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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三年之約

除了韓城之外,弄玉還沒有跟別的男子如此親密,如今被趙無傷抱在懷裡,又羞又臊,低聲呵斥道:“趙無傷,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趙無傷長長嘆息一聲,像是有說不出的心滿意足。

他緩緩放開弄玉,但是手卻順勢握住了弄玉的手。

弄玉的手細膩柔軟,開門前她剛洗完頭髮,手指沾了水,冰冰的,涼涼的,握在掌心裡就像是被春雨滋潤過的芍藥花瓣。

“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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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些南下劫掠的匈奴兵,對漢家女子對摧殘,倘若弄玉落在他們手裡,只怕……他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萬幸她沒有遇上那些人。

弄玉聽他說這話,又想起當初鬧得不歡而散的原因來,冷著臉說道:

“你的那些手下虎視眈眈,為了逼我走,連阿七都舍進去了,我多留一刻,只怕就沒命活著了,我不走,難道要在那裡送死嗎?”

趙無傷看著她,一頭還沒有乾透的黑髮,沉甸甸地散落著,鬢髮漆黑,越發襯出膚光勝雪,有幾根頭髮被風吹落到她的唇邊貼住了。

趙無傷伸手替她將這幾根頭髮拂開了。

他這動作極其親暱自然,就像是早就做過很多次一樣。

弄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後退了幾步,拍開趙無傷的手,冷冷地說道:“咱們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即便她態度冷硬,但趙無傷絲毫不介意,“是我考慮不周,沒有替你說話。你放心,以後都不會了。”

“趙無傷,你這人真奇怪!”弄玉輕笑一聲,從他的手裡掙脫出自己的手,“你追到這裡就是為了對我說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嗎?”

“這不是無關痛癢的話。”趙無傷認真地強調道。

“在我這裡,它就是無關緊要的話。不過是被你和你的手下冤枉而已,跟我之前經歷的事比起來,不值一提,我根本就不在乎。

你們覺得是我害了伍子蘭,那就當是我害的,只要我心裡知道不是我做的,無愧自己的良心就好。你們如何看待我,那是你們的事,難不成你們把我當成殘忍惡毒的人,我的日子就不能過了?

我現在最重要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找我哥哥,另一件是報仇。任何事情在這兩件事跟前都是小事!”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趙無傷原來以為弄玉是因為他包庇了自己的那些手下,覺得委屈才走的,他一路追來,就是想找她道歉,卻沒有想到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在乎他們冤枉她,也不在乎他沒有在關鍵時刻站在她身邊。

如果說韓城在她心裡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傷疤,被她隱藏起來,故意迴避,不願意再提及。

那他在她心裡,就像是一陣風吹到湖面上,儘管也曾吹起過層層的波紋漣漪,可等到風一過去,整個湖面立即又恢復原本光滑如鑑,他在她心裡竟然連一道淺淺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輕信別人的小姑娘了,在受到了這麼多背叛和傷害之後,她變得敏感、脆弱,再也不願意輕易敞開心扉。

趙無傷看著她這無情又脆弱的反應,心裡又是生氣,又是心疼,要想讓她改變,要慢慢來,只好先轉移了話題:“你怎麼會留在了樓蘭?你不是要回大漢嗎?”

說著他便四處打量起她居住的這個小院子來,整個院子不大,一共五間房舍,三間是上房,兩明一暗,西廂房門口有一棵一人合圍的大杏樹,綠樹濃蔭,樹葉下藏著黃澄澄的杏子,靠北的牆根下種著一株碗口粗細的葡萄,藤蔓順著葡萄架蜿蜒而上,遮住了大半個院子,嫩綠的葡萄葉在陽光中舒展,篩下點點光斑。

“那是我的事,我想來就來了。”

弄玉見趙無傷又恢復了原本精明深沉的模樣,還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自己的住所,不知怎的,有些心虛,擔心趙無傷會從一些細枝末節中看透她的興致喜好。

她跟趙無傷的交情還沒有到可以允許他隨意窺探她生活的地步。

聽見她的回答,趙無傷倒是不再生氣,反而轉過頭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發現了她眼中的不安:“你在害怕?你怕什麼?”

說著他走上前來,將她逼到杏樹下。

弄玉背靠著杏樹再也沒有退路,仰起頭來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就是不願意你來我家罷了!”

她不願意趙無傷跟她走太近,本能地排斥他。趙無傷太細膩了,記性好,心思又重,他會把他看到的一切都不動聲色地放在心裡,然後在適當的時機把這些細節加以利用。

趙無傷看著弄玉排斥又厭惡的眼神,心中苦笑,看來之前在卡特族時他們之間建立起來的信任在他包庇手下之後,在她心裡又蕩然無存了。

“別怕我。”趙無傷放開弄玉,聲音也自覺放緩了,溫柔的就像是四月裡的微風。

“誰怕你了?”弄玉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只是不喜歡你做事的方式,一點都沒有君子的風度!”

“我可不是什麼君子,不但不是君子——”趙無傷笑了,後半句說得曖昧不清,原本深沉的眸子裡也帶著亮晶晶的笑意,“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想知道,你出去。”

“你確定要我走?不想知道郭羽的訊息了?”趙無傷原本想跟她好好說話,並不願意用手段引誘她,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趕他走,不得已只好把郭羽拋出來。

弄玉一聽他提到郭羽,果然變了臉色,急忙問道:“你打聽出我哥哥的下落了?”

趙無傷看著她焦急的神態,笑道:“你現在這模樣倒讓我想起一句話,你猜猜看是哪一句?猜對了我就告訴你。”

弄玉一愣,不知道趙無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問道:“什麼話?”

趙無傷摸著下巴,故意吊她胃口。

弄玉一連追問了好幾次,他才沉吟道:“從你剛才驅逐我,到現在有求於我,不正是‘前倨後恭’嗎?倨者,蓋因目中無人也;而後恭之,則有求於前者傲慢輕視之人也!乃至氣節,實無也。”

弄玉聽他嘲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話說得犀利,卻又不帶髒字,反而更像是調侃,臉上熱辣辣的,回嘴道:

“我掛心二哥的安危,何錯之有?就算真如你所說,我勢力刻薄,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二哥的訊息。”

趙無傷搖搖頭:“真沒有見過有人厚臉皮能像你這麼理直氣壯的。”

他話雖這樣說,但也不願意為難她,就把自己這些天探聽到的訊息告訴了弄玉,說完又故意問:“還要攆我走嗎?我要是走了,誰幫你打聽郭羽的訊息呢?”

弄玉細細一想,剛才自己沒給他好臉色,一個勁趕他走,現在聽說他知道郭羽的訊息,又想把他留下來。倘若真的留下他,可不就是他剛才諷刺的那樣,自己是個前倨後恭的勢利小人嗎?

她的驕傲不讓她低頭,便冷硬地回道:“我不用你,我自己去打聽。現在我不是一個人,有人幫我。”

“是誰?”趙無傷問道。

“趙無傷,從我離開卡特族起,咱們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我的路我會自己走,我不會再求你幫忙,你也別再對我指指點點。我們能不能好聚好散?”

弄玉對趙無傷這步步緊逼的態度十分反感,她想要在樓蘭活下去,想要捲土重來就已經很辛苦了,不想再應付趙無傷。

她竟然哀求他,讓他放過她?

他找了她這麼久,匈奴、敦煌、大漢,他四處派人天南地北地尋找她,沒想到今日相見,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趙無傷看著她那絲毫不掩飾的厭惡,心中所有的柔情都變了苦澀,苦笑一聲:“今日算我白來了。”說完轉身便走。

誰知道他剛走到門口,門卻被從外面輕輕推開了,原來剛才他進門之時忘了栓門。

有人推門走進來,卻是一個身姿挺拔的女子,那女子不妨有人,猝然相見,臉色一變,伸手就來擒趙無傷,喝問道:“你是誰?”

她動作伶俐敏捷,身手又好,幾招下來把趙無傷逼退了好幾步,倘若不是趙無傷反應靈敏,早已經被她擒住了。

“鵑兒,住手!他是來找我的!”弄玉站在杏樹下看兩人過招,出聲說道。

她話音一落,那個叫“鵑兒”的女子立即推到一旁,動作幹淨利落。

“他們呢?”弄玉不理會趙無傷,問鵑兒其他人的下落。

“還在河邊捕魚。”鵑兒說著就把剛才過招時丟在地上的竹簍撿了起來。

弄玉看著竹簍裡那兩條紅尾細鱗的大魚,笑道:“今天收穫不錯,明日拿到街上售賣一準能賣個好價錢,先放到水缸裡養起來吧。”

鵑兒聽了她的話,走到葡萄架下的水缸旁,將竹簍中的那兩尾魚放進去。

弄玉接過鵑兒手上的竹簍,繼續說道:“隔壁的阿婆送了咱們麥粒飯,我想著也沒有什麼回禮,不如摘些杏子送給她的孫兒吃。”

鵑兒答應了,將袖口一挽,便利落地爬到了樹上。弄玉踮起腳來,想把裝盛杏子的竹籃小筐遞給她,誰知道她剛仰起頭,手上的竹籃就被人拿走了。

趙無傷把竹籃遞給鵑兒,低頭對弄玉說道:“我又改主意了。”

弄玉的眉頭不自覺又蹙起來了,看著趙無傷等他說下去。

“你說的幫你的人就是他們?”趙無傷指著樹上的鵑兒說道,卻忍不住嘲笑道,“你就靠這些人幫你去刺殺皇帝?你打算讓他們怎麼去?拿著捕魚的魚叉嗎?”

弄玉被他這樣肆無忌憚地嘲笑,忍不住生氣,拎起一旁的魚簍就朝趙無傷擲過去。

趙無傷輕輕巧巧將魚簍接住了,繼續說道:“被我嘲笑幾句,就受不住了?連這樣的屈辱都受不住,看來你報仇的日子是遙遙無期了!”

弄玉惱羞成怒,臉色緋紅,惱怒道:“那我沒道理無辜受你的閒氣!”

“你有句話說錯了,咱們之間的恩怨沒有清。在阿蘭的事情上,是我委屈了你,不然我也不會一直找你,找到這裡。原本是想對你說聲抱歉,然後再送你回大漢的,可就在來的路上,我忽然改主意了。”

趙無傷將手中的魚簍放到一旁,正色對弄玉說道。

弄玉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你改了什麼主意?”

“我要幫你。”

“幫我?”弄玉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對。我可以幫你找郭羽,幫你報仇。”趙無傷依舊那副精明算計的模樣,“在卡特族的時候,我們已經分析過你失敗的原因了,我可以幫你彌補你做事的短處,倘若再次與旁人交手,不至慘敗。”

“趙無傷,你沒有那麼好的心腸。”弄玉聽完趙無傷的話,淡淡地說道,“我記得曾經我也求過你,想要與你合作,可卻被你拒絕了。你說,跟你合作,與虎謀皮無異。”

“我確實沒有這麼好的心腸。”趙無傷笑道,“我自然也有我的算計。你留在我身邊三年,不離左右,任我差遣,我便教你些權謀之術,如何?”

“我要留在你身邊三年?”弄玉不明白趙無傷這又是在算計什麼,“為什麼?”

趙無傷臉上是那種萬年不變的淡然模樣,一本正經地說道:

“因為這三年之內,匈奴必然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留在你身邊,教你權術計謀,只不過是想有朝一日能夠派上用場。至於其他的事,你不用多想!”

弄玉心裡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再一次問道:“你幫我真的沒有別的算計了嗎?”

趙無傷低下頭來,靠近她的臉龐,問道:“你說,我還能有什麼算計?”

他跟弄玉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就拂在弄玉的臉上,弄玉竟然覺得他的氣息簡直就像熱浪般滾燙,急忙低頭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