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罷, 方散了場。
觀眾們熱烈的掌聲久經不散,一直在臺下喊著沈聲默的名字,讓她再來一場。
熱情洋溢的聲音和掌聲, 幾乎要把屋頂掀翻。
此的沈聲默已經回到後臺, 開始褪去頭面,卸妝了。
即便隔著厚重的帷幕, 能聽見群情激昂的叫喊聲。
她沒有過愛豆,沒有追過星, 卻在這個老舊的舞臺上,感受了一把, 追星人的狂熱。
沈聲默摘下如冠, 剛要把妝面洗去, 沈槐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腕,道:“還能再唱嗎?”
“能。”
雖然體力消耗很大,但是再來一場,沈聲默還能堅持得住。
“再返場一次。”沈槐擔憂的看她一眼, 見她神色不是作偽,便放下了,“今天算是你第一次正式登臺, 他們捧著你, 然要應要求的,金老闆是這個思。”
臺下的戲迷們就是沈聲默的衣食父母,何況第一次登臺義重大, 能滿足的要求,都要滿足。
沈聲默又拿上如冠:“還唱霸王別姬嗎?”
“不,唱白蛇吧。”沈槐手腳快, 給她換了戲服,把她牢牢摁在椅子上,然後找來白蛇的頭面,給她扮上。
總共就排練了這兩場戲。
沈聲默沒有二話,迅速扮上,然後在觀眾熱情叫喊聲中,重新回到臺上。
這一場,她是白蛇,不是虞姬。
見她換了扮相,觀眾們才安靜下來。
又一場好戲,開始了。
銅鑼聲散去,最後一場戲落幕。
觀眾們紛紛退場,此再不捨只能走了。
今天見識到了驚豔絕倫的戲曲,此歸去,才是真正的乘興而往,盡興而歸,不虛此行。
至於這個小旦角,驚鴻一瞥,則是讓他們記在心裡,心想著以後有空,必定是要來捧場的。
現場看戲,和報紙上看,電影院,cd機看,完是兩種樣子。
這一生不現場看一場戲,都不道這一藝術,居然有這種令人震驚的力量。
這一趟,來得值!
此已經是傍晚四五點的候。
人稀稀拉拉的離開戲堂子,而演員們在後臺卸妝。
下班了,真開心。
演了一天的戲,沈聲默饒是體力好,已經是大汗淋漓,手腳有痠軟。沈槐幫她卸妝,她則是半闔著眼睛,看上去像睡著了一樣。
作為白蛇的扮演者,她不僅要念唱詞,還要“打”,有打戲,這是武戲的行。
在臺上練把子功,就是要和對手喂招,可不是獨翻翻跟頭麼簡單的事情。所以一場下來,沈聲默舞劍的舞劍,舞水袖的舞水袖,到底年紀還小,身體沒有強悍到如此地步,能讓她承受這麼大的運動強度。
等把所有的頭面都摘了,洗去鉛華後,恢復了素面朝天的模樣。
沈槐拍拍她的臉:“金老闆來了。”
沈聲默這才睜開了眼睛,一雙眼恢復了清明。
金從善身後還跟著一個司機,手裡拿著一個水果籃,籃子裡放的是巧克力糖果一類的事物,一邊走,一邊撒。
……
看著樣子,不道的還以為結婚撒喜糖呢。
不過看得出來,金從善實在開心壞了,不然才不會這樣。
“大辛苦了,大辛苦了。這是我金某人的小小心。今天的演出非常成功,大只要給我好好演,啊,好好演,好處總是少不了大的。”
金從善伸出五根手指,笑眯眯的,像個彌勒佛一樣:“這個月,每個人都加五塊錢的工資,怎麼樣?”
“好!”
“金老闆是大好人啊!”
“真是好老闆!”
於是老闆和員工兩人撥就在兒互誇,商業吹捧。
金從善獎勵完他幫員工後,才向沈聲默走來,她:“侄女兒,今天表現不錯啊,伯伯真是太欣慰啦。”
說著,還給沈聲默豎起一個大拇指。
沈聲默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一個是實在累了,一個是有點恃寵而嬌。
現在她是金從善的搖錢樹了。
誇完了沈聲默,金從善又拿出了賬來,把今天的賬給清了:“今天一共賣出八百張票,淨賺六百四十,給侄女兒六十四,這沒錯吧?”
“沒錯。”沈聲默笑起來,見牙不見眼。
金從善讓賬房把錢取來,給沈聲默。
又她:“還能不能唱呀?”
沈聲默搖頭:“今天是不成的了,累了。”
嗓子都快啞了,此急需系統的潤喉水才行。
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金從善哈哈大笑道:“道了道了,今天不讓你演了,明天不讓你演了。後天不讓你演了,放心,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休息。”
不讓她演了?
現在勢頭正好,怎麼就不讓她演了?
剛才離場的觀眾們還在,明天排什麼戲呢。
沈聲默露出困惑的神色,金從善便解釋道:“一來是,你戲練得不夠,還需要和戲班子磨合,二來是,你一唱成名,如今已經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了。他們想看,就偏不給看,看了不值錢了。臺柱子是要有姿態的,哪能讓他們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呢?”
他這麼一說,沈聲默倒是明白過來。
說白了就是欲擒故縱唄。
如今她是有身價的人了啊。
還挺有思的。
沈聲默抿唇笑了,接著金從善果然給出了一個和她猜測差大不離的解釋:“這兩天,就讓別人頂上兩場,這麼大一個戲班子,光是靠你一個人怎麼行呢?總不能天天上你上場吧?勞模不是這麼幹的,平就讓別人來唱。你可是我的臺柱子,偶爾唱上幾場,撐撐場子就行了。”
“好。”沈聲默然是沒有見。
頓了頓,她拿出剛剛富太太送給她的玉鐲子看了看,放在燈光底下,晶瑩剔透的玉鐲子裡的冰花看上去十好看,絢麗而夢幻。
沈聲默:“金伯伯,客人給的禮物,我需要上交嗎?”
“這然是不用的。”
第一次登臺就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就連金從善都外了。
一般來說,出手這麼大方的,要麼是看了很久的老戲迷才捨得,要麼就是別有交情。
可沈聲默初次登臺,還是初到香江,這哪樣都不佔。
金從善只能歸功於,沈聲默有事,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料子,沒有辜負祖師爺賞飯吃。
金從善說道:“這是戲迷送給你的東西,以後收到了,就收著,不需要拿出來,伯伯不會昧下你這點錢的,放心。”
“嗯嗯。”
沈聲默反手就戴在己手腕上了,主要是怕摔壞。
交談完了之後,金從善見他們父女兩都累了,就讓司機送他們回。
沈聲默可以休息一天,第二天暫不用來戲班子。
沈槐卻是不能免去的,他還得去教導群人,一天不能缺席。
沈槐出去之後不久,沈聲默才睜開了眼睛。
她這一覺,足足睡了十個小,睡夠了精神就飽滿,昨天的疲憊一掃而光。
洗漱完畢後,沈聲默坐在梳妝檯前給己編辮子,同抽空看一下己的系統面板,等著檢視一下己奮鬥的成果。
【第十六天:晴
直播間狀態:無法開啟
粉絲值:3016500/100000000】
【位面進度:16500/3010000】
這一看,讓沈聲默心情大好起來。昨天一天的演出下來,讓她賺了兩千的粉絲值。因為演了兩場,粉絲值可以重複收集,所以成效還算客觀,加上其他一零碎的收益,比如玉手鐲的贈送,這都讓沈聲默加了不少粉絲值。
相比起之前半死不活,數值一動不動像王八的日子,現在的香江的開局已經好了太。
有了戲堂子,成了角兒,就相於有了地基。
只要她好好的“耕耘”,最終都會有收穫。
只不過……
和沈聲默要收集粉絲值的數量比起來,這點數值可就太渺小了。
這一點,如同杯水車薪,完不夠用。
她感覺己欠系統的債務像個無底洞一樣,永遠都填不滿。
真可憐,她小小年紀,就要揹負這所有。
誒。
沈聲默關掉了系統面板,躺倒在己柔軟的席夢思床上發呆。
從系統裡拿了潤喉水來喝了幾口,潤潤嗓子,才感覺舒服了點。
現在的沈聲默,是要注重保養的人了呢。
只不過別的女明星會保養頭髮、皮膚、臉、身材……沈聲默要保養的,是她的嗓子。
嗓子是她吃飯的夥,可千萬不能禍害了。
臉毀了,還可以依靠妝容來遮掩,可是嗓子毀了可做不了假。
她現在的嗓子說一聲價值千金不為過。
喝了一杯潤喉水,沈聲默依舊覺得不夠,又喝了一杯,這才放下心來。
接下去的間,沈聲默都在戲曲練習室裡度過了。
雖然金從善給她放了假,可是沈聲默對己的要求從來不會降低。
再者說了,戲曲練習室的聯絡效果是現實世界裡的雙倍,哪怕再苦再累,沈聲默都不會放棄這三個小的練習間的。
這可是系統的饋贈呢。
再次進入戲曲練習室後,沈聲默來到點戲臺,點了一出水漫金山。
現在白蛇和虞姬算是她的拿手好戲,然要練練。練好了,戲臺上才能不出錯。
都說臺上一鍾,臺下十年功,沈聲默雖然正式吊嗓子,學戲,只有三年。但因為有了戲曲練習室的加成,算起來學了六年。
這六年來,她未曾有一日幹懈怠。每天都是鞭策己,像頭老黃牛一樣,有很強的我管理識。所以今天哪怕金從善說不讓她去戲堂子,她要進來練練。
沈聲默按照戲曲的流程,唱完了白娘子,看了一下,估摸著還有點間,又唱了霸王別姬。
這一次,唱的還是虞姬。
雖然連著唱了兩場,但是沈聲默一點不累。在戲曲練習室裡,和系統做出來的cg假人對戲,比在戲臺上的同事們對戲要舒服得。
因為系統假人是嚴格按照程序執行的,他們是最標準的演員,不會出錯。不用顧忌到對方能不能接住她的戲,沈聲默便敞開了唱,變得遊刃有餘,比在真正的戲臺子上省力了。
唱完虞姬後,沈聲默來還想點一出貴妃醉酒,可此間到了,她只能退出戲曲練習室,等著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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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戲曲練習室後,身上出了一身的汗珠,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沈聲默進衛生間洗了個澡,累得半死,就窩在沙發上小憩一會兒。
傍晚,沈槐回來了,還給沈聲默帶回來了晚飯。
他道,女兒己在是不會己動手的,未免她餓死,只能走了一條街,給她買了一碗羊肉粉回來。
他們住的地方,離戲堂子不遠,沈槐又走得快,回到裡,羊肉粉還熱氣騰騰的。剛剛出鍋沒久的羊肉粉氤氳著水汽,散發著它獨有的味道,勾得沈聲默饞蟲大動。
嗚嗚,有爸爸真好,有爸爸就可以在她肚子餓的候投喂,而不是讓己眼巴巴的幹等,這裡沒有外賣,沒有很豐富的選擇,沈聲默己吃還真不道吃什麼。現在好了,吃羊肉粉。
“爸爸你真好。”
“爸爸你吃了嗎?”
“吃了!”早就在戲堂子裡吃了。
金從善在戲堂子裡個小廚房,有廚師每天給他們做飯吃,算包吃。沈槐生性節儉,能吃老闆的,就絕對不己掏錢,然吃了。
沈聲默了他一點羊肉粉,不管他吃不吃。
餘下的羊肉粉就放在碗裡,己呲溜呲溜吃起來。
很香,很好吃。
羊肉粉的湯水很好喝,沒有很濃的腥羶味,湯很清,但是味道很足。沈聲默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羊肉粉了。肉湯順著食道進入肚子裡,感覺有股熱氣升騰起來,從肚子開始流向四肢百骸,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這種感覺,讓沈聲默感覺到很溫暖,很放鬆。
不僅是胃裡充實,就連心裡很充實。
因為她道,這個世界裡,不僅僅只是己在單打獨鬥,還有沈槐在她身邊,是她永遠的後盾。
“爸爸,等我賺了大錢,就買個房子,我們就有個己真正的了。不用租房子,不用寄人籬下,我覺得就有根了。不會像個無根的浮萍一樣,任憑風吹雨打,你說好不好?”
一直埋頭乾飯的沈聲默忽然道。
她己是可以隨遇而安,但沈槐心裡未必和她想的一樣。
有個根,是要讓沈槐有安感。
小候,是他保護她,現在是她來保護他,給他安感了。
沈槐整理衣衫的動作一頓,然後點頭:“好啊,只是你得悠著點花錢,別到手就花出去,你現在賺得可比我,我就指望你了。”
“然,我可是有主有目標有方法的在花錢,才不是隨便亂花錢。”
現在手上拿著富太太給她的玉鐲子,還有金從善剛剛給她的六十四塊紅。
如果這個錢,給一個尋常普通的十三歲女孩子,已經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是對沈聲默來說,塞牙縫都不夠,只能去購物中心買買衣服了。
畢竟房子呢。
雖然現在的房價沒有後世麼離譜,但從古至今,都是大不易居。
只要是大城市,房子就沒有便宜的。
在地的物價和消費水平來說,房子永遠都是最大頭的奢侈品。
在房地產面前,所有的奢侈品都是弟弟。
好好賺錢,才是務之急。
吃完了羊肉粉,沈聲默又看了一會兒唱詞,然後乖乖上床睡覺了。
明天,她就又要去戲堂子裡訓練,可不能熬夜。
次日,一大早。
沈聲默和沈槐到了戲堂子,一個開始訓練,一個開始督促別人訓練。
父女兩人各司其職,相處得十和諧。
在經過成的驚豔四座後,已經奠定了沈聲默戲堂子臺柱子的地位。如今戲班子的老人再沒有敢和沈聲默拿喬,排擠她的。
不僅不敢拿喬排擠,反而還要湊在她跟前來,討個熟臉,說不定能混得個好處。
就是……對方是個女孩子,他們一群男人湊上去,顯得居心不良。
而且,人的父親就看著呢。
接觸到沈槐幾乎要吃人一樣的目光,對他們這群小子充滿了防備,就沒人敢動了。
所有人只得作罷,只能在訓練的候,努力一,能讓沈聲默看到他們的閃光點了。
兩日後,沈聲默第二場戲,開唱了。
有了上次的經驗,金從善在二樓的觀戲臺加了很的觀戲座位,現在的戲堂子在經過簡單改造之後,已經能同容納下一千人觀看戲曲。
所以,這第二場的票,金從善準備了兩千張。
觀眾中途如果還讓沈聲默返場,可以,票得跟上。
金從善一點沒有低估沈聲默的人氣,壓了幾天的場子之後,第二場戲來現場看的觀眾比第一天了。
放出去的票,賣了一千二章,位置是不夠用的,但沒關係,人說了,他們可以臨搭個夥,或者站著看沒關係。
既然如此,金從善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就這樣,第二場戲開始了。
唱的還是霸王別姬。
來是想試試貴妃醉酒的,但是金從善為了求穩,沒讓沈聲默唱。
他要求沈聲默繼續練習,道足夠純熟,才讓她上場。
除此之外,貴妃的鳳冠還在製作中。
不同的角色需要佩戴的頭面都不一樣,這頭盔都是有講究的,一點馬虎不得。
金從善不是草臺班子,能在第一天給沈聲默送去真夥的鴛鴦劍,別的方面不願講究,只願精益求精。
穿著魚鱗甲、頭戴如冠、拿著鴛鴦劍,套行頭就備齊了。
這,就是沈聲默的“戰甲”,她要穿上它們去征戰四方。
在舞臺上唱個盡興。
今天依舊是唱了兩場,不過不像第一天樣,讓沈聲默趕場子,中間有人墊著,給了她一點休息的間。
中場休息,沈聲默在後臺的一個小角落裡呆著。有點吵,她以為己可能沒法睡著,卻沒想到身體疲累得閉上眼睛了。
沈聲默在後臺閉上眼睛小憩,金從善找來了。
近日來,金從善大部間是泡在戲堂子裡的,己聽戲,看戲,同在看著戲堂子。
這裡就是他的老窩,他捨不得離開。
“侄女兒,伯伯有件事和你商量。”看到沈聲默後,金從善才說話。
沈聲默睜開眼:“什麼事?”
因為剛剛從睡夢中驚醒,她看上去還有點迷糊,腦子沒反應過來,眼神迷茫中帶著點霧氣,此看上去就和一般的小女孩差不了。
金從善笑呵呵的,說道:“按理說,明天應該是你休息的日子是吧?但是伯伯約了個記者,讓他給做個專訪,好好宣傳宣傳,所以你看明天能不能來戲堂子?我打算在這兒,讓他拍上幾張照片,到候好宣傳。”
沈聲默還有點困,眼神迷茫的看著他,好像沒聽懂的樣子。
“照片,道什麼是照片嗎?就是……反正就是要扮上,然後拍張照片,這樣好看一點。能來吧?不耽誤功夫,就半天的間。”金從善不道怎麼解釋,其實他不道照片玩兒是怎麼弄出來的,只道要照片。
“好,明白了。”沈聲默睡成漿糊的頭腦終於清醒了。
不得不說,金從善真是一把搞宣發的好手,記者這就安排上了,心思足夠縝密。
既然老闆要求,沈聲默哪兒會拒絕呢?而且她道,這是好事。
採訪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接下去的場演出十順利,沈聲默唱霸王別姬唱得很順手了,戲班子的其他人和她配合得越來越好,兩邊都沒出什麼岔子。
一直到謝幕,都沒出什麼差錯。
謝場過後,沈聲默回到後臺去了,倒是沈槐還在戲堂子上,按照金從善的要求,更戲迷們交代沈聲默接下去的安排。
以為今天這件事就這樣了,可出乎沈槐料的是,還有人給沈聲默送了花籃,上面寫著她的名字,明顯是她的戲迷送的。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居然接二連三得到了大紅角才有的待遇。
沈槐心中喜憂參半,一才道,這個花籃是一個富太太送的。
這個富太太正是上次送沈聲默玉鐲子的人。
她中年喪夫,繼承了大筆遺產,又用這筆遺產幹出了一番事業,是個有名的富婆。
富太太沒別的愛好,別的老闆喜歡捧女明星,她就愛看唱戲。
這幾年香江的戲臺子沒落,沒有人,她就沒出消遣。
終於來了個沈聲默還不得個寶貝一樣捧著?
加上富太太看了這麼年的男旦,好容易出來一個臺柱子女旦,就更是稀奇得不行。
一稀奇,一開心,就到處撒錢了。
清楚緣的沈槐這才放下心來,把花籃遞給女兒:“你粉絲送給你的。”
【獲得粉絲贈送恭喜宿主的禮物,系統檢測到禮物的價值,特為您調整獎勵值,粉絲值+10】
好統子,繼續加!不要停!
沈聲默笑眯眯的接過,看了一眼,發現花籃花了心思的,便拎回去。
這可是她的粉絲給的呢,代表著粉絲對她的喜愛,沈聲默然要好生保管起來,不能毀壞了。
睡覺前,沈聲默照例檢查了一下己的粉絲值,發現今天這一場演出,給她賺了2500個粉絲值,看到這個字數,她心裡一鬆,感覺己離還清系統債務的日子近了。
而這,還只是沈聲默正式登臺的第二場而已,她現在積累的粉絲值就已經19000了。
次日,沈聲默和沈槐一起出了。
考慮到記者要來拍照採訪,沈聲默還穿上己最髦的吊襠褲。
在她看來,作為一個偶像行業的佼佼者,然要潮一點,漂亮一點。
退一萬步講,難得這麼年輕,不裝扮己,等老了都沒機會了,所以現在該怎麼青春就怎麼青春,該怎麼靚麗就怎麼靚麗。
只是這裝扮,再次惹了沈槐的眼,讓他翻了好大一個白眼。但沈槐道說不過她,便默不作聲。
一大早,戲堂子裡沒有客人。
一般來說,早上這個段,戲班子的人都是要開嗓,練練嗓子,吊嗓,排練。
之後戲堂子才開張。
換句話來說,現在就是最閒的候。
沈聲默不道記者什麼候來,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不道對方長什麼樣,姓甚名誰,便不去後臺,只坐在前堂處,找了個椅子坐下。
讓人上了一盤瓜子,一壺茶,就開始磕起瓜子來。
不得不說,看戲什麼的,還是配合嗑瓜子最有思。
一碟瓜子磕了一半,終於等來了一個人。
聽到“蹬蹬蹬”的聲音響起,沈聲默回頭看去,看到一個穿著旗袍,帶著皮草的女人走進來。
她燙著一頭大波浪,手裡提著一個小包包,腳上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看上去風情萬種。
就是看著氣勢洶洶,不像很友好的樣子。
就是……這是記者嗎?
在沈聲默的記憶中,她還以為這個年代的記者都是戴著帽子,穿著吊襠牛仔褲,穿著襯衫,方便行動這一類的打扮。手中必定還拿著笨重的拍照裝置,口袋裡別著筆,手裡拿著採訪的子。
只是面前的女人……看上去,就不像個記者,難道是她的固有印象錯了?
沈聲默怔了一下,然後吐出口中的瓜子皮,她:“姐姐,你是謝力森記者嗎?”
謝力森,這個明細聽上去,有點偏男性,不像個女孩子。
女人仰著下巴看沈聲默,輕輕哼了一聲,眼角睨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你是什麼人啊,居然敢直呼謝生的大名?不會想攀高枝吧?”
謝力森誰不道啊?香江有名的大記者。
只要是混娛樂圈的,就沒有人不想和他搞好關系。因為他能捧人,能捧紅人。
這對許人來說,只要和謝力森搭上關係,這娛樂圈的路就相於少奮鬥一半了。
“……”沈聲默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繼續磕瓜子,“哦。”
看來,是遇見腦子有個大病的了。
沈聲默愛答不理的樣子有點惹惱了對方,女人有點生氣:“喂,小丫頭,把你們這兒管事的找來。”
管事的?
沈聲默不是個管事的,但她是臺柱子,勉強算半個管事的?而且她爸是這裡的教習師傅,是管事。
所以四捨五入,就是找她的。
“說吧,什麼事?”沈聲默她。
“你——我說要找管事的,你插什麼嘴啊?”女人雙手環胸,頓了一下,好像識到了什麼,忽然就頓住了。
她再次認真打量沈聲默。
女孩皮膚白皙細膩,雖然坐姿不像她麼風情萬種,但算坐有坐姿,姿態得體。張臉,真是好看極了。雖然還算稚嫩,可是現在長得有模有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再等幾年,指不定還長成什麼樣呢。關鍵是她的嗓子,她的嗓子十好看,哪怕只是平平常常的說話而已,都是吐字清晰,發音圓潤婉轉。
再一看對方的年紀,好嘛,十幾歲的小姑娘?
這……難不成就是她找的個人?
“認識我吧?”女人甩了甩己的大波浪,“我是對街個廣告牌的女明星。”
還真的有點眼熟。
沈聲默定睛一看,發現還真是。
對街豎著女明星廣告牌的地方,就是這條街上最大的一歌舞廳。
歌舞廳犬馬聲色,是一個人流絡繹不絕的場所。在這種地方,生不愁做的。
換句話來說,金從善的戲堂子做的是娛樂行業,算是同行。
同行是冤。
沈聲默瞬間就理清了關係。
看女明星這臭屁的樣子,沈聲默來想說不認識嗆嗆她的,可對街的女明星廣告牌天天看,還麼大,要說不認識,太勉強了。
沈聲默點點頭:“認識,怎麼了?你上我們這人有什麼事嗎?”
她又不是真的小少女,然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道理。
對跑到口來撒野,不可能是來看戲的,只能是來找茬的。
“就是個最近風頭正勁的沈聲默吧?”女明星上下打量沈聲默一眼,心底暗暗嘀咕,不怎麼樣嘛,就一個黃毛丫頭,怎麼搞得一個個追捧狂熱,現在他們的影院生都難做了。
客人就麼,固定的。
客人來這兒消費,就很難去他們兒消費了。
她就是要來看看最近紅得不行,被人爭相提起,還拿她相提並論的沈聲默是什麼人。
如今看到了……
心底有點複雜,但她不能明著說出來。
女明星撫了撫己的頭髮,笑著說:“沒什麼,我就是過來聽聽戲的。現在嘛,所謂的旦角我看到了,臺柱子我看到了,不過如此嘛。”
沈聲默繼續嗑瓜子,看戲。
“小妹妹,不是我說哦。幹這一行呢,不管是什麼圈,娛樂圈,模特圈,都是搞髦的。可是你們戲曲圈呢,我是沒唱過,都是聽老人說的。只有老人,我的阿姆才聽的玩兒,都老掉牙了,誰還聽啊?”
嗑瓜子。
咔咔的聲音響起,一點沒打擊到對方的積極性,女明星還是很積極的在說話。
“要我說呢,你現在還年輕,不如趁著年紀還小,還是趁早改行了吧。”她越說越來勁兒了,“你道童星嗎?”
沈聲默喝了口茶:“不道。”
“童星誒,小演員,在熒屏上演戲的。少人求都求不來呢,我看你資質不錯,要不要跟姐姐我去演戲啊?我跟你說,戲曲沒前途的,以前這條街,大概十幾年前,有一戲堂子,但倒閉啦。”
倒閉了?
沈聲默託著腮,說道:“可我覺得唱戲蠻好的。”
“紅不了的啦。”
“……”
沈聲默正想著要以什麼樣的名目把人趕出去,又不至於鬧得太難看的候,有人拯救了她的窘迫。
從戲堂子外走來兩個人。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女生氣喘吁吁提著拍照裝置,男生穿著西裝風度翩翩,手裡拿著一小子。
果然,這個組合就符合沈聲默心中對於這個年代記者的幻想了。
沈聲默立即露出笑容來:“謝力森生嗎?”
女明星聽到沈聲默的話,跟著回頭,這一回頭就看見了鼎鼎有名的大記者,她笑開了花,立即道:“謝力森生,您好,我是柳紅月,上次我見過您,還跟您握過手。”
謝力森的目光掠過她的臉上,露出短暫迷茫的神色,然後淡笑著點頭,不至於太失禮。
稱柳紅月的明星僵了一下,變得尷尬起來。
謝力森的目光落在沈聲默臉上,常年的職業嗅覺讓他判斷出來,這人就是己的採訪物件。
“你好,沈聲默小姐。”謝力森笑道,“路上有點耽誤 ;間,沒讓你久等吧?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輕許,我相信我的採訪稿會比任何候都要出彩。”
“合作愉快。”
來了大哥,終於來了。
沈聲默興高采烈邀請他們進後頭,此才想起被遺忘的女明星,回過頭來對她說:“就不送你啦女明星姐姐,我接受採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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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明星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