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祖師?
沈明鏡心中一動:“你是說郭襄?”
“不錯。.org正是郭襄郭祖師。”周芷若頓了頓,嘆息道,“其實倚天劍有另外一個劍魂。”
“另外一個劍魂?”沈明鏡瞪圓了眼珠子,旋即猛然醒悟,“就是郭襄?”
“是的。”
得到周芷若確認,沈明鏡頓時大喜過望。相比起周芷若,郭襄的香魂無疑是更加吸引人,她所掌握的武功也是極多的,一大堆家傳武功自不多說,又有親朋好友,幾乎包羅了江湖上所有排的上號的武功,甚至連金輪法王的絕學只怕也有學到,包括沈明鏡很是看重的《龍象般若功》。
他頓時激動起來,忙道:“能不能請郭襄出現一見?”
“不能。”
周芷若無情拒絕,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應該說是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了?”沈明鏡正待鬱悶,聽得此言似乎另有隱情。
“郭祖師的確成了倚天劍的劍魂,但已經不在這柄倚天劍內了,當日我以倚天劍和屠龍刀對砍,刀劍損壞,倚天劍的劍魂也隨之解脫,或許是她終於大徹大悟了吧……所以,郭祖師早已不在倚天劍內。”
以沈明鏡變天擊地**對於精神力量的準確感知,確信周芷若並未欺騙自己,所言屬實,頓時有幾分喪氣鬱悶,有種白開心一場的感覺,但只是下一瞬,他復又眼前一亮,目露精光。
周芷若輕輕一嘆:“你想到了?”
“不錯。”沈明鏡緊握起了拳頭,驚喜不已,“重鑄之後的倚天劍內沒有了郭襄玉魂。但重鑄之前、並未斷折過的倚天劍內,該是有郭襄劍魂了,對吧。”
“我也是前不久才想到此事。”周芷若幽幽說道,“這個秘密作為報酬,值不值?”
“值！”沈明鏡也有幾分慶幸。如果周芷若所言屬實,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斬斷倚天劍,固然能獲得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的秘籍,卻也失去了郭襄劍魂。
當然,他腦海裡也閃過周芷若故意欺騙自己的猜測。免得斬斷倚天劍獲得武功秘籍,不再受她利誘。但他對自己的變天擊地**也有信心,相信周芷所言不虛。
有了這麼一樁好事兒,沈明鏡整個人也是精神了許多。
隨後在汝陽王府內,他作為趙敏的近侍寸步不離,哪怕夜晚趙敏就寢了。他也守候在房門之外,閉目歇息,只要有那麼一點風吹草動,便會立即甦醒過來。
做戲做全套,為了獲得趙敏的信任,另外再是夾雜了一點小小私心,他也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幹勁。
白天。他則是悉心教導趙敏武功。
趙敏確實是武學奇才,身邊又都是武功高手,不敢說精通百家武學,但稀奇古怪的招式總歸是有不少的,其中又以劍法最為精妙。
她手下的高手裡面,其實最多是來自西域金剛門,也就是當年火工頭陀的後人。比如以金剛般若掌重創張三丰的剛相,以大力金剛指殺死空性神僧以及打殘了俞岱巖、殷梨亭的阿三,以及內力甚至趕超祖師火工頭陀的禿頭阿二,全都是金剛門的高手。
不過。昔日火工頭陀偷學少林武功,只得了外功招式,並無煉氣吐納之法,是故金剛門的武學走的是純粹的剛猛路子,外功橫練極強。卻不適合女子。趙敏也就涉獵一二,並不精深。
綜合來說,她喜好劍法。
正好手下的三僕之首阿大,正是赫赫有名的“八臂神劍”方東白,劍法奇快而多變,猶如八條臂膀一同使劍,通曉的劍法自然也是極多的。
再有一個同樣涉獵天下各派武功的苦頭陀範遙,劍法也是超凡入聖,潛移默化之下,趙敏也就以劍法為主了。
本來投其所好是個好辦法,但博弈之道講求穩中求勝,如果沈明鏡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全都拿出來了,那還有什麼優勢可言?這就好比是誘餌,一點點誘引過來,食餌也是越來越吸引對方,才能起到誘餌作用。
也正是因此,沈明鏡開始一點一滴的傳授趙敏武功。趙敏縱然天賦異稟,資質奇高,尋常招式武功都是一學即會,可奈何沈明鏡的武功層出不窮,甚至許多在主世界才有的奇特武功也被他拿了出來。
轉眼竟是有二十餘天過去了,沈明鏡在傳授趙敏的同時也在不斷窺探《長生天神功》,雖有所感悟,但也就是皮毛罷了,價值不大。反倒是他藉著傳授趙敏武功之際,將自己所學也是回憶了一個遍兒,統籌歸納,武道意境似有感悟,臻至虛境大圓滿,似是隨時都有可能跨入真境,卻偏偏又是差了那麼臨門一腳。
“沈先生,你這招千龍齊嘯爪實在複雜,我無論如何都練不成。”趙敏雙手屈指成爪,迅速變化,發出高亢龍吟,可惜停留在龍吟爪的變化之上,並未能達至《千龍齊嘯爪》的層次。
沈明鏡揚起手,五指彎曲,化成龍爪,當空那麼一抓,似是真龍騰飛而出,在虛空之上烙了一道刺目驚心的印子,同時陣陣或低沉或高亢或威嚴或陰沉的龍嘯傳開,正是融合了飛牙千龍爪和龍吟爪的千龍齊嘯爪。
“早已跟你說過了,千龍齊嘯爪並非是普通的爪法,而是將飛牙千龍爪和龍吟爪兩路招法合二為一,這可不是一路武學簡化為一招那麼簡單了,乃是兩路不同,甚至是相互衝突的招式凝為一招。也是因此,我才讓你先把華山派的鷹蛇生死搏練熟了再說。”
沈明鏡在傳授趙敏之時,表面上看過去似是毫無保留,哪怕玄冥二老這等高手看到了,也認定沈明鏡是一心一意在指點趙敏,不少武功全都是江湖上萬人追捧的神功秘籍,好比是少林派的拈花指。華山派的鷹蛇生死搏等等。
但事實上嘛,他自然有所保留,似日月當空**這等奇功絕藝,又怎可能輕易傳授。
趙敏才是十一二歲,正是年紀小的緣故。所以也比較倔強,非要嘗試千龍齊嘯爪。
可惜,沒有日月當空**,縱然有天賦的一心兩用之能,也未必能練成千龍齊嘯爪,何況趙敏雖也聰明。但一心兩用實是一種異類天賦,並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辦到的。
“郡主對橫練外功之類感興趣嗎?”沈明鏡心思一動,隨即拿出了《龍象般若功》、《化石神功》、《少林混元功》等武功。
尤其是《化石神功》,很難得是一門適合女子修煉卻又不失厲害的橫練絕學。
果不其然,趙敏瞧見化石神功頓時來了興趣:“不過這門功夫似乎很難練,耗時極長……”
“耗時極長又怎比得上龍象般若功。不過郡主縱使想學龍象般若功,我也僅得了四層心法,沒有後續。”
“龍象般若功……”趙敏小腦袋一歪,若有所思道,“我說怎麼聽著好生熟悉,原來是金輪國師的絕學。”
沈明鏡甫聽得“金輪國師”四個字,腦海裡頓時冒出了另外一個更熟悉的名字——金輪法王。
當然。金輪法王即是金輪國師。
“郡主也曉得金輪法王?”沈明鏡頓時好奇起來,金輪法王差不多是百年前的人物了。
趙敏微微點頭,道:“王府內有個收藏武功絕學以及各類神兵利器的寶庫,裡面就藏有當年金輪國師的武功絕藝,我以前有看到過,只是那龍象般若功到死也練不成最高境界,就沒有興致了。”
這話不假,龍象般若功厲害是厲害,但練不到最高境界總歸是教人小看了三分,也唯有真正修煉這門功夫的人才知道。龍象之力是多麼恐怖。
不過,沈明鏡雙眼深處亮起了精芒,如果王府寶庫內所藏的龍象般若功是真的……
趙敏睜著水靈大眼凝視沈明鏡的面龐,柳眉一挑,笑道:“沈先生。你想要龍象般若功嗎?”
“自然想要,我畢生所求正是武道巔峰,此等神功絕學自然不願錯過,何況我已經煉成了前四層,只是苦無後續心法。”沈明鏡又假意惆悵,又是慨嘆又是鬱悶。
趙敏嘿嘿一笑:“既如此,本郡主便帶沈先生去見識一下龍象般若功吧,畢竟沈先生傳了我這麼多武功,我敏敏特穆爾送你一門武功又算什麼,但是……”
沈明鏡也不一驚一乍了,深知趙敏不會平白給予好處:“但是什麼?郡主無須如此,直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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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沈先生以後傳我劍法。”
沈明鏡莞爾一笑:“我在你面前從未顯露過劍法,你又怎知我有資格教你劍法?無論方東白方前輩和苦頭陀苦大師兩位,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劍術高手,又通曉百家劍法,有他們又何須用我?”
“話雖如此,但我覺得沈先生必然身懷劍法絕技,只是相較於掌法拳法乃至刀法,那才是你覺得最不能傳授他人的絕藝。”趙敏這麼多天觀察下來,心下已有了三五分疑惑,此刻聽著沈明鏡回覆,又是確信了三分。
這正是沈明鏡慢慢引導的結果,其實他劍法固然精妙絕倫,卻也不會比拳掌以及內功心法更為厲害,無非是一套配合葵花寶典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和大巧不工的南天正劍意境不凡。
不過,他終於把目標引導了這個點上,自是順著趙敏的意思,一口答應了下來。而趙敏也是爽快,帶著沈明鏡走向王府武庫。
甫一走進武庫,沈明鏡心神一凜,下意識舉目望去,卻見不遠處赫然擺放著一柄熟悉的寶劍,正是倚天劍！
“倚天劍怎麼在汝陽王府?”沈明鏡瞪圓了眼珠子,突然想起原著裡一個情節,趙敏曾說倚天劍本是她家的,後來被滅絕師太偷了去。
整個過程有些曲折。
當年孤鴻子和楊逍相約比武,為了確保勝算向師妹滅絕師太借了倚天劍。沒想到楊逍武功蓋世,倚天劍尚未出鞘,孤鴻子就被輕鬆擊敗,劍也被楊逍奪去。但是楊逍拿著劍竟然笑道:“倚天劍好大的名氣！可在我眼中,卻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竟然棄劍而去。
孤鴻子受到如此大的侮辱,在歸途中氣病而死。倚天劍隨之失落,後為官府所得,輾轉落入了汝陽王之手,也就成了趙敏家的東西。
“倚天劍還沒被滅絕師太偷走?如此甚好,且看劍內是否真有郭襄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