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一定智慧”和“擁有高階智慧”是兩碼事。
像水熊蟲似的量子虛空古怪生物對奧克斯有好感是肯定的，但它表達好感的方式似乎不怎麼讓人喜歡。
張那麼大嘴，總不會是想舔舔他吧？
何況這嘴巴結構看起來不像是友好的打招呼的樣子。
“砰！”
“嗚嗚嗚……”
奇特生物結結實實地挨了奧克斯一拳，緩緩趴在地上，慢慢地打起滾來。
“……”
這奇特的表現形式，讓奧克斯眼角抽搐起來。
不過總歸對方知道了他是不能隨便張嘴的存在，打了會滾，再起來的時候溫順了許多。
“嗡……”
奧克斯的野性之心在這裡沒什麼作用，這東西已經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
就像野性之心對於智慧生物和低等生物都沒作用一樣。
自然魔法在這裡也受到影響，因為這裡的自然規律與現實世界完全不同。
不過，對方是生命。
剛才對方對奧克斯產生興趣，明顯也是因為同屬“生命”的屬性。
所以奧克斯只能用生命魔法嘗試與它溝通。
“嘖，智慧的確不怎麼高，比金魚好點。”
很順利，奧克斯感受到了古怪生物的簡單智慧。
“那麼先暫時叫你水熊蟲吧，作為地主，帶我轉轉吧。”
他翻身騎上水熊蟲的後背，奧克斯命令它向更遠的區域走去，自己則是開始解析這種微觀生物的生命形態。
“的確是與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存在形式……比觀察者的存在形態和現實世界的區別還要大。”
小小的微觀生物，卻是蘊含了無數的生命奧秘，彷佛為奧克斯開啟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就像皮姆他們研究量子虛空時，需要顛覆在現實世界的物理常識一樣，奧克斯研究一隻小小的“水熊蟲”，也需要顛覆過往的許多知識。
生命的存在，的確是宇宙間最特殊的奇蹟。
不過有一點是相通的。
這也驗證了奧克斯之前關於靈魂寶石的猜想。
“靈魂，即使無比微弱，簡直是微不足道，但這只‘水熊蟲’身上，仍舊具有承載生命本質的靈魂。”
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奧克斯第一時間確定了靈魂寶石異常的原因。
量子虛空的確有著與外界一致的因素。
靈魂。
一直以來，靈魂在宇宙中都被劃歸到一種神秘的超自然存在。
它與生命密不可分。
不僅僅是智慧生命，在德魯尹的眼中，萬物有靈，德魯尹與自然萬物交流，借用它們的力量——
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甚至星球意志。
滅霸一個響指下去，消失的是全宇宙的一半生命，而不是全宇宙一半的智慧生物。
逆轉無限的時候，回來的也不只是宇宙中的一半人口，而是包括動植物在內的所有生命的一半。
所以，如果說不同的生命，地球人，阿斯加德人，克里人，精神體……
等等生命形態，有共通的地方，那麼一定就是靈魂。
而多元宇宙的宏觀層面，觀察者和其他同級別的生命，顯然也是具有靈魂的。
儘管他們的靈魂，無限寶石也無法掌控，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現在，在量子虛空的微觀領域，奧克斯驗證了這一點。
靈魂寶石在量子虛空比其他無限寶石有那麼點異常，讓奧克斯發現了這一點。
“還需要更多的驗證……畢竟它的靈魂，太微弱了。”
奧克斯向皮姆傳送了定時呼叫，確定通訊順暢，便打定主意在這裡繼續待一段時間。
“要是量子虛空中有高等智慧生命就好了，如果只是這些小東西，就需要驗證足夠多的數量。”
“水熊蟲”狀似漫無目的地遊蕩著，現在奧克斯給它下達了新的命令——
尋找其他生命。
於是，“水熊蟲”的移動路徑變得有了一些目的性。
這趟量子虛空的探索之旅，變成了奧克斯捕捉和研究神奇生物的奇妙旅程。
皮姆甚至想要讓奧克斯先回到現實世界，帶一堆儀器過去，進行一些他們一直以來想要進行卻礙於行動力而不得不放棄的研究。
不過現在搞清楚微觀領域的生命本質才是奧克斯的首要任務。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進入量子虛空後，他就一直有一種微弱的緊迫感。
這種緊迫感……似乎隨著他找到的神奇生物越來越多，而逐漸在變強。
“這是什麼情況……之前感受到了‘幻聽’，這又有了莫名的緊迫感，到底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奧克斯承諾之後會想辦法協助研究防護措施，暫時安撫了興奮的皮姆，將全部精神集中到解析生命奧秘中。
畢竟，不管發生什麼事，總要自身有足夠的實力來應對才可以。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幾個月。
量子虛空中不同區域的時間流速不一致，有快有慢，因此奧克斯經歷的這幾個月，在現實世界也沒過去幾天。
奧克斯進入量子虛空的事情，暫時對外保密——
因為還有一個奧克斯的分身在外面活動呢。
他擁有分身的事情知情人很少，本體的行蹤更是機密。
這幾個月——對於皮姆來說是幾天，他覺得比過去一年收穫的東西都要多。
奧克斯在量子虛空的探索，雖然沒有完備的儀器，但僅靠現有儀器的資料，就已經讓皮姆博士獲益匪淺了。
這段時間，奧克斯已經見過了數百種量子虛空中的獨特生命。
各種像蠕蟲的、像細菌的、像藻類的甚至看起來就是一團煙霧的、一道色彩的……
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總之，就是沒有一個長得像個人樣。
這裡的生物智慧也分高低，但奧克斯始終沒有發現能夠稱之為高等智慧生命的存在。
它們的行動更多地是傾向於本能，最多能達到現實世界普通野獸的級別，就很不簡單了——
數百種量子虛空生物中，也就那麼幾種有這種程度的智慧。
“那麼，皮姆博士，即將探索下一個區域……還好是我這邊快你那邊慢，否則我們的效率可要低太多了。”
奧克斯再次聯絡皮姆，區區幾天的不間斷探索，皮姆雖然年紀大了，但剛得到了一箱奧克斯的藥劑……
最起碼一瓶灌下去，讓他堅持加幾天班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如果時間流速反過來，奧克斯加了幾天班，皮姆要在外面枯坐幾個月，老頭子就算再醉心科學，也免不了要發瘋了吧。
尤其是剛得到藥劑卻不能用在正確……是理想的用途上。
“這和鎖定我們的運氣不錯，你的研究怎麼樣了？”
皮姆的聲音傳來，他心情很好：
“早知道你要探索這麼久，就應該多帶點裝備下去。
現在要拉你回來都非常困難，你探索的區域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完全陌生的了，連通訊都需要頻繁校準。
要校準你的位置，需要花上不少時間。”
“沒關係，我已經大致得到了想要的資料，只需要靜修一段時間，大概就可以更進一步——
現在趁著這次機會，看看我們能做到什麼程度吧。”
奧克斯已經基本解析了微觀領域的生命特徵，這次凝練生命原力，他已經有了八九分的把握。
只是在量子虛空凝練生命原力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還是回到世界樹那裡更妥當。
而且，在這裡無限寶石不能用，奧克斯也少了一個很重要的助力來凝練力量。
但是，當他踏入下一個區域，正要繼續向前的時候，皮姆的通訊突然主動接通，皮姆焦急的聲音響起：
“奧克斯……滋滋……你……滋……發生時間穿梭……大量目標……滋……
都都都都……”
幾個月以來被驗證質量異常靠譜的量子通訊，突然中斷！
“有意外……”
奧克斯就要後退，返回剛才的區域，但這片區域的時間和空間似乎突然發生了變化，奧克斯發現，剛才來的位置上的景物已經變了！
他立刻停住了腳步，在量子虛空中，沒有外部的通訊以及定位，他亂走的話，恐怕比待在原地危險性要大出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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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區域複雜的時間和空間變化，顯然就是造成通訊斷絕的原因。
奧克斯面色沉靜，仔細回想著皮姆最後的通訊。
發生時間穿梭，大量目標，這是聽得清的兩句話。
皮姆的意思，應該不是讓自己發動時間穿梭，而是說在這片區域，甚至就在自己身邊，有時間穿梭的現象發生！
也就是說，有人經過這片區域，進入或者從更深層的量子通道中出來？
“如果量子虛空是比多元宇宙空間更高階的存在，那麼這裡應該也是獨立於各個平行宇宙之外的地方……
也就是說，從各個平行宇宙使用皮姆粒子進行亞原子化，或者時間穿梭，都會抵達或者經過這片量子虛空。
難道發動時間穿梭的，是別的平行宇宙的復仇者？
這也對的上後一句‘大量目標’……”
奧克斯思考片刻，手中亮起純白色的光芒，半固態的能量光球再次出現在他手中。
“……不行，沒有無限寶石的幫助，短時間很難徹底凝固。”
力量進一步凝練了，但還差一點。
“那麼就這樣去看看吧……”
奧克斯沒有騎這裡的生物，直接緩步向前走去。
然後，經過一片迷濛的煙霧之後，他呆在了原地。
“那是……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