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師弟,你這麼得罪石崇,似乎不算明智啊?”
當石崇帶著人氣呼呼的,在史阿的注視下留下賠償那扇大門的銀錢離開之後,阮瑀嘆息一聲,關心的道。
“不錯,石崇此人心眼很小,你這般,他豈能善罷甘休?”劉坦有些無語,此前怎麼沒覺得劉德這麼的,嗯,高調。
劉德微微一笑,道,“無妨,他石崇先踹我的門,我若是低聲下氣,豈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倒是你們,石家竟然能清楚的知道我的經營模式代理制度,嘿嘿。”
劉坦等面面相覷,正待開口,劉德就道,“此事我無心追查,但今日之事你們若是再給我洩露出去,那這輩子就沒得做朋友了,我劉德拿你們當自己人,你們也莫當我是外人。”
顧雍皺眉,問道,“劉德師弟,此事怕真的是我們各家的管事洩露出去的,你放心,若是我顧家的人敢如此,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至於我,你若信不過,我直接離開。”
“不錯,此事本是機密,可石家卻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我王家之人洩密,我也會給你一個交代。”王景嚴肅的說道。
這事雖然是商事,但他們都很在意,畢竟一來這是和劉德的合作,二來,也幾乎是他們為自己家族所做的第一件正事,如何容得人搗亂。
“看來我們都有些疏忽了,虧得此次是我們前來,否則,劉兄,你該不會做的是另外一套吧?”崔鈞輕聲一笑,“此事我們會自行追查,若是真的是哪家的人洩露。”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劉德環視眾人一眼,笑道,“我自然是信的過你們,不過是一樁買賣而已,若是能試出情誼真假,虧了也是值得,行了,眼煩的人走了,我們也步入正題吧,你們隨我來。”
顧雍等都好奇,跟著劉德進入裡間客廳,待看到劉德從懷中掏出的總代理書,一個個都被震驚當場,隨即各個憋著笑,難怪劉德壓根就沒在乎石崇的威脅。
石家宅院,石崇氣呼呼的砸了所有能砸的東西,看的那石棠很是鬱悶,此前他也是如此,卻被狠狠的批了一頓,不過那劉德著實可惡。
“父親,那劉德說三日後要運侯紙,我們怎麼辦?”
石崇冷眼一掃,石棠頓時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顯得可憐巴巴的。
“他敢運,我就敢攔,去,通知所有牙店,不準租賃馬車牛車給一品商行,還有,讓人盯死工坊和他們各家,我倒是要看看,他劉德是否真的有那個能耐,我去見你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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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交代一番,匆匆走了。
石棠聽到這話有些膩味,何進這個妹夫比他大了足足兩輪,都可以當他爹了,可他卻不甘多說,連忙去安排了。
片刻之後,何家的僕人分散開來,各自去盯著,卻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關注之下。
皇宮大門,蹇碩帶著幾個大箱子的銀錢侯府店鋪收益,照例去見了太后之後,這才溜達著去了北宮。
“喲,這不是蹇大人嗎,幾日不見,蹇大人可是又要卻給陛下進獻?”只是剛來到安福殿外,就見一宦官迎來,面笑皮不笑的嘲諷道。
蹇碩抬頭一看,原來是中常侍郭勝,當即笑道,“喲,原來是郭中常,我可沒郭大人自在,天生的勞碌命啊,也就現在這點事情能討得陛下歡心了。”
郭勝有些鄙夷的看了蹇碩一眼,冷笑道,“蹇碩,若是想活的命長一些,就離那劉德遠一些,言盡於此,你好生為之。”
蹇碩驚訝的看著拂袖而去的郭勝,心中納悶,莫非自己幾日不在宮中,劉德又弄出什麼事情得罪了這郭勝了?
不過很快,蹇碩臉上就重新恢復了笑容,走入安福殿。
劉宏正手執畫筆,認真的畫著,蹇碩不敢打擾,站在一旁等候,小半個時辰之後,劉宏一幅宮廷仕女圖做完,看到蹇碩,頓時笑道。
“蹇碩,你來的正好,看孤這圖畫的如何?”
劉宏喜好書畫賜福,這畫筆也是極好的,蹇碩連忙讚道,“陛下此畫躍然紙上,乃是畫中極品,就是老奴這等身殘之人見到,也是砰然心動。”
卻是劉宏這所謂的仕女圖所畫仕女開放之極,衣帶什麼的只是裝飾,少的可憐且欲掩還羞的,若是未經人事的人看到,必定是要面紅耳赤的。
“這也是這侯紙紙質上好,才能讓筆墨不散,孤方可妙手天成,蹇碩,這畫你幫我送給那劉德,可好?”劉宏興致勃勃,孤芳自賞一番之後,決定道。
蹇碩張了張嘴巴,眼睛都鼓鼓的,乾咳一聲,道,“陛下,這有些不妥,若是大臣們知道,恐怕又會彈劾一通。”
拿活宮圖送劉德,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這樣的畫自己看著就好,送人嘛,實在是拿不出手,就算送,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再說,你拿這畫送人,讓人怎麼想?
“哼,孤的作品難道只能自賞嗎,不過說來,劉德也年紀不小了,家裡就只有一個老僕,怪寒酸的,蹇碩,你說孤是不是賞他幾個宮女伺候在身邊,也好顯得關懷?”劉宏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有些愧疚的道。
蹇碩有些跟不上劉宏的跳躍性話題,這剛說要送仕女圖,怎麼扯到送宮女身上了,不過劉德身邊卻是缺少人使喚,一個劉全還是不靠譜的。
好在蹇碩到底還記著自己這次來的目的,當即笑道,“陛下,這要看劉德公子如何想法,強扭的瓜兒可不甜,劉德公子為人自是極好的,雖然有人攔阻,但還一心想著為陛下和太后創收呢。”
劉宏笑容微微一滯,問道,“蹇碩,有人攔阻?誰那麼大的膽子敢攔孤的財路?”
劉宏別的沒太多愛好,但對銀錢卻是很執著的,這點從他剛坐穩了皇位開始,就一直沒停過。
許多別人想不到的法子他都能整出來,絕對的創收能手,自家內庫比國庫還富裕的典範。
此前劉德盤活工坊,讓侯府店鋪每日都有分潤進賬,劉宏看劉德自然是順眼,且劉德很會做人,接二連三的給他驚喜,劉宏心裡可真記住這個獨一無二的堂弟了。
“咳咳,陛下,此事本不該老奴多嘴,畢竟只是低賤的商事而已。”蹇碩連忙壓低了聲音,有些惶恐。
“孤還真要聽聽,蹇碩,你但說無妨。”劉宏瞪了瞪眼,連賣官的買賣他都敢做,這劉德正經給他掙錢還有人敢攔著,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
劉宏是個只要自己有利益不吃虧,連朝堂規矩都能打破的人,蹇碩這話,還真挑起了他的怒火。
要不怎麼能說劉宏是有漢以來,有名的昏庸皇帝呢。
“陛下,事情是這樣的。”
蹇碩看了一眼左右,湊到劉宏耳邊細細分說,將劉全添油加醋,再加上自己親眼所見的事情一一道來。
“陛下,那石崇揚言司隸的侯紙買賣他石家包了,另外各家代理想要運送侯紙也得看他臉色,可陛下,司隸的侯紙收益是盡數要歸侯府的,其他各種也有三成利益是侯府的,如今公子為難啊。”蹇碩毫不羞澀的補了一刀,正中劉宏心口上。
“混賬東西,區區一個鉅富,竟然敢如此囂張跋扈。”劉宏當即就被氣到了。
此前蹇碩偷偷找他彙報劉德的操作的時候,劉宏還很是喜樂開懷,毫不猶豫的在總代理書上蓋了自己的私印。
可現在,竟然有人敢來虎口奪食,劉宏豈能忍了。
“陛下,那石崇背靠何府伊,司隸一代正是何府伊在管轄,難免……”
砰,劉宏猛地拍了桌子,“好一個何進,竟然敢如此。”
“陛下,此事可不能讓公子吃虧,虧得公子謹慎,陛下和太后默許之事,並無外人知曉,是以,陛下不妨……”蹇碩小聲提醒著。
劉宏面色陡然有些古怪了起來,問了句,“蹇碩,這真不是劉德算計好的?”
怎麼都感覺,這是個提前挖好的坑啊?
“咳咳,陛下,公子沒針對任何人,且此事本來就不該他石家來攪事,聽說石家乃是司隸鉅富,富甲一方……”
劉宏眼神陡然一亮,問道,“蹇碩,此事可行?”
蹇碩猶豫了下,猛地一咬牙,“值得殺一儆百,否則外人還以為我侯府一脈好欺負。”
劉宏思索片刻,冷笑道,“正該如此,你回去問問劉德,看此事如何處置,孤還真要看看,誰敢動孤的買賣。”
蹇碩心中長出一口氣,也就是面對劉宏,若是換個皇帝他敢如此攛掇,絕對是腦袋搬家的活計。
如今劉宏首肯願意配合,那此事可就十拿九穩了,至於那石家,找死而已。
就在蹇碩在宮中搬弄是非的時候,劉德已經和阮瑀等人交了底,商量妥當自後回到家中,卻意外的看到本不該出現的範明正在等候。
“公子,你需要一個誘餌,你覺得,我這個范家之子如何?”範明輕笑一聲,說不出的灑脫。
劉德聽到這話,頓時笑了,“仲麟,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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