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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

司馬懿的一席肺腑之言也是瞬間給曹丕提了個醒。

“仲達所言甚是!”

“若你此刻不提出,我險些誤了大事呀。”

一瞬間的功夫,曹丕頓時面色嚴肅起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自家父親出征在外,特意命他監國,代理國事。

若是在這段時間內。

東南方面孫氏率部來襲。

而導致重鎮合肥失守的話。

曹丕心底清楚,後果肯定是極其嚴重的!

或許會讓父親曹操覺得,自己並未有為君之道。

從而疏遠他,令擇他人為世子培養之!

一聯想於此。

曹丕心中就感到了濃濃的威脅。

別看他現在代管國事,威風一時無倆。

可他的地位看似穩固,實則依舊是危機重重。

曹丕心下很清楚。

自家父親對自己的弟弟曹植極其喜愛。

故而也一直世子之位上徘徊不定。

“這次監國絕對不能出現差池。”

“不然定會引起父親反感!”

一念於此的功夫,曹丕深思了許多,想到了種種後果。

懷揣著這些胡思亂想的想法,曹丕不似方才那般輕鬆,嚴肅的相問道:“仲達,若孫氏當真起兵來犯,我軍該如何處之?”

一語而落。

司馬懿也似乎是早有所料,聞聽後也並未思索,拱手直言道:“啟稟公子,懿建議當下應立即差人前往合肥令張、樂,李三位將軍。”

“讓他們從即刻起,時時刻刻差遣斥候聚集於江邊,以隨時探聽江東方面的虛實,保持著戒嚴狀態,謹防城池。”

“然後,在釋出指令,命揚州刺史溫恢、兗州刺史裴潛各自於州郡內募兵,以便隨時應對合肥方面不利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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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則合肥無虞矣!”

一記記話音落罷。

司馬懿徐徐道出了防範江東方面的計劃。

“善!”

聞言,曹丕稍作思索,便決議了下來。

隨即扭頭偏向一側的董昭,沉聲道:“公仁,仲達所言,接下來全權由你負責與三位將軍以及裴刺史,溫刺史聯絡。”

“謹遵公子之令。”

董昭拱手朗聲接令著。

而隨著司馬懿的一項項謀劃下來。

曹丕重新將目光指向了東三郡。

上庸方面。

就在駐軍震懾當地宵小的時日裡。

孟達與房陵太守蒯祺已經相繼抵足。

蒯祺抵達過後,便著手對上庸當地的民政開始有條不紊的管理起來。

而原本眼見城池易主,尚且有些慌亂的士民瞧見蒯祺的到來主政,也在短時間內便徹底安定下來!

眼見著蒯祺的治政能力。

趙統只有兩個字——佩服!

著實的敬佩。

他感覺自己除了統御將士以外,對於治理民生方面太過差勁了。

即便是馬謖,亦是如此。

雖然他才智過人,平素裡也跟隨在諸葛亮身旁。

但馬謖也只是研讀了軍略方面的兵書。

對於政事方面,著實是並不太涉獵。

所謂“術業有專攻”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過,有蒯祺的主政。

趙統倒也不用擔憂郡內生亂了。

將民政放一邊。

他與馬謖商議著其餘的事情。

“這麼多日來,樊城方面、許都方面,對於我軍攻略了東三郡都沒有絲毫的行動,似乎壓根就不想搭理一般。”

“幼常覺得,此事可有蹊蹺否?”

一席話落。

馬謖稍作沉吟,便直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東三郡接連漢中,沿漢水西進可直抵郡內。”

“曹營之中不乏智謀之士,顯然也能夠看到東三郡的戰略意義,可他們卻未有絲毫的動向。”

“那就只能說明一種情況。”

“他們正在謀劃陰謀。”

“哦?幼常也這樣認為?”

“那麼照此看來,極有可能會與當地豪族所相關了。”

“嗯,畢竟我們方才以雷霆手段血洗諸豪族間的武裝勢力,令當地豪族勢力大損,這些人顯然極其痛恨我軍。”

“那麼,當曹營暗中差人面見他們,絕大機率會秘密一起籌劃裡應外合,助曹軍拿下三郡。”

“而直到現在曹軍都還未有所動作,那極有可能雙方還在接觸之中。”

隨著馬謖的一番分析之下。

趙統心下漸漸也明朗了起來。

“既然兩方還未達成共識。”

“那接下來我們便上演一出好戲,促使諸豪族們起事。”

此言方落。

馬謖抬首,便瞧見趙統的神情上遍佈殺機。

顯然,他對當地豪族已經起了必殺的心思。

馬謖清楚。

從之前逼迫諸豪族率先動武開始。

當地豪族們就已經沒有了活路。

此刻,自然是希望他們再度勾結曹軍。

不然,恐怕還沒有血洗諸家族的藉口呢。

但對於此事而言。

馬謖也並未勸誡。

他也明白,留著這夥盤踞三郡長達數十載的諸家族在,終究是不安定因素。

一舉除之,方才是一勞永逸之法!

趙統一向是果決之人。

既然已經決定,那就會立即實施。

接下來,趙統宣佈各部徐徐向漢水岸邊齊聚集結,準備登上已經基本打造好的船筏逆流西進。

往漢中郡開拔!

而他本人也大張旗鼓的與蒯祺、孟達辭別。

而在諸部離開城池過後。

趙統此時也收到了來自於漢中方面斥候的彙報。

言漢中全境已經受己方所掌控。

郡守張魯已經開城獻降。

一收到斥候的彙報過後。

剛登上船隻的趙統劍眉一凝,俊秀的面龐間頓時間就浮現出一絲笑意,笑看著從旁的馬謖說著:

“幼常,看來上天還真是眷顧我等啊!”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呢。”

聽聞著漢中已經收復過後。

馬謖也瞬間秒懂了趙統之意。

“既如此,那將軍就可以好好跟當地這幫豪族們會一會了。”

馬謖一言,趙統笑著點頭附和。

他最初最擔憂的莫過於漢中戰事吃緊。

怕自己會在此地耽擱太多時日過後。

令漢中方面局勢惡化!

畢竟,趙統是知曉的,原史上的漢中大戰雖然曹操最終也大敗了。

可那也只是險勝罷了!

依舊是兩敗俱傷。

雙方都損失慘重,損兵折將。

特別是千里運糧,翻閱大巴山脈,幾乎是耗空了巴蜀之地的底蘊。

致使數載之間,只能休養生息,無法在對外用兵。

正是瞭解這些情況。

趙統才會心存擔憂!谷

可他卻怎麼都不會料到。

這一世,己方竟然如此輕易就將漢中收入囊中。

可驚訝過後。

隨之而來的就是狂喜。

既然漢中已經收復了。

那麼他就可以好好跟當地豪族玩一玩了。

而就在他籌劃之際。

與此同時。

首府城外周邊的一處莊園。

申家莊內。

“申家主,你究竟何時才會應允?”

“我告訴你,我軍早已準備妥當,只要申家主你這邊一旦搞定過後,那南陽方面的駐軍就會隨時往上庸移動。”

“到那時,裡應外合下,上庸旦夕可定!”

“只要我軍在上庸立足過後,其餘二郡也幾乎是大局已定!”

“申家主你究竟在猶豫著什麼?”

“令兄至今還在牢獄裡受苦,難道你不願迅速救其出來嗎?”

一番番的話語之下。

曹軍使者也是連番催促著。

聞言,申儀面色頓時間就嚴肅了起來,立即說道:“汝這是何話?”

“我豈是在猶豫?”

“趙統大軍先前就屯駐在城外,我等該如何裡應外合,開啟城門?”

此話一出。

申儀面上也忽然浮現了些許怒意,斥責道:“難道貴使是在懷疑我故意拖延不成?”

“是在懷疑我不願歸附曹丞相否?”

“還是覺得我申氏舉族上下會與劉備所和解?”

一番番的質問之下。

曹軍使者也知曉如今最好要穩住此人。

己方現在進軍上庸,尚且還需要他的協助。

遂連忙笑著道:“哈哈。這是說哪裡話,我豈會懷疑申家主你的心思呢?”

“或許是我太急切了,若有冒犯家主的地方,還請見諒!”

一番話語後。

瞧著申儀的神情稍微有所緩和。

曹軍使者方才再度相問著:“對了,申家主,你負責聯絡諸家族一齊起事,不知進展如何了?”

此言一落。

申儀也是回應著:“此事還請貴使放心,一切準備妥當!”

“只等趙統大軍徹底離開上庸境內後,我們就展開行動。”

“從趙統所部開拔起,我就已經差人嚴密前去監視敵軍的動向。”

“一有訊息會立即回報!”

“還請貴使多多放心。”

二人迅速達成共識以後。

曹軍使者方才鄭重的點了點頭,以示附議。

照此看來,目前最主要做的就是靜待佳音。

當然。

與此同時的趙統所部已經在申氏等大族間的矚目下,往漢中開拔行進。

而就在上庸方面雙方鬥智鬥勇之際。

此刻的漢中主戰場。

戰事依舊是無比的驕著。

曹軍主力與張飛、霍峻所部圍繞著陽平關以及北山展開著激烈交鋒。

多日下來。

整個關城之下,北山之中無不是棄屍累累。

戰場是無比的血腥。

可即便如此。

有張飛這位驍將以及霍峻此擅守大將親自固守險關。

多日的攻勢下來。

曹操也只得是面對著那巍峨聳立的陽平關興嘆著。

“唉,我征戰沙場數十載,此番還是頭一次所遇如此艱難的攻堅戰。”

“陽平關真不愧為天下第一雄關啊!”

這一刻,望著屹立於此的陽平關。

身著甲冑,威風凜凜的老者曹操屹立於土坡上,忽然喟然長嘆。

“丞相不必如此憂慮!”

“只待船筏打造完畢,我軍渡過漢水,深入陽平關已南的南山,將米倉山主峰盡數奪取。”

“從背後居高臨下攻襲關城。”

“那陽平關將指日可待矣!”

瞧著此時的曹操語氣中竟然流露出一股極為強烈的挫敗感。

一側觀戰的劉曄不由連忙拱手安慰著。

一提起船筏一事。

曹操面上方才展露著數分笑意。

畢竟,此策或許也是他唯一能夠有所攻破陽平關,劍指漢中的機會了。

一旦等待劉備親率主力抵足。

那恐怕他將再無攻破的機會了。

而過不久。

負責打造船筏的宗室大將夏侯淵便立即披掛前來稟告著:“啟稟丞相,用於偏軍渡河的船筏已經盡數準備完畢!”

“大軍可隨時渡河搶佔南山主峰。”

一番番的話語方落。

不等曹操有所回應。

夏侯淵更是主動請纓道:“丞相,此策關乎我軍此戰成敗,還是讓我親自率部前去爭奪南山吧?”

一言而落。

他鄭重請戰著。

誠然,從劉曄獻策開始。

以夏侯淵的見識,自然知曉己方目前極難從正面突破陽平關。

這並非是軍士間的戰力問題。

實屬是地勢太過險峻。

所以,他也清楚,或許搶佔南山方才是破局之機。

故而,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由自己親自率眾前往。

聞言,曹操看向夏侯淵的神情流露著濃濃的自信之色,以及那一股強烈的無畏感,心間卻是忽然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似乎是思索半響。

他方才鄭重吐露出一個字:“好!”

“就由妙才你親自攜眾而去!”

“只是妙才,你一向身性急躁,可行軍征戰卻最為忌諱此事,此次爭奪南山,地勢不明,你務必要小心謹慎,切莫莽撞行事。”

語重心長的提醒一番。

夏侯淵拱手回應著:“還請丞相放心,我知曉分寸的!”

只不過。

言語間雖恭敬無比,可從其眼神裡,卻隱約間有一絲並不當回事的眼神。

這一幕,自然令細心的曹操所發現了。

“唉!”

見狀,他只得在心下嘆息一聲。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知曉夏侯淵的秉性。

此人急躁且極為容易輕敵。

若在關隴大地上,他尚且能縱橫馳騁。

可這片漢川地勢上,卻是地勢險峻,若不冷靜謹慎,隨時都有可能遭受伏擊。

這也是曹操所擔憂的一點。

可目前軍中能擔當大任的也唯有夏侯淵了。

思慮一番。

曹操方才鄭重說道:“這樣吧,妙才,本相讓俊乂與你同去。”

“切記,只要你搶佔了南山主峰過後,便立即差人回報。”

“本相得知訊息後,會立即遣軍援助與你。”

“喏!”

一席話落,夏侯淵拱手應諾著。

隨即,曹操又令張郃為其副將。

號令傳下。

夏侯淵,張郃便點齊兵馬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