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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坦白

“黑衣進來了,快躲起來!!”

方常在時刻聽著聲音,動靜響起時馬上拉著周晴往一旁倒下的坍塌牆體裡躲去,移動時方常在還順手拿走了黑衣人的長刀,這把長刀不重,拿上去順手的很。

第一次拿到法器,不禁有點小激動,如果這次能夠大難不死的話就賺大發了,雖然只是初階法器,但是也依然是相當的難得,賣出去的話至少要上百萬。在學校兌換初階法器也至少要十個學分,而且這把長刀也不簡單,自帶風龍捲術法,只要將靈氣灌輸進去就能釋放,可惜的是這是風屬性的,只能由五行功法中的甲木功或舊時代功法來施展。

不過也不是說不能用了,只是長刀法器上自帶的風龍捲術法不能用罷了,照樣能用來劈人,鋒銳無比。而且也能附上靈氣,激發出法器之光,劈人更加的鋒銳。只有學會御法之後,法器才能遠端進攻,可攻可守。

躲在狹小的空間中,屏住呼吸,儘可能的減少身體發出的動靜,時間彷彿被凝固。

方常在不敢去想,如果被發現的話,他們就再也沒有存活的機會了。激流術消耗太大,方常在體內靈氣已經快見底了。周晴能殺死黑衣主要是因為運氣,黑衣當時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方常在身上,身體放鬆了戒備,另外周晴沒有使用術法,也就沒有產生空間的靈氣波動,黑衣人沒辦法提前感應,所以才被一舉得手。

哪怕暴露出野獸變狀態也沒用,人家是手持法器的凝氣五層修真者,野獸變也無濟於事。

他的身體難以控制的在顫抖著,腦袋全都在想著該怎麼辦?該怎麼做才能活下去?在這一刻,方常在不再是戰火擂臺上驍勇的獸王,他只是一個遇到災難後同樣驚惶無措的普通百姓。

猛地,背部被輕柔的拍打著,一雙溫暖的手在輕柔的拍打著他的背部,就像孩童時被媽媽安撫著睡覺,方常在感到內心的安寧,緊張和慌張得到了安撫,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觸動。

方常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懷中抱著的周晴,周晴的身體很軟,散發著淡淡的甜味。周晴感覺到了方常在的害怕,他的顫抖。

這種感覺很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彷彿一下子就過去了,方常在看到了光,一抹光芒照射在他的眼皮上。

他睜開了眼睛,抬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這裡有人還活著!!”

來的人是......次序,他們活下來了。

這次的災難終於結束,護序沒讓黑衣築基給逃脫,一劍將其斬殺,但是代價就是三百七十人的死亡,一百三十一人受傷。

郭歌力敵多名黑衣,被圍剿身亡。何夏堅持到次序的到來,重傷昏迷。

事後,負責此次事件的護序義正言辭的解釋道,這次的事件極其惡劣,如果放任主事者逃脫的話,下一次會有更多更多人死亡,這次的犧牲是有意義的,如果在一千人的性命和一百人的性命中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一千人,哪怕要揹負萬人唾罵,後人唾棄,背負著百人的罪業,這就是護序的職責和必須承擔的選擇後果。

輿論的導向因護序的一番話推到了次序的身上,次序的反應速度太慢,出動時間太長,如果他們能更快到達現場的話就不會死那麼多人,輿論導向轉向次序的不盡責。次序管理局局長發表了講話,長篇大論的做出了檢討,一副痛哭流涕後,這件事也漸漸的淡去了。

這些都是事情的後續,方常在並不關心,次序派人將他的傷勢治療好,象徵性的安慰了一番後,方常在便和周晴離開了。

坐在回家的飛梭上,大家都沒有說話,空氣帶著一絲沉重,可這沉重的背後又有一絲說不清的情愫。周晴將腦袋挨在方常在的肩膀上,看著窗外夕陽緩緩落下,這一份寧靜的美好,構成了一副詩意的畫像。

周晴到站了,但是她沒有下站,方常在的站也到了,他也沒有下。

大家都心照不宣,沒有去點破這一點,任由時間緩緩過去。看著站點一個個的過去,看著飛梭上來來往往,不斷更替著的人群。

“你知道嗎?我其實剛開學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你了,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不合群,彷彿走到哪都格格不入,別人找你搭話,你也不理人家。一直獨來獨往的,不愛說話,就好像活在自己世界中一樣。”

周晴輕輕的說道:“我覺得你跟我很像,一直想找個機會接近你。沒想到那天就突然被你撞到了,那天又正好是我處於選擇關口的時候,我覺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吧。第二天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來跟你搭話,接觸下來才發現你其實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你不是喜歡獨來獨往,不是喜歡寂寞,而是你不懂怎麼跟人來往,又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不想跟人過分的親近。你好像一直都被什麼東西給逼著,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在你身上好像有一朵大大的烏雲。”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或許只是想找一個朋友,又或者是想要幫你解開你的心結,我也搞不懂,沒有答案。那時我又有錢了,就想約你出來,也沒有比你更適合的物件了,只是沒想到當時的一個鬼使神差的念頭會導致後面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救我,不要命的保護我......我真的那時感覺好複雜啊......這個世界關心我的人不多,你不知道,當我在那一刻聽到你的聲音,聽到你為我而叫喊時,我真的好開心啊......當你出現在擂臺上,當你抱著無助寒冷的我......”

“我當時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只是覺得我應該報答你,應該感謝你。或許對你是感激多於愛戀,或許是被嚇壞了,或許只是想要找到一個可以倚靠的肩膀。但是今天,我很確定,我很確定我是喜歡你的,不是因為感動,只是想要喜歡你而已。”

方常在嘆了口氣,望著窗外樹的影子落在飛梭內,陽光和影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快速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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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不起。”

周晴咽了咽“......為什麼?”

“只是有一種莫名的負罪感,就好像有對不起的人,好像有人......在等我。”

“誰?”

“不知道。”

“我會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