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鳥？
高義愣了一下，頓感有些荒謬。
如此龐然巨物，居然與渺小如蟲豸般的鳥群一同出現，而且在維樂筆下，兩者間那種莫名的和諧感，又是怎麼一回事？
“別看我，我就一個畫畫的，目前所知的資訊太少，作品這麼抽象也不能怪我。”
維樂停下了筆，頗有幾分自暴自棄的在紙張上劃拉了兩下：“現在看到了吧，這種東西完全超出了你的能力範疇了，朋友。”
“生活不是晚八點的肥皂劇，沒那麼多的奇蹟讓主演們超脫現實。”
高義反駁道：“但也沒那麼多的悲劇被劇情需要不是麼？我們身在現實，更能切合實際的做出抉擇。”
“不。”
維樂起身，別有深意的看著高義：“樂而癲笑，悲自嘶喉，兼大起大落，萬般面貌縱觀之劇，唯現實而已。”
“什麼劇本不能在現實找到呢？”
維樂像是仁至義盡，頭也不回去的轉身離去：“小心些，朋友，每個陌生的夜晚你在想它，它同樣在想你。”
“夏天要到了，遠離潮水與海岸線，還有不穩定的氣流，畢竟在自然面前，人類還是太過渺小了……”
高義聽完維樂一通謎語人式的發言，舉起了手機。
［那悲歌總會在夢中清醒～訴說一點哀傷過的往事～］
［那看似滿不在乎轉過身的～是風乾淚眼後蕭瑟的影子～］
家園庭院，手機鈴聲響起，小笛一身白襯衫，從商務休閒褲中摸出了手機，按下接聽。
“喂？”
“阿深呢。”
“它啊。”
小笛從施工安全帽的縫隙中夾住手機，理了理腰間鋥亮的鱷魚皮帶：“在屋裡呢，今早就看到它進了浴室，現在還沒出來。”
“好，我知道了。”
高義正想讓它去叫一下阿深，忽然又想起了一碼事：“對了，庭院改造得怎麼樣了，第一個主題風格確認下來了嗎？”
勞動節，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高義負責外出打工賺錢，小笛則在家裡跟戴夫阿深設計庭院主題，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樣。
“當然，已經確定了。”
小笛從胳膊下將保溫杯開啟，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別急著掛，戴夫正好在指揮工人佈置，給老闆你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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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廣場上，高義看著維樂都快消失的身影，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到電話那頭小笛開啟擴音後一下子就噪雜起來的環境音。
那是戴夫的聲音。
“往左一點……再往左一點……高點高點……有點太高了——好，很好！完美！——不要動，再往右一點……”
高義看了看日頭，啪啪的跺著腳跟：“希望你們一大清早在這兒嚷嚷，比我要追查的人來得重要。”
庭院裡，戴夫拿出圖紙，剛指揮工人將一堵綠茵牆擺好，卻覺得有哪裡不對，又將牆給移了回去。
［往左一點……再左一點……］
“當然。”
小笛轉過身，又將保溫杯夾回腋下：“老闆你給的一次性勞動券真的很好用，那些火柴工人剛把你上回落這的衣服給洗了……”
高義終於沉不住氣了，一字一頓：“把——電話——給阿深——立刻——馬上——去！”
篤篤篤……
樓梯發出清脆的聲響。
小笛一把推開浴室大門，像個查寢的班主任一樣，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浴缸裡玩水的阿深。
小魚人一臉懵逼的停下動作，它正在洗泡泡浴，幾艘輪船與小黃鴨們停在面前，在水中浮浮沉沉。
“老闆的電話。”
小笛將攝像頭對準了阿深。
另一邊，高義也終於看到了正確的人選，立刻沉聲道：“密探阿深，很抱歉打擾了你的五一假期，我們剛剛收到一則線報……嗯，線人，就是我。”
“有一個來路不明，目的也不明的外鄉人，掌握著一種聞所未聞的技藝，幾分鐘前，他正試圖透過謎語人的方式，令我們打消組織成立至今的第一目標……”
“你的任務是追蹤他，並且調查他，小心點，這傢伙可能會用自己的能力反偵察到你的存在，所以任務期間，你務必不能露出半點破綻。”
輪船一個側翻，是阿深站起身，面露肅然的向手機影片中的高義敬禮。
“所以你就準備這麼去了？”
小笛結束通話電話，剛想開口，卻見到阿深一個翻滾起躍，猶如魚兒出水，將自己包裹在浴巾裡，接著，像一門大炮般從滾筒狀的浴巾裡調整角度射出，命中對門房間的衣櫃。
砰！
蠕蟲哭臉面具，啪！
減弱存在感的香水，呲呲！
特工行動式202式飛爪，卡！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
黑色小圓帽——get！
砰！
房門大開，一臉專業的阿深昂首挺胸，腳蹼擺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繞過還沒反應過來的小笛，徑直來到後院的空觀竹邊。
叮冬～
空觀竹如同到層的電梯開啟，阿深一步跨入，在被陰影完全包裹前，它帶上了護目鏡。
有些東西不能多看，容易長針眼。
這是它最近幾次任務體驗中最有感觸的一項。
都比都比都吧都——
卡噠卡噠……
廣場上，高義看著手上的腕錶，見著不遠處樹木下，一扇門戶開啟，阿深一個縱躍接匍匐，閃身到長凳後。
將面具向下一拉，啪！它變成一個小孩的模樣走了出去。
一伯昏。
高義豎起大拇指。
這效率，簡直比小笛高了不知多少倍。
“老高，那個外國老剛跟你聊什麼？問路嗎？”
自己區域打掃告一段落的錢總與阿倫，這時終於湊了過來，他們之間看到一個外國人向高義搭話，這一聊就是一刻鍾，也不知道都在聊些什麼。
“是啊，來問路的。”
高義懶得再編一個藉口，乾脆驢下坡的認了，沒想到這兩個傢伙莫名興奮起來了。
“問路？是問去ZhongShan park的路嗎？”
“你倆英語學魔怔了吧？”
高義一臉嫌棄，甩甩手：“東海哪來的中山帕克，趕緊幹活去，一會兒把這片區域掃了，我請你們吃煎餅果子。”
“好耶，老高，謝謝你！”
“不。”
看著商店介面不斷上升的點數，高義露出資本家的陰暗笑容，桀桀道：“是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