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火勢迅速蔓延,從書架直躥天花板,好似一條火龍。
寧凡看了一眼屍體,心中嗟嘆了一聲,將二人屍體搬進屋子。
並且從木箱子中取出幾壇美酒,掀開蓋子,直接傾瀉在地面上,酒水灑了一路,直接引導至木箱附近。
火勢一旦蔓延開來,這間船艙就會燒成一處廢墟,況且此地到處都是酒壇子,自己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可疑的證據。
偷盜了這本玉簡,勢必會引起石濤永無止境的追殺。
“轟...”
火勢燒到廂房門口,沿著酒水一路燒來。
船艙內的樑柱被大火燒灼的噗呲噗呲直響,瀰漫著一股灰煙。
寧凡臉被燻得黧黑,大步流星,朝著木梯奔去。
爬出船艙之後,抬眼望去,耳旁的殺喊聲響成一片,血腥味撲面而來,地上散落著幾個殘手斷腳。
一名被攔腰斬斷的三河幫弟子,凸著雙眼,喉嚨一上一下,抓住了寧凡的腳踝不肯放手,嘴中嘶啞的叫道:“救我...”
寧凡搖了搖頭,心中不忍,直接在他百會穴拍下一掌。
那人“額”了一聲,直接嚥氣。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與其要死,不如給你一個痛快,還好受一些。”
寧凡貓著步子,躬身潛行,黑煙不斷從兩個船艙入口中飄出。
“船艙著火啦!大家快跑!”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格外的嘹亮。
石濤血染衣襟,胸口出現了三四道傷口,血肉模糊的樣子讓人心中膽寒。
而站在他對面的劉佔虎,也沒有好多少,一件鎖子甲破敗不堪,手中那柄砍刀缺了一個大口子。
相反,孫玄依然面色沉著,手中只是拿著一隻短笛,身旁除了孫女之外,還有八名屍鬼護佑,尋常水匪與斬虎門弟子均是未能傷其分毫。
孫玄年事已高,不想因此傷了自身精元,所以一直以來都還未曾出手。
僅僅靠著一隻魂笛,便已經將斬虎門殺個七零八落。
石濤披頭散髮,猶如一尊妖魔,厲聲呵斥道:“劉佔虎!你大勢已去,這一刀,便叫你上西天!”
劉佔虎提起砍刀,面無懼色,他號稱沙場虎將,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當年憑藉著自己這一口虎頭砍刀,更是殺的突厥掉頭就走,更別說區區三河幫,簡直大巫見小巫。
石濤縱身一躍,在空中展開雙臂,好似一隻雄鷹。
劉佔虎大喝一聲,勁力灌注雙手,抬起虎頭砍刀朝著甲板一掃,甲板好似被無形之力牽引,沖天而起,密密麻麻結成一道屏障。
屍鬼小腹鼓脹,驀地噴出幾道水花,均被木板格擋下來。
石濤瞪圓了雙眼,額頭青筋直突,手中砍刀直穿甲板,好似一道銀輝下洩,氣勢雄渾。
“嘩啦!”
劉佔虎跟前的木板在一瞬間,被石濤劈成兩半。
“噠!”
劉佔虎抬刀,使出七八分勁力,兩刀相撞,砰地一聲,兩人均覺手中莫明一麻,連連敗退數十步。
二人均是重重摔倒在地,方才互拼一刀已經用了渾身之力,此刻二人均是耗盡真氣,渾身酥軟,已是強弩之末。
然而此刻戰況,劉佔虎與水匪損失慘重,被屍鬼打了個措手不及,這種非人非鬼的東西嚇得弟子轉頭就跑。
並且被他們腹中的水液沾上之後便會感染,瞬息之間就會全身麻痺。
可三河幫弟子也沒有好受多少,也死傷過半,唯一沒有傷筋動骨的便是神農幫一脈。
這孫玄老謀深算,神農幫弟子只是派了寥寥幾船。
石濤心中知曉,神農幫弟子素來不以武功見長,學習的大部分都是配藥,用毒,鑽研暗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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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些弟子前來,這種拳拳到肉的搏鬥,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唯一的優勢便在於孫玄手底下這一排屍鬼,才是真正的主力。
石濤勉強的用刀撐著地面,虛弱的說道:“這一刀的滋味如何?”
劉佔虎啐了一口,一道血跡斑斑的唾沫吐到地面上,抹了抹臉,說道:“不過如此,可你的死期也到了。”
石濤心覺可笑,嗤笑道:“你看看周圍,這片甲板上,還有多少穿著斬虎門幫服的弟子?”
“你回頭瞧瞧,船艙內火勢已起,要不了多久,你我都得葬身火海,這艘蜃樓都會化作泡影。”
石濤聞言,驚訝的轉頭看了看,看到不遠處的船艙入口已經濃煙滾滾。
“川...川兒!”石濤大吼了一聲。
見四周無人回應,看到石川被那名無名鴉羽給糾纏到了一起。
石濤心中有些懊悔,還是棋差一招,比起斬虎門,自己手底下這幫弟子的素養要差上不少。
這都是平日裡缺乏實際操練的下場,而斬虎門做的押鏢與黑市生意,平日裡定然接觸到不少大小戰役。
手底下不少人都是刀山火海裡滾出來的,出手又快又狠,殺的三河幫弟子哭爹喊娘。
就連這個水匪頭子,都實力不俗,川兒邁入三流境界,竟然處於下風。
“既然你不肯投降,那本公子就讓你知道什麼是混龍鞭法!”
石川神色一稟,足尖一踏,飄然躍起,直衝鴉羽面門。
半空中怒叱了一聲,手中鞭子一抖,在空中晃了晃,化作兩道重影,直接穿過黑煙,黑煙被這一攪動,立刻朝著兩邊翻騰了起來,在中心形成一個清晰的空洞。
鴉羽不驕不躁,面對黑煙之外的石川伺機而動。
“白麵小子果然有點手段!”
鴉羽眼中露出一絲訝異,這道鞭法精妙,確實平生所見。
可眼前這名公子哥,最大的弱點也在於此,過於仰仗依賴招式的華麗,不懂謀而後動的道理。
他心知石川疼惜自己的身體,斷然不敢跟自己硬拼。
所以乾脆等他過來,等到距離拉進一些,直接拿起彎刀攔腰砍去。
“去死!”
鴉羽大叫一聲,充滿了暴戾之氣,儼然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
石川生平自負,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人使出這樣的手段,耳中嗡嗡作響,眼看著銀光漸至,心中膽寒,連忙收手。
在半空中停滯了下來,刀劍從石川的腰帶上一劃而過,碰到腰帶上的玉佩之後,叮叮作響。
腰帶也因此被直接解了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