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算是什麼啊……”
許慎只感覺到矩陣意志在自說自話。
“一切都只是他的誤解，而且還遭到誤導……就算這是真的，那也沒有任何意義啊……”
矩陣意志的遺言信息量很大，但卻缺少了某些詳細的情報，只會讓人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矩陣意志說自己之所以會不做任何措施就進行自我毀滅，是為了保證自己的意志不會再度發生變化，他感覺到如果不在那個時候這麼選擇，他肯定會繼續執行原本的志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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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為了不讓自己繼續犯錯，所以必須要自我了斷。
然後，矩陣意志對許慎道歉。
正因為自己犯下了彌天大錯，並且遺留下一個巨大的爛攤子，所以他才會道歉，並且把一切都交託許慎。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而且……你居然還做了這種事情嗎……”
許慎有點覺得自己先前的處理工作好像都是白費了。
如果矩陣意志真的那麼做了的話，說不定這個人類社會真的會完全崩潰。
許慎為了證實矩陣意識的遺言是否屬實，進一步的在矩陣系統裡進行檢查。
矩陣意志表示他在以心靈力量改寫星球的汙染環境的時候，也一併把那些躲藏在陰暗角落裡的心靈生物給消滅掉了，可以保證暫時不會再出現類似的存在。
有關這一點，許慎是有七八成相信的，那個時候的矩陣意志力量是絕對的，的確有可能辦得到這種事情。
不過，再一次的檢查還是必要的，要不然許慎無法安心。
至於怎麼檢查，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許慎沒有矩陣意識那樣覆蓋整個星球的意識圈，不可能輕鬆簡單的找出心靈生物，只能使用在星球上活動的大量無人機，進行地氈式的檢查了，這個方法是有點慢而且太過樸素，但這也是他能夠做到的最好辦法了。
檢查有沒有殘餘的心靈生物不算急事，不如說就算它們仍然存在也不要緊。
比起另一個矩陣意志留下來的巨大手尾，基本上任何事情都等於不要緊的了。
許慎使用月面基地指揮室裡的操控板面，檢查著複雜的矩陣系統，還有隱藏在其中的人類的精神和意識所組成的心靈網路。
“果然嗎……”
花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許慎已經能夠得出結論了。
“那個大混帳……居然給我留下了這種麻煩……”
許慎開始覺得有點頭痛了，他知道這只不過是因心情變化的虛幻感覺，但仍然無法控制這種感覺的出現。
因為，在心靈網路裡的絕大多數人，都可以說是無法再一次回到現實的了。
“……居然在那個時間點裡加速了虛擬世界的時間流動！這樣一來……”
也許是獨特的時空環境所致，總之這個時空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如果使用完全潛入式的腦內成像系統，進入了加速了的虛擬世界裡，一旦超過了某種限度，在自我意識返回身體時候，就會出現極度的不協調，有可能會讓精神產生崩壞，有些時候更會令身體立刻崩潰。
精神所渡過的時間太過漫長，完全迴歸身體的時候大腦無法適應，造成了一種反向的排斥抗拒反應，讓本來應該是身體的精神變得支離破碎，或者是精神令到肉體產生衝突，不管是哪一邊，都會導致本人的死亡。
“一百萬倍的加速……那個大混帳！”
當時，控制了整個星球的矩陣意志，在遭到人工智慧尼奧的資料飽和攻擊的時候，為了儘快進行壓制，以及完成人類的心靈網路，對絕大部分被拉扯到矩陣系統裡的人類的精神進行了相當高的加速，以此爭取一個時間差來完成最後的工作。
矩陣意志曾經最高以一百萬倍的加速構成了一個虛擬世界，其中的人類的精神根本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因為他們有一部分的記憶被矩陣意志所篡改了，也有一部分人的思想被導向，最後，矩陣意志的目的完成了，也就是人類的心靈網路的完整構成。
先前被消滅的備份版本的人工智慧尼奧，就是在矩陣意志處理好內部的巨量運算之後，恢復了足夠的對抗能力，才會在瞬間落敗的。
“三十億人口裡面竟然只有二千七百萬人沒有進入過加速世界……開什麼玩笑啊！”
許慎大口吸氣，進行了一次平靜心情的深呼吸。
在這種時候他需要冷靜一些，不是使用精神力的強制冷靜，他需要的是真正冷靜的順暢思考。
“不一定有問題的，現在首先要去嘗試一下……”
許慎雖然對於這個時候沒有太多的感情，在必要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捨棄人命，但是面對抉擇的時候，他仍然會感到心情沉重。
畢竟他需要面對的不只是一兩條人命，那是足足三十多億的人口。
“總之先找一個適合的實驗物件，讓他的精神和心靈在心靈網路裡脫離，迴歸到身體之中……如果真的出了問題……”
許慎有點心煩意亂。
人命的數量太多了，多得不切實際，都得荒唐，多得有點都沒有感覺了。
許慎知道要進行相關的實驗還需要一段時間，始終現實方面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處理好，估計最快也需要幾天才能進行第一次的心靈網路脫離試驗。
“相比起來，我為了對付矩陣意志所傷害的人命，都變得有點微不足道了……”
許慎獲得了矩陣系統的最高限權之後，在剛才的調查裡已經明白到於先前對抗矩陣意識的戰鬥裡，他使用武道意志在心靈結晶內部橫衝直撞的時候，到底殺傷了多少的性命。
總共三十多萬人，這就是使魔維拉所造成的破壞。
由於是直接在心靈網路裡胡亂行動，所以才在短短的時間裡傷害了眾多的人類的心靈，等同於消滅了他們。
當然，在理論上只是等於人類的精神備份的這些心靈，到底能不能夠算是殺死，就是一個哲學的問題了。
因為那些“死者”的身體仍然在現實裡存活，大腦仍然運作著，很難說清楚到底生與死的界線在哪邊。
許慎在這個時候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可以什麼都不管，但是如此多的人命，他還沒有殘酷到可以當作看不見。
“真是一個讓人不想收拾的爛攤子啊……”
嘆息一聲後，許慎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繼續各種方面的調查與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