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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大勢如山,能壓死人

“你就是驚動社稷樓四層靈臺郎的那人!”

身著青白官服的秘書郎雙眼感到一陣刺痛,針扎也似。

腳下更是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專為觀氣、望氣養煉出來的一雙靈目受到反噬,弄得他眸子又酸又漲,眼淚止不住流下。

其餘人看得都心中疑惑,莫非這位秘書郎大人家中至親去世了?

否則,如何能做到無聲而哭,極為哀慟?

“晉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對待欽天監中人,孟長河態度頗為客氣,略有收斂囂狂驕橫的陰鷙氣焰。

這幫練氣士,個個都身嬌體貴,尋找培養不易。

跟太醫局的丹師、藥師一樣,不能隨便得罪。

其實,真要捉對廝殺。

宗師之下,十個練氣士也打不過一個同境界的兵家武者。

但誰叫欽天監是國之重器,社稷樓是國之重寶。

人家地位超然,高上一等,也是理所應當。

“什麼晉先生?在下區區一介秘書郎,從七品的小官罷了,

怎麼配得上千戶大人一聲‘先生’!實在過於抬舉我了!”

晉蘭舟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皺眉說道。

他心裡正後悔著,為什麼要收孟長河的好處,跑來摻和這趟渾水。

誰能想得到,這紀九郎竟是早上欽天監社稷樓四層靈臺郎所說的陰德厚重之人。

公文摺子都送到東宮去了,自己若跟著孟長河一起“陷害”此子,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你……”

孟長河嘴角笑意凝固僵硬,感到難堪。

這欽天監的練氣士,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真把自己當成大人物了?

沒點修養!

“晉蘭舟慣會見風使舵,突然轉變,莫非是因為……”

忽然,孟長河似是想到什麼。

眼中精芒爆綻,惡狠狠望向面如平湖的紀淵。

後者淡淡一笑,拱手道:

“敢問秘書郎,我氣色如何?

是否雙手染血,冤魂纏身,為殺害林百戶的真兇?”

你一身血光煞氣,至少了結過幾十條人命,

手掌其色烏黑,死氣、陰氣甚重,看樣子還滅過幾隻詭物,

年僅十五就殺人不眨眼,堪稱鬼見愁,居然還好意思當面問我?

當真無恥啊!

晉蘭舟心裡腹誹不已,那張斯文面孔卻堆起和藹笑容,無比篤定道:

“這位紀公子頭頂三分清氣,一看就是滿腹的詩書文華,

面色紅中帶紫,大富大貴,

五官端正,相貌出眾,日後必定飛黃騰達,

即便當不起狀元才,也得是個探花郎。”

他頓了一頓,絲毫不理會孟長河那陰沉鐵青的可怕臉色。

南鎮撫司監察百官,北鎮撫司巡視緝捕,說出去很是唬人。

但我欽天監上觀天象,下定地脈。

一言一行,關乎國運、氣數。

論起地位,比你黑龍臺只高不低。

晉蘭舟不由地挺了挺腰桿,露出幾分自矜意味,繼續道:

“尤為難得的是,紀公子年紀輕輕卻宅心仁厚,有好生之德,

你們別看他眉眼冷峻,銳烈似鷹,可實則面冷心善……這樣的俊傑之才,怎麼可能殺官造反,踐踏王法!

依我之見,純屬汙衊、栽贓!”

最後一句話,這位欽天監秘書郎說得是義正辭嚴!

好似有股子浩然之氣,從體內噴薄而出!

“多謝秘書郎的仗義執言,相信各位也知道,我和這位晉大人素不相識,沒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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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願意為我證明清白,所說的每一句話,必定都是發自內心,絕對不會有假!”

紀淵一手按刀,一手戟指怒氣沖天的孟長河,語氣悲憤道:

“如今欽天監還我一個清白、也還我遼東紀氏十幾條人命才換來的忠烈名聲!心中感激不盡!

紀淵始終堅信,天地之間自有正氣,朝堂之上定有公義!

縱然有人手握權柄,想要一手遮天,

但就算他再顯赫、再威風,也大不過聖人定下的律法!更大不過聖賢立下的道理!”

這番話,紀淵乃是用內氣催發臟腑,聲音幾乎響徹整個南門衚衕。

夜色已然漸深,那些關門閉戶的左右鄰舍,之前見到如同虎狼的大片緹騎衝進巷子,包圍四周。

個個都嚇得躲進家中,不敢探頭,生怕惹上什麼麻煩。

可當聽到、感受到紀淵那一字一句,其中所蘊含的強烈情緒!

其心之剛正不屈!

其氣之勇毅不平!

引得眾人生出共鳴!

誰人沒有受到小吏欺辱,官衙威嚇?

誰人沒有遇過惡霸壓人,潑皮鬧事?

只是平日都默默忍受,只當世道昏暗罷了。

忽地!

不知何處傳出一聲叫好!

“說得沒錯!景朝莫非沒有王法麼?任由你們顛倒黑白!”

“天京不止北鎮撫司一家衙門!五城兵馬司!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三法司……去這幾座衙門的路,我也認得!不信沒有公道可言!”

“都道官字兩個口,上說有理,下說也有理,可到底有理沒理,大夥兒心底難道不清楚麼?”

“……”

一時之間,場面混亂,竟有些群情激憤,聲勢洶洶的荒唐之感。

這幫外城的泥腿子,哪來的膽子衝撞北鎮撫司的千戶大人?

反了天不成!

“平小六……”

紀淵嘴角微微翹起,他聽出其中有那小子的聲音。

雖然他捏著嗓子,換了好幾個方向,但瞞不過平日打過交道的熟人。

隱約間,那鬧哄哄的動盪之間,還摻雜著“作死”、“趕緊回去”、“娘們見識短”之類的拉扯爭吵。

“真是好手段,好心思,好……個紀九郎!”

孟長河沒去理會那些刁民非議,他若下令把人都抓起來,明日就要被御史臺那幫人參個七八道摺子。

那位一心修持武道,突破宗師的敖指揮使盛怒之下,指不定會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身在黑龍臺辦差這麼多年,孟長河很明白一個道理。

有些事平時不上秤沒有四兩重,可只要上了秤千斤打不住!

他忽然有些後悔,不該給紀淵留有餘地,更不該想著一點點掰斷這小子的硬骨頭。

倘若一進門就打廢魏揚,出手斷了此子的手筋、腳筋,卸了下頜關節,將其帶回北衙慢慢炮製。

怎麼可能會落到這種境地,成了騎虎難下之勢。

進也不得,退也不是!

“還是大意了!”

孟長河面色陰晴不定。

無論如何,今夜肯定拿不了人。

欽天監的秘書郎為紀淵證清白,講武堂的教頭擋在身前,連北鎮撫司的百戶也來勸說。

更遑論帶來的一眾緹騎都放下弓弩,顯然不願擔個為虎作倀的惡名。

莫名其妙,大勢就成了。

“世間公道,人心所向,想必千戶大人你是不會懂的,當然,也懶得懂。”

紀淵面無表情,平靜說道。

“今日你給我長了一個教訓,小小的緹騎借勢借力,讓我這個北鎮撫司的千戶都束手束腳,拿捏不了你。

哈哈哈,咱們來日方長,以後多親近親近。”

孟長河靠近過來,低聲說道。

說完之後,他臉上陰鷙之色倏然散去,露出一抹快然笑意。

好似與紀淵冰釋前嫌,再無芥蒂。

“既然,欽天監的晉先生這麼說了,那就應當是一場誤會。”

孟長河掃過魏揚,回頭再看了眼程千里和晉蘭舟,拍手道:

“鬧得這麼大,實在有些不好,今夜就到此為止,回衙門去吧。”

說罷,他從懷中摸出幾張寶鈔遞給紀淵,作為賠償。

但不等後者伸手去接,攏共才價值三四十兩,由通寶錢莊發行兌換的寶鈔就輕飄飄掉進泥濘,被髒水浸透。

“千戶大人現在急著要走了?”

紀淵往前踏出一步,把散落的寶鈔踩進泥土裡,彷彿毫不在意,輕聲道:

“之前你可是應下了用命抵、用血償的道歉之法,莫非堂堂北鎮撫司的千戶,說話如同放屁?”

準備離開,已經走到門邊的孟長河面色一抽,額頭青筋爆綻,眼中殺機幾乎凝成實質。

他緩緩地轉過身,像是咬緊著牙齒,一字一句都從其中用力擠出:

“紀淵,你別給臉不要臉!”

自己一個千戶被緹騎逼退,已經夠顏面無光。

這小子還要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那個被孟長河視為泥腿子的遼東少年郎,就那樣一動不動立在院中。

身形在濃墨夜色中顯得模糊,唯有一雙銳烈雙眼亮如大星,直視著前方。

他無比堅定、又沉重的問道:

“千戶大人,是你先要踩我的臉。

現在丟了面子,不應該自個兒彎腰撿起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