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一個觀景電梯，李鴻鈞來到32層。百米以上，從觀景電梯向外望去，感受很特別，不過只有十多秒的時間。
32層不像30層，有那幾間玻璃隔斷的房間，這裡完全是傳統寫字樓格局。李鴻鈞參照電梯口的層面布置圖，很容易就找到了C02房間。實際上，這層只有C02，沒有C2，那小夥子顯然採用了習慣說法。
砰砰砰！
“請進！”
這是一間十多平米的辦公室，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坐了一個端莊秀麗的少婦。她柳眉明眸，髮髻高挽，臉型微瘦，看起來三十多歲，但那眼角細細的魚尾紋，顯示她真實年齡比看起來要大得多。
這少婦正在敲擊鍵盤，似乎在寫什麼東西。她一副認真的模樣，李鴻鈞進來門將近五分鐘，都沒有說一句話。
李鴻鈞平素是很有耐心的，但此刻靜謐的氣氛，卻讓他的睡意翻了上來，身子每隔一會兒就是一顫，似乎站著就能打個盹兒。
又過了三分鐘，少婦的手指離開鍵盤，雙手搓了搓，抬頭笑道：“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李鴻鈞醒過神兒來，“您日理萬機，還抽出時間來給我做面試，我十分榮幸。”
“哈，這可不像你說話哦，”少婦笑了起來，“我聽說過，你除了讀書和玩遊戲，其他什麼都不關注的。看來這幾個月的求職經歷對你影響很大啊！”
“您聽說過我？”李鴻鈞詫異地看著那少婦。
“別那麼拘謹，坐下來聊。”
辦公桌的外側有一把靠椅，李鴻鈞道了謝，坐下來，恰好與那少婦坐個對面。
“我姓周，是華悅在諮詢方面的負責人。”
“周總，您好！”
“別客氣，公事兒叫我周總，沒外人的時候，叫我Cindy姐就行。”
那少婦親密的語態，讓李鴻鈞心裡有些發毛，他的大腦加速運轉，可是依舊想不出自己怎麼會與她扯上聯絡。
“小鈞，你對諮詢公司的工作有多少瞭解？”
“呃，周……Cindy姐，我瞭解不多。我知道麥肯錫，上管理課的時候，老師也介紹過國外諮詢公司的發展史，他們都做七八十年了，國內的公司才二三十年。我知道這行做好了很賺錢，但是入行比較難，所以以前從沒想過。”
“你說的沒錯。其實，諮詢公司的業務範圍很廣，各公司的結構不盡相同，但一般來說業務上分四大部門：營銷、培訓、諮詢和研究。國內不少公司實力不足，不做學術研究。更小的公司，連諮詢也不做，只搞培訓。華悅的實力很不錯，我覺得你在這裡能學到很多東西。”
李鴻鈞望著對面的女人沉思不語，一天前他剛收到那份面試函時，還真的對管理諮詢工作產生了些興趣；但是現在，當電腦變成了位面穿越器，還擁有大掌門系統，這份工作對他而言已經有些雞肋了。
“小鈞，你對汀陽熟悉麼？”
“汀陽是南零省的省會，我來這兒的火車還從汀陽過來著。不過，我從沒有去過，不熟悉。”
周總點點頭，道：“你知道，萬隆和汀陽雖然分佈南零省的一南一北，但畢竟是同省城市。華悅總部在萬隆，因此汀陽事業部很長一段時間裡只做業務銷售和簡單的培訓。現在公司的思路有所調整，要擴充汀陽事業部，我打算安排你過去，從諮詢師做起。”
“我做諮詢師？”
“畢業生新入職，一般會做數據資料分析員。不過，我看好你，相信你能勝任諮詢師的工作。”
李鴻鈞忍不住，再次問道：“Cindy姐，您對我這麼好，我真心受寵若驚，可這是為什麼呢？”
周總大笑起來，道：“有人拜託我關照你，但我不會告訴你是誰。努力奮鬥吧，等你出人頭地後的某一天，那個人的出現會讓你驚喜！”
她也不理會李鴻鈞的滿頭霧水，直接拿起電話，撥了四位數的號碼。很快那邊有應答，周總道：“來我這裡，帶李鴻鈞辦理入職手續。”
不多時，先前收取求職登記表的黑衣女人過來，專程帶李鴻鈞去辦理入職。
周總遞給李鴻鈞一張名片，溫情地叮囑道：“保持聯繫！”
黑衣女人叫劉青，她的辦公室在31層，這是一間四人共用的大辦公室，但房間裡其他人都不在。劉青從她的辦公桌上拿起一隻半鼓的牛皮紙檔案袋，丟給李鴻鈞，道：“你慢慢看，把這些都籤一下，我給你倒杯水。”
李鴻鈞急忙道謝，開啟袋子來，裡面有一本工作手冊，一式三份的工作合同，還有一堆個人各類情況登記表格，以及保密協議，免責協議等等。
“這麼多啊！”
“正式員工都要籤這些，”劉青給她自己的杯子添了熱水，又問道:“你要咖啡、茶，還是白開水？”
“什麼茶啊？龍井還是碧螺春？”
“紅茶，還給你備著龍井呢？你以為你是大老闆呀？”劉青笑道，“喝白開水吧！”
“別呀，青姐，紅茶就紅茶吧！”
這話說出口後，李鴻鈞自己都有些驚訝，初次見面的女人，自己就主動喊姐姐攀關係，這是第一次吧？怎麼會如此呢？是剛才和Cindy姐聊天後，受其感染？還是如她方才所說，求職這幾個月裡，自己已經潛移默化地改變了。
劉青端來紅茶，杯口飄蕩著諾頓的標籤。李鴻鈞看了，笑道：“聽說有紅茶，我還以為是金駿眉呢！”
“切，”劉青不滿地道：“周總常喝金駿眉，你剛才怎麼不問她要。”
“好了，青姐別生氣，我這不是開玩笑嘛！你看看，這麼多檔案，我要填到什麼時候啊？”
“你呀，還別抱怨。那十八個面試的，現在才到第二組呢，今天上午勉強過完一遍。可透過面試的人，還有一次最終測試，才會簽約。看你省了多少時間！”
“哦，他們一共會錄取幾個，都是去哪些部門？”
“錄幾個可不一定。營銷要兩個，培訓要一個，北都要一個，昆吾省要兩個，還有一個會和你一起去汀陽。至少這幾個，也許還有儲備，也許錄不滿再約人。”
劉青喝了口水，站起身來，道：“你快寫吧，我過去看看，一會兒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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