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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把你的刀,擦亮一點!

艾歐尼亞,戰爭已經持續了三年,這片安靜祥和的土地,已經被戰火徹底的焚燬。這場戰火,讓整個艾歐尼亞燃燒,同時也點燃了艾歐尼亞人心中的火焰。

艾瑞莉亞,艾歐尼亞的天命之女。曾經的她以為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舞者。但是隨著戰爭的到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所學到的可不僅僅是舞蹈,而是某種更偉大的事物充滿力量的顯現。

艾瑞莉亞小時候,就被人體動態中的優雅與美感深深地吸引了。在奶奶的悉心指導下,她開始修***的傳統綢舞。雖然她不太確定艾歐尼亞的萬靈與之有何神秘的聯絡,但她對舞蹈的熱愛卻母庸置疑。為了舞藝的精進,她離開家前去納沃利的普雷西典,向艾歐尼亞最負盛名的舞者們學習。

但是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深愛的舞蹈,有一天成為了血之舞蹈。那些跳躍的刀鋒,讓她變成了一個完美的殺戮機器。她有時候都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美的舞蹈,卻是用來殺戮的。

從一年前,那些諾克薩斯人衝進她的家鄉,殺死了她所有的家人,搶走了家中所有的東西,甚至將整個家都付之一炬的那一刻。艾瑞莉亞第一次感受到了‘舞蹈’的力量。那些瑣碎的金屬碎片,會按照她的意志飛舞,輕而易舉的就將眼前的十幾名諾克薩斯人屠殺殆盡。

從那一刻開始,殺戮伴隨了艾瑞莉亞的每一天。

房間裡,艾瑞莉亞將刀刃在面前一字排開。就像艾歐尼亞一樣,這些刀刃曾經也屬於一件更偉大的事物,如今卻落得個慘烈的下場。她把水倒進一個木碗,再浸入一塊破布。清洗刀刃的過程已經成為了一個儀式。每次戰鬥之後,她都覺得必不可少。

隨著她的動作,水慢慢地變紅了。但除了鮮血,金屬刀刃上還沾著顏色更暗,更久以前的汙漬,似乎永遠也沒辦法去除。

神思恍忽間,她把刀刃聚在一起,慢慢地拼成了自己家徽的形狀。面前是支離破碎的三個圖桉,分別代表著贊家、她的故鄉,還有初生之土的其他地方,和諧地相接在一起。她的祖先曾經遵循著卡爾瑪的教誨生活:無論任何情況,都不傷害任何人。

但是現在,艾瑞莉亞自己都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諾克薩斯人了。

門外有人敲門,在得到允許之後,一名士兵走了進來。他恭敬的對她行禮,因為現在的艾瑞莉亞反抗軍的標誌性人物,甚至被很多士兵認為是精神領袖。她的飛刃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侵略者,成為了所有艾歐尼亞青少年的偶像。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艾瑞莉亞自己也才之後十四歲。

“快到時間了。”士兵輕聲說到。

艾瑞莉亞知道他的意思。總攻要開始了。艾歐尼亞人將諾克薩斯十幾萬大軍,包圍在了普雷希典。經過了長達一個月的圍困,諾克薩斯人的補給已經徹底消耗完畢。現在,是時候發動總攻,徹底終結這場戰爭了。

“我知道了。”艾瑞莉亞站起身來,但是沒有跟隨士兵離開。在出戰之前,她準備先去一個地方。

墓地,這註定是個悲傷的地方。尤其是戰爭時期的墓地,望著墓碑上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艾瑞莉亞感覺自己幾乎無法呼吸。

太多的人因為這場侵略而死去了。而活下來的人,承受的可能比死去的還要多。一路上,無數的士兵對她行禮,一些平民甚至向她跪拜。艾瑞莉亞慌亂的躲開那些狂熱的人群,獨自一人來到了墓地。

一群鰥夫、寡婦和孤兒寡女們正在一起哀悼。他們沒有哭,只是靜靜的焚燒著香草。那是艾歐尼亞的一種傳統。傳說香草燃燒發出的香氣跟煙霧,能夠為死去的亡魂指引歸家的道路。

不遠處一個男人正在挖掘地面,而在他的身邊,放著一具被白布遮蓋的屍體。艾瑞莉亞能夠聽到他在哭泣,一邊低聲的哭泣,一邊奮力的挖掘地面。隔著十幾米遠,她都能夠感受到對方胸腔中,似乎在燃燒著一團火焰。火焰膨脹,幾乎將男人炸成碎片。

艾瑞莉亞沒有靠近,只是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靜靜的看著他們。

她注意到,墓地的旁邊,有一位老婦人,坐在大樹樹根下一隻簡陋的木頭凳子上,哼著一支輕柔的輓歌。她臉上淚痕斑駁,衣著樸素,一隻手放在身旁的墓碑上。她哼唱的是戰爭之前,這片土地流行的民謠。但是隨著戰爭的到來,已經沒有人唱這種歌了。因為這片土地再也沒有了曾經的那種輕鬆愉快的氣息。

她走上前去,蹲在了老婦人的面前。

“好久沒有聽到這首歌了。”

老婦人抬頭,看到了艾瑞莉亞。

“是你啊,又有新的朋友送來嗎?這裡的地方快要不夠用了啊。這個是我的侄兒,昨天剛來的。”她拍了拍手邊的墓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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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莉亞只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不,今天沒有新的朋友送來......暫時沒有。”

“是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老人說著取出了一枚堅果,但是她的力量太小,廢了半天勁,也沒能剝開堅果。

艾瑞莉亞剛想要幫忙,就看到對方取出了一把小刀,撬開了堅果。

“老了啊,以前的我兩根手指就能捏碎這些堅果的。後來老了,剝不開了,就讓我的兒子,女兒,女婿,侄子給我剝。不過就在昨天,我的侄子也來了這裡,實在是沒人給我剝堅果了。但是你猜怎麼著,我自己學會了用刀撬開。”

老婦人向艾瑞莉亞炫耀著手中的小刀,語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還有一種艾瑞莉亞不敢直面的情感!!

艾瑞莉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起身準備離開。這時候,只聽見身後的老婦人開口道。

“贊家的女兒啊,把你的刀擦亮一點!!”

艾瑞莉亞頓了一下,然後低聲但是堅定的說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