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幻境中的場景，顏姝還是莫名覺得胸口一痛。
此時，幻境中的‘顏姝’已經閉上了眼。
蕭寂寒將長劍抽出，任憑‘顏姝’的屍體跌落在地，而後抬眸看向虛空，一張俊臉冷若冰霜：“她人呢？”
這話一出，女子和顏姝都是一驚，兩人互看了一眼，女子這才收回目光，緩緩開口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蕭寂寒聞言，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緩緩吐出三個字來：“一開始。”
“不可能！”
女子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甚是氣急敗壞的道：“這絕不可能！我的幻術已經出神入化，那怕是渡劫末期都不可能從一開始就識破我的幻術！”
蕭寂寒聞言也不爭辯，只是那眼神怎麼看怎麼冷，怎麼看都有一抹譏諷在。
女子頓時炸了，就好似一個搞學術的頂級專家，被人在專業領域質疑一般：“年紀輕輕便口出狂言，你倒是說說，你是如何發現的！”
蕭寂寒冷哼一聲：“根本無需發現，一入幻境我便知曉。”
女子懵了，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不可能！”
幻境已經撤去，露出洞穴原本的樣貌來，蕭寂寒淡淡道：“可不可能，問問我師父便知。”
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女子聽得這話，略略猶豫了一會兒，忽然好像懂了什麼，周身魔氣暴漲，冷眼看向顏姝，一字一句道：“你和他聯起手來耍我？！”
她的聲音冷若冰霜，每個字都含著濃濃的憤怒和殺意，似乎只要顏姝一個字沒說對，她立刻就會讓她命喪當場！
顏姝覺得自己被竇娥還冤，許是幾番被蕭寂寒的殺意洗禮過，故而即便面對女子那殺人的目光，她也還算鎮定，連忙道：“漂亮姐姐，我怎敢戲耍於你？再者說，我戲耍於你，對我又有何好處？”
女子沉默著不說話，身上的魔氣倒是沒有之前那般濃烈了。
顏姝見狀，連忙再接再厲道：“漂亮姐姐，你想想啊，我入秘境沒多久就遇到你了，而且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一句話，我怎麼跟他聯手啊！”
女子她想了想先前問情幻境中，蕭寂寒一劍刺穿‘顏姝’心臟時，顏姝那痛苦的反應，面色頓時又好了些。
她看了看影像中的蕭寂寒，又看了看顏姝，狐疑著問道：“那他為何說你會知曉，為何他一早便能識破幻境？”
顏姝心裡比吃了苦瓜還苦，蕭寂寒真的把之前的仇恨放下了麼？真的不是往她腦袋上扣鍋，好藉著女子的手把她殺了？
她上哪知道，他為什麼能夠識破幻境？他……
想到這裡，顏姝忽然心頭一顫。
不對，蕭寂寒是純陽之體，天生天生萬魔不侵邪祟不入，無論何時都能堅守本心。
換句話說，他天生就對幻境有抵抗力！
可若是他從頭到尾都不曾入過幻境，那問情裡的解腰帶，問心裡的洗手羹湯，對‘顏姝’的磋磨和親暱又是怎麼回事？
顏姝抬眸朝影像中的蕭寂寒看去，是了，他的好感度從5（初識）之後就不曾變過。
那可不可以這麼說，其實他並沒有像他所說的那般，一入幻境就察覺了，而是等到心頭血三個字出來之後，好感度變成5的時候，他才察覺到的？
顏姝看著蕭寂寒的身影，心頭有些五味成雜。
她一會覺得胸口痛的慌，一會兒又覺得臉上熱的慌，若是她的猜想是真的，那……
蕭寂寒那會兒是真的準備寬衣解帶救她了……
若她猜想是假的，那不管蕭寂寒在問心如何，問情裡，他是真的要殺了她！
女子盯著顏姝看了半響，看著她一會兒捂胸口，一會兒臉紅，一會兒皺眉，一會又懷疑人生的模樣，心頭莫名有些煩躁：“夠了！”
女子衣袖一揮，轉眸看向影像中的蕭寂寒冷聲道：“不管你是用什麼辦法識破的幻境，但，既然你識破了，便算你過關，你的師父就在這洞穴之中，同時我也告訴你，這洞穴內有一上界遺落的玄寶，龍淵劍。”
“若是你要龍淵劍，就從左手的路走出去，若是你要救你師父，就從右手邊走出去，龍淵劍現世只有一刻鍾，你若選擇救你師父，龍淵劍定會與你失之交臂，若是你選擇龍淵劍，我即刻殺了你師父！”
“要人還是要劍，你自己選！”
顏姝聽得這話，微微皺了皺眉。
這還用選麼？當然是劍了！
即便她現在有五點的好感度，即便他之前在問情中要救她是真，但那也只是不影響他機緣的情況下。
畢竟身為看過原書的人，沒有人比她更明白，蕭寂寒對修為的執著和渴望，他心裡還埋著殺母之仇！他是要向司馬一族復仇的！
果不其然，蕭寂寒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抬腳就朝左邊的那條路走去。
顏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儘管知曉他會這麼做，也理解他的選擇，可心裡終究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她長長吐了口氣，是她想太多，也要求太多了。
女子看見蕭寂寒的選擇，也沉默了一瞬，她轉眸看向顏姝，輕咳一聲安慰道：“沒事，沒了這條魚，你還有另外一條。”
說著，她素手一揮，原先如同靜止的宇文澈，和他懷中的‘顏姝’頓時又動了起來。
‘顏姝’難耐的扭動著身子：“血，我要心頭血，男子的心頭血可解這媚毒。”
同蕭寂寒不同，宇文澈沒有問什麼，我這個人和我的心頭血，你到底要哪個，他只是愣了一瞬，而後便點頭道：“好，我給你。”
聽得這話，顏姝微微一愣，抬眸看著幻境裡的宇文澈。
難道，僅僅幾面之緣，他對她就已經情根深種到，寧願承受剜心之痛，也不願意汙了她的清白了麼？
女子聽得宇文澈的回答，也松了口氣：“你看，魚多還是有好處的，這條不行咱們就換一條，總有一條是死心塌地待你的。”
顏姝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姐姐說的是，世上魚兒千萬條，這條不行就換一條！總會有人是真心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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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劍入身體的聲音。
女子：……
顏姝：……
MD！臉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