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
破敗的街道。
微弱的燈火。
以及....
一群和自己長相完全相同的男女老少。
現在李牧只想把那個從未蒙面的老爹給刨出來,問問他是不是做過類天女散花的勾當。
哦,對了。
自己可能是人造人,也許並不是透過那種原始方式才出生的。
可這也不對勁阿,這基因是不是強大的過分了,怎麼可能完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甚至,還特麼有女的?
眼見那幾位身材婀娜,前凸後翹,穿著小皮裙的小姐姐,李牧能想象到此時自己的表情是有多麼精彩。
這....
也相當於自己女裝了吧。
別說,還挺有一番風味的....
“小七,二十三解決了麼。”
這幾十人為首的是一名老者,頭髮花白,滿臉褶皺,但雙眼卻是極為明亮,看上去依稀有些李牧的影子。
“這就是我老年之後的樣子?”
嗯,即便是老了,也依舊是這麼帥氣。
想必在廣場舞中也定是風靡萬千婦女的存在。
呵,不愧是我。
“解決了,二十三已經被我擊殺。”
七號點頭說道,隨即轉身看了一眼李牧,走到對面老年版李牧身後,安靜站好。
氣氛突然有些詭異了起來。
說實話,被這些形態各異的“自己”盯著,饒是李牧經過不少大風大浪,心中也有些犯嘀咕。
那個七號用李雅的訊息將自己引到這裡,不會就只是單純的看這場模仿大秀吧。
“李雅在哪?”
李牧笑著問道,手中卻是握緊黑瞳,腳下更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啟動踏虛。
老人應該是這群人的首領,他頓了頓手中的柺杖,在地面發出鐺鐺的聲響。
“放心吧,她沒事,只是睡了。”
“畢竟。”
“從某方面來說,她也是我們的姐姐阿。”
老人的話,令李牧如墜冰窟。
果然,自己真的和他們一樣,只是人造人麼?
“呵呵。”
見到李牧臉上的異樣,老人並沒有過多解釋。
“你聽說過養蠱麼?”
養蠱?
這玩應李牧自然知道,是將大量毒蟲放在同一封閉空間內,任由他們相互廝殺,最後活下來的那只便是蠱。
雖然有些殘忍,但卻是真正的百裡挑一。
這種方法放在現在社會實踐中也並不少見。
比如說...
普通班的第一名可以升到重點班...
總之,大體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李牧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等等...
這些傢伙和自己一模一樣,很可能是同生同源,剛剛又提到養蠱...
“看來你也想到了。”
老人笑呵呵的說道,作為影子,他們的一切都是來源於李牧,自己等人便是聰明絕頂,那作為主體的他又豈能差了。
“所以接下來就是戰鬥環節嘍?”
老人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養蠱,自然是只活下來一個的時候才會結束。
“這麼看來,你們這個做法和那個二十三號沒什麼不同。”
李牧聳聳肩,顯得有些無所謂,可在眾人看不見的泥土裡,大量血絲已經深入地面。
“有的。”
“什麼區別?”
李牧笑了,年老的自己這麼虛偽的麼?
“他太貪婪了。”
老人嘆息一聲。
“完全不明白自己和你的差距,竟然妄想單獨對付你,得到你的一切。”
“可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知道單打獨鬥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才會在這裡等待你的到來。”
好傢伙,這何止是虛偽,簡直就是不要臉。
那個二十三號好歹還是一對一,你們這直接就想著單挑我?
幾十人單挑我一個?
呸,無恥。
“這是我們的命運。”
“也是你的命運。”
“最終能活下來的,只有一個!”
說著,老人從懷中抽出一把長刀。
長刀在夜色下閃著寒光,看起來就非凡品。
“你這老身子骨也想要趟這趟渾水?”
不至於吧,走路都得拄拐,還想著砍我?
“哈哈,不至於不至於。”
老人笑著說道,臉上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噗嗤!
利刃貫穿血肉的聲音響起。
在李牧驚愕的目光,老人直接將手中長刀刺向自己的胸膛。
身邊其他人皆是面露悲痛,卻未有一人上期阻攔,彷彿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一樣。
這...
陣前自盡?
這又是什麼鬼?
鮮紅的血液順著老人胸前留出,散落一地,匯聚成一片血泊。
突然,這血泊彷彿活過來了一樣,開始四散而去,在地面上形成一個詭異的圖案。
見此李牧立刻心中戒備。
“別緊張,只是一道隔絕法陣。”
“畢竟一會兒這裡可要熱鬧起來了,要是引來別的東西可就不妥了。”
老人的臉色越加蒼白,胸前的傷口仍在大量出血。
漸漸,他身體中的血液像是被抽離一樣,在半空中便融入進法陣中。
整個過程持續不到一分鐘。
“好了,法陣完成了。”
老人此時的狀態很不好,已經完全無法站立,他身後的七號在默默的扶著他,臉上一片悲傷。
“戰鬥吧,你們等待了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苦。”
“是時候將一切做個瞭解。”
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癱軟在七號懷中,徹底失去生息。
嗡嗡嗡...
地面猛然一陣晃動,無數血光從地面亮起,李牧同時接到遊戲提示。
【你正處於“絕陣·獨”中,此法陣範圍內任何生物無法逃脫或是闖入】
【當法陣內只存活一人時,此法陣自動破解】
【當前存活人數:47】、
看到最後這個數字,李牧快速掃了一眼,周圍最多也就是三十人左右。
也就是說還有一部分人躲在暗處,伺機偷襲。
“來吧,李牧。”
“殺了我們。”
“或者是我們取代你。”
說話間,七號將老人的屍體安放在地上,手中竄起一道火苗。‘
這火苗皆為弱小,不停搖晃,就像是火柴一樣,彷彿隨時都可能熄滅。
但隔著老遠,他都能感受到那火苗所傳來的熾烈高溫。
七號的動作就像是開戰的訊號,周圍眾人皆是閃爍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呼。”
深吸口氣,李牧神情嚴肅,全身上下肌肉緊繃,鬼蜮瞬間發散而出。
李牧一出手,就是最強的攻擊手段,鬼蜮!
自他周圍近四十米的範圍內,皆被這血霧所籠罩。
“他的鬼蜮,居然範圍這麼廣!”
七號驚呼一聲,同時開啟鬼蜮想要和李牧相抗衡,可是他的鬼蜮剛一出現,便被這血霧吸收殆盡,李牧只覺得身體中多出一股力量,鬼蜮的經驗值提升不少。
“怎麼可能!”
七號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慌亂,自己的鬼蜮居然被這血霧吃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怎麼會有這麼可怕能力?
其他人也是如此,他們紛紛想要施展鬼蜮對抗李牧,可發現在這血霧中,自己的能力根本施展不出來,就會被吸收掉。
“注意,這紅霧可以吸收鬼蜮。”
“不可以在使用鬼蜮。”
“近身!近距離格殺他!”
七號身旁的一位男子大吼一聲。
他是四號,比七號強上不少,可在這血霧中並沒有什麼兩樣,鬼蜮剛出現時同樣被吸收。
“他的鬼蜮到底有多少級?”
四號冷哼一聲,心中震驚不已,自己的鬼蜮已經二十級,可面對正牌李牧,仍然是毫無還手之力。
見鬼,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是說他剛剛開啟鬼蜮麼?
怎麼會這麼強?
而且看這個鬼蜮的範圍,說不上已經快要三十級!
雖然根據鬼蜮覆蓋面積推測鬼蜮等級並不準確,但這種形態的鬼蜮絕對不是如情報上所說的剛剛開啟。
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這種情況,四號心中第一次出現了慌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低吼一聲,看向旁邊的七號,臉色不善。
“我怎麼知道。”
七號冷聲會道。
這鬼蜮的面積和能力都極為難纏,他的確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你和他接觸的時間最長,你不知道?”
四號的聲音中帶著一陣怒意,你和他接觸了那麼久,一點有用的資訊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很奇怪麼?”
“你會第一次見面就將自己的能力告訴別人?”
七號略帶不爽的回到道。
他的確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之前他找到李牧時戰鬥,和二十三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並沒有看到李牧的鬼蜮。
“你!”
這幾句話將四號懟的啞口無言。
“行了,你可別跟我比比了。”
七號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總想和那三位爭一爭。”
“那就儘早想辦法殺掉他,不然等那三位出手,恐怕那就沒機會了。”
“或者說,你也跟我一樣,早就做好成為養分的準備?”
七號臉上掛著一絲嘲弄,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排名比他高就有所收斂。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排名什麼的已經完全沒有意義。
"哼!"
四號別過臉,看向血霧中的那道身影,並沒有反駁他的話。
七號的確沒有說錯,自己若是真想拔得頭籌獲得一線生機,那就只能想辦法最先擊殺李牧,不然真讓排名其三那幾位找到機會,恐怕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他雖然是四號,當時他知道自己與那三人的區別。
要說最有可能成功的,只有那三人,除此之外其餘所有人都是陪跑打醬油的。
最後的命運就像七號所說,化為養料嗎,成全別人。
可是,他不甘心阿。
他也想要獲得這一線生機。
但到底需要怎麼做!
突然,四號兩人同時心中一動,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湧來,兩人齊齊跳離原位。
只見兩個鬼影從地面上竄起,直直衝向兩人。
“這是什麼鬼東西?”
四號驚呼一聲,從這鬼影身上,他感受到一股極為濃厚的惡意。
“不知道,應該是他鬼蜮的能力。”
唰~
正在兩人即將閃避開始,地面上猛的衝起兩條血絲,直奔二人。
他倆的注意力都在鬼影身上,一時不差竟然被這血絲狠狠抓住,身體頓時一滯。
“這是?”
這血絲完全沒有攻擊力,只是起到一個拉扯作用,就是這短短不到一秒鐘的停留,讓鬼影直接抱住了兩人的雙腿。
提示音同時傳來。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滿臉苦笑。
中計了。
先是以血霧阻當視線,接著吸收鬼蜮,讓他們心中陷入震驚和不安,然後在這時候指揮鬼影偷襲,讓他們誤以為鬼影是殺手鐧。
在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鬼影身上的同時,血絲偷襲,再次令他們認為鬼影不過是幌子,血絲才是真正的手段。
可這血絲完全沒有攻擊性,只是起到一個迷惑和阻礙的手段,為的就是讓鬼影和他們接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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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鬼影才是真正的手段。
聽著耳邊傳來的提示音和身體上的異常感。
兩人心中一片冰冷。
這一番操作下來,虛中帶實,實中帶虛,大的兩人措手不及,完全陷入對方的節奏。
這真特麼只是個學生?
這老道的戰鬥經驗和詭計就連他們這種人也趕不上阿。
“我怎麼覺得,好像我們要輸呢?”
四號苦澀一笑,僅僅第一個回合的接觸,對方就已經將他的自信打沒了。
其他什麼的都好說,主要是這個負面狀態,太變態了。
逐源:攜帶此狀態時,你對該狀態來源者造成的傷害減少30%,該傷害來源者對你造成的傷害提升30%。
簡單來說,就是這場戰鬥中,四號攻擊李牧只能造成70%的傷害,而李牧攻擊四號,則是130%的傷害。
逐源這個效果,直接讓四號自閉了,徹底斷絕了心思。
開玩笑,就這玩應掛誰身上能和對方打阿。
即便是他們中最強,排名第一的一號,也夠嗆。
“那現在怎麼怎麼辦?”
“等唄。”
七號隨口一說,平靜的坐在地上,似乎根本就沒有想要起來戰鬥的架勢。
“等?”
“不然呢?”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
“浪費那時間幹嘛。”
七號自嘲的一笑,竟然緩緩躺了下來望向天空。
四號:“......”
這番鹹魚模樣的態度徹底讓四號對他死心了。
不過仔細一想,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算了算了,現在這樣子,沒希望了。
早晚也是死,等著吧。
不爭了不爭了。
倦了。
於是,四號也躺在了七號旁邊,兩人一起抬頭望天。
本來應該殺伐不斷的戰場上,出現了兩條等死的鹹魚。
“既然你沒這心思,剛才幹嘛第一個動手?”
“動手?我動手了?”
“放屁!你是第一個亮能力的?不然那小子怎麼可能動手?”
“哦,我就是有點冷,想烤烤火。”
去你大爺的,神特麼烤烤火!
他們這種人本來就半死半活,身體溫度,器官活躍力遠低於普通人。
甚至,就連一些正常的感覺,他們都已經漸漸失去。
最起碼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四號還沒聽說過他們之中,誰怕冷的。
可轉念一想,他便明白了。
“你故意的?”
七號沒有回答,依舊在望著星空。
他的確是故意的,只為了儘快結束這一切。
生不如死的活著只為等待這一刻,最後關頭,他不介意在添把火。
只是可惜了這片星空。
以後,就看不到了。
血霧中央,李牧雙拳藍芒閃動,袖口滿是血跡,在他周邊,倒著大量無頭屍首。
這些傢伙眼見鬼蜮無法奏效,紛紛開始肉搏。
可沒想到對方的肉搏能力也是如此出眾,幾乎是一拳一個小朋友。
第一批炮灰全部滅亡。
“有點奇怪。”
李牧看著地面上的屍體,心中詫異。
每當他擊殺一人,就會有一股能量從屍體中湧入他的身體。
不僅僅是鬼蜮在快速升級,就連自身屬性都在瘋狂提升。
僅僅是這些炮灰般的存在,就已經讓他的鬼蜮提升到45級,全屬性更是達到一百多點,眼見就要達到一百一。
這種收穫,簡直比完成遊戲的獎勵都要恐怖。
“我殺他們,自身會變強。”
“那要是他們殺了我,也會如此吧。”
“養蠱。”
“原來這才是養蠱真正的意思。”
擊殺敵人,不斷變強。
李牧能感覺到剛剛這群人的實力,其中一些甚至連二十三號都比不上。
“這種力量的增長,跟對方的實力掛鉤。”
“對方實力越強,我增長的力量越大!”
想到這裡,李牧不在保留,鬼蜮全面爆發,所覆蓋的面積再次延伸出十幾米遠。
遠處,鬼蜮邊緣。
兩男一女正在安靜潛伏在此處,可以阻擋視線的血霧對他們來說絲毫不起作用。
感受到身體中的力量在不斷變強,三人心中沒有絲毫喜悅。
李牧猜想的不錯,擊殺敵人的確可以獲得力量,但這股力量並不是單獨唯他所有,而是平分給在場的所有人。
“怎麼辦,他越來越強了,我們現在要不要出手?”
三人中的女子開口說道,眼中帶著一絲猶豫。
“沒必要,我們也在變強,但他同時在消耗。”
“等差不多了,我們在出手。”
“不過希望你們兩個能信守承若,先弄死他再說我們的事情。”
“這個自然。”
另外兩人點頭,這個道理他們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擊殺李牧之後。
若是李牧不死,一切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