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復國?”看見東方復滿意的走了,醫生也來照顧幻影劍了,帶水把沈適拉到了一邊,偷偷問道。
“怎麼可能,復國可是大事,哪裡這麼容易,他們都復國一千年了,也沒有成功。我多大能耐,就能搞定?”沈適反問。
“你不是說過,”帶水皺起了眉毛,完整地複述了沈適說過的話,“復國之策,不過分為三點,一為收民,收留亡國流離失所的東禮人民,積攢實力;二為據地,儘可能打下更多的根據之地,在原國地址上遍地開花,形成野火燎原之勢;三為聲勢,與世界各國頻繁外交,獲得儘可能多的國家承認我們國家的存在。如此,煌亭古國復興之日可待!”
“哈哈,”沈適笑了,語氣中盡是不以為然,“收民?據地?聲勢?那就是復國之策?說得冠冕堂皇,那就是在尋求天時地利人和之勢,仗以復國。其實呢,說白了這就是街頭黑社會發展的常見手法:搶地盤、收小弟、拉關系而已。如此簡單,豈能復國?”
帶水被沈適這一兒戲一般黑社會說調侃,打擊得眼中一黯,臉沉了下來,倒是幻影劍雖然被醫生上藥,疼得呲牙咧嘴,卻也遠遠的聽到了沈適的說話,對著帶水一笑,輕輕說道:“正因為簡單,才可能做到!”
帶水聽得一震,似乎被點醒,想明白了什麼,眼中神采奕奕,幾乎變了個人。
“兩個有夢想的年輕人啊……”沈適嘟噥著,溜回了臥室。
有錢能使鬼推磨,第二天,“福德琉尤政府代表團”就獲得了城主頒發的允許出城的通行證。
全城突然戒嚴,禁止出入,作為一個以賭業、娛樂業為主的開放城市,每天的損失是很大的,而這些損失,就要從別的渠道想辦法彌補了。比如這個出城的通行證。沈適記得公主上城主府的時候,出動了五輛裝載滿滿的馬車,中午回來的時候,全部空空如也。沈適一邊詛咒這個貪婪的城主胃口太大,一邊驚歎這個亡國政府實在是富得流油。
浩浩蕩蕩的出城馬車隊,整整有八十輛車。全都順利的出了城,雖然在城門出了一個小插曲。
沈適三人是躲在放行李的馬車上,一人一個箱子,上面厚厚的絲綢布匹。
沈適在箱子裡蹲得久了,實在是四肢痠麻得難受,稍稍抻了抻腿,真的只是稍稍,胖子很無辜的。時機不太合適,正好是衛兵上車檢查的時候。
譁!
沈適頭上的布匹就這麼被人掀開了。沈適呆呆地看著城衛隊的副隊長,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車上沒人,走!”副隊長深深看了沈適一眼,蓋上布匹,帶隊下了馬車。
沈適覺得心裡有絲感動,副隊長出去的時候在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們喝過酒……”
福德琉尤政府流亡世界已經八年了,從東聖大陸北方出發,一路流浪,一路招募,經北蠻大陸,過西幻大陸,深入南漠,已經逆時針在這個世界所有大陸上轉了個遍,幾乎拜訪過了世界上五分之四的國家。如今從北門出來,下一個目標是南漠大陸上的一個大國,南沙公國。
南沙公國由十五個大公所統領的土地組成。土地的多少,以及繁榮程度決定了該大公在公國裡的地位和決策權。最靠近富蘭城的土地,自然是最富裕的。溫颯大公自然就是公國裡最有影響的人物。流亡政府就是往這個大公居住的城市而去。
從富蘭城出來的當晚,在一座臨時安置的城鎮裡,流亡政府的最高權力三人組,提唐王子,蘭亭公主與東方復國師就為沈適舉行了一個簡單但是正式的任命儀式。沈適被正式任命為煌亭古國輔相。從今後,咱們的沈胖子也算是吃皇糧的人了。
沈適以為這個流亡政府老老少少加在一起也就這麼三四個人。在任命結束後,在國師的介紹下,沈適看見了丞相、代相、亞相、財政司長、土地司長、農業司長、礦業司長……
一句話吧,除了沒有軍隊上面的實力,行政班子那可是相當完整的一整套,雖然都是帶長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資歷,畢竟都是難得的經驗豐富的人才啊。看得沈適心中連連叫苦,前途一片黑暗,不說自己上頭還有幾個相吧,光是這套班子年紀加在一起都可以和國家比歷史了,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腐儒,比自己還文弱,就這樣的老大爺們也復國,開什麼玩笑啊。
帶水也沒有被忽視,被任命為禁衛總統領,今後全權負責公主王子等人的安全工作。
結束了客套的歡迎酒宴,兄弟女人都已經接回來,在吃宵夜,沈適沒有繼續湊熱鬧,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幻影劍又看不見了。
“沈適,公主駕到,”遠遠地傳來了帶水的聲音。
聳聳肩膀,沈適站起來,迎了過去。
“參見公主。”
“起來吧,沈大人,這裡沒有外人,別這麼客氣了。”
“禮數怎麼能廢呢?公主請坐。堪野,叫人送杯茶上來。”
“不要叫我公主,就叫我蘭亭吧。”
沈適嚇了一跳,“這怎麼行,公主是千金至尊,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輔相,如是直呼公主名諱,那就是以下犯上,欺君的大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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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公主笑出了聲,“你就逗吧,能這麼自在的活著,真好。”
沈適一下語塞了。看著目光中有點恍惚的公主,沈適偷偷拉了拉帶水的衣角,“公主怎麼了?”
帶水搖了搖頭,猜測著說,“可能……可能喝多了吧。”
“公主,這夜也深了,您還是早早回去安歇吧,明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沈適勸說著。
“我哪裡也不去,就呆在這裡!不許管我,”公主發起了小脾氣,雙腳縮了起來,蹲坐在椅子裡,抱成一團,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公主,您注意一點形象,還是回去吧,您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好啊,”沈適覺得頭大,怎麼這事攤到自己頭上了,難道公主對自己有意思?不像啊。
“是啊,公主,屬下還是護送您回去吧,”帶水也憐惜的勸著。
“你們都走,我不想看見你們,都走,都走啊!”
本來對這個公主也好,復國也好興趣不大,沈適也懶得繼續管,扯起還待再勸的帶水,溜出了院子。
屋子裡,大坤他們九個,託尼、麗莎、小丫頭、藝枝兒、帶玉都接回來了,正坐在一起吃宵夜,沈適一把把帶水推上桌子,“她發她的酒瘋,我們喝我們的小酒,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護花使者了,來喝酒。”
“怎麼了?”託尼問了問。
沈適添油加醋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個個就開始對著帶水鼓譟。帶水忙不迭地分辨,一張俊朗的臉龐紅得可以做燈籠。
“沈適,”麗莎推過來一罈酒,看著沈適的眼睛,“你還是去勸勸,丟下女孩子一個人難過,那不是你。”
“是,”沈適條件反射的答應了女神,突然反應過來,“哦不,要去也是帶水去啊,我去湊什麼熱鬧。”
“你知道她為什麼來找你,帶水給不了,”麗莎的臉上仍是很平靜,彷彿說話的不是自己。
“我能給你你要的麼?”沈適深情看著自己愛的女神。
一桌子人屏住了呼吸。
麗莎平淡地搖了搖頭。
沈適深吸口氣,一把抄起酒罈,拍拍帶水的肩頭,走了出去。
“你放心,他們倆之間是清白的,”麗莎輕輕說了一句,止住了想站起來的帶水。
院子裡,一個衣著單薄的女孩子蜷縮在椅子裡,手臂緊緊抱著雙膝,一雙赤裸白淨的玉足晶瑩剔透,在月光下縮成一個完美的弓形。
女孩子臉上蒙著面巾,露出的雙眼中閃爍著點點光芒。女孩子將頭架在雙膝之間,嬌嫩的雙肩時不時抖動一下。
一件外衣披在了女孩子肩上。一罈酒遞到了女孩子面前。
“喝點酒,禦寒。”
女孩子一把接住酒罈,仰頭就喝。
“慢點,別嗆著,又沒人和你爭,女娃娃是這樣喝酒的嗎,”沈適一看那個架勢趕緊搶回酒罈,嘴裡也不客氣。
“咳……咳,”女孩子面巾揭下來了,臉被嗆得發紅。
“幾歲出來的,”沈適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地上,輕輕問著。
“十一歲,八年了……”女孩子的聲音有一點抖,還沒有回覆。
“怎麼這麼相信我。”
“誰相信你……你不是說你能復國嗎。”
“呵呵,丫頭,我都近三十的人了,什麼女孩子沒有見過。想家了,是吧。”
“嗯,想,每天都想……幾乎天天晚上都能夢見爸爸。我從小就沒有見過媽媽,是爸爸把我們姐弟帶大,爸爸對我們特別好,從來不兇我們。我……我天天晚上都要爸爸陪著,我才不害怕。”
“可是,我們亡國了,父王駕崩。我和弟弟被提前送了出國,後來老師和別的大臣找到了我們,我們回不去,因為國家已經沒有了,很多壞人在土地上通緝我們,我們四處流浪。沒有人真心願意幫助我們,沒有人真正承認我們的存在,我們受盡了白眼,冷遇……”
“我漸漸的長大了,沈……哥哥……我漂亮嗎?”女孩子扭頭看著沈適,月光輝映下,完美無瑕的臉蛋上透出神聖的光彩,讓人目眩神迷。美麗的容貌讓所有面對的生命都為之停止呼吸,凝成相思。
“你很漂亮……”沈適低頭喝酒,努力用酒罈擋住女孩子的臉,卻擋不住激動跳躍的心。
“咯咯,我越來越漂亮了,我的追隨者越來越多了,我們的隊伍開始不斷壯大了,開始有很多有實力的人願意主動幫助我了。”
女孩子一下從椅子上跪坐起來,低頭看著沈適,“他們是為了復國,還是為了我?我……我能復國麼?”
“咳……咳,”沈適被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