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老祖的引導之下,沈明鏡又一次體會到了元神出竅般的感覺。
相比起上次的時候,他多了對意境、對心境的領悟,感受也是更為深刻。
到了奇異的鏡子——九霄穹蒼秘典面前,沈明鏡一如上次般領悟著自己追求的武道。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已經結束了此次的領悟。
九霄唯我秘典正式易名。
九霄唯我道經。
以“道經”二字來命名,是此次他領悟的成就,也是他的追求:求道,是謂道經。
待得沈明鏡離去之後,山老祖才是回過神來了,長嘆了一聲:“這小子……根本是重新參悟了一次九霄穹蒼秘典！”
不錯,正是重新參悟。
前後兩次參悟間隔的時間不長,但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接觸到了有別於自己的兩門九霄功:赤龍峰的赤龍九變和冰雲峰的永珍化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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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永珍化冰道,不單單是韓芷琳一人,還包括了其師尊乃至歷代冰雲峰主參悟出來的永珍化冰道,再有刀劍盟的日月當空**,都給他帶來了十分深刻的感悟。
同時,他也總結出了《九霄唯我秘典》的缺點。
他追求武道的森羅萬象,一股腦兒的兼併,希冀諸多武學相互包容,全無駁斥,同時又要保證每一門功法不會相互影響,不會像其他的九霄功一樣顧此失彼,導致功法失去了應有的特性,威力減弱。
然而正是如此,使得他相容了諸多異種真氣,平常時候也能駕馭所有武學,卻無法同時施展開來,甚至同時施展兩門武功,還需要日月當空**或者永珍化冰道,或者兩門功法敲性質相若。
以他的智慧,自然也明白為了保留功法的完整性。威力不會減弱,勢必造成功法難以在戰鬥之時相互相容。
說穿了,功法、心法之類除了涉獵到神通層次,譬如四無心經之類的無上絕學,其他功法難逃走穴通脈的路子。而此類功法。除非有身外化身之類。否則似乎不可能做到毫不衝突,畢竟都是走同樣的經脈和穴道,真氣不同,多多少少有繡突。
如同好幾輛馬車同時過道兒。路就那麼寬,齊頭並進,一起過道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一前一後。
除非一個人能擁有更多的經脈和竅穴。
人是不能,但如果不是人呢?
沈明鏡思考著如何解決這一辦法。最後在赤龍九變上面得到了啟示,即是以內變之法,外在依舊是人,內在卻徹底變成一種比人體更為複雜的生靈,從而可以同時運轉多門內力。
當然,他也有借鑑日月當空**的心得。不過,這與日月當空**又有所不同。
日月當空**對於內功心法的相融,其實是不同武功關於走穴通脈的時候,哪怕截然對立也以秘法相輔相成。畢竟只要是功法,總歸有想通的地方,把相通之處不斷放大,相駁之處不斷縮小,也就成了兼併融合之勢。
而他則是徹徹底底。運轉獨特的內變時,經脈、穴竅增加,以更加複雜的身體結構來駕馭多門功力。
說起來,此次他有這般領悟還多虧了帝八和血骷子的記憶。
一道帝八的劍意識種。一份血骷子的傳承,把大量刀劍盟的魔門武學、智慧灌頂到了他的腦海裡。雖然大部分並不適合他,要麼修煉起來花費不少年月,要麼品級不夠高,入不得他的法眼,還要麼就是後續不全,且不大可能獲得後續功法,偏生又不能如系統給出的武學一般,讓沈明鏡直接速成。
不過,這裡面依舊是蘊藏了極大的智慧,且許許多多的武功也對沈明鏡有極大的啟發。
其中有一門獨特的武學,稱之為《五行五臟法氣經》,名字聽上去很正派,甚至頗有些養生之道的感覺,其實是徹頭徹尾的魔道功法。以五臟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的特質,煉成金肺、木肝、水腎、火心、土脾,從而駕馭五行之氣。
不過,此功認為人體五臟起點太低,且太過脆弱,抵禦不住內劫,而臟腑受損,功力自消,所以選擇奪取強大妖獸的臟腑煉入體內,與自身臟腑相融,比如青龍木肝、朱雀火心、玄武水腎、螣蛇土脾、白虎金肺之類。
哪怕沒有妖獸的五臟,若然是特殊體質的人類,或者煉體造詣極高的人類武者,也可湊合,反正是好過自己慢慢淬鍊五臟。
沈明鏡也從中獲得了不少靈感,不過卻是以赤龍九變的內變之法來變化,而不是奪取。施展出內變之法時,即可同時運轉多門功法。
具體如何,他目前也僅僅是一個理論,並未真正修煉成型。
至於此次的九霄唯我道經,完善第一卷的基礎之上,又參悟出了第二卷上冊。
不過,他的第一卷已經上升到了準先天武學,從地級絕品跨過了天級絕品,一下子上升到了準先天的層次,足以說明沈明鏡對於武道的理解和領悟。第二卷稍顯可惜,由於殘缺不全,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品級。
也是因此,山老祖才說沈明鏡等若是重新參悟,九霄唯我秘典徹底成了九霄唯我道經的一塊踏腳石。
有了九霄唯我道經後,他閉關一天,將永珍化冰道也提升到了準先天武學的層次。雖然韓芷琳當初給他的三卷心法,後續就沒了,但他感受過韓芷琳師尊的永珍化冰道餘威,據此能不斷推演,異日比拼《永珍化冰道》的成就,說不定會比韓芷琳更加出色。
已經六月底了,他也不再拖拖拉拉,準備下山歷練。
在此之前,他首先來到了外門弟子居住的通天谷,二話不說,找上了韓慕非、赤海涯和燕十七三人。
教他有些意外的是,三人的實力也提升得很開,韓慕非本來是外門墊底的,此刻已經有了氣海七輪之境的修為,也算不俗。
而赤海涯和燕十七也分別達到了氣海十輪之境,功力明顯大進。
燕十七和赤海涯都早已領悟到了威力不俗的武道氣勢。以武道氣勢配合修煉,本就事半功倍,而今韓慕非竟也領悟了威力不俗的氣勢,顯然當日在幻獸囚籠內的生死大戰,也是獲益良多。
“沈師叔。你……沒事吧。聽說最後幻獸囚籠遇到了大敵。是你孤身一人絕地反擊,與敵人殊死搏鬥。”燕十七說話的時候,看向沈明鏡的雙眼閃著星星,顯是崇拜到了極點。
沈明鏡啞然失笑:“該詢問沒事的話。應該是我吧。傷勢徹底康復了嗎?”
“早就沒事了。”燕十七展顏一笑,明媚爽朗,又如小女兒家甜蜜。對她來說,沈明鏡的關懷絕對是天底下最甜蜜的享受。
沈明鏡擦了擦鼻子,他對於三人當日的舉動也是頗為感動。當即也不廢話,拿出自己在幻獸囚籠裡的收穫。
一大堆獸魂精魄全都被他封禁在一個又一個的封魂水晶之中。這水晶球並不值錢,他腆著臉和幻獸長老討要了不少。
一大堆獸魂精魄擺放在眼前,哪怕是出身名門的燕十七也瞪大了眼珠子,雖然早就知道沈明鏡在幻獸囚籠收穫巨大,甚至進入了傳說中收藏了各類獸魂精魄的幻獸殿,可還是沒料到竟然有如此之多。
“你們有需要的話,自己拿吧。雖然非我氣相弱小了一點,但藉此領悟武道真意。以非我為鏡,悟出本我的武道氣相和真意也是一樣的。”
赤海涯的喉結聳動了兩下,吞了吞唾沫,才是有洶不擇言道:“沈師叔,你這是要我們投身你的落楓谷嗎?我和十七姐的上頭都有人。”
他們不是普通的外門弟子。而是被洞府之主或者長老預訂,下放到外門歷練的弟子。此次幻獸囚籠的表現不算好,但潛力依舊在,遲早還是要被收為弟子。甚至很可能是親傳弟子而非入室弟子。
也是因此,他們二人固然是外門弟子。沒有明確的拜師,但和拜師的親傳弟子、入室弟子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其他洞府之主和長老也不會來挖角。
沈明鏡笑了笑:“你們如果願意來我落楓谷,做我的徒弟,或者拜在我那個素未蒙面的上官師姐門下都可以,我是未來的落楓谷主,能為師姐做決定的。”
他也知道自己功力不高,不足以為人師,所以才抬出了上官絮琉。不過說真的,他還真想把三人收入門牆,然後往系統門派那麼一丟,一下子多了三個高明的入室弟子,赤海涯和燕十七很有希望突破到凝真境,屆時又是一場造化。
“還是算了。”燕十七搖了搖頭,“我們現在是遠房的師叔侄,但如果成了師徒或者近親的師叔侄,可就不好了。”
這丫頭倒是想得挺遠。
赤海涯倒是有點心動,最後還是把手一攤:“還是算了,要是讓師叔你挖角了,依我那未來師傅的暴脾氣……還是不給師叔您拉仇恨了。”
韓慕非也是搖了搖頭:“我修為還比較低,暫時在外門試煉就好了。”
沈明鏡本也就是順便那麼一問,並不強求。
與此同時,許多外門弟子圍攏過來,看著那一個又一個的封魂水晶,一個個眼冒精光,豔羨不已。
沈明鏡是在一處院落裡聚集了燕十七三人,也是非常隨便的拿出獸魂精魄,當著一眾外門弟子的面,也沒什麼忌諱。
“好多獸魂精魄啊……”這些外門弟子大凡也有自知之明,像是莫人韞那種完全靠自身來領悟本我真意,顯然希望不大,最後還是要依靠獸魂精魄。
而他們窮盡一身本事,怕也未必能取得一枚人級魂魄,有凡級魂魄也就謝天謝地了。
偏生沈明鏡隨手拿出的獸魂精魄,最差也是人級,甚至還有幾個地級魂魄,甚至還有千古一瞬劍命魂這類超越了天級絕品的神兵級魂魄。
“十七姐和赤海涯也就罷了,韓慕非那小子竟然也有份……”不少外門弟子的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嫉妒之火。
不知道韓慕非在幻獸囚籠裡面碰上了什麼好事兒,明明是負傷提前退出了試煉,卻得到了副門主傅青雲的治療甚至丹藥相助,若非如此,韓慕非功力又怎會提升得那麼快。
此外,韓慕非如今又有機會獲得強大的獸魂精魄,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遠的不說,武道氣勢只要融合了獸魂精魄,幾乎是立即便能成就武道氣相,而憑著猶如身外化身一般的武道氣相,無論煉氣、習武、領悟全都有氣相加成,哪怕天賦資質差一點,也可以藉此彌補先天缺陷。
一步登天的機緣！
尤其是鄧如輝、司馬諾等曾經與燕十七三人分道揚鑣的外門弟子,看向韓慕非的眼神充滿了嫉妒,再去看沈明鏡拿出的獸魂精魄,又是按捺不住貪婪。
“假如當初也留下來為沈師叔護法的話……”鄧如輝和司馬諾後悔不已,他們在與燕十七分別的第二天就遭遇了強大幻獸的襲擊,也早早退出了試煉。
到頭來,他們根本沒在試煉中獲得什麼可觀的好處,白白浪費了一次重要的機會。
可惜,他們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當時選擇了分道揚鑣,現在也就只有眼饞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