在森林裡其實沒什麼用,孫白那一身很有特色的白衣就成為整個先鋒隊的軍旗。走在先鋒隊前列的孫白心裡又一次為壯麗的大自然而感到震撼。在這少年有生以來,他從未親身走入過如此茂盛的森林裡。

國王森林的地面很平坦,樹與樹之間的間隔也很大,但是這樹木實在長的太高大了。參天的大樹上那茂盛的枝葉,幾乎都已經遮蔽了陽光。若是此處四周是鳥的歌唱,一些兔子、松鼠之類的可愛動物不時竄來竄去的話,此刻的國王森林或許會顯露出一種“空禪幽谷”般東方式的恬靜之美。

但是此刻,孫白耳邊是麾下“江湖好漢”們不時出的輕緩的腳步聲與盔甲的摩擦聲。這戰爭特有的聲響,迴盪在四周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所造就的效果,只能讓孫白感到無比的陰森。

少年穿越者此時不由自主地想起從雜誌上看到的某位地球的心理學家的話:“人類最大的恐懼在於未知。”今天的一切都不能與前天孫白單獨衝陣相提並論。那天孫白仔細地偵察了敵人,敵人兵力的部署、種種地形等等因素綜合起來,在這條銀龍的腦海裡形成了一整套計劃,再加上拖雷女死靈法師安東尼婭那“非法師的就是臭狗屎”的狂妄思維對他的潛意識產生了影響,所以,孫白當時充滿了勇氣。

現在孫白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動得像在打鼓,他左顧右盼,只覺得那些可怕的陰影之中都藏匿著噁心的怪物。那些怪物都在靜靜等待著,像毒蛇一般靜靜等待著用可怕的、充滿劇毒的牙齒向獵物動最致命的一擊。

這種感覺實在太糟了。在地球,孫白是很喜歡看恐怖片的,但是,如果讓他親自走進電影裡也玩一把《無限恐怖》,那真的實在是太糟了!所以孫白非常的謹慎,即使他在過去玩中世紀2與魔獸爭霸時一貫認為自己乃古代戰爭中的軍神——那種呂布加諸葛亮的化身。

“蘿拉~~”孫白怯生生地、甜蜜的對身邊的蘿拉低聲喊道。

北地女冒險家蘿拉知道孫白什麼意思,她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孫白,心裡一惱怒。“為啥是這子當了先鋒隊的隊長呢?”蘿拉有些想不明白,儘管她對當官一興趣也沒有,可是她感到她的尊嚴受到了一的打擊。因為她是一個很有“江湖聲望”的盜賊,至少眼下這幫來自費倫各地的“先鋒隊”們都聽過蘿拉在陰影世界的大名。正是因為蘿拉的幫助,孫白才能順利地按照自己的意願,在短時間內順利地整頓了部隊,可是為什麼赫姆拉斯不任命她為先鋒隊隊長呢?

其實這也不怪蘿拉瓊斯這樣的江湖人士想不明白,她並沒有站在赫姆拉斯的角度考慮問題。赫姆拉斯雖然也是中世紀的巴佬,但是他多少也算是個官。所以,儘管蘿拉名聲大武藝高,可是過於我行我素。赫姆拉斯當然是選擇孫白這樣表面上正氣凜然的、具備了為革命不怕苦不怕犧牲的馬教信徒風範的傢伙。何況孫白不也武藝還過得去嘛。

全地球銀民群眾都知道,天朝銀最會做官了,而且也只會……

現在費倫銀民也知道了,儘管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例如,赫姆拉斯現在就不知道孫白在心裡已經將他罵成了渣。

看到蘿拉似乎有些賭氣,孫白這樣的真正“非主流”,一個非日韓愛好者偽非主流的、真正立志向馬教看齊的新時代嶽不群腹黑少年,這樣善於觀顏察色的“老奸巨滑”者怎麼會不知道蘿拉心裡想什麼?孫白立即更加甜蜜地呼喚:“蘿拉~~~”

不僅僅是這甜蜜的呼喚,自從當了官後,孫白的天朝風範在得到實戰鍛鍊之後越地進步,這只有14歲的少年,竟然還能在這些甜蜜的聲音中,濃縮了“蘿拉,你此刻是在為國家為人民作出貢獻啊”之類的義正詞嚴與正氣凜然的腔調。

“好啦好啦~~”看到孫白可憐巴巴的表情,蘿拉的虛榮心暫時得到了一的滿足,這個女冒險家對她的閨蜜女精靈拉菲娜打了個收勢,兩個人立即就按照昨天商量好的戰術,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前方的森林的陰影之中。

看到蘿拉與拉菲娜這樣老練的偵察好手出動,孫白略為放下了一心,但是也僅僅是一而已。此刻,孫白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來進行形容,因為他知道,此刻不是在玩遊戲,他打輸了絕對沒機會讀進度。

死亡的危險,總是能讓絕大部分人恐懼,孫白屬於絕大部分人。

孫白在地球時為了玩電子遊戲而找了幾本兵書“充電”,他看過一本叫做《戰爭藝術》的書。該書作者是拿破崙.波拿巴麾下將軍、後擔任過沙皇軍事顧問、出生於瑞士的約米尼將軍(1779~1869)。約米尼將軍在其著作的序章中坦言,其花了2o來年的研究,認為腓特烈大帝在李沙(1issa)大獲全勝與拿破崙在義大利的最初勝利的不二法門就是,在保證自己後勤線的安全後,集中主力去攻擊敵人的一翼……

看過那本書後的孫白用不著像約米尼將軍那樣需要2o年的經驗了。

除了派出蘿拉與拉菲娜擔任前線偵察兵之外,苦心積慮的孫白還安排了他麾下的一半兵力,一半看上去經驗豐富的人作為左右側翼的掩護組。剩下的又分成兩個組,一個成為預備隊,另一個由孫白親自帶領走在前面。

孫白一也信不過手下的“江湖人士”,認為他們絕對是無組織、無紀律、士氣低下的烏合之眾。轉生為銀龍的少年在穿越前很喜歡看起的軍事,那都這麼寫的,江湖人士就是渣,哪能和豬腳們穿越後將其改造為“長槍黨+火槍隊”的真正的正規軍相比?所以孫白決定親自打頭陣,因為反正都是死,他寧可被砍死,也不願意被前頭的可能受到一驚嚇就潰敗的烏合之眾給活活地踩死……

孫白的這個決定,受到了這15o個冒險經驗豐富的“江湖人士”的歡迎。不僅僅是這少年穿越者表現出了與一個勇士名聲相符的行為——他親自打頭陣——還非常謹慎地安排了側翼警戒和預備隊。當然了,這些費倫大陸的“江湖人士”們並不知道孫白這麼安排,完全是出於對他們的徹底鄙視,否則恐怕孫白沒出營地就被他們亂刀分屍了。

不管孫白再怎麼不情不願,當行動開始之後,整個先鋒隊還是很快地就進入了國王森林之中。在進去之後,孫白感到了一絲驚訝,他明顯地感到自己的部下們變了個人。大大咧咧的神態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任何人喧譁,無論男女,神色猙獰的臉上的眼睛像野獸一般閃爍著兇狠的光芒。雖隊形不甚整齊,但是都是按照人際關係的親疏,幾個幾個地組成了一些團隊。

手持弓箭或十字弓的射手們躡手躡腳地走在前面,緊緊挨著他們身後的,是拿著盾牌與長劍、斧頭的勇士,在這些劍盾手的後邊,是手持例如長矛、雙手大劍、雙手斧頭等雙手武器的傢伙。這一切,都不用孫白或其他軍官們下令。孫白驚訝地現,這些烏合之眾們自組織的陣型,倒是和戚繼光將軍的“鴛鴦陣”倒有異曲同工的效果。

“這一定是太祖顯靈了在保佑我!果然是太祖的英靈與我們同在啊!銀民萬歲!銀民萬歲!為銀民服務!為銀民服務!!”孫白虔誠地想。忽然地,他開始對自己能完成任務充滿了一些信心。但是,也僅僅是有一信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