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大人！這次我絕對不會認錯！火神大人，您真是青春永駐，容顏不老啊！”
趙溪想下了岩漿，在岩漿最底部發現了火溶洞。
一躍而下，就看見了這只對著上面不斷喊話的紅色大蛤蟆。
火溶洞裡悶熱無比，就像桑拿房。
這裡的火靈氣比五靈堂的火山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剛落在地上，趙溪想就覺得頭痛欲裂，躬身捂住了腦袋。
“火神大人！您沒事吧？”
這蛤蟆的一聲呼喚讓趙溪想的腦袋裡瞬間充斥著很多的回憶。
“不，我不是火神。”
“對，現在還不是，但馬上就是了！請大人收回火獄！我火神族沒落好久了，今日終於迎得大人歸來！大人振臂高呼，一定能重新獲得天下修士的追隨！”
紅色大蛤蟆變成了一個老頭，跪在地上對著她連連磕頭。
“也就是說，我收回火獄就能成為火神，但在收回之前，還不是？”
“對！”火咕嚕顯然沒聽出她的言下之意，將她帶到了火靈陣前。
她會覺醒嗎？
趙溪想帶著好奇，站到了屬於自己的火焰本源前。
這一團白色火焰靜默燃燒著，火焰之風環繞著它。
它傳來的熱度，照在了趙溪想的眼睛裡，落在她的臉頰上，就像早起看見的朝陽一樣。
原來這就是本源啊。
趙溪想原本還在擔心這東西會將自己的記憶喚醒，讓她變成自己不想變成的人，強迫自己接受使命。
但它並沒有。
它甚至收斂了鋒芒，漸漸降下熱度，彷彿跟她心靈相通似的，退成了一簇小火苗。
“這……怎麼會這樣？！”火咕嚕站在旁邊，滿臉堆著的笑容漸漸收斂了下去。
*
“什麼星門，這根本就是個大鍋，我們都是那鍋子裡的吃食！我們在這裡困了多少天，我看那貨就沒打算讓我們活著出去！我堂的弟兄們死傷十之八九，也不知是被妖獸吃的，還是被那貨吃的！”
“呵，你是現在剛知道的嗎？可我們一旦練了這魔功，金丹靈臺盡毀，除了巴結魔尊，難道還有別的路可走？”
在深淵底部，接近火山的溶洞區域中佈置了臨時靜室，兩個修士靠坐在一起，布了個水靈陣，喝著所剩無幾的靈泉。
火山深處的水靈氣過於稀少了，需要透過空氣和妖獸來提煉，才能收穫出一丁點。
雖然他們不用修行，可是他們會渴。
如果不是江彥涵自己偷偷藏了一把陣子，找陸天碩一起布了這水靈陣，昨天就渴死了。
“此言差矣！”堂主突兀的聲音從水靈陣外傳來。
兩人紛紛從蒲團上站起，拿出武器，對準堂主。
堂主鬱響的身影從發著紅光的火山岩石後出現，負手踱到他們面前，一派氣定神閒。
兩人對視一眼，掃了眼鬱響的法器和縈繞在他身邊的羸弱魔氣，目光發狠。
陸天碩：“在星門不能說魔尊壞話，既被你聽見了，就沒有讓你活下去的道理！”
江彥涵：“你是自己來送死的！”
鬱響卻毫不在意，悠哉走進水靈陣，還從戒指裡摸出一顆高階陣子給他們看了一眼，放在了陣法中央，取代低階陣子。汩汩清澈靈泉從陣法中迴圈，滋養著陣法中的三人。
兩人被水靈氣滋潤，漸漸收起了敵意。
陸天碩：“堂主這是何意，難道你也……”
鬱響搖了搖頭，笑了：“如果你們對他足夠瞭解，就不會產生此等誤會。吃食？那只是最粗陋的理解。我們並非被魔尊大人吃掉，而是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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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彥涵：“呵，這兩個詞有什勞子不同？你以為我們修仙這麼多年，就真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白丁嗎？”
“自然有！如果你們只是一塊爛肉，妖獸將你們咬死果腹，那便是吃食。但吞噬全然不同。你們若是被魔尊大人吞噬，是迴歸成為他的一部分。你們可知魔尊大人是誰？”
“是基岩之神，是土靈氣之主！”
“然也！”鬱響舉起一隻手，用力拍火山岩，語氣振奮，“岩石，到處都有，你們若是迴歸於魔尊大人，就等於擁有了掌控萬物的力量，能和這些土靈氣融為一體。這豈是那什麼水神，百獸園能比得過的？”
“可若是如此，我們就不是仙人了……”
“陸兄因何而修仙？”
“為了與天地同壽，為了掌控一切，變得更強大！”陸天碩的眼睛裡閃著灼灼光芒，攥著拳頭，整個陣法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魔氣，連靈氣流轉的速度都快上了幾分。
鬱響點頭，緊接著啟發道：“我們的魔尊大人就是這地，意志又算得了什麼，難道你加入了星門，修了魔道後，沒有和我們一條心嗎？”
江彥涵和陸天碩只覺得有一道靈光在他們的天靈蓋裡閃過，長時間的積憤在這一刻海闊天空。
如果他們還在修行，說不定現在就破境了！
修行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掌控天地力量，變成最強的存在，和天地同壽嗎？
可被魔尊吞噬並不是吃掉，而是迴歸，變成魔尊大人的本源。
意識有什麼重要的，他們已經修了魔道，一切都沒有回頭路了！
鬱響啟發道：“你們想再當幾天各自為善的修行者，還是這就和魔尊大人、和這天下融為一體？”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單膝跪地，行了星門之禮，齊聲道：“屬下願追隨魔尊大人，領悟天下之強之道。”
“好！”鬱響站到了兩個人的中間，一手按著一個人的頭頂。
兩個人幾乎沒有掙扎地化作了兩團魔氣。
魔氣在水靈陣中流轉，最後全部被陣法中央的高階陣子吸收。
鬱響走到水靈陣中央，取下陣子，放到鼻子下一吸。
黑色魔氣在瞬間環繞了他的全身。
他用戒指將陣子和地上的衣服法寶全部收走：“哼，真是兩個傻子。”
他在深淵溶洞裡走了一刻鍾，回到星門營地的時候，身上魔氣已經全部吸收，被他藏了起來。
在這裡原本有幾十個營帳，但在這兩個月內，減少到了十幾個。
在營地中央，最大最奢華的營帳門口，小豆芽焦急地等待著。
當看見鬱響時，她朝他跑了過來，對他伸出手：“吃的呢？”
鬱響將手中高階陣子交給豆芽，露出為難之色，率先說：“月芽公主，門徒都渴死了，能收集到這些屬實不易。”
豆芽接過陣子，將它放在靈石燈旁看了看。
這魔氣不夠，陣子都能透光。
她皺著柳眉：“你可真沒用，深淵妖獸那麼多，隨便染幾個，不都能變成魔氣嗎？就這麼點，讓星野的傷怎麼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