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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陷阱

化元境玄修的狂猛一拳,封逸自忖難以抵擋,忙運起遊龍術,側身而退。

遊龍術換位巧妙,奈何修為境界相差太大,終究不及那黑衣人的速度快。

眼見鐵拳已至胸前,封逸猛地沉聲暴喝,施展了燃血秘術。

眸中血光浮動,陡然間又旺盛了三倍。

燃血秘術疊加本命神通,戰力擢升六倍,反應速度、身法等,亦同時擢升六倍。

方才還來勢迅猛的一拳,而今在封逸看來,不管是速度還是威力,都比較之前弱了許多。

雖弱,也非此時的封逸所能硬憾。

雖不能硬憾,已有喘息之機。封逸右手一引,五尺骨刀出。

骨刀斜斬,迎上了黑衣人的鐵拳。

“哼!”

黑衣人冷哼一聲,面對無堅不摧的骨刀竟然不閃不避,直接以鐵拳硬憾之。

拳刀相交,“噗呲”有聲。

熱血噴灑,連帶那黑衣人的右手一起,摔跌在被腳步踏亂的雪地之上。

黑衣人吃痛悶哼,雙眼瞳孔陡縮,連忙抽身後退。

封逸提刀前衝,黑衣人已知偷襲失敗,且右手被斬,必然再難有所寸功,當即轉身便逃。

化元境玄修的速度很快,封逸即便擢升了六倍戰力,也難能追趕得上。

一追一逃,直至兩條街道外,終於失去了黑衣人的身影。

“是誰?劉執事?還是鹿元林手下的其他執事?”封逸散去燃血秘術,皺眉思索。

卻正此時,忽聽一聲慘叫自不遠處的黑暗之中傳來。

慘叫聲短且急促,忽然而起,戛然而止。

封逸連忙運起追風術跑了過去,正見雪地上,平躺著一個缺失了右手,且身穿黑衣的蒙面漢子,正是方剛偷襲自己的黑衣人。

“他怎會突然暴斃?”

封逸急掃四下,雪地平整,只有自己與那黑衣人的腳印。

四下裡黑暗如舊,只有三三兩兩的狗叫聲自遠處傳來。

不好的預感在封逸的心頭作祟,他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伸手拽下了黑衣人裹面所用的黑布。

四方臉面,濃眉大眼。

“劉執事!”

封逸眉頭大皺,再看劉執事的屍身,竟是被利器割斷了喉嚨而死。

除此之外,周身再無一絲爭鬥過的痕跡。當然,除了那只被封逸以骨刀斬斷的右手。

一擊斃命。

劉執事乃化元境後期玄修,實力強悍,可與半步闢海境玄修比肩。

雖然錯判了骨刀之鋒利而失去了右手,一身神通卻是不失。對方能一擊將其斃命,修為之了得,怕是已遠超化元境。

正值疑惑,街道盡頭的黑暗之中忽起喧譁。

封逸扭頭看去,但見一個身穿銀甲的天劍宗外堂統領正帶著近百鐵甲護衛,急步奔來。

待到近前,那銀甲統領才看清楚站在雪地之中的封逸,不禁一愣,“封執事,您怎會在這裡?”

作為天劍宗唯一的少年執事,封逸之名在臨江城內幾乎已是無人不知,不忍不曉的存在。

那銀甲統領雖是第一次與封逸朝面,但透過那明晃晃異常耀眼的金甲,透過那看起來未過二十歲的青稚面容,也能斷得出來身前人的身份。

冬夜風寒,血腥氣發散得並不很快。

但天劍宗的銀甲統領皆是通玄境修為的玄修強者,五感敏銳,距離又如此之近,怎能聞嗅不到空氣之中淡薄的血腥氣?

銀甲統領移目看向封逸的身後,一望之下,不禁目光一凝。

那躺在雪地上,正逐漸被寒風吹冷的黑衣屍體,正是天劍宗戰堂執事,劉上天。

銀甲統領神情陡變,驚懼之色滿孕,連忙後退三步,拉開了與封逸之間的距離。

他右手一抖,“錚”的一聲抽出了玄劍。

“封執事,這是怎麼回事?”

眾鐵甲護衛眼見統領抽出佩劍,忙向四面八方分散,裡外三層,將封逸團團圍住。

封逸環看了一眼眾護衛,最後將目光投向那銀甲統領,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他右手之中,依舊提著五尺骨刀。刀刃染血,已被寒風吹冷,並凝結成了刺眼的血晶。

銀甲統領理了理心緒,沉聲道:“你殺了劉執事?”

繼而面起寒煞,喝道:“封逸,你可知我天劍宗宗規?膽敢殘殺同僚,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一邊說著,一邊將左手背在身後,朝著一位鐵甲護衛擺了擺手。

封逸畢竟是執事,銀甲統領以為他的修為雖然只有內息境,戰力至少也在化元境。

料想憑著自己這一隊護衛,萬難是其敵手。所以連忙提醒手下,趕緊釋放示警煙花,向宗門求救。

站在銀甲統領身後的鐵甲護衛確也十分激靈,眼見統領擺手,立時便知其意。

“啾……”

煙花升空,爆裂在蒼穹之上。爆響聲震耳欲聾,七彩流光耀眼奪目。

至始至終,封逸都緊皺著眉頭,總覺得此事很有蹊蹺。

他搖頭道:“這人不是我殺的,他偷襲與我,被我斬斷了右手,而後便逃遁至此,忽然暴斃。”

屍體在身側,脖頸上的傷口還在涓涓流血,且是刀傷。

而封逸,骨刀在握,刀刃染血,不管怎麼說都難能洗脫嫌疑。

銀甲統領自然不信封逸的片面之言,好在示警煙花已然放出,料想不一時執法堂便會來到。

他心下的憂懼散去了大半,瞪著封逸,冷冷地道:“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哼!”

封逸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無奈地道:“你若不信我說的話,大可以來驗屍,看看他身上的致命傷是否我這柄骨刀所出。”

銀甲統領想了想,邁步近前。

封逸為表自己並無趁機偷襲之意,側身避開。

銀甲統領蹲下身來,仔仔細細地將劉上天的屍體檢查了一番,而後直身而起,皺眉道:“單憑脖頸處的這一道傷口,難能看出什麼。具體的……”

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自黑暗之中傳出的一道淡漠的聲音打斷。

“張統領,這話你可說錯了,一個傷口可以看出很多問題。如死者的死亡時間,如死者生前是否經歷過戰鬥,如這傷口到底是不是刀傷……”

鐵甲護衛側身避讓,一個身穿天劍宗長老服飾的白麵男子,邁步走了過來。

赫然便是天劍宗十大長老之末,鹿元林。

“屬下參見鹿長老。”

身穿銀甲的張統領與一眾鐵甲護衛紛紛躬身見禮。

鹿元林擺了擺手,施施然走到劉上天的屍體旁,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封逸後,冷笑道:“你們這些小輩,行事總是這般粗心大意。劉執事屍體上這麼多線索,你們竟一點也看不出來?”

說著,他蹲下身去,指向劉上天脖頸上正汙血狂流的森然傷口,說道:“此傷確係利刀所致,一擊斃命,刀法迅捷狠辣,特徵明顯。”

抬頭看了封逸一眼,鹿元林嘴角含笑,繼續說道:“透過傷口來看,劉執事身死不超過一炷香的時間。而且……劉執事本身便是化元境後期玄修,以此來判斷,兇手的戰力必然在化元境以上。戰力若低,難能一擊必殺。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是事先接近劉執事,出其不意,暴起突襲。”

張統領若有所悟,大點其頭道:“多謝鹿長老指點。”

鹿元林抬了抬手,直身而起,說道:“劉執事為人素來謙和,不管是在咱們天劍宗,還是臨江城,亦或是萬里西境,都少有仇家。若想巡查兇手蹤跡,只需要確定近些日子以來,何人曾與劉執事起過衝突便了。而且……”

他再一次將目光投向封逸,看見的卻是封逸滿掛冷笑的面龐。

鹿元林揚了揚眉,移目看向封逸右手中的骨刀,“兇手必然用刀,且是刀法毒辣,出手便毫不留情的快刀。”

一字一句,矛頭皆指向封逸。

封逸卻依舊在冷笑。

為何而冷笑?因為他已知曉劉上天之死是何人所為。

在孔家商會,劉上天無故尋釁,必是鹿元林所遣。今夜的冒雪偷襲,也定與鹿元林脫不開干係。

至於偷襲失敗,這是鹿元林與劉上天沒曾想過的。

他們誤判了骨刀的鋒利程度。

失敗之後怎麼辦?事已至此,再收手自然不是鹿元林的性格。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舍了劉上天一條命,以天劍宗宗規來達到自己的陰暗目的。

只是封逸不明白,劉上天既是鹿元林的親信,為何鹿元林竟會忍心下如此毒手?

“難道只是為了置我於死地?”

封逸皺眉沉吟,片刻後忽有所悟,暗道:“莫非劉上天與鹿元林的關係,並不如何親密?他此舉只不過是一石二鳥之計?”

越想越覺得可能,如果鹿元林不是為了一石二鳥,根本沒理由派遣劉上天在孔家商會無禮挑釁,直接雪夜襲殺,豈非更乾脆利落?

抬眼望,正見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自己。

“封執事,聽說今日下午,你曾在孔家商會與劉執事起了口角衝突,還險些動手,是也不是?”

張統領邁步近前,冷聲喝問。

封逸坦然道:“沒錯。”

張統領又問:“封執事擅使刀,且是快刀?”

封逸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再次點頭,“沒錯。”

“請問封執事手中骨刀上沾染的血跡,是什麼人的?”張統領的神情越來越陰寒。

封逸不假思索地道:“他的。”

說著,探手斜指身旁劉上天的屍體。

“證據確鑿,兄弟們,捕了。”

張統領大手一揮,眾鐵甲護衛紛紛抽劍,呼嘯著一擁而上。

封逸骨刀輕震,心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管我怎麼解釋,鹿元林勢必都有對策在等候。他是長老,我只是執事,再多的解釋也沒人會聽。哼!今日只怕要殺出一條血路,逃出臨江城了。”

心做此想,便欲揮刀出手。

卻正此時,忽聽破空聲起,一聲嬌叱攜裹著足以凍殺熱血少年的極致冰寒,乘風疾來。

“住手!”

人影落地,紫衣飄搖,馨香滿地流淌,正是洛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