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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章 壽春之戰(161)

郭嘉也知道荀攸的建議是相當穩妥的,最少能讓他們有更多的選擇,不至於太過被動,可是郭嘉卻並不這樣認為,當然並不是說荀攸的建議有問題,而是這件事如果稍有猶豫的話,勢必就會讓劉瀾覺得我方左右搖擺,這不僅不會的到劉瀾的聯盟,反而還有可能因為我方左右搖擺而使其保持中立,反之我方如果破釜沉舟,那麼劉瀾在看到主公如此決心之後,勢必會與我聯盟,全力抵抗袁紹。

郭嘉很明確的指出,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抵抗袁紹,而是劉瀾的態度,而我們要讓他做出選擇,那麼首先就應該是我們自己先做出選擇,而不是讓劉瀾在我方和袁紹之間做出選擇。

郭嘉很是無奈,如果司空連這一點都沒看明白的話,那確實也就沒必須在繼續研究下去了,還不如與袁紹繼續聯盟,做其鷹犬,為其馬首是瞻得了,最少那樣就不會出現現在諸多的問題,更不會為此而煩惱,到時候只要出兵擊敗了劉瀾,然後等著與袁紹最終的決戰就是了。

果不其然,議事廳內的幾人都不在說話了,或許他們也明白了郭嘉這樣做的用意,但是卻並不會真的妥協,只是冷眼旁觀罷了,現在的觀點已經很明確,要麼按照荀攸要麼按照郭嘉,最後的絕定不在他們的手中,而在主公,所有人都等待著主公的選擇,是繼續與袁紹交好,還是與劉瀾結盟,曹操略略沉思,又問郭嘉,道:“擊敗劉瀾後我們戰勝袁紹的把握有幾成,和劉瀾聯盟擊敗袁紹後戰勝劉瀾的把握又有幾成?”

“六四。”郭嘉想也不想,既然要選擇最終的敵人,那麼是選擇袁紹還是選擇劉瀾,其實他們早就選擇好了,那就是袁紹,但是現在情況發生了改變,也就是說,他們所涉及先消滅劉瀾在與袁紹交鋒的路線因為袁紹而改變,這個時候除非能確保袁紹出兵廣陵,不然一旦他出兵兗州,那一切都成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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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曹操顯然是知曉這樣一個情況的,他非常明白也非常清楚現在最難確定的就是袁紹接下來的動作,看似一切都指向了廣陵,可是他看是擔心甚至害怕袁紹矛頭早已經瞄準了他,這樣的可能性不是沒有,反而還非常大,尤其是眼下的麻煩,要不妥善解決,那必然會引火燒身。

“主公,陛下,袁紹和劉瀾都是您的老友,與其問我等,想必您心裡比誰都清楚現在的局面他二人誰更值得信任,據卑職所知,袁紹對主公您佔領河內始終耿耿於懷,為這件事袁紹甚至動怒了不下三回,這可是袁紹頭一回如此激動,所以主公務必要仔細看待這件事情才是,我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郭嘉知道現在曹操猶豫不決的原因,他其實還沒有做好準備,確切的說他一直在聯袁還是聯劉之間猶豫不決,所以這個時候他必須要讓其目標一點,袁紹那邊已經不可信了,他現在做夢都想著滅掉我們,入主中原呢,而這個時候想要讓他做出改變,不來犯兗州而是去攻打廣陵,那除非有什麼巨大的誘惑和利益。

而郭嘉很認真的思考之後,並不認為他們有這個能耐,最少不會輕鬆,其實在這件事情上,除了司空,甚至連他在內都比較矛盾,其實最好的局面無疑是劉瀾和袁紹一直消耗下去,但這樣對他們有利的局面是不會發生的,要改變,可又該如何去改變呢?透過自己的影響,如果可能,那麼他倒是希望與劉瀾聯合,其實就他們自身的實力來說,在袁劉二人的夾縫中求發展,最好的局面就是兩頭都討好,但那樣無疑會出現另一種情況就是兩頭都討不到好。

而現在看來要在這兩人之間做出選擇,那麼首先就要看選擇哪一方會對我方更為有利,毫無疑問,現在選擇劉瀾對我們會更有好處,以前與袁紹打劉瀾,是想要佔據徐州,這樣能夠幫助我們提升自己的實力,最後就算與袁紹作戰,我們也有著一定的實力,但是劉瀾沒那麼容易消滅,現在看來也無法消滅,且袁紹也不大可能再與劉瀾決一死戰,因為他也明白接下來就算拿下了廣陵,其實對於他來說,意義也沒那麼大,反而還會損兵折將,甚至是讓我從中漁利,尤其是在我方佔據了河內之後,看起來袁紹為此三次動怒,但真正的還是他感受到了我們對他的威脅,所以他不會再允許我們繼續發展下去,接下來袁紹很有可能會把重心轉移,轉移到我們的身上。而司空最好的選擇就是與劉瀾聯合,這是眼下最為符合我方利益的選項。

“最符合我方利益?”

“不錯,主公您想,如果我們戰勝了袁紹,那麼冀州最有可能會是何人所有,是劉瀾還是司空您?”郭嘉既然如此說,那就非常有自信了,而他的信心在何處,不用問就在於河內,反過來劉瀾想要奪下冀州,他首先要奪回徐州和青州,可等他奪回這兩州的時候,或許我們早就佔據了冀州甚至是打到了幽州。

這也是為什麼郭嘉會選擇與劉瀾聯合的原因之一,而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夠真正崛起,超越劉瀾的機會。

郭嘉這麼一說,還真的讓曹操有些動心了,最少是看到了希望,確實如他說的那樣,現在如果繼續和袁紹打劉瀾,就算是有所收穫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壽春加個廣陵,而且還要時刻受到退往秣陵劉瀾的威脅,根本無法全力與袁紹做最後的決戰。

反之如果是與劉瀾一道打袁紹的話,只要能將其戰勝,那麼他們就有極大的希望搶先佔據冀州、幽州以及幷州,而這是與袁紹聯盟永遠也無法獲得的,這一刻他終於動心了,因為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又如何才能獲得自己的最想獲得的一切。

曹操在一旁笑說道:“那這樣看起來,好像我們與劉瀾的聯合以及勢在必行了,既然這樣,我看還是先派人與劉瀾聯絡一下,最少先探探他的口風吧?不然我們這邊把馬延擊敗了,他那邊一旦反悔,我們可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曹操還是很謹慎的,這個時候比較是關乎到生死存亡的的關鍵時刻,他是絕對不敢輕易涉險的,一切都要穩妥起見,只有真正得到了劉瀾的回應,或許他才敢去冒險,而郭嘉則不同,他向來大膽,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顧忌的,但比較身份不同,曹操不大可能跟他一樣不顧後果的去瘋,在這件事情上,他沒的選擇,或者說都沒有選擇,郭嘉心中有些失望,但是必須尊重曹操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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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操派人來見劉瀾的時候,他並不知曉張紘其實已經到了許都,當然與此同時在鄴城,袁熙終於離開了驛館,前往平原,袁紹第一時間見了他,看到了溫恢的回信之後,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隨即他把謀主們全部召集而來,這是一間較為封閉的議事廳,對於已經佈置好的出兵兗州的計劃,大家心裡其實都非常清楚,只不過這一回又多出了一人,那就是袁熙,不過沒人敢洩露半句,原因很簡單,知曉主公意圖的就他們這不到七人,真要調查,非常容易。

“有了劉瀾的回應,但眼下最關鍵的有點還是壽春,如果馬延能夠將袁術接回,我們的計劃就可以開始施行了,如果出現意外,就不能用之前的計劃,而要有所改變,而更重要是,我們必須要想一個藉口,出師有名,畢竟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曹操,還有獻帝,想要拿下許都,困難無比啊。”

五名謀主頻頻點頭,而袁熙則在最初的吃驚之中變得冷靜起來,他終於明白了父親為什麼會如此在意自己帳下有沒有小吏與劉瀾身邊人相識了,原來父親是要對曹操動武了,不過對曹操動武容易,可要攻打許都就沒那麼容易了,那可是大漢天子,是獻帝,沒有一個合理的藉口,那是絕對不會輕易冒險的。

郭圖介面道:“藉口很好找,清君側的名義就行,關鍵是如何確保戰勝曹操和拿下許都,這個才是關鍵,雖然主公已經按照聯絡了劉瀾,就算劉瀾不會幫我們,但是也可以確定不會與曹操有什麼聯盟,但是這畢竟沒有任何的協議作為約定,也就沒有任何約束,如果劉瀾到時候反悔,我們也無能為力,所以現在打曹操容易,但如果二人最後結盟,那對我們可就是大麻煩,到時候腹背受敵,我軍南下就沒那麼容易了,更不要說奪取許都了。”

“公則所言有理,但劉瀾的問題其實沒那麼嚴重,說句實話,陌生是口頭約定,就算有協議的約定,也是毫無意義的,到時候劉瀾要撕毀也就撕毀了,與其指望與他有什麼協定來進行約束,還真不如相信他口頭的承諾,當然劉瀾我始終都認為不可信任,所以我們現在的問題就只集中在一點,那就是在攻擊曹操的時候,能不能用什麼辦法牽制住劉瀾,只有這樣,才不會出現我們不希望出現的局面。”荀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這一想法受到了袁紹的肯定,並且連連誇讚其的建議非常好,是真正的良策。

但是現在還有誰能拖住劉瀾呢,思來想去,大家也沒有一個太好的人選,最後還是袁熙猛然之間想到了孫策,不過他們和孫堅的關係可不太好,而且孫策的實力也很難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是袁紹卻對他笑了起來:“不要這麼說,孫策雖然沒什麼實力,想要牽制劉瀾有些困難,可是要分散劉瀾的兵力還不容易嗎,而且還有許貢,他一句與我們多次聯絡了,我相信他們二人都會在關鍵時候出力的,事實上,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山越人,如果能讓他們出動的話,那可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到時候劉瀾在丹陽的郡縣可能一個都不保了。”

“山越,卑職現在就派人去與他們取得聯系,我想如果我們願意支援他們,他們知道如何選擇的,相信也會很快就會給我們一個結果。”

“既然要牽扯住劉瀾,那我覺得還有一個人也能出力。“

“哦?”袁紹砍下荀湛問道:“你不會是說劉表吧?“

“不錯,別忘記我們和他可是一直都有盟約的,如果這時候讓他去攻打劉瀾,相信他是不會拒絕的。”

“這個劉表還是不要給予太大的希望,而且他才在交州吃了敗仗……”袁紹不屑地冷笑道,其實有些內幕消息在場的幾個人有的知曉有的不知曉,就好像荀湛就病不清楚其實劉瀾和劉表早在暗中聯盟了,當時為了對付孫策的水軍,劉表暗中可沒少資助他戰船,甚至連艨艟都有,這樣的大手筆這裡面指不定有什麼約定呢,指望劉表出兵牽制劉瀾,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反正他是不指望劉表,現在甚至可以說劉表就差與他撇清關係了,這其中劉瀾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劉表沒撇清關係的原因卻是因為徐州之戰吃了敗仗,這讓劉表對其大失所望,所以他這個時候如果能把劉瀾徹底擊敗,那麼再讓劉表幹什麼那絕對沒有問題,可是劉瀾沒有徹底被消滅,而他又是讓其去牽制劉瀾,那可能性就非常小了。

“大將軍所言不假,與其聯絡劉表打草驚蛇,反而不如不與他取得聯系,我想一個孫策再加上許貢和山越人就足夠劉瀾喝一壺的了,畢竟我們只不過就是拖住劉瀾罷了,並不是真的指望這些人能夠戰勝他,那才不切實際,只要拖住了劉瀾,那曹操不就是甕中之鱉?”郭圖信心十足道。

而袁熙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高階別的議事,聽得舌橋不下,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與溫恢取得了聯絡,雖然這離他受到父親重視有些遙遠,但最少是好的發展方向,他在聆聽,也在學習。

這時候的他,只聽不說,除非父親問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