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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徐州之戰(228)

趙雲突然撤離,讓曹操反倒起疑,他甚至連追擊都沒敢追,就這樣放任趙雲離開,沒人理解他此時在想些什麼又或者是在顧慮什麼,不甘心曹仁銅砵大小的拳頭砸在一顆老懷樹幹上,此刻也只有**上的疼痛,才能麻痺放掉趙雲的心疼了。

這可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這樣放過趙雲太可惜了,可曹操始終相信並且堅信,這是一場陰謀,當時的情況之下,趙雲沒道理撤兵,而且他們退兵時非常有序,他有理由相信這是一次謀劃好的撤離,既然早有準備,那麼這一切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趙雲的陰謀呢?

他必須要謹慎,在這個當口,他寧肯放過趙雲,也不能失敗,所以對於未知的冒險,他選擇躲避,就算是他多慮了,可是他還有機會去對付趙雲,去爭奪徐州,可一旦他中了趙雲的詭計,敗了,那麼徐州就再沒有他的份了,在這樣巨大的誘惑之下,他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最後的結果,當他得知一些真相之後,有些後悔甚是難免的,可他至始至終都沒有認為當初做的決定不正確,隨後曹操下令攻打沛縣,他所掌握的情況,徐州軍已經全線撤出沛縣,此行可以毫不費力控制了沛郡。

而在曹仁抵達沛縣的第二日,曹操一行才抵達沛縣,之前的外城早已被損壞,曹操並不陌生,而內城就不一樣了,上一次他來到沛縣時,還是討伐陶謙,一別多年,沛縣內城的繁榮給此時的曹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司空記性真好。”郭嘉笑著對曹操說道,當年的情況他記得也比較清楚,笑著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還是夏侯將軍率先進入的沛縣城。”

“是啊。”說起夏侯惇,曹操迫切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了,雖然他已經到了沛縣,距離徐州近在咫尺,但這樣的牽掛卻更強烈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現在徐州城的情況,劉瀾的情況。

當然他還想要知道劉瀾的情況,現在徐州到底是這麼回事,劉瀾是真的支援不了多久了,還是這只是他的以退為進為關羽爭取時間?

這話說實話現在他說出來,不管是郭嘉還是程昱都不可能給他一個完美的大夫,但在前線的夏侯惇一定會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可惜他現在具體到了那裡,還不清楚,上一次受到夏侯惇的訊息還是在良城,而現在部隊還在行軍當中,所以通訊的阻斷也就導致了資訊的不暢。

就在一行透過中城向內城而去的時候,聞訊而來的曹仁飛奔來到了城門前,朝坐騎之上的曹操躬身施禮,他們來的突然或者說要比計劃抵達沛縣早了一天,當然這也是曹操有些迫不及待,改變了之前的計劃,而這也就造成當曹操抵達沛縣時,曹仁才收到訊息。

看著單膝跪地施禮的曹仁,曹操讓他起身免禮,隨後說著在中城內看到的一切,說實話沛縣的結構確實合理,東南西北四市要比以往的重心市集更加方便百姓,而城中的馳道也很便捷,這樣的規劃,曹操曾經也有所耳聞,然而沒有親眼見到過,是絕不會想到會是如此井然有序。

雖然以往的城市構造也很不錯,但不得不說對於百姓出行是真的不太方便,尤其是市集,白天定時開啟,晚上定時關閉,城市如果規模小百姓購物還好一些,規模稍大一點,城中的集市根本就應付不來,不然的話這天下各個城市為何草市隨處可見,不就是因為市集不合理,百姓購物需要花費大浪的時間,不燃又怎麼會衍生出草市來?

比起城中的市集,草市髒亂差,可為何還會吸引百姓前來,就是因為便捷,而沛縣在這一點上做的就非常不錯,內中外三城,都在東西南北四門設立了市集,為百姓購物提供了方便,再加上馳道的鋪設,出門也比他所處的城市更加方便。

對於城中的馳道,他當然清楚知道它的用處,自然不是為了方便百姓出城,是為了方便部隊,從軍營出來可以便捷抵達目的地,當然同樣也是為了方便商旅。對此曹操向來就是好的拿來用,不好的棄之如敝履,就好像現在劉瀾再興建的秣陵新城,說實話曹操就沒什麼興趣,甚至嗤之以鼻。

這也沒辦法,誰叫劉瀾總是有一些好的東西讓他瞠目結舌呢,為此他專門找了一些人就留在秣陵,打探將軍府裡最新的政策,而且還有一個小幕僚團隊負責研究劉瀾政策的優劣,當然這個研究更多的還是要先看劉瀾在施行時的成功與失敗。

劉瀾的很多政策,並非都是成功的,有些政策半路夭折,甚至有些政策就是空話,這樣的政策,有時候聽著迷人,但不過就是空耗財力,就好像劉瀾在沛縣搞得這些個政策,大多都是噱頭,沒有任何意義,把鹽鐵交給民間,這樣的情況大漢朝十幾年前就出現過,可最後還不是收回來了?

對於這樣的政策,別說劉瀾執行不下去,就是執行下去了曹操也不會去效仿,還有取消工商的戶籍,這不就亂套了嗎,雖然對於沛縣市集的建設令人深思,可是對於取消商籍卻不敢苟同,最簡單的道理,治理起來會困難重重。

商籍在指定的市集內經商,到月納稅,有任何情況都在官府的控制之下,可是徐州任何人都能經商,出了亂子,連人都找不到。還有就是土地,現在兗州豫州,怎麼可能會出現限田這樣的情況,連壯丁都沒多少,他到巴不得人人都有田呢,而這一點顯然劉瀾也意識到了,不然他怎麼不在徐州也施行這道政策而只在沛縣一郡?

“看來劉瀾也就這麼點內政的能耐了。“曹操搖了搖頭,笑著對郭嘉說道,隨即轉向曹仁:”安排好部隊的駐紮與休整,這段時間大軍都辛苦了,先在沛縣休整幾天,再前往徐州。”

“諾。”曹仁唱諾一聲之後,說道:“主公郡守府已經收拾出來了,請您移步。”

“你把郡守府讓給我了,你呢?”劉瀾在曹仁攻打沛縣時,就已經任命他為沛縣臨時郡守了,想了想道:“我還是和部隊在一起吧。”

曹仁趕緊看向程昱,給了他一個眼色,他可不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何況他一早就有對這樣的情況有北岸,如果曹操不願入駐郡守府,那就得在城內找一大戶人家做臨時府邸,好在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一早就準備好了,在曹操沒來之前他就已經開始準備。

程昱看著他的眼神,雖然曹仁事先沒有和他通氣,可他那眼神其實也說明了一切,出聲,道:“主公,曹將軍其實一早就已經在城內為您安排好了府邸。”

“哦,還有這事?”

“正是,府邸乃是之前徐盛的府邸,自徐盛繼任徐州郡守搬入郡守府後就一直空置著,末將本來打算將郡守府讓出後就暫時到此間府邸辦公,可主公推讓,那最好還是搬入這間府邸最好不過,主公關心士卒,怕他們休息不好,可這半年來主公您又何嘗有過好生休息的機會?”

“主公,曹將軍一番美意,您就別辜負他了。”郭嘉也開口了,曹操沉吟一下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住進去吧。”

他手一揮,示意曹仁前頭帶路,隨即一行人便抵達了原徐盛府邸,府邸的棄坑其實連曹仁知道的也不多,他只知道這是最初徐盛的宅邸,卻不知曉最初這是關羽的住所,隨著劉瀾一行人離開沛縣之後,原本為官員在緊鄰郡守府的一個坊所蓋的官邸都全部自動移交到了繼任者手裡。

而作為關羽的接替者,小沛都尉的徐盛自然而然也就搬入了關羽之前的官邸,而這件官邸如今又住進了曹操,恐怕當時在新建官邸之時連劉瀾都不會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府邸佔地只有不到六十畝,比郡守府小了一半,但其規模在沛縣也算的上是首屈一指了,再加上圍牆高,方便駐守與防衛,這也是曹仁選此地為曹操臨時官邸的原因。

隆冬時節,院內的景緻如何已經很難看到了,但曹操掃了一眼,不管是亭臺樓閣還是名貴花木,如果是夏日,這裡絕對是一處怡人所在。

官邸早已收拾好,曹操直接便可入駐,比起許都的宅子,這裡好太多了,他這堂堂的司空車騎將軍,居然還沒有人接都尉的宅子奢華還真有些無地自容,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窮啊,他不簡樸些,許都可能都無法堅持到現在。

“沒想到時隔這麼五六年,又住進了這樣的大宅子了。”曹操笑著說道:“看來還是劉瀾會過啊,懂得享受。”

這話曹操是對著郭嘉說道,可郭嘉卻不敢回應,無他他的宅子乃是許都最大的宅院,佔地足有一百五十畝,比這裡可大得多得多,甚至這裡也就不過是他花園大小。

至於院子裡的奇花異草,也都是一些尋常玩意,當然郭嘉對此可沒什麼樂趣,用他的話就是附庸風雅,畢竟他可不是傳統文人,相比於雅的調動,他更喜歡俗一些的,如果不是許都內的言官三天兩頭就參他一本,他早就在府邸內建起酒池肉林了,至於美女,十多人,足夠了,再多他可就吃不消了。

其實現在他已經吃不消了,畢竟這十多人還不算俊俏的丫鬟,如果連這些都算上,五十餘人之多不少。

“主公現在貴為司空車騎將軍,未來更會是我大漢朝的丞相,區區一座宅邸,劉瀾能住的,主公又為何住不得,只是主公向來勤儉,不喜奢華罷了,這可是聖人品格,凡夫俗子自然比之不得。”

“凡夫俗子?”曹操自然知曉他這個凡夫俗子是一語雙關。

“他劉瀾可不是凡夫俗子,你郭奉孝更不是,他是自己搏來的偌大功業,而你是我賞賜所得,本質不同,但又一樣,不過你既然知曉我不喜奢華,為何就不知收斂一些呢?”

郭嘉笑著說道:“卑職胸無大志,第一願就是願早日幫助司空匡扶漢室,第二願就是奪回郭家家主之位,至於這第三位嗎,當然是及時行樂了,不然人活在世,豈不是太憋屈了嘛?

曹操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為何,他就可以容忍郭嘉任何事情,就算是他做錯什麼事只要不是不可饒恕,都可以忽略不計,像他這樣的為人,說實在的,很反感這類奢侈無度之人,如果正常情況下,郭嘉這樣的,早就讓他辭退了,可偏偏他卻是個例外。

“你在府內也找一間屋子住下吧,沐浴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過來找我,我有事和你詳談。”曹操在前往後院休息時對郭嘉說道。

“主公是為了徐州之事?”如果曹操不說公事,郭嘉也就走了,可設計到公事可就不敢怠慢了,雖然郭嘉平日裡看起來好像是很不靠譜,可在公事上,尤其是在曹操面前,他榮來不會怠慢也不敢怠慢,這個時候別說他並不累,就算三天三夜沒閤眼,也絕不會扭頭走人。

也許這就是郭嘉真正打動曹操的地方吧,比起荀彧程昱這些人,郭嘉更懂得也分得清什麼是公事什麼是私事,在曹操心中還有疑慮之前,他是絕不會離開的,甚至沒有讓他徹底放寬心之前,他都不會離開。

他太清楚自己的價值該如何體現了,也更明白,自己現在的一切是因何而來,曹操對於他的意義絕不僅僅只是主公那麼簡單。在郭嘉心中,曹操是他的伯樂,如果沒有曹操慧眼識珠重用自己,那麼郭嘉始終都是在鄴城整日買醉的一個無名小卒罷了,雖然也算得上是袁紹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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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幕僚都是客氣的,甚至連門客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曹操他這輩子可能真的就完了,但是曹操給了他這個機會,他絕不敢辜負曹操對自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