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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難言之隱,當秘密不再是(1)

傅寒聲說,想吃冰棒隨時都可以,但這個季節吃冰棒,擔心蕭瀟胃受不了。

蕭瀟笑了,看著他:“不,不是你理解中的冰棒。我是80後,我童年記憶裡的老冰棒,會裝在泡沫冰棒箱裡,後來長大了,市面上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雪糕和冰棒,但看了那麼多,吃了那麼多,卻沒有任何一種冷飲食品能夠替代我記憶中的老冰棒。”說到這裡,對傅寒聲道:“我說的老冰棒,你應該也吃過。”

“吃過。”他可是70後,比她大10歲,經歷過太多春夏秋冬,握著妻子的手,他想他大概明白妻子究竟想說些什麼了。

蕭瀟靠著他的肩:“如果可以重回小時候,我會找到那時候的蕭瀟,帶著她再吃一次老冰棒,找回童年時期最珍貴的快樂。這次我帶莊伯和周曼文回來,無非是幫老太太減少一些錯過,填補一些餘生遺憾。你別怪我擅自主張......”

傅寒聲低下頭看她,輕輕地吻上了她的眼睛:“不怪,我怎麼會怪你呢?”

……

翌日中午,傅寒聲帶著禮物回來,那是他昨天晚上就吩咐周毅去找的老冰棒,原以為回到家裡,把冰棒交給妻子,會看到一個欣喜的小妻子,但餐廳無人。

曾瑜說太太在樓上睡覺,傅寒聲轉身去放冰棒,讓曾瑜上樓叫蕭瀟下樓,但不過數分鍾,曾瑜就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傅先生,您快上樓看看,太太好像是發燒了。”

傅寒聲哪還有時間再理會那兩根老冰棒,大步朝樓上跑,到了臥室,果真見妻子燒得臉頰通紅,再摸她的額頭,燙得厲害。

開車帶蕭瀟去醫院,醫生說蕭瀟是受了涼。昨晚,蕭瀟頭髮沒吹乾就上~床睡著了,而傅寒聲因為在書房忙到半夜,回到床上也沒察覺到這樣的小細節,所以才會大意至此。

輸液的時候,蕭瀟燒的昏昏沉沉,他叫她名字:“瀟瀟。”

也不知道她聽到沒有,只是抬起手臂擱放在眼睛上,有溼潤的液體緩緩從眼眶裡滲出來。

那些淚驚痛了傅寒聲。

醫生在一旁看了,也是不明所以,傅寒聲慢慢站起身,背對著妻子,也遮擋著醫生的視線,平靜道:“燒的稀裡糊塗,脆弱是難免的。”

傅寒聲一直沒有追問那些眼淚的來源和起因,幾小時輸液時間裡,他就一直握著她的手,直到輸完液才帶她回山水居。

溫月華和周曼文都圍了過來,關切詢問蕭瀟身體怎麼樣?臥室裡,傅寒聲放蕭瀟在床上躺好,一直沉睡的她睜眼看他,他笑著說:“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嚇我。”

蕭瀟病了,為了摩詰著想,她一連幾日都不曾親近過摩詰,傅寒聲也不讓她再去公司,不僅如此,他自己也是每天守著她。

他在妻子那天的眼淚裡,忽然意識到,妻子有心事,她並不像人前那麼幸福快樂,他自責自己的後知後覺,責怪自己白天忙事業,回到家裡又被摩詰佔據一半心思,以至於都不曾好好的陪陪她,注意到她的心思異常。

山水居一躍成為博達和唐氏的辦公場所,每日不是周毅拿檔案給傅寒聲,就是張婧、黃宛之和謝雯攜帶公事來見蕭瀟。

那天張婧彙報完公事要離開,剛走出正遠,就有人從身後叫住了她,是緊跟著出門的傅寒聲。

晚上吃飯,傅寒聲喂蕭瀟喝湯,她看著他微笑:“我是發燒感冒,手沒事,其實完全可以自己喝。”

他笑了一下,手頭喂湯動作沒停,心裡卻是迷霧重疊,喂蕭瀟喝湯的時候,其實他有些晃神,不期然想起張婧下午說的話:“蕭董近幾月在公司心事重重,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蕭瀟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來自於譚夢的男朋友,那個男人每隔一個月就會打來一通電話,近兩個月頻繁了一些,每半個月打一次,沒有準確時間。是個謹慎的人,有時候電話打過來,響一聲就結束通話,蕭瀟若是看到,自會打過去。

是他在威脅蕭瀟,而蕭瀟很被動,所以男人不著急。

傅寒聲發現蕭瀟的秘密,是在四月中旬的某天晚上。蕭瀟當時在浴室洗澡,手機被她丟在了床頭櫃上,傅寒聲之所以會注意到那通電話,是因為他當時正倚靠在床上看檔案,而蕭瀟的手機距離他只有咫尺之距。

手機響一聲就結束通話,傅寒聲瞥眼掃了一下號碼,陌生號碼,沒有名字記錄,傅寒聲猜測是騷擾電話,況且像這樣的電話,在生活中很常見,所以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後來,他之所以放在心上,是因為蕭瀟洗完澡出來,坐在床上擦頭髮,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期間她伸手去拿手機,應是看到了未接來電顯示,總之眉頭微蹙,唇無意識緊抿,似是在隱忍什麼。

傅寒聲放下檔案,下床時,摸了摸她的發:“我去洗澡。”

浴室,水流聲譁啦啦不絕於耳,傅寒聲站了十幾秒,然後無聲無息的走出浴室,止步在蕭瀟書房門口。

她以為丈夫在洗澡,所以書房並沒有關閉,尚且留著一條小縫,屬於蕭瀟隱忍剋制的怒氣聲緩緩傳進傅寒聲的耳裡:“我說了,但凡我在家裡,不許你打電話過來——”

對方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聽蕭瀟很快又說道:“你敢威脅我?”

那些字,幾乎是被她一字一字的從唇齒間蹦出來,聲音相當嚴厲,彷彿那人就在眼前。

傅寒聲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片刻後回到浴室,他一邊解襯衫紐扣準備洗澡,一邊給周毅打電話:“有一組手機號碼,你記一下,儘快查清楚對方是什麼來歷。”

4月16日下午,唐伊諾不顧秘書阻攔,擅闖董事長辦公室,見到蕭瀟,唐伊諾渾身顫抖,她紅著一雙眼,不僅死死地箍住蕭瀟的脖頸不放,更是死死地盯著蕭瀟,她用撕裂的聲音憤聲大罵:“唐媯,你混蛋,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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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伊諾恨不得掐死蕭瀟,秘書嚇傻了,聞訊趕來的黃宛之更是硬生生把唐伊諾拽開,唐伊諾絕望痛哭:“唐媯,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一定。”

唐伊諾哭著離開,黃宛之疑雲叢生,不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檢視蕭瀟脖頸時,蕭瀟抬手推開黃宛之的手臂:“我沒事,你出去吧!”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唐伊諾何至於情緒失控,說出這種話來。

“沒事。”蕭瀟再次說。

無人辦公室,蕭瀟耳邊一遍遍回想著唐伊諾的那聲“血債血償”,坐了一會兒,她給那人打電話,很快接通,那人笑:“蕭董,這你可不能怪我,我急需要錢,而你又遲遲不肯把錢打給我,我總要尋找金主不是?”

原來如此。

那人在手機裡笑,蕭瀟握著電話無聲的笑。罷了,如果這是她人生裡的劫,她擔。

譚夢男朋友叫閆釗,幾年後閆釗再回憶那一夜,仍然會覺得身體發顫,手腳發涼,那樣的感覺就像是有人無聲無息的走到他身後,然後出其不意的在他耳邊吹了一口冷氣,他能想到的只有毛骨悚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