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如今南宮詩洛剛為上官家生下一名曾孫。
到時若是軒轅冰語一來，在身份上必然高壓自家孫媳一頭。
對此，上官雄顯然不願看到。
想了想，自家孫兒已經大了，如今連整個上官家內外事務，都處理的妥妥當當。
這私事，他也沒必要管太多。
於是，稍稍點了點頭，繼續將視線放在了小家夥身上。
天大地大，曾孫最大。
愛屋及烏之下，老爺子也不想南宮詩洛這個孫媳受委屈。
雖說上官家世受皇恩，位列大禹八大國公家族之首。
然，現今八大家族還剩幾家？
兩家，是的沒錯，只剩下齊家和他們上官家了。
自打禹城開啟，當初留在禹城的七大國公家族，如今僅僅只剩下齊國公一家得以儲存。
其餘六大家族，包括在各地封地留下的家族成員，盡皆覆滅。
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用腳趾頭都能夠猜到。
顯然，軒轅皇室已經受不了八大家族對皇室的束縛。
而朝廷如今對自家的種種態度，很明顯是因為自家佔據了南疆，實力強勁。
才沒有進一步壓迫。
否則，朝廷又豈會容得下上官家佔據南疆。
想到軒轅璟沒事派人來南疆攪風攪雨，上官秋羽不由開口問道：
“對了爺爺，駐留在北疆的北方軍能撤回來嗎？”
如今朝廷已經在中原站穩腳跟，暫時還不會與其他勢力發生衝突。
哪位北神侯之子，如今已代表北神侯府上表朝廷，願意服從朝廷調遣。
自家麾下百萬北方軍，駐留北疆，防範北虜。
若是軒轅璟心狠一點，到時候那餘下的百萬北方軍，恐怕也會步入當初進入禹城的北方軍後塵。
一提及北方軍，上官雄臉色有些難堪看。
內心很是愧疚，低聲沉吟道：
“我已經派人送信過去了，只是北虜一直對北疆虎視眈眈，他們根本沒有南下的機會。
朝廷若是不管不顧，不派兵增援北神侯府，一旦北方軍南下，很有可能造成北疆淪陷。
到時候，北疆億萬手無寸鐵的百姓，很有可能遭受到北虜毀滅性的打擊。”
聽到這，上官秋羽蹙眉道：
“難道軒轅璟還沒有明確答覆嗎？”
老爺子微微嘆息道：
“有倒是有，這也是爺爺為什麼剛剛跟你提及九公主的原因。
哪位打著什麼算盤，你應該很清楚。
北疆一直以來就是朝廷的心腹之患，單憑一個北神侯府，顯然不可能抵擋住北虜的攻勢。
一旦北方軍後撤，朝廷就必須調遣大軍北上。
如此大包袱，你認為那小子會願意讓咋家的北方軍南下嗎？”
說到這，上官雄不由輕嘆一聲。
對於曾經作為上官家基石存在的北方軍，任其留在北疆送死，他於心不忍。
然，於心不忍又能如何？
一旦北疆百萬北方軍南下，大禹北疆必然會被北虜攻破。
到時候，北疆億萬百姓如何看待他上官家，天下又如何看待他們上官家。
單是為了上官家名聲，北方軍就不能撤。
一旦他上官雄敢明令北方軍南下，那麼上官家積累千年的名聲，必然一遭淪喪。
‘得民心者得天下’
一個勢力再強，一旦它失去民心，得不到百姓支援。
上官家勢力，必然會受到毀滅性打擊。
到時候，任憑上官秋羽武功再高，難道他還能與天下所有人對立不成。
可是，北方軍不南下，任其一點點消耗下去，百萬北方軍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
當初他上官秋羽獨自領著五十萬北方軍南下，餘下一百多萬北方軍如今僅剩千餘人。
這不光是老爺子的痛，同樣也是他上官秋羽的痛。
可朝廷不答應增兵北疆，百萬北方軍便沒辦法南下。
曾經近三百萬北方軍，若是僅能儲存下五十萬，六分之一。
這個數字，實在令人難以承受。
隨著爺孫倆沉默，桌上眾女也不敢說話了。
皆端著碗，不說話，一時間，客廳氣氛沉重起來。
良久，老爺子深深嘆了一口氣後，又重新恢復過來。
畢竟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點事還不足以讓他難以釋懷。
老爺子道：“這事暫且不管，如今蠻地已經平定下來。
外患已消，下一步，你可想好該怎麼辦？”
“下一步？”上官秋羽喃喃自語。
說實話，他還真沒想過下一步，該往哪個地方發展。
隨著蠻地平定，南疆再無外患。
南疆下一步計劃，無非兩點。
要不進軍中原，要不進軍南地。
無論是中原還是南地，這兩個地方，進取都不是件易事。
中原龍蛇混雜，一旦上官家進軍中原。
不僅要面對大禹朝廷，還有地方世家大族，宗門勢力。七七八八，數不甚數。
至於近在咫尺的南地，雖說形勢沒有中原那麼複雜。
但是，南地其時是塊相當難啃的骨頭。
上官家拿下容易，但是想要將其徹底掌控在手中，太難。
單是明面上的五聖家族，在南地可謂民心所向。
一旦五聖家族聯合起來反抗上官家統治，那麼南地便如同一塊雞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畢竟，他總不能直接將五聖家族連根拔起，拿其開刀吧？
哪樣還不引起整個南地之民，人神共憤。
五聖家族的先祖，世世代代深受南地之民供奉。
民心所向，上官家敢對其動手嗎？
除非不想要南地那塊地盤，否則，五聖家族是所有勢力邁不過去的坎。
而上官家一旦想要鯨吞下整個南地，那麼就不得不考慮南地民心問題。
這也是歷朝歷代，任何一家皇朝，都選擇與五聖家族共治南地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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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上官秋羽寧願選擇中原也不會現在就動南地。
如今上官家僅僅只佔據南疆五州和剛打下的蠻地。
若是他這時候就火急火燎的吞下南地，到時候必然會引起內部矛盾。
他不喜歡妥協，也不願意妥協。
他若是現在就想吞下南地，必然需要與五聖家族妥協。
一旦妥協，那麼今後面對其他勢力，他便要一直妥協下去。
這不符合他上官秋羽的性格，更不符合他的作風。
因此，對於下一步計劃，他還沒有想好，也不知道該如何向老爺子述說。
暫時只能沉默應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