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亞壓在卡列洛夫身上，手撫著他的胸肌，“吶——親愛的老公……”
卡列洛夫一身的冷汗，他驚恐的看著艾米莉亞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艾米莉亞，有話好好說嘛……你別這樣——”
艾米莉亞拿著那封拼好的信，“這封信是在你的衣服裡發現的，你既然都撕碎了，為什麼不丟掉啊？”
卡列洛夫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為了保密嘛，加上工作緊急就沒來得及處理——”
艾米莉亞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畫圈圈，“辛虧你沒丟了，那麼他在哪裡……”艾米莉亞的眼神變得猙獰起來，她從一旁的床頭櫃拿起一支注射器，“親愛的老公，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對對方有隱瞞吧？”
卡列洛夫看著那注射器尖細的針頭倒吸一口冷氣，他的手被綁在了床頭動彈不得，“我不知道啊，他只是寄了一封信過來讓我保密，我還能怎麼辦？”
艾米莉亞的眼神變得冷酷起來，“沒關係，一會兒我就讓你我你知道的全說出來……”針頭慢慢的靠近他的脖子，“放心，這個沒有副作用，你睡一覺就好了……”
“你這個瘋女人……”卡里洛夫絕望的罵道，“你就這麼想那個男人嗎？以前你不是很浪嗎……”
“啪——”一個光招呼到他臉上，“嘴巴放乾淨點……”她的手指按在脖子的靜脈上，“一會兒，你會當個乖寶寶……”
“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卡列洛夫趕緊開口，“我在巡檢署有熟人，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銀行職員，在南邊的一個破公寓裡，有一位妻子……”
艾米莉亞拿開針頭，“地址在那裡？還不快帶我過去……”
已經空了的公寓，什麼都沒有留下，根據房東的說法，這位租戶是獨身在這裡居住，是潘達的一家銀行的外派駐員，妻子每月會偶爾來看看他，半個月前已經搬走了，留下一些不值錢的破傢俱，已經被房東處理了。
“搞什麼？”卡列洛夫心有餘悸的坐在車上，艾米莉亞已經冷靜了下來，“大姐，你嚇死我了，你在這麼不管不顧，害死我不說，到時候害死他唉……”
艾米莉亞捂著臉，“啊——真是的，為什麼每次晚一步。”她抱怨著，“為什麼他就不來看看我呢？”
卡里洛夫嘆息一聲，“他有他的本分，如果他像你這樣的不管不顧，你們倆真的是會死無葬身之地。”他掏出一張照片遞給艾米莉亞，“這是有人送到巡檢署的一張照片，還記得那個我們去參加晚宴的酒店路對面的那家被砸的餐廳嗎？”
艾米莉亞接過照片，自己當時看見的那個背影確實是亞哈，他正直愣愣的看向窗外……她捂著嘴哽咽起來。
“舍瓦爾的兒子跟革命黨有聯絡，那天那小子到那家餐廳跟某個大人物接頭，”卡列洛夫搖搖頭，“他很幸運，雖然革命黨把他引誘到了舍瓦爾的兒子那裡，但是被他看穿逃脫了，舍瓦爾的兒子運氣差了點，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是芬洛河上的一具浮屍了……”
“他現在到底在哪兒？”艾米莉亞搖著卡列洛夫問道，“他現在到底在哪裡啊——”
“想知道？”卡列洛夫一臉認真的問，“那就回去，洗把臉，化化妝，換上一身得體的衣服，跟我去個地方，到了那裡你什麼話也比說，只管聽著。”
艾米莉亞不解的看著他。
“他現在，在那裡還不知道，不過我會爭取讓他下次再來，住我們家。”卡列洛夫把手搭在她的腿上，“你如果，還想見到他，這些日就老實點，安安穩穩的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老實在家待著，少出去亂逛，別一開會就找不找人。”
艾米莉亞低下了頭，“嗯——”她小聲答應著。
“哎呀——這就是傳說中的銀髮女妖艾米莉亞小姐？”一個風度翩翩的氣質十足中年男人握住艾米莉亞手吻了一下，“果然是天物啊……”他一臉陶醉的聞著她手上的香味，“跟那些妖豔貨比起來，確實不一樣呢。”
卡列洛夫一臉的不屑，他拿開艾米莉亞的手，“金凱德先生真是說笑了，我家夫人哪裡比得上您的夫人呢，你的夫人可是南方新迦南小姐冠軍人選啊——”
“哈哈哈——那也擺脫不了人老珠黃啊！”金凱德抓起艾米莉亞的頭髮放在嘴邊吻了一下，“哎呀，都傳說你的價碼不低啊，不知道我能不能付得起啊——”
艾米莉亞嫌棄的把頭轉到一邊看著卡列洛夫，她很不理解他為什麼要來巴結這個哈德斯堡的幫派頭子。
“我勸你放尊重一些——”一個猥瑣瘦小的男人過來，他直接踢了金凱德的屁股一腳，“老主子看上的女人，你都敢碰，你是不是活膩了。”
那個人就是耗子，巴里亞現在滿臉的疤跟在他屁股後面，儼然一個煞氣沖天的保鏢。
耗子恭敬的對艾米莉亞行了一個禮，“剛才家裡的奴才多有得罪還請艾米莉亞小姐您見諒。”
艾米莉亞不認識這個人，她疑惑的看著他。
“哦——忘了做自我介紹，我是埃布西斯家的一個僕人，外號耗子，今天死我邀請卡列洛夫閣下來參加這次晚宴的。”他恭敬彎腰的舉動，讓在一旁的金凱德也嚇得鞠躬致歉。
“埃布西斯？”艾米莉亞心裡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怎麼又是那個死肥豬……”她生氣的在心裡咒罵，並看著一臉就是這麼回事兒的卡列洛夫。
宴會廳裡，十幾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金凱德坐在主席上，右手邊是卡里洛夫跟艾米莉亞，左手邊是老鼠，巴里亞站在老鼠後面，同桌的都是哈德斯堡各大幫派的頭領人物。
“諸位，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訊息，我們敬愛的那方治安總司令官——舍瓦爾先生，在赴西澤城與康傑斯進行就搶佔瓦利耶夫地盤的事情談判的的途中，遭遇革命黨人有預謀的爆炸所暗殺……”金凱德站起來公佈這個訊息，“現在哈德斯堡的情勢很危急啊，革命黨蠢蠢欲動，那些看著位置空出來的軍閥急著上位，更緊急的是眼下西澤城的康傑斯跟潘達的維京兒同時宣佈北伐……”
在場的賓客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所以這次把大家邀請過來，就是要跟大家商討，在這紛亂的時局下，在座的諸位同仁朋友，切莫著急，自亂陣腳。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這哈德斯堡的局勢，不能別人還沒打上門，我們自家就先亂了起來。”金凱德一本正經的說，“同時也警告那些打算趁著這個時候渾水摸魚，破壞行會規矩的人，死了那條心吧，這哈德斯堡誰說了算，大家心裡都清楚，在新的能穩定大局的人出來前，都老老實實的在各自地盤裡待著。”
會場的氣氛安靜下來，眾人也紛紛舉杯，“行會長存，事業永續，勠力同心，眾志成城……”
金凱德帶頭舉杯喝下了那杯酒，並摔碎了酒杯。“噼啪，噼啪……”會場裡陸續響起了摔酒杯的聲音。
“眼下還有個重要的事情要宣佈……”金凱德拉著卡列洛夫的手讓他站起來，“這位是哈德斯堡即將開辦的大型聯合製藥廠的特別理事，卡列洛夫先生，大家都知道，這個聯合製藥廠一旦建成，那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但眼下總有些宵小之徒不願意它建成，變著法兒的阻撓妨礙藥廠的施工，這真是太不開眼了，在座的諸位都是奉公守法，體恤民情的精英人士，都是明白人，藥廠建成後的好處，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是是是……”在場的都紛紛點頭稱是。
金凱德繼續說下去，“所以對於那些破壞藥廠建設的下三濫要怎麼處理，我想大家心裡也都有數了，當然眼下這個紛亂的時局裡，大家也要對藥廠的建設出一份力，畢竟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不是，怎麼能少了咱們呢？”
“會長說的沒錯——”眾人高聲附和。
金凱德讓卡列洛夫發言，卡列洛夫清了清嗓子，舉杯向在座的致意，“這次有幸，被金凱德會長邀請參加這個晚宴，我很榮幸，更是感動啊，正如會長閣下所說，在座的諸位哪位不是商界鉅子，哪個不是社會精英，平日裡是晝夜操勞，日理萬機，上為國效力，下造福百姓，能對在下籌備的藥廠建設如此關心，在下甚是感動，亦甚是感激啊……”
“譁啦啦——”眾人鼓掌。
艾米莉亞也是卡里洛夫這露骨逢迎的鬼扯鼓起了掌，她瞥著他眼角滑落的幾滴眼淚，更是絕得自己以前的逢場作戲的手法還是嫩了點。
卡列洛夫繼續，“在籌備藥廠的過程中，我跟我的妻子，我的同僚，那是屢次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各種手段的暗殺，這些我們都挺過來了，好不容這藥廠要破土動工了，我們的建廠的那塊地，居然被一夥來路不明的人給佔了，他們在那裡搭帳篷，拉橫幅甚至驅逐毆打我們的施工人員，這些人真是比那些暗殺份子更可惡啊……警察拿他們沒辦法，我們又不敢動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施工材料堆在一邊，風吹雨淋的爛在那裡……”
“卡列洛夫閣下，這件事我們都聽說了……”一個人站起來，“藥廠建設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那些佔據施工工地的都是一些刁民無賴，這樣的人就不能慣著……”
“沒錯，眼下南方廉價平價藥物緊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豈能讓他們如此的放肆撒野？”又有人附和。
“對待如此厚顏無恥，卑鄙下流的人必須予以懲治才行。”人們沸騰了。
“諸位，諸位——”金凱德站起來，“這次藥廠建設是股份制的形式，為了照顧我們這些人，讓我們有一個報效國家，造福百姓的機會，藥廠將會有5%的股份由我們共同持有，同時部分配套設施的承建也將由我們自己的建築公司承包……”
“這太好了……”會場更加沸騰了，“那些混蛋就該馬上從那塊地上消失……”
“而且是越快越好——”會場裡活躍著歡快的氣氛。
宴會散去，幾個醉醺醺的人在酒店門口，由護衛攙扶道別。卡列洛夫坐在車裡，接過艾米莉亞遞給他的藥片一口吞下。
“你說的爭取亞哈……”艾米莉亞急切的問，剛才宴會上關於亞哈的事情一個字兒都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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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列洛夫笑道，“我騙你的——”
艾米莉亞失望的癱坐在後座上，“我是多蠢才會相信了你說的。”
卡列洛夫不急不慢的說，“你難道還沒注意到嗎？”
艾米莉亞不想搭理他，“行啦，我就是一想男人想瘋了傻女人，被你騙不是很正常嘛。”
“所以說，你該先把他放下了，不久後他會回來了，而且他回來後，必定會有事情來有求於我門，你就安心等著吧！”卡列洛夫伸個懶腰，“你這解酒藥效果真是不錯啊。”
“什麼——？”艾米莉亞的興趣一下被提了上來。
“呵呵——你啊，聰明起來比誰都精，一沾上男人就蠢得沒邊了，那小子為什麼躲著你？還不是因為他現在身份特殊嗎？他怕暴露，更怕連累你，你倒好還著急上火的去給他添堵，辛虧你沒找到他，不然咱仨全得玩完。”卡列洛夫教訓道，“一會回家，你先把這倆月的報紙看完，到時候你會明白的。”
艾米莉亞頂著倆碩大的黑眼圈從臥室出來，她三天三夜沒閤眼，把卡列洛夫說的那倆月的報紙看完了，她疲憊的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吃早飯，卡列洛夫看著她那頭炸起毛亂髮，差點笑出聲。
“看出什麼沒有？”卡列洛夫問。
艾米莉亞搖搖頭，“啥啊——，全是一些八卦跟什麼……”
“我說的是時事版——”
“東南不太平，潘達那裡貌似很平靜……”
“瓦利耶夫那裡呢？”
“亞哈俘獲了一個營……”
“後來呢？”
“後來被康傑斯搶去了……”
“再後來了呢？”
“後來舍瓦爾要出兵，康傑斯撤退說要談判……”
“這之間呢？”
“這之間？”艾米莉亞還是不明白
“你的老相好，不是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然後又跑了嗎？”卡列洛夫一邊吃飯，一邊頭也不抬的說，“他給我寄子彈說明什麼？革命黨要針對他有說明什麼？他現在在康傑斯那裡，是西南獨立同盟的人，他是個什麼人你不清楚嗎？我們倆什麼人，你難道也忘了？”
艾米莉亞撓撓頭，“你是說？”
卡列洛夫笑道，“我徒弟不是來說過康傑斯的事情？”
“唉——唉——”艾米莉亞示意他先閉嘴，“我怎麼，我怎麼這麼蠢啊——原來都是計劃好的。”
她生氣的站起來在餐廳踱來踱去，“康傑斯也好，舍瓦爾也好，背後下這盤棋的是你們教會還有元老院，我們這都是在提前佈局啊，你也好，我也好，亞哈也是，最終這盤棋關鍵還是這哈德斯堡，亞哈早晚也得回來……”她抱頭蹲在地上，“哎呦——真是傻了，傻了……”她趕緊跑去浴室，“出去給我買件新禮服去，下午跟那些流氓頭子的太太跟情人們還有個茶會，記住買一件土一點，越土越好。”
卡列洛夫起身，“瞭解——老婆大人。”
(本章完)