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現在時間還早，賣酒的事不急。我們閒著過來聊聊天，你的生意怎麼樣？馬買到了嗎？”對於劉衝剛才說的事，王凱回答的很敷衍，既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這工業酒精兌出來的假酒，王凱確實是想賣給一個有點實力的遼國商人，那樣最起碼能省去一點點往外賣的麻煩，而且跟這些馬商做生意也不用他去操心運輸的問題。
但合適是一回事，去不去合作卻是另一回事，而且王凱看這小子機靈也見過一些市面，有點想招來用一用，自然不想讓劉衝覺得他可以影響到自己的決定。這樣對一後的管理不利，所以要趁著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他，不能讓他以為可以肆意的玩弄他那小聰明。
劉衝之所以會想介紹王凱將酒賣給那個遼國馬商，無非就是想藉著這個檔口和那個馬商套套近乎，為他的販馬事業鋪鋪路。
王凱估計就以劉衝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不可能真正認識什麼遼國大馬商，真要認識什麼大馬商還會是現在這樣的境況嗎！
被王凱這麼隨意的一問，感覺被窺破心思的劉衝滿臉尷尬，訕笑著吞吞吐吐的說自己還沒有買到，很多馬商的價格都要的太高了，買回去也沒有什麼賺頭，就沒有買。
王凱表面上安慰了幾句，也沒有再說什麼，意思點出來就行了，讓劉衝明白他並沒有實力認識什麼大馬商，他對自己的幫助只是提供了一條誰都知道的資訊而已，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更不要覺得這樣就能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好處。
接著王凱和劉衝聊了聊關於這個馬商的事情，機靈的人有一條好處就是訊息都挺靈通，對於這個馬商劉衝瞭解的還不少。
作為敢穿越兩國邊境走私販馬的大馬商，背後要是沒有幾個腐化的遼國貴族支援根本不可能。在邊境線上宋遼兩國自古就佈置了許許多多的探馬、暗哨，想要穿過這片地區，除了上面有人以外還要具備一定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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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馬商基本都是些亦商亦匪的角色，有點像明清時期的海商，打不過就和你做生意，打的過也會臨時客串一下海盜，劫了你。
而且這些傢伙比真正的海盜土匪還要狠，真正的海盜土匪為了不講事情做絕讓以後沒有飯吃，還會像割韭菜一樣，長高了就來割一茬，卻並不會連根拔起。而這些亦商亦匪的傢伙為了不暴漏自己，多是劫過後就全部殺人滅口，真正的寸草不留。
就連這些馬商的馬很多都是來路不正的貨色，有的是殺人搶來的，有的甚至就是掠奪自草原上那些小部落的。很多的馬都能看出原來主人做的幾號，可是在這個黑市上所有人都是裝作不知，該買還是買。
就像現代裡的黑車一樣，就是因為有市場才會有人去偷，只是這些“黑馬”來的更加血腥一些，基本上都是殺人奪馬的。
聽到這些內幕後，王凱有點心驚膽戰的感覺，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也算是做足了防護，已經謹慎再謹慎了，甚至這些日子以來，都讓他有種到鄉下農家樂的感覺，主要是宋朝的治安狀況確實不錯，就連歷史上對宋朝的經濟繁榮社會穩定都做出一定的肯定。
這也讓王凱慢慢放鬆了那根繃緊的神經，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秘聞，才發覺自己將古人想的太高尚了。任何時代都會有壞人，只是這個時代對人命的重視要低得多，也造成壞人的殺傷力要比現代多的多。
王凱甚至感覺比起這些亦商亦匪的馬商來說，自己只是搞點工業酒精兌假酒的行為已經太高尚了，看來回去要和那家化工廠說一聲，可以再降低一點質量，有毒物質可以再提高一個百分點。
反正喝的起酒的也不會是那老實本分的莊稼漢，到時候越有錢喝的越多的中毒就越深，也算是為這個時代廣大善良被壓迫的窮人們聲張一下正義。王凱在心裡為他那因為圖每噸能省個一兩千塊錢，而將食用酒精換成工業酒精的行為找了一個高尚的藉口。
聽劉衝說完，王凱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劉衝啊，你這次準備買多少馬？每匹馬販回去賣又能賺多少錢呢？”
雖然將所有的機靈勁都拿出來，也沒有想出這個賣酒的大商人為什麼問自己這個問題，但劉衝還是實打實的講了出來，因為他覺得王凱是個貴人，那氣度那皮膚，縣令老爺比起來土的就跟鄉下的村漢一樣（呵呵，皮膚好可不是惡搞，古人確實很看重這個，因為他們覺得這是生活優渥的表現，還有越胖的男女越好看……^_^)。
聽到劉衝說他們只打算買個十幾匹回去，而且他們帶來的並不是銀子，而是藥材，作為大宋對遼國禁售的藥材在遼國商人那裡也是很吃香的，特別是一些治療外傷的草藥更受那些喜歡打打殺殺的遊牧民族歡迎。
所以說商人心中無國家，這些走私商人只想著什麼利潤高，根本就不會去考慮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給自己國家的敵人增強了實力。不過這個時候的國家觀念，民族觀念都很淡薄，人們注重的是鄉土觀念，家族觀念，直到清朝官場上還流行同鄉的觀念，只要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官員大多會抱團取暖，對於政見也是流行幫親不幫理。
所以在古代根本就不必提什麼保家衛國的觀念，就連戰場上的將軍也不會用這句話做口號，因為說出去沒人懂，還不如來句“兄弟們，跟著老子衝啊，回來論功行賞！”
王凱也不會傻到再給劉衝上‘正治’課，然後告訴他什麼是不能賣給敵人。
王凱只是告訴劉衝，讓他將藥材都換成馬匹後，自己會將他所有的馬買下來，只要他用省下的時間給自己辦辦事情就可以了。這一句“省下來的時間”可是真不短，馬匹買回來再偷偷運回去就要十幾二十天的時間，回去將所有的馬賣出去有時兩三個月也不一定。
王凱一句將省下來的時間幫自己做點事，就好比買車的同時將售車小姐一起帶回來一樣，端的是黑心無比。
不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聽到這句話的劉衝倒是超級高興，畢竟這樣等於一點分險都沒有了，做事有什麼好怕的，十幾匹馬運回去，路上的飼養照顧可是能把人累個半死，即使運回去，還是在找到買家之前一直養著這些畜生，那些草料的錢可都要從自己的口袋裡出的。
他們小馬販子可不像那些大人物們都是動口不動手，他們都是既要動口又要動手，還要擔心路上好漢們的打劫。現在能有人一口全買下來，當然開心了。
現在的劉衝更像一個終於找到組織的地下黨，一口一個東家的叫著，比趙二還要更像一個跟班。所以說，跟班要找機靈的，手下要找老實的，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啊！
王凱給劉衝安排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帶著剩下的那一罈子酒去找他說的那個大馬商商談生意。對於這些亦商亦匪的馬商，王凱覺得這個酒最適合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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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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