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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暴雨掩殺機

電閃雷鳴,暴雨傾盆,黑暗的野外三條人影快速奔跑,全身泥濘,衣衫頭髮盡溼,卻顯得十分著急,不管不顧,一味前進。

最前頭那人抹一把滿臉的雨水,氣急敗壞地回頭道:“喂,姓何的,你那個四師弟出發多久了?”

落在最後的那人喊道:“大概比我們早半個時辰,但他騎馬去的,估計這會兒已經到山谷了。”

最前頭那人轉頭狂奔,不忘罵道:“你怎麼不懂帶兩匹馬來。”

這時“咵啦”一聲巨響,天空被一道蒼白的閃電撕裂,白光中那三人露出面目。最前頭那人赫然是花笛,中間那人是溪雲,最後那人卻是何衝銳。

何衝銳心中冷笑,帶馬來幫你節省體力?

離山谷越來越近,山路溼滑,花笛趕得急,武功雖強,也摔了好幾下,又回頭道:“姓何的,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那四師弟當真撅了我妻子的墳,我一定要殺他報仇!”

何衝銳道:“姓花的,我已經跟你說了,主謀是周義信大師兄,我四師弟為人憨實,唯他之命是從,分不清好歹,但罪不至死。這事你找周義信,我兩不相幫,你非要動我四師弟,我絕不能坐視不理!”

“哼!”花笛怒道:“你要是帶馬來,我們早追上你四師弟,那就什麼事也沒了。”

何衝銳也是怒火沸騰,不客氣地說:“我好心給你通風報信,你反而對我怨聲載道,真有你的!”

花笛道:“你好心?你要是好心當時怎麼不攔住你四師弟!?”

“我要是攔他,周義信事後能放過我?你也說了,他是人前君子,人後小人,你覺得我會是什麼下場?”

“那你現在就不該跟來,你跟來被你四師弟看到,回去給周義信一說,你還不是沒好下場,所以我殺了你四師弟是幫你!”

“去你大爺的,你要是答應不動我四師弟,我現在就該在客棧裡喝好酒吃好菜,何苦在這爛泥巴裡奔波!”

溪雲道:“都別說了,到了。”

兩人鬥口間,溪雲趕超了花笛,第一個來到谷口。這時一道閃電劈下,整個山谷為之一白。花笛看到山谷深處草皮被翻起,一個黃色身影在暴雨中揮動鋤頭,旁邊已堆起一個土坡,不由怒吼一聲,“喂,混蛋,給我住手!”

那人陡然在閃電中聽到人聲,嚇得把鋤頭一丟,抱頭蹲下,哇哇叫道:“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大師兄叫我挖我才挖的。”

花笛飛奔過去,見他如此驚慌,明白過來,喊道:“你把我挖出來,我就跟定你啦!”

那人身體劇烈顫抖,嗚嗚哭叫,“沒有啊,沒有啊,還沒挖出來,你回去吧,你快回去吧,我不挖了。”

花笛已到三丈之內,聞言大喜,叫道:“還不滾開!”

何衝銳喊道:“四師弟,別怕,二師兄在此。那鬼只會找大師兄,不會找你。”也飛快跑過去。

溪雲一踏入谷中,心底就產生一種緊迫感,這種感覺玄乎其玄,不知何來,毫無根據,以前也從沒有過,所以他跟在花笛後面,眼神卻四處張望。

花笛離土坑僅有半丈了,這時蹲在地上那人忽然回頭,面對花笛,發出一聲淒厲驚叫。

花笛先是嚇他,現在反被他嚇一跳,全身都是一顫。

就在此時,隆起的土堆後面突然飆出一道黑影,一柄毫無反光的黑劍以閃電般的速度刺向花笛心口。

花笛雙眼瞬間瞪到最大,腦袋似乎空白一片,又似乎察覺危險,正命令身體趕快執行閃躲動作,但身體卻不同步似的,毫無反應,而全身肌肉繃得緊緊,停住了腳步,也不知往旁邊閃過。

“小心!”

花笛空蕩蕩的腦裡突然傳來溪雲的喊聲,意識忽然迴歸,身體重回掌握,但為時已晚,劍尖離他已不到兩尺。

溪雲臉色前所未有的肅穆,當土坑後突然爆發猛烈殺機時,他才明白自己心底那種緊迫感原來是因為危險。他瞬間提速,身形化作一縷輕煙,但那柄黑劍太快了,他發現自己來不及攔住黑劍。

就在黑劍就要刺入花笛心口時,“啪”一聲,紫影一閃,紫竹打在花笛左肩,將他打得往右歪去。

黑劍主人似乎沒料到這種情況,劍尖錯過了花笛的心臟,但他武功高絕,劍鋒猛一顫,在花笛肩頭往下部位留下一道近一尺的傷口,鮮血飆出。

花笛痛呼一聲,卻知道自己一條命保住了,不由對小和尚大為感激。

溪雲腳下繼續前衝,手腕一抖,紫竹一折,往前揮掃,瞬間出現兩道幻影,點向黑劍主人閃閃發亮的雙眼。

那雙眼睛毫無懼意,一劍劃傷花笛,反手一撩,格向紫竹右側,順勢往下劃,直削溪雲手腕。

溪雲還待用粘勁阻他,豈料那人內徑雄渾無比,黑劍與紫竹一碰,他手臂就是一震,粘它不住,見長劍划來,他腳下立即一點,前進的身形不可思議地倒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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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劍主人眼中閃過驚歎之意,這般輕功斗轉之能堪比飛鳥。

“嗤”勁風破空,卻是後方來的,溪雲還道已脫離危險,這下臉色大變,來不及多想,直線倒縱的身形立即往右一倒,背後還是一疼,衣衫破裂,鮮血湧出,他腳下立即一蹬,往右躥去。

另一邊花笛情形同樣危急,溪雲一棒令他身形歪到右邊,左臂中了一劍,但一口氣總算緩了過來,豈料蹲地上那黃衫人突然前滾而來,身下一道寒光迅疾飛出,他只來得及豎起綠竹格擋,卻給一劍削斷,劍鋒朝他腹部橫揮而至。

花笛避無可避,擋無可擋,只道這一劍要將自己腰斬了,忽然後頸一緊,被溪雲提著縱出,左大腿還是一涼,裂開一道血口。

這番交手不過瞬息之間,溪雲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離死亡如此接近,也因為死亡的催逼,使他更深刻地體會到生命的澎湃。

花笛兩次險死還生,額頭冷汗直冒,環目一掃,狠狠地瞪著何衝銳,說了一聲“好!”

暴雨中何衝銳依然能感受到他眼中刻苦的恨意,心底不由一涼——今夜必須除掉他,否則日後寢食難安。

花笛看向黑劍主人,道:“諸位與我有何恩怨?”三人中以此人武功最高,第一劍就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他還不知道鎮中發生的事,不知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這條毒計環環相扣,周義信一步一步將害死張芬樺和朱麗珍的事嫁禍到花笛身上。他與王進配合進行陷害工作,何衝銳將花笛從戲樓引走,使花笛失去最後一個辯白機會。再合鍾橫嶺三人之力,將花笛和小和尚絕殺此地,來個死無對證。

完美無缺,毫無破綻,現在只剩下殺死花笛和小和尚這最後一步。

黑劍主人全身黃泥,正是鍾橫嶺。這同樣是個完美的埋伏,掘墓行為使花笛失去冷靜,鍾橫嶺以掌門之尊陷身土坑以偷襲,何衝銳背後夾擊,可謂完美無缺。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如此完美的伏擊竟然只傷了兩人,卻沒能將兩人立即擊殺。

伏擊計劃中本來還包括白影兒這樣一個成名高手,因為白影兒的關係,鍾橫嶺才如此小心佈置,沒想到白影兒沒來,戰果還是差強人意。

三人圍住兩人,鍾橫嶺道:“白影兒呢?”

何衝銳道:“他已經走了。”

花笛聽何衝銳語氣恭順,暗猜他莫非是旗山劍派掌門人不成?見他們形成包圍,卻並不急著攻擊,不由暗奇,忽然想到一點,立即瞥向手臂和大腿,變色道:“劍上有毒!”傷口被暴雨衝得發白,血水看不清顏色,但傷口一點不疼,毫無疑問是中毒了。

鍾橫嶺笑道:“不錯,你倒不傻。”卻看向溪雲。相比花笛,他更忌諱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和尚,如此絕境下竟然能兩次挽救花笛的小命,這份應變、冷靜、審時度勢的素質尤為令人駭然。

如果鍾橫嶺知道小和尚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一定要吐不少血。

溪雲在想,原來比武決鬥與立意殺人全然不是一回事,與郭達、張芬樺交手那麼多招,打得那番精彩,雙方都沒受傷,而此時,不過交手一兩招,卻差點把命丟了。

花笛與溪雲背靠背,低聲道:“動手,我們要儘快殺出去,逼毒療傷。”

溪雲道:“我想殺了他們,他們身上有解藥。”

他的聲音平平淡淡,卻在暴雨聲又穩又緩地送入鍾橫嶺三人耳中,他好像只是說“我要喝水”這樣簡單的事一般,但語音一入耳,鍾橫嶺三人腦海裡都出現自己被小和尚殺死的恐怖景象,不由心生寒意,全身發冷。

而就在這時,溪雲出手了。

“嗤”一聲銳響,紫竹破空,倏忽而去,倏忽而回,紫影過處,雨幕一滯,紫影消散,雨幕再度覆蓋。

五人靜立原位,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花笛幾乎沒感覺溪雲移動過,但是那聲尖銳異響卻還在谷中縈繞未消。

鍾橫嶺咬著牙關,驚疑不定,看一眼右邊何衝銳,再看向左邊,那黃衫人忽然直直往後倒去,身軀一著地,心口突然連續飆起三道血箭,第一道三尺高,第二道兩尺高,第三道一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