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小魚兒在內,所有人全都戴上了全新製作的人皮面具,三女又束胸整裝,雖然顯得有些矮瘦,總算也女扮男裝的有模有樣。
屠嬌嬌曾在易容之後,當著小魚兒的面也沒被識破,而小魚兒盡得真傳,親自製作的人皮面具也是如此,真要易容隱瞞,屠嬌嬌也辨別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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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前提必須是屠嬌嬌沒見過的人皮面具,否則早就見過,甚至是她親自製作的人皮面具,又怎會記不得,看不穿。
至於沈明鏡的話,再簡單不過了,憑著血骨勁的易筋換骨,改變面目乃至體型都不成問題。以防此次劇情附加的“俠名”累事,他也改頭換面,避免麻煩。
若無必要,他實在不想與十大惡人之中的五位交手。
從原著裡面分析下來,十大惡人武功都不差,比之普通的武林高手,甚至十二星相之中的大半數惡徒都要厲害一些,與江別鶴這位赫赫有名的江南大俠也只差一線。
如果是杜殺的話,甚至可能不在江別鶴之下。
而沈明鏡這邊,他最強的血骨勁已經半廢,武道真意目前尚且是極於拳道的境地,其他武道尚未徹底恢復,功力差了一個檔次。
真要打起來,他們僅有一成勝率。
不過,沈明鏡也不是婆媽之人,既然決定一探惡人谷,也就不會臨陣退縮。
……
沉沉的暮色,悽迷的雲霧中。突然現出一點燈火。那是盞竹子製成的孔明燈,巧妙地嵌在山石間避風處。在這陰冥的窮山惡谷中。碧磷磷的看來有如鬼火一般。
鬼火般的火照耀下,山石上竟刻著兩行字！
“入谷如登天,來人走這邊。”
兩行字下,有只箭頭,指著條曲折蜿蜒的山路,用盡目力,便可瞧出這條路正是通向四山合抱的山谷。
遠遠望去,谷中竟是一片輝煌的燈火。
燈光下。只見一方石碑立在路旁。
“入谷入谷,永不為奴。”
過了這石碑,道路也漸漸平坦。
沒有門,沒有牆,也沒有欄柵。
這“惡人谷”看來竟是個山村模樣,一棟棟房屋,在燈火的照耀下。竟顯得那麼安靜,平和。
小魚兒早已提醒過眾人,惡人谷內任何景觀任何人都不可相信,越是看上去安詳無害,越是兇惡危險,稍有不慎小命也就沒了。
只是說句話的功夫。身上輕輕一碰,可能已經中毒……
總之,在惡人谷必須抱著被害妄想症一般的態度,萬萬不可有一瞬片刻的大意。
他們選在了晚上入谷,也是為了減少撞見別人。一門心思向著萬春流的藥廬而去。
不過,他們依舊無法避免的碰上了人。
這是一個面目看上去有些陰鷙的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明鏡等人,冷冷的說道:“你們是誰?生面孔,以前沒見過。”
沈明鏡等人早已做好準備,當即答道:“我們剛剛入谷。”
“哦?在江湖上有何名號,又得罪了誰,不得不入谷?”
“這位老兄,你是在審犯人嗎?”小魚兒當即出面,他懂惡人谷的規矩,其實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當然,世事無絕對,他小魚兒便是一個例外,經常作弄人,尤其是剛入谷的惡人,難免要被他戲弄一番。
那面目陰鷙的中年人皺了下眉頭:“看來我入谷多年,外邊的後輩小子都已經不知道我的名號了。”
“你的名號很了不起嗎?”小魚兒嘿嘿一笑,沈明鏡等人不認得對方,他是惡人谷土生土長的小魔星,又怎會不認得,“處毒藥劍,殺人如搗蒜——司馬煙前輩,你說我這個後輩小子有沒認錯?”
司馬煙心頭一跳,對方居然認得自己！
要知道,他是與燕南天差不多時候入得惡人谷,距今已有十多年光景,當初他是有些名氣,但是比之燕南天、比之十大惡人差了不止一籌。現如今的江湖,很多人對燕南天和十大惡人都所知不詳,只聞其名不知其實,何況於他。
正也因此,司馬煙料定對方可能聽過自己的名號,但一下子把自己認出來該是絕無可能。偏偏眼前的小子不但認出了自己,而且似乎很熟,說話語氣更是教人害怕。
像小魚兒！
這也是給小魚兒鬧出來的毛病。
小魚兒古靈精怪,小小年紀已是把十大惡人都耍得團團轉,更不消說司馬煙這類次一等的惡人了。說實話,小魚兒出谷的時候,他真是松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了。
此刻聽得對方的語氣,他突然回想了小魚兒,不禁起了雞皮疙瘩,惡寒不已,什麼好心情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聲音不像,而且按照小魚兒的脾氣,既然出了谷,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折返回來。”司馬煙又怎知道,眼前之人正是小魚兒,只是故意用其他的聲調開口說話。
想起小魚兒後,司馬煙整個人都有些意興索然,當即哼了一聲,拂袖而去,也是有點害怕的成分。
“呼,這處劍向來有一雙賊眼,很是精明,不過總算把他給打發走了。”小魚兒當即為沈明鏡等人介紹起了“處劍”司馬煙的來歷。
張菁一聽對方惡名以及過去的斑斑劣跡,頓時冷哼一聲:“如果放在平日裡,本姑娘絕不會放過那等惡人。”
這丫頭還真是嫉惡如仇！
沈明鏡搖了搖頭,在惡人谷多一時便是多一分兇險,一行人也不多言,繼續向著萬春流的藥廬而去。
萬春流本來也住在村子裡,但自從收留了燕南天這個“藥罐”後。以採醫便為藉口,轉移到了村外。其實不無有避開惡人的用意,免得異日治好了燕南天又遭惡人們的毒手。
沈明鏡一行人前腳出了村子,頓見兩道人影躥了出來,其中一人赫然是面目陰鷙的司馬煙,而另外一人則是人高馬大的漢子,來者乍看起來也算相貌堂堂,只是透著一股子異樣的凶氣,教人膽寒。
“李大嘴！”小魚兒似是驚訝的大叫道。
他自然不會因為李大嘴而大呼小叫。畢竟是對了十多年的老面孔了,乃是為了提醒沈明鏡等人。
十大惡人裡面,李大嘴或許不是最厲害的,卻是教人最害怕的,外號“不吃人頭”,其實真要吃起來,他連人頭也是吃的。而他事實上也把自己的老婆給吃了,雖然是對方出軌在前。
哪怕是強勢的張菁也是俏臉微寒。
唯有沈明鏡比較淡定,心下疑惑不已,怎麼司馬煙去而復返,又叫上了李大嘴?
“兩位,不知道有何請教?”沈明鏡沉下心來。不著急動手。
司馬煙也就算了,李大嘴已經是響噹噹的高手了,非同小可,縱然不懼也非一時半刻可以取勝,萬一引起太大的動靜。從而引來杜殺等人,麻煩也就大了。
狠狠瞪著沈明鏡。司馬煙冷冷一笑:“你們倒是精明,女扮男裝,可惜百密一疏啊。”
沈明鏡心頭一凜,居然被看破了?
李大嘴看了看慕容九三女的腳:“的確是女娃,好久沒吃女娃娃的嫩肉了。”
腳！
沈明鏡瞪大了眼珠子,猛然醒悟,終於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他考慮到三女體香等許多細節問題,甚至故意弄一些藥草味來掩蓋體香,可偏偏忘了女人小腳這麼一茬事兒。
中國古代女子都有裹腳的習慣,而沈明鏡一來是現代人,又投胎在另外一個世界,雖然普通大戶人家的小姐也有裹腳布之類的習慣,但他身邊的女子都是江湖兒女,並無那麼多計較。
正也因此,他下意識忘記了女人小腳這麼一茬事兒,鐵心蘭倒還好,慕容九和張菁都在各自母親的影響下,雖然習武,卻也裹腳,之前也沒想到這點細節。
而小魚兒固然聰明,但在惡人谷中沒接觸過幾個女人,又怎會想到裹腳這麼一個破綻。他也是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司馬煙竟是透過小腳判斷出三女是雌兒。
“李大哥,咱們可是說好了,人肉隨你吃,先得讓小弟享用過後,入谷十多年,長命的女人也就屠大姐一個,不過她到底是男是女,也沒人曉得,反正小弟也沒那個口福去享用,憋了十多年終於逮著了真正的雌兒。”
司馬煙雙眼閃過精芒,他早已飢渴難耐,只管是女人,根本不管對方容貌如何,身材又怎樣?
道理就像是在牢裡呆久了的囚犯一樣,真到了飢渴難耐的時候,別說是女人了,連男人也照樣上了。
李大嘴微微點頭,低聲道:“難得換換口味,我自然不會介意,總之留他們一命給你玩弄就是了,對吧。”
“不錯,您老可莫要一刀宰了。”
恰在此時,鐵心蘭突然雙腿一軟,立時癱坐在地。
張菁也是開始頭暈目眩。
司馬煙冷冷一笑:“你們不是知道我的名號嗎?處毒藥劍,我這個前輩擅用毒藥,站在風口上端,已是悄悄點了無色無味的迷香,本來找李大哥就是為了唬得你們不敢過早動手,哪怕動起手來也可多一道保障,現在倒好了,根本不用動手,你們全趴下了。”
這會兒的功夫,包括沈明鏡在內的所有人全都倒了下去。
“你們該是戴了人皮面具吧,我倒要看看到底生得如何,只要長得不教人噁心就成。”
說話間,司馬煙徑直走到了張菁面前,伸手便摸向其臉龐,摘掉人皮面具,說時遲那時快,沈明鏡猛然從地上彈了起來,一拳轟出,極於拳道的狂暴力量隨著武道真意提升到了極致,一拳轟擊在了司馬煙的胸口,這倒黴孩子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已經如斷線風箏般退飛出去,摔了個七葷八素,當寵迷,不死也重傷了。
“將計就計,解決了一個。”沈明鏡大呼僥倖,這司馬煙實在太倒黴了,好死不死遇到了自己這個不怕毒的祖宗,活該被他一拳了結。
與此同時,慕容九也是默契的出手,永珍化冰道的寒氣忽然向著李大嘴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